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生七零改嫁隔壁老季 > 第273章 不要找只有嘴的男人
  阮棠大步走進病房里,倒了杯水靠近于嵐。

  于嵐果然瑟瑟發抖地縮到角落里。

  阮棠戒備地看著于嵐,趁其不備脫下她腳上的長襪子。

  果然,右腳上有一道極深的劃痕。

  傷口邊上早被撓出了一道道紅痕,有的已經愈合,有的還帶著血痂。

  阮棠想到,那天有人說,于嵐一腳將母狗踢死了后,回去還心疼她到小皮鞋。

  罵罵咧咧地脫鞋子的時候,被小皮鞋的搭扣劃傷了腿……

  不用想,那搭扣一定被那母狗的唾液沾到過。

  阮棠記得分明,一人一狗一開始鬧出沖突時,母狗雖然表現出臨產前的狂躁,但是沒有攻擊人。

  思來想去,唯一的解釋是于嵐一腳踹向母狗時,母狗才本能攻擊人。

  可能就是這么好巧不巧地把唾液留在了小皮鞋的搭扣上……

  她還以為于嵐一直穿著襪子是講究,怕寒氣從腳入體,沒想到竟然是為了掩藏傷口。

  “把她綁在床上!”

  “當心別被她抓到。”

  “再去把于嵐的家屬找來。”

  結合婦產科醫生的記錄,阮棠判斷出于嵐過了前驅期,從低燒開始已經過了四天。

  現在已經進入到了興奮期,極度恐懼、高度興奮等種種表現都符合了預期。

  興奮期會傷人,她的口水中也極可能存在病毒。

  老秦叫了幾個保衛科的同志,合力將力氣奇大的于嵐綁在了病床上。

  幾人將于嵐綁好,婦產科主任也帶來了于嵐的男人。

  于嵐男人一進病房就看到于嵐被綁在病床上發狂,嘴里發出低吼的咽口水的咕嚕咕嚕聲。

  “你們干什么!你們綁著我夫人做什么!快松開她,要是傷到了我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會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阮棠臉色一片陰沉,用更大聲的聲音吼了回去。“她她娘的得了狂犬病!你們瞞而不報,是想多少人給她陪葬!”

  于嵐男人本能地就想狡辯,一口咬定于嵐沒有得狂犬病,她只是最近被那些謠言嚇著了,情緒有些不穩定。

  阮棠深呼吸,努力地平穩自己的語氣。“她已經進入了興奮期,最多還有6天就會因為呼吸肌麻痹和延髓性麻痹而死亡。”

  “就算你不承認也沒有用,死亡后我們會申請法醫來尸檢,是不是狂犬病生前沒結論,死后總會有結論。”

  于嵐驚懼地狂咽口水,來不及吞咽下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理智回爐,于嵐才驚覺自己這些天清醒的時間好像很少很少。

  于嵐淚涕橫流,“阮院長,求你救救我!你那么能干,你一定能救我的!我是你的志愿者啊,你有辦法救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就等著我服軟?我給你磕頭好不好……”

  阮棠搖頭,“我不是神仙。”

  于嵐這才知道怕了,“可我不想死啊,我都沒被那母狗咬一口,我怎么會死呢……”

  “一定是那只母狗在報復我,我給它磕頭求它饒我一命好不好?”

  于嵐男人抹了一把淚,“那我夫人肚子里都孩子……也會死嗎?”

  于嵐僵硬地轉動著眼珠子,看向她男人,“白志強,你在說什么?!我都要死了,你還惦記著孩子?!”

  于嵐男人不顧被捆綁在病床上狂暴的于嵐,追在阮棠和婦產科主任等醫護后面追問著:“孩子會怎么樣?也會死嗎?能不能剖腹產提前將孩子取出來?”

  “白志強,你怎么不去死!!!”

  婦產科主任客觀地道:“剖腹產需要產婦本人簽字,而且不足月就剖腹取出極可能各項器官都沒長好,都是風險。”

  于嵐男人緊張地握著拳頭,“那這個狂犬病會傳給孩子嗎?”

