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大牢的審訊室內,孫云鶴神色冷冽的坐在椅子上,狗蛋則是默不作聲的站在他的身旁。
在他們的對面,那個坑害了狗蛋一家的當鋪掌柜,被綁在了一根十字木架上面,渾身上下傷痕累累,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
一名東廠番子,拎著一桶涼水走了過去,然后直接潑在了他的身上。
受到涼水的刺激,那當鋪掌柜也幽幽轉醒,隨即艱難的抬起頭,一臉乞求的看向孫云鶴。
“求求你們,別再打了,有什么話,你們盡管問,小人一定從實招來!”
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東廠,無論是真的犯了什么罪,又或者是東廠準備栽贓嫁禍,你好歹問一下啊。
你問的話,我肯定就說了,我說了也就不用遭這份罪了。
結果這幫家伙可倒好,什么話也不說,什么問題也不問,直接就把自己綁了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頓毒打。
此時此刻,這個當鋪掌柜,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著當鋪掌柜這副模樣,孫云鶴不由輕笑一聲,而后一臉戲謔的看著對方。
“呵~,老子現在什么都不想問,就想好好的折磨你,讓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您.....?”
聽到這話,當鋪掌柜不由睜大了眼睛,一臉恐懼的望著孫云鶴。
哪怕是惡鬼在害人之前,還要找個理由的,可是眼前的這個家伙,竟然連理由都懶得找了,這分明就是一個活閻王.....
孫云鶴看向當鋪掌柜,笑聲道:“你啊,就好好享受吧,過了今日,怕是就沒機會了!”
說著,孫云鶴招了招手,身后的一名番子,立刻從火盆中取出一個燒的通紅的烙鐵,然后走了過去。
“不.....不要.....不要......”
看著越來越近的烙鐵,當鋪掌柜哆嗦著嘴唇,不斷的扭動著身體。
“呵~,你說不要就不要?那我們東廠豈不是很沒面子?”
手持烙鐵的番子獰笑一聲,然后拿著通紅的烙鐵,直接貼在了當鋪掌柜的胸口上。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只見當鋪掌柜的胸口,在通紅的烙鐵下,冒出陣陣黑煙,一股焦糊的味道四散飄來。
孫云鶴的臉上仍舊掛著一絲微笑,饒有興趣的看著痛苦哀嚎的當鋪掌柜。
而一旁的狗蛋,臉上卻是沒什么表情,眼前的場景,似乎并未讓這個孩子感到一絲害怕。
孫云鶴扭頭說道:“狗蛋,你想不想上去試試?”
“想!”
狗蛋點了點頭,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當鋪掌柜,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自己的父母,被活活打死時的景象。
“好!”
孫云鶴點了點頭,隨后招了招手。
兩名番子隨即走上前去,將當鋪掌柜仰面放倒,然后將他的衣服脫了精光,露出了兩排肋骨。
“狗蛋,跟著我看好了!”
說著,孫云鶴取來一柄尖刀,走上前去,將刀刃抵在當鋪掌柜胸口處,沿著肋骨由上到下,用力的來回波動了兩下。
這個就是東廠最讓人聞風喪膽的酷刑——彈琵琶。
這種刑罰,以人的肋骨為弦,利刃做撥片,不消幾下,便使人皮開肉綻,將凌遲與刮骨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便是鋼筋鐵骨的錚錚硬漢也抵擋不住。
當鋪掌柜那非人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演示了一遍之后,孫云鶴轉身看向狗蛋:“學會了嗎?”
“嗯!”
狗蛋點了點頭,雙眼之中,閃過一抹亮光。
“那就去試試吧!”
說著,孫云鶴將尖刀遞給了狗蛋,讓到了一旁。
狗蛋也不含糊,拿起尖刀就走上前去,隨后雙手握住刀柄,將刀刃貼在當鋪掌柜的肋條上,來回撥動了起來。
一時間,當鋪掌柜那凄厲的慘叫聲傳出審訊室,將東廠大牢內的犯人嚇的顫抖不已。
縮在角落里的朱承旭更是臉色慘白,雙股之間也是濕了一大片,他被關在東廠這么久,聽到的慘叫聲也不少了,但是這么凄厲的哀嚎,還是第一次聽到。
另一邊,受刑的當鋪掌柜肋條處,已經是白骨漏出、血肉糜爛,看起來慘毒難言。
“這小子,還真是當貼刑官的料!”
看著面不改色仍舊行刑的狗蛋,孫云鶴心中也不由對其大加贊賞。
不多時,慘叫聲終于停歇了下來,一名番子將手指伸到當鋪掌柜的鼻尖處,隨后轉過身去,沖著孫云鶴搖了搖頭。
“哼~,這么快就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
孫云鶴冷哼一聲,然后招了招手,命人將早就寫好的供狀拿了過來,拎起當鋪掌柜的手指,在供狀上面,畫了押。
隨即孫云鶴看著當鋪掌柜尸體,冷聲道:“將他的尸體扔到亂葬崗去喂狗!”
“是!!”
兩名番子答應了一聲,然后將其尸體,抬了出去。
直到他們將當鋪掌柜的尸體抬離此處之后,狗蛋這才站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中帶血的尖刀也掉在了地上。
只見狗蛋撲通一聲,跪在了孫云鶴的面前:“您幫我報了仇,從今以后,我這條命就是您的了,您讓我做什么都行!”
孫云鶴笑著點了點頭:“好小子,日后你就叫我一聲干爹好了,從今以后,你就改名:孫立刑
跟著我在東廠,為那些受苦的百姓,申冤做主!”
“是,干爹,多謝干爹賜名!”
狗蛋二話不說,咚咚咚的向著孫云鶴,磕了三個響頭,正式改名為孫立刑。
隨后,孫云鶴領著他走出大牢,來到東廠官署的后廳,見到了魏忠賢。
“督公,那個掌柜突發惡疾,已經死了!”
魏忠賢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死就死了吧,他罪過,可曾交代清楚?”
“回督公,都如實交代了!”
說著,孫云鶴取出了那份所謂的“供狀”,交到了魏忠賢的手中。
魏忠賢接過供狀,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扔在了一旁,隨后說道:
“既然都交代了,那可就去拿人吧,記住,皇爺對這件案子,可是重視的很,一定要辦漂亮了!”
“請督公放心,卑職定當竭力嚴查!”
孫云鶴朗聲應是,隨后帶著一隊東廠番子,氣勢洶洶的離開了東廠。
此時正是百官上值的時間,順天府前,一名官員剛剛下了轎子,抬頭一看,差點兒又鉆了回去。
只見,孫云鶴帶著二十名東廠的番子,正兇神惡煞的向著這邊走來。
孫云鶴走上前來,冷聲問道:“你是陳實?”
那官員愣了愣,隨后搖趕緊了搖頭,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哼~,不是,你怕什么?”
看著對方不斷抖動的雙腿,孫云鶴冷哼一聲,隨即帶著東廠的番子,闖進了順天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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