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濤驚慌失措地回頭看了看兩個兇神惡煞的海盜,當即就哭叫道:
“刀……刀下留人……,我……我是你們大當家的胞弟,
有……有重要的事情找他,麻……麻煩通報一下。”
雖然心里明知這些人都是兄長的手下,
但他心里還是忍不住地直打哆嗦,
生怕他們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抹了脖子,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道:
“我們幫主已經帶著大隊人馬出去覓食去了,只有幫主夫人和二當家等十幾個兄弟守島,
我上哪兒給他通報去?”
說著便作勢要砍。
嚇得白濤慌忙縮頭:
“別……別,那個我……我還認識二當家,麻煩通……通報一聲。”
兩個幫眾又裝了一陣樣子,然后其中一個人便回去稟報。
蔣弘此時沒有得到烏賊幫上下的信任,所以走到哪都有人盯著,
這次能得到這個任務,對他來說其實也是一個表現的機會,
他自然也就相當配合,只是他萬萬沒想到,
白波的那個弟弟一句話就差點把他帶走,
“你竟然認識白濤?為何不提前告訴我們?”
三女都對他怒目而視。
蔣弘心里無比委屈,這事他還真說不清楚了,他跟在白波身邊也有不少年頭了,
但是從來沒有聽到過白波還有任何家人的消息,就算是傳言也沒有聽到過:
“三……三位,饒命啊,在下是真不知道這個弟弟是從哪來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蔣弘從未聽聞過白波有任何家人的事情,
否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不信我可以跟他當面對質。”
余秀兒想了一下,覺得蔣弘也確實沒必要在這種問題上撒謊:
“行了,我暫且相信你一回,好好表現。”
白濤被帶進了聚義廳,
余秀兒已經回避,沉魚高坐在幫主坐床,一臉傲慢的看著白濤:
“你誰啊?沒聽說我們當家的還有兄弟,還不從實招來。”
白濤原本也在奇怪,自己哥哥眼光奇高,怎么會突然找了個壓寨夫人?
但是看到沉魚的真容后,頓時心中了然,
原來搞到個超級大美人,難怪要結婚了,換誰也擋不住這種誘惑啊。
“嫂子,我真是你們幫主的親弟弟啊。那個……那個蔣軍師是見過我的。”
蔣弘一臉懵逼,當即大吼道:
“胡說,我什么時候見過你?何況我也從未聽聞過大當家的還有兄弟,
夫人,這人滿口胡言,請允許手下把他拖出去砍了。”
沉魚假裝沒興趣道:
“那就拖出去砍了吧。真煩人,快去吧。”
白濤慌忙道:
“蔣軍師,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還記得三年前,在同福客棧的酒窖里,
你跟我哥,還有我妹夫,我,咱們四個人見過面,我妹夫拿了一圖來給你們,
后面他跟我哥單獨說話,把我倆趕出去了。”
蔣弘對這事還有點印象,三年前,白波確實帶他去過一次縣城,
在同福客棧的酒窖里會見了一個神秘的老板,
他不知道那老板姓甚名誰,只知道是白波的雇主,當日也確實帶了個跟班,
那時候他的地位不高,還沒有完全得到白波的信任,
當時之所以帶他,是因為白波要他看一樣東西,
原本應該是那個雇主把東西交給白波帶走的,結果當日只給了一張圖,
后面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總之那天白波挺不高興的。
能知道這件事的,那白濤肯定不會說謊,當即高聲道:
“夫人,這件事確實發生過,他能說出這件事想必不假,
只是當時屬下得了大當家吩咐,不問不看不聽,
所以并未記下那兩人的樣貌長相,但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我們四人,
他能說出這事,就定是參與者。”
沉魚不耐煩道:
“什么參不參與,跟他是不是那個死鬼的弟弟有什么關系?
砍了算球,省得麻煩,拉出去吧。”
白濤慌忙大喊道:
“嫂嫂饒命,饒命啊,我真是你們大當家的親弟弟啊。
大哥是怕連累我們,所以一直沒跟任何人說起過我們的關系,
我們兄弟妹三人住在海縣縣城,因父母早亡,我們三人相依為命,
大哥為了養活我們,就去偷了城里一個大戶家的銀子,
后來他把錢留給了我們,自己逃出了縣城,直到十多年前才回來,
那時妹妹已經被逼嫁給鄭沖,大哥回來后本是想殺了鄭沖帶妹妹走的,
但是后來發現鄭沖對妹妹還不錯,妹妹自己也還過得安生,
于是就放了他一馬,后來大哥就下了海,組建了海馬幫,
嫂子,我真是大哥的親弟弟啊?”
