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生七零改嫁隔壁老季 > 第267章 我兒子最勇敢無畏
  “什么?”

  阮棠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造車廠不還價,竟然還主動加價到1萬5,就為了獨家廣告。

  2個月里,只張貼造車廠這一家的廣告。

  阮棠想說自己本來就沒打算再找其他廠,畢竟哪個廠也沒有造車廠財大氣粗。

  制氧廠的制氧機就算是上了廣告,效益也有限。

  如汽水廠這般的,每年能發出工資已經算是不錯,至今倉庫里還壓了不少存貨。

  造車廠就不同,早年經濟效益不好,大車賣不動,屈老爺子就領著人造拖拉機,造農機……

  所以,無論情勢如何,造車廠一直是省城五大廠之首。

  與季南烽商議之后,他們一開始盯的就是造車廠這塊肥肉,但是她沒想到肥肉有那么多油。

  唉,她果然是孤陋寡聞了。

  所以在阮棠松口之時,造車廠當即就讓財務帶著阮棠去存錢。

  就在郵政的柜臺上,兩家簽訂了合作合同。

  轉天,造車廠將精心準備的紅色橫幅貼滿了省一分院的各個角落。

  葉子愛和孟韻早知道省一口袋子緊張,看造車廠這般動靜,不用想就知道了這大概是阮棠的手筆。

  阮棠來時,就看到了造車廠的同志爬著扶梯,在柱子上貼紅紙。

  上頭寫的是廠醫合作,惠民惠生。

  “你們造車廠的宣傳科同事有點厲害啊,還知道弄個諧音。”

  造車廠的同志原有些小緊張,擔心阮棠不悅他們將醫院貼得跟喜房一樣。

  誰想阮棠竟然還夸他們。

  咳,回頭出去要是有人問起阮院長,他一定要好好地夸一夸!

  阮棠背著手在分院巡邏,見到造車廠的同志時笑容格外真誠。

  廢話,她都進賬1萬5了,笑容能不真誠嗎?

  她算是看明白了,醫院這種民生單位想要才財務自由可太難了,只能抱大腿。餓了,就咬一塊大腿肉充饑。

  年二十九,試管嬰兒項目取得了小小的進展。

  有一批志愿者成功地移植了胚胎。

  嚴格按照移植要求,每個志愿者只放一個胚胎,不能選擇男女。

  移植成功的當天,葉子愛作為負責人接受了采訪,就在造車廠的橫幅下。

  葉子愛也在第一批移植的人中,又以自身感受做了一番敘述。

  新聞一上報,報紙當天就賣脫銷了!

  報社連夜加印,即便是如此,也擋不住過年期間市民們走親戚時談論此事。

  如此一來,就辛苦了報社的工人,連過年都在加班。

  與報社工人一樣的辛苦的還有造車廠的同志。

  隨著報紙大賣特賣,他們的造車廠也走入了大眾的視線里。

  他們的電話都快要被打爆了,為此特意加了十幾部電話。

  為了這事,屈安宛還特意領著院領導去了電話所,與接線員道了感謝,還給每個加班的接線員送了年禮。

  造車廠乘著省一的東風,就算是過年廠里的機器都沒停過,這讓其他廠格外眼紅。

  汽水廠的廠長找上了省一,也想打一波廣告,被錢大勇客氣地送走了。

  得知是獨家廣告,其他廠就找上了門,想要花錢讓造車廠給挪幾天,讓他們也上上全國報紙。

  造車廠怎么可能答應,他們早兩天還開過誓師大會,要趁著這個機會將造車廠做大做強,走向全國。

  等過了初五,余成茂和孟瓊英帶著小閨女,包袱款款地來了。

  來省一家屬院尋找阮棠,家屬院里只有季奶奶和謝嬸。

  謝嬸給三人下了面條,在聽說分院里出了點事后,阮棠和季南烽都趕去了。

  余成茂囫圇地吃完面,也沒耽擱直接去了分院。

  第一批胚胎移植的一名志愿者腹部有墜脹感,阮棠親自領著婦產科和內科的專家守在病房里,等著進一步救治。

  而記者們就守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在角落里。

  各地記者們駐守在省城這么久,當真是看著這個實驗一點一點地做起來的。

  醫護們已經不知道加了多久的班,兩位實驗負責人親自下場接受胚胎移植,阮院長為了保證所有人的口糧四處奔走……

  饒是如此,后勤工作人員在發飯的時候,都會有他們的一份。

  他們吃了省一的飯,也沒有什么能做的,就幫著廚房洗盒飯,幫忙卸物資……

  不知不覺中,記者們早已經融進了這個實驗中,成了實驗的一部分。

  季南烽領著保衛科的同志守在病房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余成茂到分院的時候,就聽到了其他志愿者的議論。

  “這才種下去幾天啊,就要流產了。這要是流了一次,以后更不好懷了吧?”

