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軍的臉色極度鐵青，這幫混蛋這是要罷工，更是要逼宮啊！
早知道是今天這個結果！
當時就該第一時間，把從他們手中收上來的認購證，當場兌現給他們的現金。
可是！
當時不是慕晚初的現金支票嗎？
從銀行那邊承兌出來，也是要時間的，更是要提前預約，畢竟是三四百萬。
所以！
陳建軍跟他老子，就想著暫時拖一拖，等到后期有了現錢之后，再支付給底下的員工們。
哪成想！？
僅僅就兩天的時間，認購證的二手市場價格，就這么瘋狂的飆漲。
所以，他們現在誰還忒嘛會要現金？
肯定是要認購證的！
可是！
這忒嘛可都是他陳建軍做主，要求他們攤派認購公司的認購證，他們自己又有誰心甘情愿的買？
這些都是他陳建軍這個公司太子爺，給他們的‘福報’！
所以，給你們的，也是可以拿回來！
但是現在看來，這幫底下員工肯定是私下，已經沆瀣一氣通過氣了。
這是要群起逼宮，要他陳建軍兌現認購證！
一萬多張！
還得是白板，這忒嘛讓本就沒有余糧的陳建軍父子，拿什么兌現？
“都吵什么？”
“公司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陳建軍眼珠子在噴火，懟不了剛才那個提剔骨刀的，還能震懾不住這些底層員工？
當即，便是斷然喝聲道：
“這樣，你們到財務去支錢，單張我給你們四十塊的價格！”
“公司已經退步了，你們別不識好歹！”
四十塊的單張，比三十塊的成本價，多出了十塊！
這已經是他陳建軍的退步了！
為此，公司還得多拿出最少十萬多，來填補這個差價。
也就是說！
這次承銷萬國黃浦的二十萬張認購證，本來也就賺個一百五十萬多點。
除去額外給何洪昌那小赤佬十二萬的提成，再加上現在許諾多開出去的十萬多。
艸！
一下子就少賺了二十多萬，這能不讓陳建軍暴怒？
可即便這樣！
底下的員工又有誰甘心？！
“才四十塊啊！？”
“陳經理，外面的價格都已經到了上百塊啦！”
“是啊！陳經理，你要是四十的話，那我只要我的認購證了！”
“認購證，我們只要認購證！”
“認購證還有得漲，才四十塊，打發叫花子呢？”
“陳經理，人家底下網點的員工們，一個個都是人均十幾張二十多張的認購證在手。
也就我們營業部是陳經理你的人，才那么力挺支持你，你不能寒了我們的心啊！”
“是啊！陳經理，你要是實在做不了主的話，那我們只有找陳總了！”
現在外面認購證的價格，都已經漲瘋了！
陳建軍妄想四十塊單張的價格，打發他這幫底下的員工？
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
他們也說的對，因為這里是總部，被陳凱豐直接交給了他兒子陳建軍負責。
所以！
當時湊認購證的時候，為了搶時間就近原則，將總部這邊員工攤派的認購證，全部回收拿回去了。
當時！
這幫員工還高興得熱淚盈眶，都差高呼陳建軍這個太子爺萬歲。
可沒把其他網點的員工，一陣眼饞眼紅。
而陳建軍，也是狠狠的收割了一波聲望。
卻是沒想到，好景不長！
僅僅是一夜之間，形勢完全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當初沒有被回收認購證的其他網點員工，卻是在幸災樂禍這幫總部嫡系們的笑話了。
跟著太子爺，果然是大有‘錢途’啊！
“夠了！你們……”
陳建軍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是恨恨的瞪了一下眼之后，便直接上了樓，再度折回了他老子的辦公室。