沉魚略作沉吟地想了一下道:
“聽你這么一說,這事倒是聽當家的說過,他說他從小就膽子特別大,
小時候就敢去大戶家偷錢,還成功地逃了,
只是就憑這些說明不了什么吧?誰知道他是不是還跟其他人說過這些事?”
白濤急道:
“我……我還知道一個大哥的秘密,大哥……大哥曾讓我幫他找過藥,
延長時間的藥,他說不知道是不是練功練岔了,傷了腎經,
總是堅持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完事。”
這話一出,沉魚松了口氣,要是白濤不說出點什么事還真沒借口放了他
當即故作驚訝地道:
“這你都知道?看來你還真是那個死鬼的弟弟了呀?”
白濤露出一臉逃出生天的喜悅道:
“是啊,大嫂,我真的是你小叔子啊。”
沉魚故作不耐煩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又不管事,二當家,給他安排個住處,
有什么事,等當家的回來再說吧,下去吧。”
白濤一聽要等白波回來,頓時急了,海盜出去打劫要多久,誰也說不好,
運氣好一天就回來了,運氣不好,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回得來,
真要等到他回來,那就一切都晚了。
“嫂嫂,不行啊,我急著回去救命啊。”
沉魚理都不理他,一扭身就走了。
白濤只能跪求蔣弘:
“二當家,二當家,求求你,幫幫忙,我的真靠你們救命啊。”
蔣弘客氣地將白濤扶起:
“這個,我也做不了主啊,不如你先說說什么事吧?
如果能幫的話,我就去跟夫人說說,要是她也做不了主的話,
那我們就等幫主回來。”
白濤當即就把自己跟侯垚的恩怨說了一遍,
蔣弘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道:
“好,照你這么說,此事還真是不能拖延,不過現在島上就十幾個兄弟,
劫獄這么大的事,怕是人手不夠啊。”
“不是真要把人劫走,就是裝裝樣子,留個活口,咬住侯垚投了海盜就行。
衙門那邊都安排好了,派幾個人去就行。”
蔣弘看白濤的眼神就像看個白癡:侯垚當然是海盜了,還是海盜頭子。
可惜這話他也只能在腦子里想想,心里卻在默默地為他默哀。
“行吧,我去找夫人說說,成不成的我也不能保證。”
“謝謝二當家,謝謝二當家……。”
……
海縣縣衙,知縣任宏才攜一眾縣內領導正在全力接待州里派來的辦案人員,
這辦的案子當然就是劉福被關押一案,
案子怎么辦先不說,接待是一定要到位的,
接待的地點就安排在縣城最好的酒樓醉香樓里,
為此縣衙還抽調了大量的人力做安全保障工作。
然后任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關鍵時刻的節骨眼上,
一伙膽大包天的海盜突然強闖海縣監獄,
目標竟然是劉福,鄭沖身為典史,專管緝捕、監獄,自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匯報,
以他的身份上桌接待自是分量不夠,但是安全保衛工作必是第一責任人。
此時正是接待的高潮時間,兩位辦案專員都已經酒足飯飽,正要上娛樂節目,
鄭沖故作慌張地沖了飯局,然后將情況匯報給了知且任宏才,
任宏才頓時酒都嚇醒了三分,不過聽說抓到了一個活口,心下才稍安。
而兩個辦案專員聽說海盜的目標是劉福,當即就嚇得酒醒了七分,
立馬要求前去查看劉福的情況,他們接到的命令可是來保護劉福的,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劉福被海盜傷了、死了,那他們也要完犢子。
鄭沖帶著一眾領導風風火火地殺奔監獄,
此時監獄里依然一片狼藉,幾個受傷的獄卒還坐在墻角等著大夫醫治傷口,
獄卒領班見頂頭上司帶著知縣等一眾官員都趕了過來,就知道事情恐怕鬧大了,
但好在他覺得自己有功無過,也不怕追查,
就趕緊一路小跑地趕過去匯報,
“典史大人,剛才有一伙海寇強闖監牢,所幸兄弟們都敢用命,未教他們得手,且還抓到了一個活口。”
鄭沖心中暗喜歡,面上卻故作緊張地問道:
“剛才來報的人說,海寇是沖著劉福來的?他們想劫獄救人?這劉福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通海寇……。”
正好慷慨激昂地發表一通感言,誰知獄卒領班一臉懵逼的說道:
“典史大人,他們不是來救劉福的啊,正好相反,他們是來殺劉福的,
要不是大牛拼死幫劉副擋了一刀,只怕現在劉福已經死了。”
兩個特派使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驚慌地叫道:
“劉……劉福在哪里?快……快帶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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