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柳塵帶了點心來到李師師房里。

剛一落座,不等他開口,就聽李師師嘆氣道:“錢的事,叫官人失望了。”

“你要想叫我夸你就直說,何必說反話激我哄你?”

柳塵將師師攬入懷中,然后一邊喂她吃點心,一邊笑著說道。

“哪有,妾是真的無地自容嘛。”師師扭了扭身子,羞澀道。

“好了好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真的遠超我的預期。”

柳塵笑了笑,接著抓起她的小手輕輕親了一口,然后才繼續說道:“其實我今晚來,也是想問問你還有沒有別的想法,如果有,盡管說出來,我會全力支持你。”

“這……”

“但說無妨。”柳塵認真說道。

“如今想要賺大錢,無非兩樣,要不錢莊,要不走鏢,前者需要大筆儲金,咱們沒有,后者倒是可以,但現在咱們的諸多火器都不宜外露,所以風險也會很大。”

李師師想了想,說道。

嗯,一針見血!

這兩個行業,放在現代的話,說白了就是銀行和快遞。

做錢莊的話,可以拿儲戶的錢去投資,然后讓錢生錢,而且古代如果有人存錢,錢莊甚至連利息都不需要支付!

絕對空手套白狼!

至于走鏢,在古代風險還是很大的,但伴隨的利益也很大!

不過正像李師師說的,如今這兩樣,都還不適合柳家莊來做。

李師師見柳塵一言不發,于是繼續說道:“不過最近我突然想到,市井中倒是有一種賺錢的法子,叫保費。”

“保費?”柳塵不解問道。

“嗯,就是交了錢以后,可以保護一般人不受霸凌。”李師師解釋道。

“你是想讓我派人去給別人做護院?”柳塵問道。

“非也。”李師師搖了搖頭,“我們只收保費,不派人過去,若出了事,我們賠付銀錢即可。”

這說的不就是保險嗎!

柳塵一臉錯愕的盯著李師師,“具體說說。”

“如今時局動蕩,外面多山賊匪患,我們何不借此設保?若出現匪類傷人性命,可得十倍保費,就是說,按月制,入保一文錢,可得十文,入保百文者,可得一貫。”

李師師想了想,說道。

“可你也說了,如今時局動蕩,隨時都可能遇險,真要是保了,咱們家還不得賠死?”柳塵想了想,說道。

“那也簡單,眼下咱們只保開封府境內即可,至于境內那些山賊匪類,我們可以派人去通傳,他們不聽話,咱就派兵剿之。”

李師師答道。

柳塵沉吟道:“那就需要一件信物了,最好是不能太貴,又不容易被仿制……”

“鋁,如何?”李師師問道。

柳塵一聽,眼前一亮,“妙!當真絕妙!鋁乃家中獨有,比之鋅、錫,聲脆,比之銀,質軟,以銅器便可測之。”

說完,還忍不住心中驚喜的在師師臉上親了一下。

直逗得她霞飛雙頰,羞不自盛。

“明日起,我會叫王奔差人到各地打通關,若是那些匪類識相便罷,若不識相,便出面剿之。”柳塵笑著說道

“好,我也吩咐各地商鋪傳送腰牌,先叫行商之人試用半月,隨后再行收保。”師師也點頭說道。

“甚好。”柳塵滿意說道。

談完了正事。

剩下的時間就是兩人打情罵俏了。

“咦?這是什么?是什么曲譜嗎?”

正說話間,柳塵無意中瞧見桌上有一本書,于是隨手翻看起來。

“這不是曲譜,是易安閑暇時寫的打馬圖經,是種游戲。”李師師笑著解釋道。

說話間,還起身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副打馬圖。

不過說起這打馬圖經,柳塵不禁想起,易安在后世還有一個綽號,叫大宋賭神,尤擅打馬,十賭九贏!

“打馬游戲,原來是這個啊,我一直以為是賽馬。”看著桌上的打馬圖,柳塵不禁有些詫異的說道。

沒錯,大宋的打馬游戲,其實并非賽馬,而是非常流行的一種桌上賭具。

類似于現代的飛行棋,雙方擲骰子,誰先把棋子全部送到終點,誰就算贏。

按說這種游戲,應該是全憑運氣才對。

可硬是被易安通過計算,給編成了經譜!

由此可見,易安的算術是有多逆天了!

也是正研究的時候。

易安碰巧從外面進來,瞧見兩人正在翻看圖經,于是趕緊上前搶了過去。

柳塵不明所以,于是問道:“怎么了?你還怕偷師嗎?”

“不……不是的。”易安扭扭捏捏,俏臉兒羞的通紅,“我是怕傳出去,叫人笑話。”

“笑話什么?”柳塵不解。

易安紅著臉不好意思開口。

李師師卻在這時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輕聲笑道:“她是怕,別人說你柳大官人的娘子是個賭徒。”

“多嘴!誰……誰是他娘子了。”易安臉上更紅,恨不能直接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有什么,小賭怡情,一家人忙里偷閑,坐在一起玩玩桌上游戲,也無傷大雅。”柳塵笑了笑,接著繼續說道:“這樣吧,既然發現了,不如咱們玩一下如何?”

易安眼前一亮,“你當真要玩?”

“來吧。”柳塵重新將圖鋪好,說道。

之后,又仔細的向易安請教了規則。

剛兩局,就基本掌握了其中玩法。

“這樣玩沒意思,不如定個彩頭如何?”

柳塵不禁問道。

不怪他飄了,實在是因為剛才這兩局,他可是全都贏了。

要知道,對面坐著的,是號稱大宋賭神的李易安!

連贏她兩次,這難免讓柳塵生出一種,突然間就天下無敵的錯覺!

“彩頭?什么彩頭?你要賭銀子嗎?”易安茫然問道。

“賭銀子有什么好玩的,一家人轉來轉去,錢也不會變多。”柳塵搖頭說道。

“那你要玩什么?”易安問道。

“嗯……”柳塵仔細想了想,又朝易安上下打量了一翻。

接著朗聲說道:“我們賭身上的衣服!”

“呸!色胚!”

一句話,當即換來師師跟易安的共同鄙視。

“怕啊?怕就算了。”柳塵無所謂的說道。

看著柳塵欠揍的樣子。

“呵,怕你?來!”易安不屑一笑,應道。

于是。

接下來五局,柳塵直接被脫得只剩一條長褲!

真是羞死個仙人!

“你呀,易安最初不贏你,是在教你怎么玩,讓著你呢。”一旁的師師笑話道。

看著李師師嘲笑的表情,柳塵更加憋屈。

“那換你來!”

“啊?”李師師一愣,“可我不太會啊!”

柳塵一聽,雙眼瞬間亮起,“要的就是你不會!”

說完,就從易安手里搶回衣服重新穿好。

準備開始欺負同樣是“新手”的李師師!

到半夜。

只剩一條長褲的柳塵黑著臉走出房間。

嘴里不停嘟囔:“哼!女子之言,不可信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