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直知道小墨墨有一點內向自閉的,她甚至于幾乎沒有看見他笑過,更別說是看見他這么絢爛的笑容了
墨墨跟其他的小朋友很不一樣。
他不喜歡跟其他的小朋友玩。
而是喜歡一個人在角落里玩積木、畫畫。
老師甚至很少看見這個小家伙笑,更沒見過他情緒這么激動的時候。
可是現在居然這么活潑?
宋云溪穩穩將他抱住,心里暖洋洋的一片。
“你就是這個小瘋子的媽媽?”尖銳的聲音,帶著極度的不友善。
宋云溪眉峰狠狠蹙起,扭頭看去。
一個矮小的女人,穿著一身職業裝,正橫眉冷眼瞪著宋云溪。
這女人上下打量著宋云溪,隨即,冷笑一聲,尖聲道:“我說呢,是什么家庭能養出這么個小瘋子,原來是這么年輕的媽媽,這就難怪了。”
那矮小女人冷笑著叉腰,道:“自己看著都是個孩子,能教出什么好東西來?小小年紀就當媽了,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打斷她的腿!”
宋云溪被這樣尖銳的話,罵得眉頭蹙起:“這位女士,今天出門是忘記漱口了嗎?”
宋云溪抱著小家伙,毫不客氣道:“隔了這么遠,我都聞到了你的口臭,還是趕緊去掛個號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你罵誰呢?”那瘦小女人尖叫,“你兒子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還有臉罵人?”
墨墨已經忍不住了,氣紅了眼看了過去。
那瘦小的女人很不屑,嗤笑道:“瞪什么瞪,小瘋子!”
老師趕緊上前來攔在中間,道:“好了好了,墨墨媽媽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呢,讓我來解釋一下。”
那瘦小女人環手冷笑,“還要解釋什么,這個小瘋子把我兒子打得牙都掉了,血流了一地!”
老師左右為難,跟宋云溪解釋道:“的確墨墨下手重了一點,讓邵元寶同學的牙齒掉了一個,流了點血……”
“那是一點嗎!”瘦小女人尖叫出聲:“我兒子都破相了,這根本不是小孩子打鬧的程度了,他才三歲多啊,就有這么嚴重的暴力傾向,以后長大了肯定是危害社會的害蟲!”
宋云溪看了眼那個被打的小朋友。
小朋友是個小胖子,看起來比墨墨高了一大截,又壯又胖,如今正躲在母親的背后抽泣,看起來委屈的不行。
宋云溪低頭看了眼墨墨,問:“墨墨,告訴媽咪,為什么跟同學打架?”
墨墨抓著宋云溪的衣服,大大的眼睛里須臾就盛滿了淚花,他強作鎮定,但還是忍不住哽咽,道:“他把墨墨的玩具弄壞了!”
老師趕緊拿出那個被弄壞的玩具。
看見這個被弄壞的玩具,墨墨終于繃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宋云溪看見那個禮物,心狠狠一痛。
那是……她在路邊隨手給他買的小搖鈴。
那個小搖鈴很便宜,因為用的時間有點長了,處處都透著老舊跟廉價的氣息。
就連宋云溪都早已經忘記了這個東西的存在,可是就這么一個價值還不到十塊錢的小玩具,竟然被小墨墨視若珍寶收藏到了現在?
一時間,宋云溪更是強烈的意識到,她虧欠墨墨的真的太多了。
那瘦小女人看見這個小玩具,心里對這對母子更是輕視,姿態當即擺得更高了。
一個這么廉價的小東西都這么愛護。
這是家里得窮成什么樣子才能讓孩子這樣愛惜啊?
瘦小女人仔細去看宋云溪的裝扮。
她渾身上下一件名牌都沒有,就連包包都是普通大學生喜歡用的帆布包。
沒有logo。
沒有牌子。
簡單的太過分了。
瘦小女人更覺得她們母子兩個是寒酸的普通家庭,冷笑著環手,高高在上道:
“這種東西就連我家狗都不玩!這個小瘋子,就連我家狗都不如!”
‘砰’
宋云溪一腳把椅子踹倒,眼如利刃掃去,尖銳攝人,“你再說一句?”
那眼眸幽深,帶著攝人的鋒芒,那氣場也驟然打開。
猝不及防地震懾全場!
那瘦小女人一下被這陣勢給鎮住了,磕磕巴巴道:“難……難道不是嗎,一個破爛玩意兒……”
宋云溪冷眼盯著她,氣勢如虹,厲聲道:“如果是我們錯,我們認,但是現在分明就是你兒子欺負我兒子在先,就沒有任由被你按頭欺負的道理!”
那瘦小女人被她的氣勢給生生震住了。
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窮酸鬼給鎮住了,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怒聲道:“我可見過太多你這樣的家長了,砸鍋賣鐵的也要讓孩子上名牌幼兒園,自以為躋身在上流社會的貴族幼兒園之中,就可以跨階級變成貴族跟上流社會嗎?我呸!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說著,直接指著老師的鼻子,道:“今天這件事情如果你不給我解決,我就投訴你!作為老師沒能保護好學生,還讓我兒子被這種下等人給欺負了,”
老師趕緊來勸和道:“元元媽媽,您還是先冷靜一下吧,你這樣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瘦小女人立馬尖銳喊道:“你解決事情的方式就是讓這種下等人欺負我兒子嗎,有你這么當老師的嗎?我要投訴你!你再不將事情解決,就等著被開除吧!”
老師臉色微微白,往后退了一步。
這個家長本來就是個刺頭,仗著家里有點本事就總是要求這個要求那個,如果做不到就一直糾纏挑刺投訴,老師們都不愿意招惹這樣的家長。
相對比之下,小墨墨可以說是很乖很省心了。
小墨墨的家長,除了偶爾家長會的時候,他的奶奶會叮囑幾句多多照顧一下,其余時候,幼兒園的老師跟他們家長根本沒有多余的接觸。
相對比之下,這個元元媽媽更難伺候,也更容易被她報復。
老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宋云溪低嗤:“一口一個下等人,請問你們又是什么貨色?”
“我?”瘦小女人很快就挺直腰板,冷笑著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好意思把孩子送到這上學?我告訴你,我可是家委會的會長,我老公是分局的局長,你一個家委會都沒資格進去的,可不就是下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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