底下員工見陳建軍去了他老子的辦公室，也是一個個在樓下等著下文。
“爸！開除，將底下那幫玩意，全部開除了！”
“反了！竟然罷工逼宮，簡直是反了！”
陳建軍沖進他老子辦公室，就是直接爆炸的說道。
“小軍，你還是想想，該怎么應對安撫吧！”
“僅僅是開除的話，我倒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
“他們可都是公司的骨干精銳，把他們全部開除了，公司可來不及再培養新人！”
“而且！”
“年后開始搖號之后，我們各大券商勢必要開始瘋忙起來，肯定是要為總部分擔股票認購交易的業務！”
“到時，成千上萬認購股票的單子進來，可都是要人手去手動操作的！”
“那都是錢啊！”
作為萬國黃浦旗下的券商，雖然在認購證這一塊栽了大跟頭。
但是，他們券商也并不是只有認購證賺錢。
他們真正賺錢的！
還得是股票交易的抽紅，交易買賣都是有契紅要抽的。
認購證都這么火爆了！
可以想象，到時的股票新股交易，又得有多么瘋狂！而他們這些券商，還不得日進斗金啊！？
所以！
底下那幫業務骨干，怎么可能說開除就開除？！
按陳凱豐的意思！
不僅不能開除，還得必須拿出方案來安撫他們。
否則！
都忒嘛罷工了，等到年后其他各家券商火爆的要死，他們陳氏就只能等著看人家賺錢啦。
“可是……那我們也沒有那么多的認購證給他們啊！”
“難不成，還得按現在黑市上的價格，給他們？”
“那……可是上百萬啊！”
陳建軍一聽也是當場傻眼了！
說到底，總部便是根基，那底下那幫員工更是根基中的根基。
真要是腦袋一熱，全部開除的話！
那他們陳氏券商，可以直接關門大吉了。
可是！
真要是按二手黑市上的價格，給他們現金的話！
陳建軍大概估算了一下！
單張已經是上百塊了，而欠他們的一萬多張，就是上百萬！
這……
別說他陳建軍不甘心給出去，就是他老子也肯定不會答應的。
畢竟！
他們這次承銷的二十萬張認購證，也不過才賺了一百五十多萬而已。
“上百萬啊！”
陳凱豐聽到這個數字后，嘴角也是狠狠的抽搐！
說到底！
還是他們反應太過于遲鈍了，一步沒跟上步步跟不上。
如果要是昨天晚上，他們就發現認購證暴漲的苗頭，也就不會這么被動了。
“都是何洪昌那小赤佬給害的！”
“要不是他跟慕晚初聯手坑了我們……”
“我想明白了！”
“這就是何洪昌的后手，怪不得當時慕晚初那女人，只限定半個小時，只給我們半個小時！”
“原來，那小赤佬竟然在這里，等著我們！”
陳建軍又是反應過來，更是對何洪昌那個小赤佬咬牙切齒的恨之入骨。
陳凱豐同樣陰沉著一張臉，沒說話。
正如他兒子分析的一樣，他本以為被狙擊截胡了十幾萬張認購證，就已經是對方最狠辣的報復手段。
哪知道！
那個從外地來的小赤佬鄉巴佬，玩陰的玩狠的，竟然是一環扣一環。
現在，甚至要他們把已經賺到口袋的一百多萬，全部吐出去。
真是士可殺不可辱！
那小赤佬真是欺人太甚了！
“爸，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事……到底怎么辦？”
“難道還真要我們，按照黑市上的價格，補給他們啊？！”
見自己老子一直沉默不語，陳建軍六神無主疾聲催促道。
“只怕即便我們按黑市上的價格補給他們現金，他們也不可能就此作罷！”
“他們，可能只想要白板認購證！”
陳凱豐說話了，也是直接命中要害。
誠如他說的，現在外面的認購證在黑市上，已經起飛了。
天知道后面的價格，會漲到什么程度？
給他們現金？
可能這次平復了，后面肯定還有情緒，可能還會鬧。
所以！
陳凱豐現在也是頭疼，也是根本想不到什么可行的辦法。
