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果六皇子沒打落刀呢,這把機括刀不就露餡了?”
沈初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聞言翻了個白眼。
“笨,他要是不伸手打落刀,我自然不會把刀落在手腕上。
不是還有你嘛?你難道會眼睜睜地看著我砍自己?”
紅袖撓頭,“是哦,當時奴婢打算出手來著,六皇子比奴婢快了一步。
可是如果真到了這一步,六皇子還是不肯把荷包還給公子,你打算怎么辦?”
沈初笑瞇瞇搖頭,“不會,裴淵這個人很驕傲,我在他面前故意這般,他反而覺得無趣,把荷包還回來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他真的不還,我也只能自認倒霉,再想別的辦法唄。
嘶,胃疼,湯婆子涼了,你再換點熱水。”
“好。”
房頂上的孫嚴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回到府里,裴淵還在書房等他。
“說說吧,沈初是不是又在家罵我?”
孫嚴搖頭,“沒有,小沈大人胃疼得厲害,正喝藥暖胃呢。”
裴淵微愣。
還真是不能吃辣。
“然后呢?今日的事情是不是沈初的苦肉計?”
孫嚴看著裴淵的目光有些不忍。
裴淵眉頭微跳,“說。”
孫嚴閉了閉眼,“小沈大人手里的那把刀是機括刀。”
機括刀?
裴淵瞇著眼笑了,也就是說沈初從開始就打算用這招來騙他上當。
當時還整得滿心悲壯,眼圈都紅了,竟然成功騙過了他。
他自認看人很準,卻沒想到屢次在沈初這里栽了跟頭。
好你個沈初,狡詐的騙子!
孫嚴問:“殿下,要不屬下再去趟沈宅,親自將小沈大人的手砍了帶回來?”
裴淵摩挲著玉骨扇,笑得殘冷,“不用,本皇子親自動手。”
孫嚴覷了一眼自家殿下的神色,默默退了出去,跟金寶小聲嘀咕:“殿下怒了,小沈大人要遭殃了。”
金寶卻又不同看法,“小沈大人機警聰慧,我覺得殿下遇到了對手。”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竟不約而同升起了期待。
殿下再一次遭遇小沈大人,不知道誰能更勝一籌?
另外一邊,葉清霜也在聽婢女秋紋的匯報。
“奴婢已經查清楚了,是小夏趁著咱們去太子府的時候偷走了荷包,卻又不慎被殿下的人發現了。
奴婢還打聽到當日孫護衛抓著小夏去了一壺春茶樓,小沈大人那日也去了茶樓。”
“沈初?”葉清霜疑惑皺眉,“他去茶樓做什么?確定是沈初嗎?”
秋紋搖頭,“奴婢找茶樓的人仔細確認過,從他們描述的形貌來看,應該是小沈大人。”
葉清霜神色陰沉不定。
小夏偷了荷包,裴淵卻帶著小夏去了茶樓,沈初也出現在茶樓里。
莫非荷包是沈初的?
不,這可不可能,沈初的荷包怎么會出現殿下的衣襟里?
葉清霜瞬間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可曾打聽到殿下把荷包如何處置了?這兩日殿下都去了哪里,見了誰?”
秋紋輕聲道:“奴婢塞了好些銀子才從門房打聽到,今日府里接到了小沈大人的帖子。
殿下出門了,應該是赴小沈大人的宴請,但回來的時候似乎很生氣。
至于為何生氣,奴婢沒打聽到。”
葉清霜十分不悅,“我給了你大把的銀票,就打聽出來這么點消息,一點用都沒有。”
秋紋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府里的人嘴都太嚴了,奴婢實在問不出來。”
“沒用的東西。”葉清霜陰沉著臉,伸手狠狠掐了秋紋幾下。
秋紋疼得跪在地上直掉淚,卻不敢求饒。
“哭什么?”葉清霜不耐煩皺眉,“出去將自己收拾干凈,別整得跟我虐待你一樣。”
“是。”
葉清霜沉著臉在屋里徘徊許久,越想越恨。
當初若不是沈初誤闖秋水閣壞她好事,她也不用找了六殿下一晚上,最后還被別人撿漏。
沈初三番兩次壞她好事,說不定荷包的事,就是沈初幫六殿下分析的。
葉清霜越想越怒,“來人,收拾一下,我要去趟太子府。”
太子妃聽了葉清霜的抱怨,冷笑,“沈初不過是個寒門出身的狀元郎,一個六品御史,卻三番兩次險些壞了太子的計劃。
上次若不是六弟先打了他五十杖,太子就讓人動手了。
過兩日本宮辦個賞梅宴,你這樣......”
兩人耳語一番。
葉清霜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這一次定給沈初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知道以后不該說的話就憋回去。”
三日后,太子府舉辦賞梅宴,邀請了許多青年才俊以及貴女參加。
葉清霜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一出現四周便圍了不少年輕少女以及世家子弟。
“葉側妃近日可寫了好詩?給我等分享一二?”
面對不少人的詢問,葉清霜只怔怔望著梅花出神,清麗的面容黯然神傷。
秋紋向眾人屈膝行禮,“對不住各位,我家側妃近日神思倦怠,郁結于心,著手沒心情寫詩。”
“秋紋姑娘,誰惹葉側妃生氣了?”
秋紋嘆了口氣,“你們想必聽說了,陛下和皇后娘娘本是要我家姑娘做六皇子妃的,偏偏因為小沈大人從中作梗,害得我家姑娘硬生生成了側妃。
我家姑娘對六殿下一片癡心,側妃也就認了,誰知洞房花燭夜,小沈大人竟然跑去新房偷東西。
險些嚇壞了我們姑娘,也害得我們姑娘與六殿下的洞房花燭夜成了泡影。
后來更是不知道在六殿下面前說了什么,害得六殿下對我們姑娘生了嫌隙.....”
“秋紋,別說了。”葉清霜皺眉打斷秋紋,用帕子印了印眼角,“這里面可能有誤會,我相信小沈大人不是這種人。”
眾人聽得義憤填膺,紛紛責罵沈初。
“沈初一個男人,怎么能做那等搬弄口舌之事?”
“竟然還跑去新房偷東西,簡直有辱斯文。”
“雖然才華洋溢,高中狀元,但人品著實頑劣,斯文敗類。”
“聽說沈初父母雙亡,一個寒門出身的孤兒,才做了兩個月的御史,只怕被皇子府的富貴迷了眼睛。”
沈初就是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走進梅園的。
她一點都不想來。
但太子的人已經請到門上,她閉門思過的期限也到了,沒有理由拒絕。
她進來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準備靜悄悄度過這一日。
剛一落座,有人就往她面前拍了一盤精致的菜肴。
“小沈大人可認識這道點心?你若能說出這點心的出處,本世子就將它賞給你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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