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很空,除了兩個手下以外,就只有在前面專心駕駛直升機的飛行員。
黎笙靠著窗,有光線灑在她臉上,皮膚能感覺到日光的溫度,但她的眼前仍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之前每一次毒發造成的失明,在隔十幾分鐘后會慢慢恢復。
但是這一次,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恢復,意味著她是真的瞎了。
估計再過不久,就是聽覺。
雙目失明后,再雙耳失聰,聽不見看不見,以后她還能上戰場嗎,顯然是不能的。
黎笙索性閉上眼睛。
這時,身旁有腳步聲傳來,黎笙能感覺到,那人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熟悉的藥香氣傳入鼻尖,是沈休辭無疑。
黎笙睜開眼睛。
沈休辭問,“要不要換衣服?”
“嗯?”黎笙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身上穿著的還是那套價值昂貴的婚紗,這婚紗不是一般的華麗,還有長長的拖尾,行動起來極其不便。
“有可以換的衣服嗎?”黎笙問。
“有。”
沈休辭說著,將一套干凈衣服放在黎笙懷里,那材質,黎笙只是摸了一下就知道,是作戰服。
行吧,總比穿著婚紗強。
黎笙從角落里站起身,“在哪兒換,麻煩你帶我去。”
沈休辭牽住黎笙的手走到直升機后面一間隔間,這里擺放了長椅和一些物資,同時還有一扇門可以隔絕外面的視線。
黎笙伸手摸了摸,感覺到四面的墻壁,于是動手準備把婚紗換下來,但在這之前,她抬眸看向沈休辭所在的方向,問道,“你不出去我怎么換?”
沈休辭低笑一聲,慢悠悠道,“我可以幫你。”
“......”黎笙咬咬牙,“用不著!”
“那好吧,要是有需要,可以喊我。”沈休辭說著轉身就出去了。
至少在黎笙聽來是這樣的。
腳步聲離開了這間小隔間,同時還有關門的聲音傳來。
四周只剩下直升機嗡嗡的噪音。
可黎笙哪里知道,沈休辭根本沒走,只是做出了一個離開的假象罷了,實際上,沈休辭雙手環胸倚靠在一旁,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已。
黎笙摸索著將手負到身后去解婚紗的暗扣,但這婚紗穿的時候是幾個設計師還有傭人幫的忙,暗扣很復雜,她一個人根本搞不定。
總不能真的叫沈休辭來幫忙吧?
黎笙咬咬牙,費勁兒的再次嘗試。
又失敗了。
黎笙累得兩只手臂都酸了,長長吐出一口氣,正一籌莫展之際,身后冷不丁傳來沈休辭悅耳的嗓音,“還是我來吧。”
“你沒走?”
黎笙嚇得一個激靈,剛想轉過身護住胸前,沈休辭的手就已經碰到了她的背。
一顆暗扣被解開。
沈休辭極其富有耐心,這扣子很復雜,但他低垂著眉眼,干凈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一路往下,那些復雜繁瑣的抽繩和暗扣悉數解開。
黎笙雪白光潔的后背暴露在空氣中,冰肌玉骨,膚若凝脂。那對漂亮的蝴蝶骨像是藝術品,極其惑人。
黎笙察覺到沈休辭的視線停留在她背上,她僵直在原地,兩手護著身前的婚紗,沒好氣道,“可以出去了嗎?”
沈休辭依言背過身。
黎笙氣得咬牙,只能飛快將婚紗脫下來,然后換上那套作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