或者說，只能給認購證了！
“那爸的意思是……給他們認購證？！”
陳建軍也是這么想的，又是問道。
可是！
真給認購證……
他們公司現在現存的，也不過四五千張，這也不夠啊！
還差一大半呢！
“爸！要不……讓二叔去動動那小赤佬？他手中可是有著七十多套七千多張！”
“弄過來的話，正好填補這個空缺！”
陳建軍眼珠子的一寒，主意又是打到何洪昌那個小赤佬鄉巴佬身上。
說到這里！
陳凱豐也開始意動了！
讓他真金白銀上百萬的往外面掏……肯定是舍不得的！
動那小赤佬？
“不行！還不到時候！”
“別打蛇不死，又打草驚蛇還壞了北邊那位貴人的大事，得不償失！”
陳凱豐反復權衡之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實在是太冒險了。
而且！
他們這個對手，太過于陰毒，是玩陰的一把好手。
并不是表面上看過去，那么的好對付。
一擊沒有弄死的話，后面還不知道是什么陰毒的報復。
而且！
還有一個原因！
算！
那小赤佬一直在說，他很能算！
對此！
陳凱豐也是做了保留判斷的！
因為！
陳凱豐也是一個氣功愛好者，更是拜了一位很厲害的氣功大師為師。
所以！
氣功大師的種種神通，他也是見識過的！
難道！
這個何洪昌是個很厲害的氣功大師？
或者他身后，師承了一位很厲害的氣功大師，是大師傳人？
所以，才會那么能掐會算？
八九十年代的全民氣功熱潮，將那些所謂的‘氣功大師’，一個個推上了神壇。
陳凱豐本身又是一個氣功師從者，就難免不往那方面想。
如果何洪昌背后，真的站了一位非常有能量的氣功大師，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那要是對付他，可真就要好好掂量掂量。
“那怎么辦？樓下那幫人，還在等著呢！等著我們拿出方案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陳建軍本來就爆炸，現在更是要瘋了。
“沉住氣，急什么！？”
陳凱豐眼鼻子一瞪，自己這兒子精明是精明，但還是缺了磨練，戾氣太重了。
“這樣！你剛才提的注意不錯，先讓大家全部出去買！”
“能買多少回來，就買多少！錢不是問題！”
陳凱豐眼皮子一抬，便是開始吩咐他兒子，說道。
“爸！真的花高價買回來，補給他們認購證？！”陳建軍同樣也是眼皮一跳，問道。
如果這是這樣，這得砸出去多少錢啊？！
“沒那么簡單！”
“你就跟他們說，這次去市場上掃貨，沒有一毛錢的提成，全是為他們自己回收認購證，因為公司庫存已經清零，一張都沒有！”
“所以，必須要去市場上購買回來，才能補給他們認購證！”
“緩兵之計？！”
陳建軍聽了他老子的話，便是眼珠子一亮，脫口而出說道。
“也不全是緩兵之計！”
“到時我們肯定要兌現，給他們補認購證的！”
“但是，卻是不能全部！”
“一切虧盈公司擔了大部分，他們作為公司的一員，同樣也要承擔虧盈風險！”
“所以，先搞個競爭制，回收業績最好的前三名，公司無條件如數補還他們的認購證！”
“業績前十者，則需要他們每張補十塊的差價給公司，才能拿到補還的認購證！”
“前五十名者，則需要補三十塊！其他一律必須補五十塊的差價！”
“還有！”
“為了杜絕消極怠工，各員工的業績必須是公司補還他們認購張數的兩倍以上，否則一律按補五十塊每張的差價論算！”
“還有，以今天下班時間為限，連補還他們認購張數都沒有達標者，一律按每張五十塊的價格，補還他們現金！”
資本家的嘴臉就是資本家的嘴臉！