  “唉,這都是命啊,我聽說那孕婦都已經40出頭了,前頭那兒子上戰場沒了,要是還在的話孫子應該都有了。”

  “聽說那孕婦夫妻倆都是老師,以前沒少收留貧困的孩子,兒子又是當兵的,連這種人都沒有好運氣,我這輩子都沒扶過老人過馬路,估計更別敢想了。”

  余成茂聽了一耳朵,跟人打聽了病房的位置,剛上樓就看到了季南烽。

  兩人打了招呼后,余成茂才小聲地道:“志愿者有些人心不穩……”

  阮棠是從紅陽縣出去的,又曾在機械廠供職,所以當阮棠實驗室發起志愿者時,機械廠廠長給每家每戶都發了報紙,讓生育困難的家庭積極報名。

  后來,第一批胚胎成功移植,紅陽縣的報紙上也刊登了這條消息,機械廠廠長又給每家每戶發了報紙。

  在余成茂接到季南烽幫忙的電話時,他幾乎沒有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來的路上,余成茂又將報紙上所有刊登了試管嬰兒這個實驗的內容又給看了一遍。

  所以,余成茂對實驗的進度也有些了解。

  余成茂隨即說起了樓下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中,有幾個護著肚子,神色不大好看。

  季南烽顯然也想到了如果任由緊張悲觀的持續蔓延下去一定會大事。就像是他們對敵時一樣,哀兵必敗。

  “你守著這里,不要讓記者們亂拍照。”

  季南烽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句,“我們跟記者們關系挺好。”

  余成茂秒懂,他知道怎么做了,讓季南烽安心地去辦其他事。

  季南烽轉身就下了樓,在醫院里轉了一圈,才發現情況比余成茂說的嚴重多了。

  他不在猶豫,折返回去敲開了病房的門,“我找阮院長。”

  阮棠讓季南烽稍等一下,看著孟老院長給孕婦打了一針安胎的,才跟著季南烽出了病房。

  季南烽將自己看到的情況說了,“有個孕婦緊張地感覺氣喘不上來,醫生已經給她吸上了氧氣……”

  阮棠心頭狂跳,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錯了。

  醫生做久了,見多了生老病死,她只竭盡全力地對抗疑難雜癥,對病人卻關懷甚少。

  受后世一天要狂看一兩百個病人的影響,她只求高效,甚少與病人牽扯,再加上醫鬧,她對病人的態度向來是敬而遠之。

  所以,這一次,她也不過是僅僅將這一次的實驗當成了體外受精-胚胎移植術面世前的最后試驗。

  她知道不可能人人都能一次成功,因為條件受限,她給出的數據是30%左右,平均10人中只有3人能受孕。

  30%的成功率是后世40歲以上的成功率。

  饒是這30%的成功率,也讓上頭激動地確認了一次又一次。

  在普遍溫飽都沒辦法保證的年代,大多數人營養都跟不上,30%已經算是極高的數據。

  她只需要確保30%的成功率,就算是成功了,就能上頭有所交代。

  但是,她忽略了一個事情。

  人,是活的,是有情緒的。

  情緒是會傳染的。

  如果一旦負面情緒傳染開來,孕婦心情受影響,極大可能會出現大范圍地先兆流產,到時候別說30%的成功率,10%都是做夢。

  季南烽見阮棠的臉色慘白,心疼地將人拉入了懷里。

  “別怕,這一次不行,還有下一次。”

  阮棠的額頭抵在季南烽的胸口,聽到他撲通有力的心跳聲,心神慢慢地穩了下來。

  人,是活的。

  她,也是活的。

  莊老曾說過,她的病人不錯。

  為了不錯的病人們,她應該做出改變。

  阮棠慢慢地從季南烽的懷里抬起頭,仰頭直視季南烽。

  目光堅定。

  “這一次,一定行,也必須行!”

