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夜。

那群抓了公孫拓的婦人,去賬房領米糧的時候,賬房柳三非但沒給,還反而叫人將那些婦人逐出了柳家莊。

原因無他,皆因昨日要被柳塵一同處罰的莊丁,正是賬房柳三的兒子。

那么事情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莊丁與公孫拓非但沒有被罰,還反而被柳三給好生照顧了起來。

更可惡的是,那柳三見婦人當中的梁氏,生的面容姣好,竟直接叫人把她綁回了家中!

柳塵聽罷王鐵匠的話,也是當即暴走。

二話不說,便陰沉著臉往柳三家中趕去。

與此同時。

柳三還正一臉得意的看著房中的梁氏,“小娘子何必呢?只要你從了我柳三,在這柳家莊里,我保你母子吃香喝辣。”

“你無恥!”梁氏怒聲喝道。

“對,沒錯,我是無恥,那又如何?”柳三不以為恥的笑了笑,“你昨晚也看到了,在這柳家莊里,我柳三一句話,要你們生便生,要你們死便死!我想你也不希望被趕出柳家莊,帶著孩子餓死街頭吧?”

不料梁氏卻依舊堅持說道:“我寧可餓死街頭!也絕不從你!”

“看來只關你一夜,還是不夠,那就再餓你三天,我倒要瞧瞧,你能扛到幾時,到時候,一定叫你跪著舔老子!”

柳三不慌不忙的陰笑道。

說完,就打算開門出去。

不料想,剛走到門口。

就聽“咣”的一聲巨響!

門板撞在柳三的鼻梁上,直接將他撞飛到了兩三米開外!

柳三吃痛大怒,站起身就要罵娘。

不料當看到門口來人之后,到嘴邊的臟話也立馬咽了回去,“莊……莊主。”

“莊主?我柳孝直何德何能!怎敢做你柳三的莊主!”

柳塵眼神冰冷的說道。

“莊主饒命!”柳三見勢不妙,于是趕緊跪下磕頭如搗蒜。

一旁的梁氏,這時候也忽然跪在柳塵面前,然后哭喊道:“莊主救命!我那兒子被柳三關在了地牢,求莊主開恩,放了我兒!”

聽完這話,柳塵怒瞪柳三一眼,接著就轉身朝外走去。

柳三本以為逃過了一劫。

不料柳塵沒走幾步,就忽然回過頭對著身后幾個莊丁喝道:“去,把他跟他兒子拉去校場,給我五馬分尸。”

“記住,等會兒我從地牢回來,如果看見他們倆還是囫圇個兒的,我就活埋了你們幾個!”

說完,留下嚇到屎尿齊流的柳三,便轉身繼續朝地牢走去。

解救了梁氏的兒子,柳塵又差人快馬加鞭,將昨夜被柳三驅逐的幾個婦人追回。

之后。

便叫管家召集所有人前往校場。

看著校場上,被馬匹扯開的柳三父子。

柳塵直接面無表情的登上高臺,接著大聲喝道:“這對雜種父子做了什么,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現在要說的,只有一句話。”

“從今天起,凡是在柳家莊定居之人,擄奸者,五馬分尸,通奸者,剝皮楦草,偷竊者,斬其雙手,欺人者,雙倍奉還,協同者同罪,如果有人覺得自己頭鐵,柳三父子就是榜樣!”

看著地上裂開的柳三父子,眾人絲毫不敢懷疑柳塵的話。

至于公孫拓,眾人之前也看到,他被人拉去打鞭,并吊在糞坑旁的慘狀。

“莊主英明!”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緊接著,整個校場上都充斥起了震天響的“莊主英明!”

待宣布結束后。

柳塵隨即叫來王奔,并詢問道:“怎么樣?叫你測試新來壯丁的忠誠,你做的如何了?”

“僅有三百人通過,其余四百人,不是貪生怕死,就是直接選擇出賣柳家莊。”

王奔認真答道。

而所謂的測試,也很簡單。

就是叫人往水里下蒙汗藥,然后把所有人都給綁了。

再找人弄點假血做點刑訊逼供的場面,然后挨個嚇唬。

效率雖慢,但至少結果很準。

至于用人不疑那套,省省吧,根基都扎不穩就談用人,扯淡嗎不是。

“把那四百人趕到莊外定居,讓他們去開荒挖河道。”柳塵平靜說道。

“全部嗎?”王奔確認道。

“是的,你要記住,現在你是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而我將來叫你統領的,也絕對要是心腹中的心腹,一點馬虎不得。”柳塵表情嚴肅的拍著王奔的肩膀,說道。

一聽這話,王奔瞬間熱血上腦,二話不說,直接紅著雙眼跪地喊道:“大官人放心,王奔一定不叫大官人失望!”

“嗯,忙你的去吧,我還得去作坊看看。”

柳塵點頭說道。

之后便離開了校場。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柳塵也一直都躲在作坊,跟一眾匠人倒騰水泥原料。

待準備妥當之后,便叫王奔接手作坊,并帶人開始進行調配。

柳塵并未告訴那些壯丁,這些粉末是什么,只是將最后階段的制備方法,與調配比例告訴了他們。

后面經過高溫煅燒、固化以及二次研磨,再以4:6的比例,加入其余生料粉拌勻,第一批水泥就終于出現在了柳塵的面前。

而柳塵也是迫不及待的進行了固化測試!

確認是水泥無誤之后,興奮的柳塵,隨即叫壯丁們一邊繼續產出水泥,一邊叫作坊開始鑄造鐵條,以便后期澆筑城墻和水壩時使用。

“莊主,有件事怕是要你親自去趟官府了。”

就在柳塵安排好一切之后,管家卻再次找到了柳塵。

“什么事?”柳塵問道。

“關于私改河道的事,要有官府的官憑才行,還有莊主說的硝石跟硫磺,這兩樣本地不產,只能從外地貨商那里收購,但收購這些東西,也需要有官憑。”

管家無奈解釋道。

“嗯,我這就去趟府衙。”

柳塵點頭說道。

……

陳橋縣府衙。

后花園內。

王月嬋悶悶不樂的手持百花槍,不停的搗著涼亭的木欄。

好似在發泄著什么一般。

“大小姐,大小姐!喜事兒,柳大官人來了!正在偏廳跟老爺閑談呢!”

就當王月嬋心情正悶的時候,丫鬟小環忽然跑進后花園,高呼道。

王月嬋眼前一亮,但很快又變得憤憤不平起來,“來就來了,誰稀罕。”

“大小姐這又何必呢?我知道大小姐是氣他送完定情信物以后,卻隔了這么多天不來下聘,讓大小姐很是生氣,但興許是因為大官人真的有要事耽擱了呢?”

小環趕忙勸說道。

王月嬋一聽,雖然還是有些怨氣,但也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于是就半推半就的跟著小環往偏廳那邊走去。

打算先偷聽一下柳塵究竟是來做什么的,再談別的不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