陳凱豐卻是沒想到，就因為他這個騒操作，他的員工一個個跟餓狼一般的，沖進了本就趨于平穩的二手市場，開啟了又一輪的血雨腥風。
街面黑市上的價格，本該是一百塊單張左右，在年前基本不會再有大變化的。
可是因為陳凱豐的騒操作，不計成本的瘋狂掃貨！
價格也是再次發生了飚升！
等到下午下班截止時，街面上的單張價格，已經從上午的一百塊，足足漲到了一百五十塊。
等到員工們凱旋滿載而歸時，陳凱豐父子當場傻逼了！
平均一百三十多塊的成本？
即便讓員工們補上五十塊的差價，那也是八十多的成本。
這個價格，跟上午街面上二手市場的價格，又有什么區別？！
他陳凱豐依舊還是要面臨著，將近一百萬的虧損！
艸！
等到結果出來后，陳凱豐又是被氣得活活吐血了。
更是沒有什么辦法，反悔了！
只能是咬牙認了！
至于陳建軍，早忒嘛瘋了，早就窩進了他二叔的夜總會，發泄去了。
……
何洪昌還不知道，他之前無意間留的后手，會讓陳建軍父子把本該賺進口袋里的一百多萬，全部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在和平酒店這邊開了房，卻是心憂這邊的房價。
同樣配套設施的套房，王宮酒店那邊只需要五六十塊，這邊卻是需要上百塊！
就他身上幾百塊，本以為還能浪半個月，等到年后第一次搖號，認購證價格飆漲時，套現。
現在看來，還是窮人一個！
身上的幾百塊，根本無法支持他的花天酒地。
所以！
不打算坐吃山空的何洪昌，準備搞點生意，回回血！
同時！
也出來鬼混了一個晚上兩個白天了，再不回慕晚初那女人的大別墅，秦隊可能會直接把他給革除了。
畢竟！
他這次來滬海的主要任務，還是配合秦隊的破案，將謀害慕詩詩的背后真兇給揪出來。
所以，任務在身的何洪昌，不能玩消失。
在樓上把女人沖服之后，何洪昌便是直接下了樓，在前臺用了一下公用電話。
聯系秦隊！
之前秦隊那邊，是有留固定電話給何洪昌，以備他隨時聯系的。
撥通電話，等著那邊接通！
……
“何洪昌還沒聯系上嗎？”
這邊，秦隊也是幾近爆火的邊緣了，竟然聯系不上何洪昌那小子了。
這都一天一夜了，何洪昌那小子也沒有一個電話報備進來。
更是從季婕那邊了解到！
何洪昌那小子，又在跟他瞎搞，竟然私下泄恨釘了兩個當地雜毛的孿袋子。
這種斷子絕孫的手段，虧他何洪昌想的出！
現在的情況是！
不僅僅是秦隊他這邊聯系不上何洪昌了，就是派出所也在找他。
“秦隊，還是沒有小何的消息！”
隨同警員楊駿聳聳肩，更是無可奈何！
自從何洪昌離開了那對母女的視線之后，他們這邊其實就被動了！
只有何洪昌主動打電話進來，否則秦隊根本不知道，上哪聯系那家伙。
“這小子，該不會真是畏罪潛逃了吧？！”
另一名隨同警員周彬彬不禁感嘆道。
“都少說兩句……”
就在秦隊也是心煩意亂，沒好氣的呵斥一句的時候，房間里的座機突然響起，驚得三人都是一陣錯愕。
“我來！”
見坐在電話機旁的楊駿要接電話，秦隊便是制止了一句，同時兩步奪三步的走了過去，拿起了電話。
只聽對方‘喂’了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何洪昌！
秦隊僅僅聽這一個喂，就斷定是何洪昌那小子，總算他娘的來電話。
“喂什么喂？你小子到底什么情況？讓你看著大別墅的，昨晚跑哪去鬼混啦！？”
秦隊開口就是沒好氣的一痛訓斥，一天一夜都不給個電話，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小子，真的畏罪潛逃了呢。
“秦隊……這個……昨天情緒不太好，喝大了喝大了，沒誤您那邊的事吧？”
只聽電話那頭，又是那小子嬉皮笑臉的語氣。
