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動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問道，“你想整蠱誰？”
寶珠捂住嘴，神秘兮兮，“秘密！”
黎笙顯然猜到了，隨手將那一盤雞翅推到寶珠面前，好笑道，“都是你的，吃吧。等到了晚上，我陪你一起去。”
“真噠？”寶珠眼前一亮，興奮的差點蹦起來，“嚶嚶嚶我就知道我家吱吱最好了！”
邊上的吳媽欲言又止，眼皮子都跟著跳了跳。
一個無法無天，一個助紂為虐。
頭疼哦。
黎笙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寶珠啃著雞翅，含糊不清地問，“吱吱，你飽了嗎？”
“嗯。”
自從失去味覺后，每每吃東西都是一種折磨。
因為你能聞到食物的香氣，能聞見調料的辛辣，可放進嘴里，毫無味覺，什么都感受不到。
黎笙垂著眼眸想，等到不久后的哪天她連嗅覺也失去了，那時候上餐桌，應該就不受折磨了吧。
但同樣，要真的失去了嗅覺，以后執行任務或者是遇到危險，萬一腳下有汽油、有炸彈都察覺不到。
這些僅僅只是開始。
隨著時間推移，她會失去聽覺、以及......失明。
到那時，她就是廢人一個。
黎笙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寶珠，“珠珠，你想找到你的家人嗎？”
寶珠啃骨頭的動作一頓，眨著眼睛回道，“吱吱，我之前回答過你的，我不想找他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那我換個方式再問一遍。”黎笙一臉正色，“如果沒有我，或者說我不在你身邊，你該怎么辦？是想找到失散的家人，還是跟著裴虎他們？”
啪嗒。
寶珠啃到一半的雞翅掉在了地上，眼淚一下就沖上眼眶，“吱吱你、你不要我了嗎？”
黎笙哭笑不得，“乖乖乖不哭了不哭了，這就是個假設性問題。你是我妹妹，我怎么會不要你。”
寶珠哇的一聲哭得更兇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黎笙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寶珠的頭。
但有些決定，不得不做。
黎笙趁寶珠哭的間隙，動手拔了她幾根頭發。
“嗝～”
寶珠打了個嗝，哭得一抽一抽，終于后知后覺摸摸頭，茫然道，“誰揪我頭發了？誰揪我頭發了？嗚嗚痛！”
黎笙無辜望天，“不是我。”
寶珠扭過頭看向吳媽，癟癟嘴控訴，“壞吳媽！”
吳媽：“......”
謝謝，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好在寶珠就是個小孩子心性，慷慨大方不記仇。
在吳媽給她弄來一只燒雞后，她吸吸鼻子，轉眼就將剛剛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黎笙從餐廳離開，找了個東西將頭發裝好，隨后悄悄出門去了一趟守衛隊。
守衛隊里，身為隊長的顧云洲正在訓人。
黎笙進去的時候，剛好幾個被甩飛的文件夾朝她迎面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