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生人世間,從為鄭娟尋親開始 > 第187章 周玥:姐,我說的話你要放在心上
  聽了馬守常這么問,陸天心中一愣,“難道馬守常知道,自己是郝家的兒子?”

  想到馬守常的人脈,知道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是道:“馬副院長,你已經知道了?”

  馬守常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見馬守常這個表情,陸天覺得沒必要再隱瞞下去了,忙道:“馬副院長,之前我母親跟我說過,暫時不公開我們的關系,所以才沒跟您說,絕不是故意隱瞞的。”

  聽了陸天的解釋,馬守常微微一笑,“你說的,我當然能理解。你父母都戴著帽子,現在公開關系,對你沒有好處。

  陸天,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你很不尋常。

  果然沒看錯,是將門虎子,老郝的兒子,不錯。”

  說完,馬守常豎起了大拇指。

  “馬副院長,我想問問,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世的?”

  這個問題陸天很想知道,畢竟知道他是郝家兒子的只有金魚姬、郝冬梅、周蓉和白際晨父女。

  馬守常一定是從這幾個人中知道的。

  馬守常直了直身子,看著陸天說:“上個星期,我見了白際晨,是他跟我說的。”

  “是白院長跟你說的?”

  陸天更是詫異,腦子不停在想,白際晨和馬守常有什么關系。

  “對,就是他。我和白院長是多年的交情,那天見面,聊著聊著提到了你,他見我對你很器重,就沒有瞞我,把你的身世跟我說了。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吉春剛解放時候,組建的臨時人民政府。當時負責人就是我、你爸還有白院長三人。

  可見,我們三人關系之深了。

  所以,你也別怪他自作主張,透露你的身世。即便他不說,哪天我見到你母親金月姬,也會跟我說的。”

  聽到這些,陸天才知道當年郝家、馬家和白家之間的親密無間,也知道馬守常今天為何跟自己說了這么多。

  既然這樣,再沒什么顧忌的了。

  “馬副院長,白院長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要瞞你到什么時候呢。”

  “陸天,我理解,我不會怪的。”馬守常微笑著。

  “馬副院長,那你有沒有消息,我爸有沒有可能解放?”陸天問。

  馬守常搖了搖頭,道:

  “這個不好說。你爸這個級別干部,都是京城那邊直管,我在京城那邊沒有太硬的關系,打聽不到消息。

  白院長就不一樣了,既然他說能幫忙,就一定有辦法。”

  “嗯。

  白院長說,我爸的案子已經開始查了,估計很快就能有結果。

  馬副院長,您和我爸這樣的過往,以后,沒有外人的時候,我就就你馬叔,你看行不行?”

  “行,太行了。”馬守常正了正身子,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其實,即便沒有老郝這層關系,我和你曲阿姨早就把你和周蓉當成自己的孩子。

  只不過,我擔心你把握不住自己,借我的名義處處狐假虎威,才一直跟你們保持距離的。

  經過幾年的觀察,我和你曲阿姨一致認為,你和周蓉都是好孩子,更是不可多得人才,不僅有能力,而且品行端正。現在,又知道你是老郝的兒子,我們就更放心了。

  從今天起,你就叫我馬叔,不要怕外人知道。”

  “馬叔,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陸天鄭重其事道。

  ……

  晚上,陸天和周蓉在馬守常家吃了晚飯。

  吃的差不多了,曲秀貞一臉堆笑地說道:“老馬,陸天,告訴你們一個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馬守常放下碗筷問。

  “剛才在屋里,我跟周蓉說好了,以后周蓉就是我的干閨女,我就是她的干媽。”曲秀貞一本正經道。

  “這可是大好事啊。老婆子,有這樣的好事,怎么還板著臉?”馬守常放下碗筷,笑著說。

  “我是想嚴肅認真地把這件事告訴你們,讓你們發自內心的重視。

  周蓉,今后,有人沒人,就都叫我干媽,我不怕讓人知道。至于你干爸,就算他是省領導,也不用有什么顧慮,叫他干爸。”