“喝大啦？你騙鬼呢？”
“那兩個雜毛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派出所今天都打電話到你老婆學校，還有慕晚初別墅了，你小子到底給老子躲在哪里啊？”
秦隊虎眼一瞪，這小子的話真的是一個字都不能信。
還情緒不好，喝大了？！
是！
昨天慕晚初擅自插手他的家事，本來是一片好心的。
哪知道他那個小姨子會那么作？
何洪昌這混賬的自尊心又強，覺得是他下不了臺，沒面子鬧情緒。
這個可以理解！
但是，鬧情緒可不是這樣的鬧法。
慕晚初她們母女，可是他們這個案件的當事人，更是面臨著隨時可能發生的再次謀害。
他們本來是把何洪昌安排在那對母女身邊，起安保作用的。
可是！
這小子不僅拿人家的好心當驢肝肺，竟然還鬧情緒夜不歸宿。
當真是無組織無紀律！
“秦隊！那雜毛的事情，可真不是我干的！我昨天就是有點不高興，所以喝了點悶酒……”
“不是你干的？那你怎么知道是倆雜毛？！”不等對面的何洪昌說完，秦隊又是抓住何洪昌的說話漏洞，問道。
“呃！？不是秦隊你剛提的倆雜毛嗎？”
“再說，今天派出所那邊已經找我談過了，我也已經說明了，根本沒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啊！”
“派出所已經找過你了？什么時候的事情？”秦隊錯愕，沒想到派出所已經逮住何洪昌這小子了？怎么他這邊還沒得到消息反饋呢？
“是啊！就今天中午十二點左右吧！當時派出所王所親自過來的！”
“真不是你干的！？”秦隊又是問道，“據說，那可是差點欺負了你小姨子的倆雜毛！”
“我跟我小姨子的關系，秦隊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她忒嘛差點誣告我強暴她，我還能為她出這個頭？！”
“說到你小姨子，確實是太不懂事了！”
“不過，畢竟還是小孩子，你這個當姐夫的跟她一般見識干什么？！”
“趕緊跟你老婆匯合，先把你小姨子保出來，先安排送她們回洪城過年，我們這邊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既然提到那個小姨子，秦隊說什么還是要勸幾句的！
家丑都不外揚呢！
可何洪昌這小子，盡給他們專案組添亂。
上次為了撈何洪昌出來，秦隊可是舔著老臉，去跟滬海市局聯合行動組組長胡隊打了招呼。
胡隊也是了解情況后，馬上向專管孫局說明了情況！
他們本來就是在釣魚，何洪昌本來就是放在明面上的魚餌，可別那幫犯罪分子沒釣出來，卻是被派出所自己人給扣了。
所以！
何洪昌昨天能那么快出來，其實是慕晚初跟秦隊這邊的雙重活動。
“怎么！？秦隊，那死胖子沒交待背后的人嗎？”電話那頭傳來何洪昌疑惑的問話。
“是個死硬分子，滬海市局的胡隊那邊，還在攻堅中！”秦隊也是回答道。
現在主力是滬海市局胡隊那邊，秦隊這邊已經轉移到了隱秘戰線，一明一暗雙管齊下。
可是！
胡隊那邊到現在還沒有撬開那死胖子的嘴，喪心病狂的犯罪分子，隨時都可能有下一步動作。
所以，秦隊這邊干脆全部布置在了慕晚初別墅的附近，確保當事人的安全。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有！”秦隊當即便是說道，“我們查到，這個死胖子跟肇事死者，經常出入一家叫‘大滬海’的夜總會！”
“行，那秦隊你那邊要是沒什么指示的話，我今晚過去探探！”
