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江子安暗暗心驚,李彬所說竟與陶思遠不謀而合。
甚至連個中利害都看得如此清楚。
如此陽謀,哪怕劉文波保得住蘇博智的命,也斷不可能保得住蘇博智吏部尚書的位置。
而接下來,誰的人能夠坐上吏部尚書的位置,就看江子安和劉文波各自的手段了。
六部之中,誰的人最多,誰的話語權就最強。
“陛下英明!”江子安激動的高呼道。
“朕如今行動,多有不便,這件事,還得有勞江老了。”李彬威嚴道。
其實李彬很不喜歡擺譜,不喜歡故弄玄虛。
但在江子安這樣的聰明人面前,就必須要這么做,而且擺譜必須要擺的漂亮,不能有任何的破綻。
“微臣愿為陛下,鞠躬盡瘁!”
“大夏江山,能有江老此等忠臣輔佐,乃是大夏百姓之幸啊!”李彬還不忘高高的捧了一把。
“臣,不敢居功,只愿盡心盡力,為陛下驅使。”
李彬欣賞的點了點頭。
突然,江子安主動說道:“陛下可知,楚云山已經離開建業了嗎?”
“什么?”
“昨日的事,楚云山父子突然失蹤,據說一路北上,要么去徐州,要么去豫州了。”江子安沒有絲毫的隱瞞。
“劉文波什么反應?”
“派人堵截,據說很多心腹都派出去了,楚云山若是從他的掌心逃了,他估計要寢食難安。”
“為何,突然走了?”李彬眼中盡是陰霾,想不通楚云山這種舉動是什么意思。
若是想對張延武動手,那也不該一聲不吭啊。
若是事情敗露,被劉文波迫害,劉文波又不至于如此大的動作。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此刻江子安細細的打量著李彬,從李彬的神情舉動來看,這個小皇帝,確實對楚云山的動向,毫不知情。
“陛下,去找過楚云山了?”江子安突然問道。
神色有些耐人尋味。
李彬都有些不解,以江子安的眼線,明知自己活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動向。
又不是與劉文波一般,還認為自己是個癡傻小兒。
如此一問,是在試探?
“見過了,楚將軍也愿為朕效力,所以朕才不理解,為何突然離開。”李彬如實相告。
現階段,自己必須要無條件相信江子安。
“楚將軍,應該會有自己的考量。”
“我是怕劉文波爪牙,會對將軍迫害,將軍也是大夏為數不多的棟梁。”
“這個陛下就不必多慮了,若楚云山沒有一點手腕,豈能活到今日,又豈能輕易從劉文波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呢?”江子安微微笑道。
“倒也是,朕欠考慮了。”李彬嘆了一口氣,“相信楚將軍,你我君臣二人,還是著眼建業,做好眼下之事吧!”
“是!陛下!”
“陶先生,不在此處?”李彬問道。
“陶先生所居之地,不在此處。”
“可惜了,還想見見陶先生。”李彬有些失望的站了起來。
“恭送陛下!”江子安很醒目,不帶絲毫猶豫。
“對了,朕在云香樓的事,還是要江老多宣傳宣傳,朕的名聲不夠臭,劉丞相就不夠放心啊!”李彬提醒道。
“是,這個微臣去安排。”
“江老辛苦!”
說著,便舉步走出了前廳。
原本應該去沏茶的管家,卻在外邊恭候多時了。
管家帶著李彬,急匆匆從的朝后門走去。
江子安坐在原位上,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后。
“宵禁的時辰,這小皇帝膽子可真大。”陶思遠的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表情。
“都聽見陛下所言了?”江子安沒有回頭。
“聽著了,大夏朝堂馬上就要變天了。”陶思遠滿眼興奮。
自己一展抱負的時機,不就來了么?
“陛下,是讓我有點忌憚了。”
“為何?”
“太聰明了。”江子安站了起來,語重心長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人活得太聰明,并不好。”
陶思遠猛然望向江子安,眸子深邃如淵。
翌日。
天剛蒙蒙亮。
李彬就趕緊爬回了云香樓的房間之中。
光線依然很昏暗,他剛小心翼翼的關好窗戶。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陛下一夜未眠,不覺勞累么?”
他猛然轉身,發現是坐在床上的趙可欣。
這個女人也是滿臉憔悴,看樣子,也是一晚上沒睡。
想來也是,如此精神緊繃,是個人都不可能睡得著。
更何況是在不安分的青樓之中。
“朕回來了,你快休息片刻吧!”李彬整理了一下內搭。
“陛下想必又是一身狼藉,妾身去給您打一盆溫水,擦擦身子。”趙可欣兀自站了起來。
離開了房間。
看著趙可欣的背影,李彬的心中五味雜陳。
這女人的身世確實可憐,姐妹倆被拐賣不說,妹妹下落不明,她又被人當成了一顆棋子,生死只在旦夕之間。
普通人如同草芥,何來掌控命運之說?
回到云香樓之后,李彬也是松懈了下來。
躺在柔軟且滿是香氣的床上,他眼睛一閉,很快便沉沉睡去。
累了一晚上,這叫一個舒服。
云香樓內,趙可欣沒有使喚一個下人,而是親自給李彬打水。
許多姑娘看到這一幕,褒貶不一。
“可欣妹妹倒是勤快,親自打水,恐怕是個男人都要感動了吧?”
“裝模作樣,真令人作嘔。”
“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不過是陛下暫時的玩物罷了。”
…………
芳依依,此時正站在二樓,眼神冰冷的看著正在上樓的趙可欣。
一個身后,走來了一個身材臃腫的男人,男人一身華服,看著芳依依美妙的身段,是垂涎欲滴。
他從背后,一把抱住了芳依依的小蠻腰。
“依依,我們回房間吧,我感覺我又行了。”男人將頭埋到芳依依的脖頸上,貪婪的舔舐著。
“不要猴急嘛!”芳依依推開了男人,眼神始終沒從趙可欣的身上離開。
被拒絕的男人有些詫異,順著芳依依的目光,鎖定了趙可欣,“這女人好眼生啊。”
“這賤人……”
“怎么?依依看這個女人不順眼?”男人問道。
“對!新來的不懂規矩,得罪我了。”
男人笑瞇瞇的握住了芳依依的手,猥瑣道:“依依可是我的命根子,得罪你,就等于是我得罪我了。”
“你若是能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我保證今晚,讓你醉仙欲死!”
男人眼睛一亮,流露出了濃濃的渴望,極其興奮道:“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