  婦產科主任看了一眼阮棠,才道:“母嬰傳播是要經過血液,這與狂犬病傳播途徑不同,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傳染給孩子。”

  于嵐男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又請求醫護們給他們夫妻倆一些時間。

  阮棠知道于嵐的事情瞞不住,她只能抓住主動的機會,將事情的原委先告知于大眾。

  她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沒空管于嵐男人又有什么小心思。

  她算是看明白了,于嵐看著強勢又驕橫,但是卻被她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只要她男人想做的事情,于嵐就沒有攔得住的。

  “于嵐同志,我們這邊會幫你聯系你的家屬,你有什么話要帶嗎?”

  于嵐沉吟了半晌,哽咽道:“我不孝,還要請他們來幫我的遺體帶回京市。”

  “還是別了,這里離京市那么遠,就把我火化了吧……”

  于嵐男人哭嚎著,“阿嵐,你不要我了嗎?”

  阮棠記下了于嵐父母的聯系方式后,就將病房留給了于嵐夫妻倆。

  只是病房的門卻敞開著,老秦等人就守在門口,如果于嵐男人想要做點什么,第一時間就被老秦他們發現。

  臨走前,阮棠叮囑于嵐男人,狂犬病的傳播方式。

  雖然她不覺得于嵐男人會解開于嵐身上的繩子,但是她還是有義務告知他這些。

  等阮棠走后,于嵐男人轉頭面向于嵐時,就悲嗆得哭了半小時。

  于嵐原本打算好了,只要白志強一提孩子的事情,就罵過去。

  但是白志強只這么哭,什么也不說,于嵐的心就被哭亂了。

  “死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好哭的!”

  從她的嘴里發出了第一聲狗叫聲,于嵐就有了心理準備,她知道是那只母狗來報仇了。

  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予了阮院長身上,阮院長能讓不孕的她懷孕,一定也能阻止那只母狗來報仇的。

  誰想,阮院長竟然說沒辦法,她的精神氣一下子就瀉了,只想躺著等死。

  等著,她家人是否來得及來看她最后一眼。

  “阿嵐,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的……”

  “白志強,你說什么話!什么叫沒有我,你也活不下去?”

  “阿嵐,我也不想活了。我們早說過的,生同衾死同穴。等回了京市,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

  于嵐急了,白志強想要孩子,她不想給,現在白志強想一起尋死,問過她同意了沒!

  “我拿了命懷上的孩子,還沒見過一眼!你要想死,自己死去,別帶著我孩子去!”

  “阿嵐,我們都走了,留下這個孩子沒爹沒娘也可憐,還不如趁著不知道跟著我們一起走了得了……”

  老秦低著頭,過不了多久就能聽到于嵐同志改口了。

  果然,等晚上阮棠過來時,于嵐紅著眼眶請求阮棠趁著她還清醒,給她剖腹產。

  “我想見見我的孩子。”

  “等我死了后做鬼,也能認出來。”

  于嵐一說完,她男人就在那抹眼淚。

  阮棠靜默了一會兒,“剖腹不是小事,你這情況又特殊。明早,婦產科醫生們再上門,如果你還堅持,我會讓最好的醫生們給你動手術,也會讓各科醫生守在手術室里。我不是神仙,我能做的也只有這個。”

  于嵐閉上眼,“好。”

  等阮棠一行人離開了病房,于嵐將白志強也趕了出去。

  “你去給那狗燒點香,所有的恩怨我一人擔了,不要牽扯到我的孩子。”

  白志強不愿意去,被于嵐要咬舌自盡給逼出去了。

  老秦聽著屋里的壓低的哭聲垂下了腦袋,這些日子在醫院里上工,他已經聽了不少女人的哭聲……

  于嵐感覺到自己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她的肚子一角,鼓了鼓。

  那是她的孩子。

  于嵐哀嚎出聲,絕望的聲音響斥在病房里。

  隔壁病房的都被這凄厲的聲音嚇到了,“這聲音跟厲鬼也沒差別了吧?”

  “你可嘴上積德吧,不想你孩子剛出生就沒娘就繼續瞎咧咧。”