“不行！小何，你的目標太大，本來就是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一旦‘大滬海’夜總會是他們老巢的話，你這是自己送上門去送死！”
一聽何洪昌竟然又要逞個人英雄主義，秦隊當即就是在電話中斷喝道。
這可不比在洪城，大滬海夜總會里面更是盤根錯雜，是一座巨型銷金窟。
即便是胡隊當局想派人滲透進去，都基本是有去無回！
何洪昌這么一個大目標過去探底，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當即！
覺得還是不夠保險的秦隊，又是沖著何洪昌下命令說道：“小何！現在你的任務，是馬上回別墅歸隊，其他的自有聯合行動專案組去查！”
“好的，秦隊，我知道輕重的！今后要是有緊急情況，可以打這個電話！”
那邊何宏昌剛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卻是讓聽著一陣陣忙音的秦隊，直發愣。
“艸！他小子掛老子電話！？”
半天才回過神來的秦隊，當場爆粗罵道。
“秦隊，誰有那個膽子，敢掛您電話啊！”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直在別墅的季婕推門進來，正好看到秦隊的暴跳如雷的樣子，便是打趣問道。
“不行，小何那小子今晚肯定會去探底！”
“小楊！馬上打電話確認一下，這個電話的具體地址，找到那小子，就是銬也要把那小子，給銬回來！”
秦隊沒有回季婕的話，而是讓楊駿趕緊核實，何洪昌那小子的這個電話，是從哪里打出來的。
“是！馬上！”楊駿也是不敢耽誤，趕緊謄抄來電顯示，便是要給郵電局打電話。
“秦隊，有何洪昌那小子的消息啦？！”
季婕一聽，應該是何洪昌那小子，惹得秦隊這么暴跳如雷的。
“剛打電話進來，說是要去探大滬海夜總會的底細！”秦隊沒好氣的說道。
“什么？何洪昌他瘋了吧？！”
季婕一聽當場也是震驚，那小子簡直是不要命了？！
大滬海夜總會，很有可能是幕后窩點！
他何洪昌這么自己送上門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不是瘋了嗎！”秦隊也是嘀咕了一句。
“對了！秦隊，你沒跟小何核實，派出所那邊的案子，是不是他干的啊？”
“派出所可是一直在找他本人，進行核實問話呢！”季婕又是突然想起這個，問道。
“不是那小子干的！今天中午派出所那邊，就找到了他本人核實過了！”
“艸！”
“季婕，馬上打電話去派出所，問問他們今天中午是在哪見的何洪昌。”
秦隊也是幡然醒悟，直接問派出所的同志不就更直接？
郵電局那邊查地址，非公務人員手續比較麻煩，而他們是外地公務身份，一時半會兒還真不一定能拿到具體地址！
“是，明白！”季婕應了一聲，趕緊撥打派出所的電話。
派出所電話那邊電話季婕有，為的就是方便跟那邊聯系。
“秦隊，王宮酒店私人會所！”
季婕很快得到了那邊的答復，趕緊匯報說道。
“行！你們兩個待家里，季婕跟我去一趟王宮酒店，找那家伙！”
秦隊點了季婕的將，便是趕緊出門了。
門外面，停了一輛當地市局給他們配備的滬海牌小轎車。
“秦隊，知道嗎！？何洪昌讓我們買的騙子證，漲了！”
在車上，閑著沒事的季婕，便是跟秦隊提了一嘴認購證的事情。
說到認購證，秦隊就是一臉的苦逼。
本來這次來滬海公干，他可是帶了足足上千塊，本來是打算破案之后，給女兒買臺電子琴回去的。
哪成想，竟然被何洪昌那臭小子，給坑去買了滬海人人人喊罵的騙子證。
現在別說給女兒買電子琴了，就是他們出來公干的待遇，都是苦哈哈的。
所以，誰跟他提騙子證，他就跟誰急。
現在！
