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說話?難道那些瘟病,真的是你在背后主導的?”
見到克爾斯呆坐在那里不說話,魏忠賢一臉冷漠的問道。
克爾斯趕忙解釋道:“不……不是我,您說的瘟病,我不清楚啊,那……那些藥都是教堂藥典收錄的!”
“藥典?”
一旁的李光平眼睛一亮,趕忙問道:“你說的藥典在哪里?”
“就……就在教堂的藏書館內!”克爾斯愣愣的回道。
李光平扭頭看向魏忠賢:“魏公公,您看……?”
“咳~,李先生莫急,今日徐光啟侍郎曾經去了他們的藏書館,改日咱家幫您問問,看看那本藥典在沒在他那里!”
“那好,那就有勞魏公公了!”李光平點了點頭。
倒是一旁的克爾斯,聽到魏忠賢的話,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早在之前他就知道,徐光啟一直覬覦教堂藏書館,而克爾斯也一直利用這一點拉攏徐光啟。
而今聽魏忠賢這么一說,克爾斯知道,自己的藏書館,多半怕是已經不保了。
此間事了,李光平也沒了留下去的興趣,隨即告辭離去。
與此同時,鄭清與趙諶二人,也寫好了退會聲明,找了過來。
“魏公公,這是我二人的退會聲明,請您過目!”
說著,鄭清一臉恭敬的把兩份聲明捧到了魏忠賢的面前。
魏忠賢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撇了撇嘴:“咱家又不是教堂的人,讓我過什么目?還是拿給你們的主教看看吧!”
“魏公公說的是!”
一聽這話,鄭清微微一怔,哈著腰答應了一聲,而后轉身看向了克爾斯。
在面對克爾斯時,鄭清原本哈著的腰也直了起來,耷拉著眼皮看向對方,將手中的退會聲明直接甩了過去。
“克爾斯,這是我們的退會聲明,從今之后,我二人與教會再無瓜葛!”
“呃~,這個……”
克爾斯愣愣的看著鄭清自己面前的兩份退會聲明,大腦一時間陷入了短路的狀態,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怎么?人家想退會,你還準備強留不成?”
說話的是一旁的魏忠賢,只見他面帶微笑的看著克爾斯,言語之中帶著一絲不容反駁。
“不……不敢,他們的去留,是他們的自由!”
見到魏忠賢發話,克爾斯趕忙擺了擺手,哪還敢說出半個不字?
“算你識相!”
魏忠賢輕笑一聲,而后開口問道:“咱家聽說,在去年八月到十二月期間,你們教堂曾經多了一批陌生的教徒,后來那批教徒又離開了?”
克爾斯想了想,“是有這么一回事!”
魏忠賢又問:“那他們是從哪里來的?又去哪兒了?”
克爾斯回道:“他們都是從江西、福建、浙江那邊過來的,除去運送一些書籍經文之外,主要是為了加深南北之間的交流!”
“交流?”
魏忠賢冷笑一聲:“到底是交流?還是有什么密謀?亦或者是與白蓮教有什么關聯?”
說到最后,魏忠賢的語氣也是越發的冰冷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克爾斯。
克爾斯被盯的渾身發毛,趕忙道:“真的,他們來這邊只是交流,至于去別的地方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魏忠賢眉頭一動:“別的地方?都有哪里?”
克爾斯:“有山西、遼東、山東,還有京城周邊的教堂,他們也有去過,我只是京城教堂的主教,他們去哪里、做什么,我是無權干涉的!”
“去的地方還真是不少!”
魏忠賢冷哼一聲,而后問道:“京城當中有一處四合院兒,里面有幾個洋毛子勾結白蓮教,用大明的孩童進行瘟病實驗,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瘟病實驗?”
克爾斯微微一怔,而后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都是主的仆人,怎么會做那種事情呢?”
魏忠賢冷笑一聲:“怎么不會?那幾個人和你們有同樣的面孔說同樣的話,除了你們教會,還能有誰?”
“咱家問你,在這京城,除了你們教堂,其它教堂就沒有洋毛子嗎?他們會不會潛入京城,做一些那種事情?”
“這個……”
聽到魏忠賢一連串的問話,克爾斯也怔怔的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他隱約記得,自己之前,好像無意間聽到兩名來自江西傳教士談起過瘟病的事情。
通過之前李光平詢問的那些問題,以及魏忠賢剛剛說到的瘟病,他也不由想到了這些。
“督公,您找我?”
就在這時,接到魏忠賢傳喚的孫立刑也走了進來。
魏忠賢:“嗯,外面那些洋毛子你可都看過了?”
孫立刑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看過了,都不是!!”
魏忠賢眉頭一皺:“那他們的姓名,你可還記得?”
孫立刑:“記得,有一個老頭,叫做舍米洛!”
“什……什么?你說誰?”
說話的是克爾斯,只見他怔怔的看著孫立刑,眸光之中滿是震驚與不敢相信。
“舍米洛,是一個長著花白胡子,和碧藍色眼睛的老頭,還有四個年輕人……!”
孫立刑也詳細的將在實驗室遇到的那幾個人的樣貌,描述了一遍。
“是他們……竟然真的是他們……”
聽到孫立刑的描述,克爾斯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低聲呢喃了幾句。
魏忠賢見狀,當即欺身上前:“你說的他們是誰?又是什么身份?”
克爾斯愣愣的說道:“他……他們是通州教堂的人,那舍米洛是通州教堂的主教!”
“通州?”
魏忠賢微微一怔,不由想起了正在通州訓練的四萬新軍。
“難道……他們的目標,是陛下的新軍不成?”
想到這里,魏忠賢也不由變了臉色。
“不……不行,咱家得進宮一趟!”
說著魏忠賢“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快步向外跑去。
跑到審訊室的門口之后,魏忠賢猛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孫立刑。
“孫家小子,咱家命你,即刻率領一百名東廠番子趕往通州,把那邊教堂的所有人,全都抓回來,敢有阻攔者,直接打死!!”
“是,督公!!”
聽到魏忠賢的命令,孫立刑興奮的答應了一聲。
一名番子隨即指著克爾斯問道:“督公,這個家伙關哪里去?”
“哪兒來的關哪兒去,隨你們便!”
魏忠賢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扭頭向著外面走去。
留下克爾斯愣愣的呆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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