  前頭抱怨的人梗著脖子想吵回去,但是一想到于嵐就是因為一條狗招惹上的報應,她也就吶吶不敢再言,若是被于嵐聽到,死后找她報仇……她還不想死。

  醫院里的氣氛極其壓抑,有些孕婦膽子小,嚇得睡不好,醫護們只能一個一個地開解。

  而阮棠正與柳社長和王強在辦公室里開會。

  早幾天,柳社長親自操刀,如實地報道了一位志愿者得了狂犬病,危在旦夕,還在文末呼吁醫學界大佬幫忙出招。

  這些天,電話阮棠沒少接,但是無一效果。

  阮棠甚至將靈泉水也偷偷加入了不少,于嵐依舊不可逆地一步一步離死亡更近了。

  唯一的效果可能就是,于嵐極可能能撐到十天以上。鮮少有人狂犬病發作撐到十天的。

  她雖然同情于嵐的遭遇,但是她還有近六百人的孕婦要顧全,她能為于嵐做的,只有努力幫她達成最后的愿望。

  讓她多活幾天,見到所有想見的。

  她幫于嵐掛了電話到京市,于家那頭對著阮棠一頓狂噴,阮棠沒為自己辯駁,聽著于家人發泄完,才說了于嵐的最后愿望,還說了于嵐明早想剖腹產。

  于家人一陣兵荒馬亂之后,嘶聲力竭地喊著不許,要把于嵐轉院到京市……就撂下電話。

  過了幾個小時,于家人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于家人又氣又憤,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們的好女婿卻連一個電話都不曾打過來。

  他們托了關系找到了協一協二的院長,想要將于嵐轉到京市來治療。

  但是院長們都搖頭,狂犬病一旦發病死亡率幾乎是百分百的,還道阮院長能讓于嵐現在還沒合眼,他們自忖都做不到,還讓于家人趁早去杭省吧,或許還能見到最后一面。

  于家人這才知道怕了,知道自己得罪了阮棠,怕阮棠讓于嵐死在手術臺上,見不到最后一面……

  末了,還讓阮棠幫忙把于嵐男人白志強叫來。

  白志強不在病房離,于家人只能心涼地掛了電話。

  此時,白志強正往江邊去。

  他早跟人打聽清楚了,江邊的橋洞底下住著一個大師,一個姓谷的大師,法力高強。

  白志強已經去過一次,說了自己的委托,谷大師原本是不想接這種解怨的小事,但是省一分院的事情鬧得省城人盡皆知,這種有利于提高他知名度的事情,他還是很愿意做一做的。

  畢竟,他很窮,不會跟錢過不去。

  谷大師早把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一直等著白志強找上門。

  好不容易盼來了白志強,谷大師帶著徒弟,三人往省一分院去了。

  白志強告訴門衛大爺,這兩人是親戚,去見于嵐最后一面。

  門衛大爺都聞到了谷大師身上的香火味兒,但是他識趣地沒揭穿,人之將死,遮掩著做點什么,睜只眼閉只眼吧。

  阮棠收到消息時,也沒去阻攔,繼續與柳社長討論明天的稿子。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于嵐的孩子將會是第一個試管嬰兒,因為早產存在了很多不確定性,所以阮棠拜托柳社長多寫幾份稿子準備著。

  還需要與一眾醫生討論明天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于嵐不是第一批接受胚胎移植的,所以現在滿打滿算也才7個月多兩個星期。

  阮棠下達了死命令,“這個孩子一定要活!不能有任何閃失!”

  只有孩子活了,謠言才能不攻而破,才能穩住近六百個孕婦和家屬的心。

  要不然,越是到臨產,這些孕婦都要焦慮地倒下。

  那日,親眼目睹于嵐踢死母狗的那些孕婦,都已經倒下了,天天以淚洗面,覺得于嵐母子倆死了后,就輪到他們了。

  因為他們沒有阻止于嵐。

  破腹產手術的醫生商討手術流程到半夜,強迫自己睡了兩三個小時后,就拿著術前告知單去找于嵐。

  阮棠還特意請了便衣的領導,還讓柳社長拿了攝像機架在那兒拍攝留證。

  于嵐認真地聽完術后風險。

  “松開我一只手吧,我簽字,若不然,我有個萬一,我家人來了恐怕要鬧,到時候又要給你們添麻煩。”

  “雖然,我好像一直在給你們添麻煩。”

  阮棠示意老秦將于嵐包裹著棉手套的手松綁,于嵐顫抖著手在術前告知單上簽了字。

  一連簽了好幾份,包括了剖腹后胎兒的各種緊急處理方案。

  于嵐簽字的速度很慢,但是誰也沒有催她。

  幾個名字簽下來,已經濕了一條帕子。

  突然,于嵐一口咬住了手套!

  于嵐男人正在殷勤地給她擦汗,看到她的動作后,下意識地躲到了老秦的身后。

  “白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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