季婕冷不丁的跟他提及認購證，倒是讓秦隊有些意外，也是隨口問了一句：
“漲了？！漲了多少？要是有人買的話，我們趕緊出手別讓何洪昌那小子知道！”
“漲到了單張一百五，足足翻了五倍！”季婕調笑的說道。
“什么？多少？！”
猛的一下，秦隊就是猛的踩了一下剎車，驚問道。
……
大滬海夜總會！
何洪昌記住了這個地名，但并沒有真的直接過去。
跟秦隊那邊通過電話，報備了一下之后，何洪昌掃了這和平酒店一圈，問了一句前臺這里有沒有私人會所。
現在的認購證在外面那么的火爆，像各大酒店不可能沒有沙龍會所。
果然！
詢問了前臺，被告知沙龍會所在酒店的后面。
隨即！
何洪昌道了一聲謝謝后，便是直接順著走廊，往酒店后面走去。
何洪昌心里也已經琢磨了！
現在什么生意都沒有倒騰認購證來錢的快。
當然！
不是要出手他浦發銀行的那幾十套連號白板的！
而是去外面街上購買，再到頂流高端會所里出手。
要知道！
圈里圈外的差價，一套可是高達七八千塊。
何洪昌雖然沒有那個資本，再入手一套，但是可以散買的。
頂流高端會所，也不是只要成套的，其實零散連號的十張二十張三十張的，他們也都是要的。
只是價格跟王宮酒店的那個小眼睛一樣，比成套的壓的很低。
但即便再壓得低，也要比圈子外的每張要高出三四十塊，甚至是五六十塊。
這就是差價，這就是商機！
當然！
并不是何洪昌一個人，發現了這種差價的商機。
但是！
人家老板在外面成套的買進，一時不會兒都是在觀望，出手的少。
至于零賣？那就算了！
出入都是頂流大老板，沒人會去自降身份，去賺了三瓜兩棗。
買倒是會買！
因為零散的也是有機會，可以跟集郵一般湊成一套連號整套的。
所以！
也就何洪昌了，混跡其中打算干圈里圈外倒騰的零散生意了。
其他大老板，肯定根本不屑為之。
何洪昌現在手中六百塊本金，隨便倒騰一下，一天的收益就能翻倍。
收益是十分可觀的！
所以，在問清楚這邊的沙龍會所后，何洪昌便是打算先混進去，探探情況。
這就有點夸張了！
這忒嘛是在辦露天舞會嗎？
何洪昌本以為，這邊的沙龍會所也會跟王宮酒店那邊的一般，是在室內的。
卻是沒想到，等到他進來之后，發現這邊的沙龍交流會所，竟然是露天的。
而此刻差不多是六點左右，卻是已經有著六七百人的人流量。
恐怖！
一個認購證風口，算是把滬海所有的有錢人，全部匯聚到了一起。
而且！
這還是滬海本地的土豪圈！
可能要不了多久，全國各地聞風而動的資本，勢必會往這邊席卷而來，來分割這一塊巨型金磚蛋糕。
到時！
那才是真正的世紀風口，真正的造富狂潮。
進來之后，何洪昌還是跟之前一樣，找了個地方靜靜的坐著，多聽多看。
在一個沒有互聯網的時代，信息的流通就是來至這種頂尖高端沙龍交流。
而在任何時代，信息就是財富！
誰要是提前掌握了，誰就能快速的積累原始資本，甚至是一夜暴富。
沒過多久！
何洪昌探知到了他需要知道的！
現在頂流圈子里的成套連號白板，價格已經突破了兩萬塊，更是到了恐怖的兩萬二！
兩萬二，已經非常的恐怖了！
但何洪昌知道，這才哪到哪啊！
后面，還有更為瘋狂的，只等時間的發酵，年味的醞釀了。
當然！
成套的價格，并不是何洪昌關注的重點。
何洪昌開始走動起來！
看到了這里面，有沉不住氣，成套出手離場的。
也有依舊看好，繼續有多少吃多少的！
很快！
何洪昌來到了另外一片區域，這里才是散票交易的地方。
原來，也是有老板出手手中零散的認購證。
但最多的，其實是匯聚到這里互通有無的集郵。
是想將手中零散不連號的白板認購證，跟別人互換需要的，進行集郵式的匯成一整套連號的。
當然，這里的連號是指尾號連號！
因為年后的搖號中簽，就是按照00——99兩位數尾號進行搖號的！