  季南烽一愣,轉瞬勾起了嘴角,揉了揉阮棠的頭頂,“好,我信你。”

  就在不遠處,一個記者剛從廁所里出來,就看到了這個溫馨一幕,忙拿起相機拍了一張。

  阮棠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也不逃避,當即去解決。

  她去尋醫護,將第一批已經移植的志愿者全部搬到實驗室的樓上。

  已經移植的男家屬可陪同入住,就近照顧。

  阮棠見了男家屬們,為她工作上的疏忽表示了歉意,實事求是地說了那名孕婦的情況。懇求他們幫忙穩住孕婦們的情緒。

  不用阮棠說,男家屬們也猜到了那名孕婦的情況不大好,要不然也不能這么多的醫生全在病房里待命。

  “我們省一全體醫護向你們保證: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護住每一個寶貝,每一個孕婦!”

  男家屬們窸窣地交流了一小會兒,最后決定統一了口徑:那個四十多歲的孕婦已經渡過危險期。

  阮棠給大家鞠了一躬,“感謝。”

  果然,有男家屬們的安撫,孕婦們穩了下來。

  安排了孕婦們,阮棠特意找了那名40多歲孕婦的丈夫吳老師,了解了兩人來做試管嬰兒的初衷。

  知道吳老師和他的愛人潘老師的長子曾是一名軍人,在邊境戰爭中犧牲,阮棠動容。

  阮棠進入潘老師的病房時,孟韻告訴她,潘老師打了第二針安胎針,但是情況仍然不理想。

  “你們都出去吧,這么多人守在這里,只會讓潘老師更緊張。”

  孟韻還想說什么,被孟老院長給拖走了。

  病房里的醫護迅速退了干凈,阮棠端了凳子,坐在病床邊。

  阮棠輕聲地開口:“潘老師,你信鬼神嗎?”

  潘老師眼里有一瞬的掙扎,最終全化為了堅定。“我信,我堅信。”

  “嗯,我也信,潘老師要不要聽個故事?”

  潘老師點頭。

  阮棠的聲音安寧,將自己的經歷隱藏了關鍵的信息,改了改編成了一個故事說了出來。

  “我們村里有個女人,她結婚七年都沒有孩子……”

  潘老師的心率好幾次報警,但是很快就調解了過來。

  她靜聽著阮棠說完,呼吸急促。

  “所以,這世上真有鬼神,是不是?我一直都知道,我兒子從來沒有離開我,他那么孝順,那么善良,怎么忍心看著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出乎阮棠所料,潘老師異常堅強。

  幾次哽咽,卻沒流下一滴淚。

  “阮院長,你是不是也好奇我提起兒子,也不哭?”這個問題,很多志愿者都問過她。

  潘老師眼睛彎了彎,淺淺地露出了一個笑。

  眼角布滿了皺紋,雙眼已然渾濁,但是依稀能看得出來,潘老師年輕時是個大美人。

  “我聽說,懷孕時時常哭,生下的孩子就是小哭包。我兒子、我兒子尸、骨無存,他那么、那么勇敢無畏,他一定不是個小哭包。”

  “我兒子的遺書上說,他說,他下輩子還要做我們的兒子,做個保家衛國的戰士……”

  “我有感覺,一定是我的兒子又來找我了,第二次投生到我的肚子里,投生在老吳家。”

  阮棠沉吟不語,好一會兒才道:“想必你也知道你現在情況很不好,藥,能用的都用了,接下來只能靠你的毅力。”

  潘老師拼命點頭:“我知道的,我相信我兒子不會愿意離開我的,我也不會讓他離開我的!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阮棠好幾次話到嘴邊,想要將靈泉水拿出來,但是她始終覺得,還沒有到這一步,還遠遠沒到這一步。

  潘老師那么堅強,她覺得她能熬過來,撐下去。在婦產科,也講究優勝劣汰,他們年紀那么大了只有養一個堅強健康的孩子,以后生出來才不會體弱多病,要不然,對于潘老師老兩口來說,都是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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