恪守禮節，進退有度。
他這舉動讓她挑不出絲毫的錯來。
黎笙暗暗松了口氣。
從那次冷戰她提出解除合約，表示要到此為止后，沈休辭就以合約有漏洞的理由撕毀了協議書，之后更是對這件事閉口不談。
同樣，他再也沒提起過要讓她負責的話。
她那次醉酒失態占他便宜的事情，被彼此默契揭過，遺忘不提。
現在，兩人和平共處，不逾越，不越線。
他那些‘入戲太深’的話仿佛只是一時興起，現在的沈休辭又恢復了最開始那樣，滿身清冷疏離，眼里總是浮現起最溫柔的笑意，可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不減反增，像是不可染指的神祗。
遙不可及。
這樣挺好的，涇渭分明。
黎笙轉過頭去眺望著車窗外。
眼前的荒漠廣闊無垠，烈日當空，極度炎熱。
在這里，早晚溫差極大。
下一個地點有點遠，據導航顯示開車都要一個小時才能抵達。
黎笙看了看時間，吩咐前面的紀開誠：“盡量開快點。”
“是！”
紀開誠正要提速，誰知后視鏡里出現了一輛黑色的沙地越野車，那輛車開得極快，沙塵滾滾，遠遠朝著他們開過來時，隱約還能聽見被風吹散的喊叫聲——
“五哥，嫂嫂！”
那輛車上的人，喊得聲嘶力竭。
嗯？
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黎笙和沈休辭對視一眼。
噢，原來是沈明楓啊。
“不用管他，繼續開。”沈休辭老神在在，氣定神閑。
黎笙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看向后視鏡，只見后面那輛黑色越野追得好辛苦，一路掀起滾滾沙塵，生怕被落下。
沈明楓千里迢迢追過來純屬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這倒霉孩子一整天正事不干，各種小點子一大堆，估計是聽說他家五哥來荒漠找尋能治病的藥材，立刻就跟了過來。
看著車技還不錯，一路在開到快要飛起的情況下，沈明楓終于把距離拉近。
當然了，這也有紀開誠故意放水的緣故。
等兩輛沙地越野車齊駕并驅后，沈明楓氣喘吁吁地喊，“五哥，嫂嫂，快讓我上車，我開不動了。”
沈休辭滿臉嫌棄，什么都沒說。
紀開誠忍著笑，降低車速停了下來。
車一停，沈明楓也立刻踩下剎車，他一瘸一拐爬上了副駕駛的位置，車門剛一關上就開始哀嚎：“五哥，嫂嫂，我追了你們整整三個小時，油門都快踩爛了，現在腳也疼，屁股也疼！”
“該。”
沈休辭不咸不淡地瞥了沈明楓一眼，沒有絲毫同情的意思。
沈明楓摸摸鼻子，委屈道：“五哥你還在生我氣啊，都說了那次灌酒是奶奶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迫于無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