而一般連號的中簽率是最高的！
所以，這也是資本們都在追逐成套連號白板的原因。
可事實上，何洪昌覺得都是沒必要的！
因為！
隨著認購證的滯銷，僅僅賣出去了兩百萬多點，中簽率已經提升到了很高。
所以！
最后的搖號，是搖尾號一位數0——9的十個數字，而非是尾號兩位數00——99。
所以，他們這般集郵般湊成的一套，其實是完全沒必要的。
當然，何洪昌肯定不會去點破它！
因為，這里面也是商機啊！
何洪昌了解了一下，這圈子里的單張白板在180左右。
如果是遇上有人正好缺某張尾號的，卻沒人跟他換，那就是兩百塊單張的價格買！
又是二十塊的差價！
而像這種一時半會兒湊不齊，不是缺這個尾號，就是缺那個尾號的，大有人在。
所以，只要用心去找，賣個兩百塊單張是絕對不成問題。
至于外面的價格？
何洪昌猜測在一百二三的樣子，肯定不會超過一百四，有得賺！
當即！
便是直接出手了！
“二十張連號白板，四千塊不二價！”
是的！
何洪昌打算把自己手中的二十張連號，全部賣出去套現。
因為！
外面都差不多一百二三的樣子，就靠何洪昌六百塊本錢，也就進四五張，倒騰起來根本沒意思。
要玩就玩大的，把手里的散票兌現了，擴大本金。
“二十張連號的？”
“老弟，四千是不是太貴了！？我出三千八賣不賣？”
“四千四千，這里是四千塊，認購證給我！”
這就是手快有手慢無，等你壓價還價，貨已經是別人的啦。
何洪昌就喜歡這種痛快的，當場交易錢貨兩清。
之后！
何洪昌也沒有耽擱，便是直接出了露天會所，再出了和平酒店，直接打車去萬國黃浦那邊。
那邊街上已經有成型的二手市場，根本不用到處亂轉吆喝。
可是等到何洪昌趕到這邊時，卻是當場傻眼了！
一百五！
圈子外面的二手市場，竟然也漲到了一百五，而且一票難求。
所以！
何洪昌想要快速買到二三十張，就必須高出一百五的價格。
最后一咬牙！
直接從黃牛黨手里，按照一百七十，高出市面二十塊的高價，買了二十七張連號的。
再之后，就是廉不知恥的混跡于人家高端會所，出售手中的散票。
好在是連號，俏得很！
價格同樣是兩百塊的單張，很快就出手了，到手五千四，除去四千六的本金，純賺八百。
暴利啊！
這來錢之快，也是讓何洪昌瞠目結舌。
這就是圈里圈外的信息差，各個時代都是巨大的財富。
之后！
何洪昌再倒騰了幾次，手中除了有一千塊的現金之外，他的認購證也到了三十張，連號！
便收手了，因為謝媛媛那女人休息好了，下樓了。
何洪昌便是帶著女人，出去吃了一個晚飯之后，再折回酒店收拾東西。
嗯！
謝媛媛已經有一個晚上夜不歸宿了，今晚即便再怎么迷醉，也要回家。
否則她老媽非得打斷她的腿不可。
所以，何洪昌準備回酒店收拾一下，把她送回家。
“何……”
卻是在何洪昌謝媛媛雙雙剛進電梯的時候，正好從沙龍會所出來的安迪，正好看到了他。
本能的想要喊一句，發現那小子竟然摟著一個女人的細腰。
這是……在外面搞女人？
這才夜不歸宿，讓她們家詩詩心心念念了一天一夜？
而且！
那個女人的背影，安迪可以十分肯定的確定，不是他老婆劉文慧。
怎么辦？
肯定是打電話告狀，讓慕總過來抓奸啊！
當即！
便是趕緊跑到前臺，問清楚了何洪昌住在哪個套房之后，便是飛速的撥通了慕總的電話。
“啊？！慕總，你讓我給劉文慧打電話？”
“是是是！劉文慧才是何洪昌的正牌老婆，抓奸也是她來抓，慕總你英明神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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