  “干媽,我聽你的。”周蓉抬起頭,脆生生地答道。

  “那我也跟著周蓉這么叫?”陸天問。

  “你就不用了,繼續喊我曲阿姨,喊我家老頭馬叔就行。”曲秀貞又把小長樂抱了起來,笑著說。

  “曲阿姨,我聽你的。”陸天應聲道。

  “周蓉,以后你就是這個家人了,來家就是回娘家,什么時候想過來,就過來。知道么?”曲秀貞一邊逗著小長樂,一邊說著。

  “干媽,以后這就是我的娘家,沒事就來蹭吃蹭喝,你可別煩啊。”周蓉笑著說。

  曲秀貞抬起頭,“周蓉,我家吃不窮,你要有時間,天天來都行。”

  “對,天天來都行。”馬守常附和著。

  這一端飯,吃到差不多八點半鐘。很少喝酒的馬守常和陸天還喝上了幾杯。

  走的時候,馬守常安排車送他們回家。

  車進不到胡同,陸天和周蓉在胡同口下車。

  陸天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周蓉,在皎潔的月光下,一家三口并肩同行。

  “陸天,你說曲阿姨為什么今天要認我做她的干女兒了?”剛進胡同,周蓉放慢腳步,向陸天問道。

  陸天同樣放慢腳步,“蓉兒,你很優秀,曲阿姨的孩子不在身邊,認個干閨女有什么稀奇的。”

  周蓉低著頭,借著月光看著腳尖,“陸天,咱們認識曲阿姨一家五年了,這么多年都沒有認,怎么今天就想著認了?一定不是因為你說的這些。”

  陸天把握著周蓉的手搭在了她的腰間,想想說道:“以前他們有顧慮,現在馬叔和曲阿姨知道我是郝家的兒子,顧慮沒有了,就認了。”

  聽了陸天的話,周蓉還是不解,“知不知道你是誰家孩子,有區別么?再說,你爸媽現在還戴著帽,一旦要是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世,他們不擔心會受到牽連么?”

  陸天笑道:

  “當然區別了。

  以前,馬叔和曲阿姨把我們當成了他們的孩子,可畢竟我們是尋常百姓家的子女,萬一將來不出息,頂著他們的名頭出去作惡,那他們這一輩子的好口碑,就毀于一旦。

  現在不同了,我是郝家的孩子,哪怕將來不出息,也是郝家孩子的事,和他們關系不大。

  至于我爸媽是否戴帽,他們很清楚我爸媽的為人,絕不會做違法原則的事,摘帽是早晚的。將來搭班子,又多了一層關系,就更融洽了。”

  聽了陸天的話,周蓉點點頭,

  “陸天,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沒想到,吃了一頓飯,我竟然到了以前無法企及的階層,成了省領導的干女兒。”

  “蓉兒,曲阿姨以前跟我說過,她有心讓你做她的兒媳婦,被你拒絕了。這么看,這個階層并不像你說的那樣無法企及,是你主動放棄的。”

  陸天停下腳步,深情地看著周蓉道。

  周蓉抿了抿嘴唇,抬起頭看著陸天,“陸天,我有我的原則。我絕不會拿我的婚姻做跨越階層的籌碼。我只會嫁給我愛的人,哪怕做貧賤夫妻,我也愿意。”

  周蓉一番話,令陸天心潮澎湃,輕聲道:“蓉兒,我也是。”

  “你才不是呢,你不僅愛著我,心里還有鄭娟,始終也忘不了她。我說的沒錯吧?”周蓉幽幽道。

  周蓉的話令陸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想讓周蓉開心,卻不想騙她。

  在他心底,鄭娟從來沒有抹去過,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見陸天沒有吱聲,周蓉握住陸天的手,柔聲說:“陸天,你要是沒想好怎么回答,就不用拿話敷衍我。

  我想好了,只要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一心一意愛我,我就滿足了。至于將來,鄭娟回來,你怎么選擇,我都不怪你。

  跟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我都是幸福的,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

  周蓉一口氣把她心里話說給了陸天。

  聽完周蓉的話,陸天心情更加激動。

  結婚三年,兩人心心相印,從來沒有吵過一次架,紅過一次臉。即便有鄭娟夾在兩人中間,周蓉也從沒怪過自己。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想到這些,一只手把她拉到懷里,輕聲說:“蓉兒,我跟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也都是幸福的。”

  溫存片刻,周蓉輕輕推開陸天,“咱們回家吧,在外面讓人看見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還怕讓人看么。”

  “你不嫌丟人,我嫌。”周蓉白了陸天一眼。

  “好,那么回家,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想怎么抱,就怎么抱。”陸天拉起來周蓉的手,二人有說有笑往家走去。

  ……

  回到家里,周蓉見小屋還亮著燈,知道周玥還沒有睡。

  便走了進去,問:“玥玥,都九點多了,怎么還沒睡啊。”

  “姐,你回來了?”周玥收拾起桌子上的課本,扭過頭來。

  “回來了,明天你還要上學,早點睡吧。”周蓉摸了摸周玥的頭發,說道。

  “姐,我姐夫說,他要調到拖拉機廠了。

  拖拉機廠和吉春一中不順路,以后姐夫是不是不再接送我了?”周蓉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周蓉坐到周玥身邊的小床,微笑道:

  “怎么可能呢。去年,你姐夫被調查組帶走。小長樂才三個月,我不是一樣接送你么。

  玥玥,從你上吉春一中那天起,我和你姐夫就做了決定,中學這四年,你姐夫都會接送。他要是沒時間,就由我來。我要是沒時間,就媽來。

  總之,不會讓你一個小姑娘一個人走那么遠的路。”

  “姐,你們對我真好。其實,我們班級其他同學很少又家人接送的。你們對我這么好,將來,都不知道怎么報答你們。”周玥喃喃道。

  周蓉拽了拽周玥的小辮,“我和你姐夫,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報答我們什么。真要想報答,將來等媽年齡大了,好好陪陪媽就行。”

  “那肯定的,將來我還要給媽養老送終呢。”周玥笑著說。

  “亂講,家家都是兒子養老送終,哪有閨女養的。女孩子么,早晚要嫁人,離開這個家的。”

  “那可不一定。姐,你這不是一樣嫁給姐夫,不是一樣還在家里么。”周玥反問道。

  “你姐夫,無父無母,自然可以這樣。真要是哪天找到他的親生父母,也許,姐姐就要搬出去住了。”

  周蓉突然想到,現在陸天已經找到了親生父母,也許有一天真的要搬出去了,心中多少有些黯然。

  “姐,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要是搬出去,我也跟你搬出去,你住哪,我住哪。”周玥坐到周蓉身邊,挽著她的胳膊道。

  “放心吧,你長大之前,我是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早點睡吧。”周蓉拍了拍周玥的手道。

  “好,我現在就睡。姐,白天我跟你說的事,你可要放在心上。”周玥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來。

  “什么事啊?”周蓉問。

  周玥挽了挽周蓉的胳膊,“就是那個白玉蘭對姐夫有意思的事。那個女的總是想發設法往姐夫身邊湊,每天打扮花枝招展的,就是居心不良。

  萬一姐夫跟她好了,后悔就來不及了。”

  聽了周玥的話,周蓉沉默片刻,“放心吧,你姐夫不會。”

  “我姐夫是不會,可那個白玉蘭一定會。那個女的妖妖嬈嬈的,我擔心姐夫著她的道。”周玥再次強調事情的嚴重性。

  “玥玥,姐姐心里有數。”

  見周蓉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周玥嘆了口氣,“姐,那我睡了。”

  ……

  長樂巷,白玉蘭住處。

  不知是因為胳膊上的傷隱隱作痛,還是其他什么緣故,十點多了,白玉蘭翻來覆去,還是沒有睡著。

  隔著布簾在炕的另一邊睡著的白際晨,見女兒一直翻來覆去,便問:“玉蘭,是不是胳膊疼了,睡不著?”

  聽到父親的問話,白玉來從布簾那邊伸出頭,“爸,你說我是不是命不好?”

  “這話怎么講?”白際晨問。

  “我十歲時候,母親就回了美國,我成了沒媽的孩子。

  十八歲時候,你被帶走關了起來,家里就我一個人。

  十九歲時候,我的同父異母哥哥被人陷害,冤死獄中。

  現在我二十一,終于遇見一個我愛的人,可他還成家了。”

  白玉蘭幽幽道。

  白際晨對自己女兒再熟悉不過了。在金月姬那,女兒看陸天的眼神,白際晨便知道,自己的女兒愛上了陸天。

  想到這里,白際晨微微一笑,“玉蘭,你愛的人,是陸天吧?”

  “是啊。”跟自己父親,白玉蘭覺得沒什么可隱瞞的。

  聽到女兒豪不掩飾對陸天的愛慕,白際晨不禁思量起來。

  如果陸天沒有成家,那簡直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女婿。

  論家事,省領導的兒子;

  論相貌,儀表堂堂;

  論能力,文武雙全;

  論過往,救過自己女兒,報了兒子的仇。

  加上兩家淵源,怎么看,與自己的女兒都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是,陸天已經成家,從金月姬那里得知,夫妻二人感情很好。

  自己女兒愛上一個不應該愛上的男人,作為父親,不能看著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于是道:

  “玉蘭,你都知道陸天已經成家,并且有了孩子,還想他做什么?男人也不是就陸天一個,以后還能遇到更好的。”

  “不,遇不到了。”白玉蘭嘆了一口氣,道。

  “那又能怎么樣?金月姬都說了,她兒子和兒媳感情非常好,你再想也沒用的。”白際晨勸慰著。

  “我知道,可我的心已經是他的了。要是能生在幾十年前就好了,那時候男人能有幾房妻子,就算他成家,我一樣能和他在一起。”

  “玉蘭,現在是新社會,你這種想法很危險的。

  記住,從今天起,不準再有這個想法。你要再這么胡思亂想,我就給你送京城親戚那邊,別在吉春呆著了。”白際晨言語中透著怒氣道。

  “爸,我的命都是陸天救的,我的心給他甚至身子給他,又算得了什么。反正,這輩子我不會喜歡別的男人了。”

  說著,白玉蘭把頭縮回布簾一邊。

  不多時,布簾的另一側傳來陣陣抽泣聲。

  白際晨清楚,自己女兒真的傷心了。

  想到自己就這么一個女兒了,他就是自己的全部。總得想個辦法,讓她開心起來才是。

  白際晨不禁思量起來。

  ……

  吉春的六月,是最美的季節。

  吉春市一向不缺水,僅僅冬季的雪在春季化成雪水滲入地下,便會讓植物在以后的兩個月生長茂盛。

  吉春市的夏季又是多雨的,這使吉春的大馬路兩旁的柳樹像南方的柳樹一樣,普遍長出又細又長、柔軟得可以在手指上纏幾圈的枝條。

  許多人家小院里的丁香樹和掃帚梅也都開花了。丁香花使吉春市到處彌漫著馥郁的香氣,特別是在清晨和夜晚的時候。

  然而,每年從六月到八月,吉春市最漂亮的并不是花,而是姑娘們。

  這個年代,對于青年女性的稱呼有明確的年齡劃分。

  十五歲以下的稱之為女孩子;

  十五歲到十七歲,稱之為小姑娘;

  十七歲以上,往往就被大人們看成大姑娘。

  大人們若認為她們的言行有什么不得體,往往會批評道:“都十七八的大姑娘了,怎么還沒點兒大姑娘的樣子?”

  是的,對于六月的吉春市市,最美的一道道風景,是十七八到二十二三歲之間的大姑娘們。

  這個時代,她們的花季似乎也就這么長。

  一過二十五歲,一般就被視為老姑娘了。一過二十七八歲,她們就被全社會視為女人,從此與“姑娘”二字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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