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手指輕顫,緩緩摸向沈初的耳后。
沈初知道他在尋找什么。
她握住裴淵的手,自己抬手摸到下巴處,緩緩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當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容緩緩展露在眼前時,裴淵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狠狠將沈初抱入懷里,力道之大,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阿初,我的阿初。”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上的。”
“阿初。”
時隔三年,再次被裴淵擁入懷中,鼻翼間縈繞著他身上的清洌氣息。
夾雜著濃郁的藥香味。
沈初一愣,這才發覺他衣裳下的胸膛竟然瘦了許多。
驀然想起現在明明已經是春日,他卻還一直披著棉披風。
心頭頓時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來。
這三年,他究竟吃了多少藥,身上才會有這么濃郁的藥香?
他究竟又受了多少罪,才會瘦弱成這般?
她淚眼摩挲地摟進裴淵的腰身,急切地問:
“六哥,你到底中了什么毒?你.....”
話未說完,裴淵迫切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他緊緊摟著沈初,似乎急切地想確認她的存在一般,霸道而又強勢地撬開她的嘴唇,攻城掠地。
“嗚嗚嗚.....”
沈初擔憂他的身體狀況,雙手試圖推開他。
但裴淵雖然瘦了很多,身體卻依舊十分有力。
她竟然沒有推動分毫,反而被他強勢壓在了榻上。
“阿初。”
“我的阿初真的回來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裴淵抵著她的嘴唇,輕聲呢喃著,炙熱的吻又落下來。
這一次他不再滿足于此,從嘴唇一路往下,裹脅著滾燙的熱意幾乎要將沈初吞沒。
沈初被他親得渾身發軟,迷迷糊糊,卻還是保留一絲理智。
“你身上的毒到底怎么回事?大師兄怎么說?”
裴淵抬頭望著她,氣息有些不穩。
“那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那是你的命啊,什么也沒有你的命重要。”
沈初聲音哽咽。
她在回大魏之前,信誓旦旦,不想再和已經娶妻的裴淵有所牽扯。
可真到面對他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很難控制住心中的感情。
她沒辦法欺騙自己。
這三年來,她一刻也不曾忘記裴淵。
所以她在得知裴淵身中劇毒,不久于人世時,便什么都顧不得了。
就算他娶了別人又如何。
她只要他活著,活著便好。
哪怕她只能遠遠地看著他呢。
她愛他,他平安活著,這就夠了。
沈初紅著眼支著身子坐起來。
“我帶你去找師父,師父她一定會有辦法為你解毒的,咱們現在就走。”
裴淵壓著她不肯讓她起身。
“乖,別動,讓我抱抱你,阿初。”
“就抱一會兒,好不好?”
沈初望著他眼底的猩紅,不由心底一軟。
他眼下青影這么重,一定沒有睡過好覺吧。
“就抱一會兒,我們就去找師父。”
她伸手抱住裴淵的腰,將臉貼在了他的胸口處。
聽著他的心跳聲,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濕意。
裴淵可憐兮兮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阿初,還想親你,怎么辦?”
“我就親一會兒,好不好?”
沈初臉一紅,忍不住在他腰間扭了一下。
裴淵仿佛得到了回應,再一次親了上來。
只是這一次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洶涌澎湃的情潮。
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沖動令他整個人戰栗著,他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感受沈初的存在。
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明亮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都沒有屋里這一對鴛鴦來得炙熱。
許久過后,裴淵終于滿臉饜足地放開了沈初。
沈初滿臉通紅,抬手輕輕捶著裴淵的胸膛。
她不敢相信青天白日的,自己竟然同裴淵在值房內忘乎所以。
實在太荒唐了。
可想起裴淵身上的毒,她又連忙回過神來。
顧不得羞澀,催促裴淵趕緊穿衣起身。
“趕快起來,我帶你去找師父。”
裴淵一把將她扯進懷里,喉間溢出低低的輕笑。
“別擔心,我沒事。”
沈初瞪圓了眼睛。
“你吐血了,怎么會沒事?”
裴淵握緊她的手,試探著問:“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口血只是我用內力逼出來的呢?”
沈初一愣。
“你沒中毒?”
“中毒是真的,但還沒到發作的時間。”
沈初雙眸微瞇。
“所以你剛才是在騙我?”
裴淵摸了摸鼻子,低聲道:“我就是想試試你到底是不是阿初。
我怕你像之前掩飾自己女子身份那般躲我。”
“阿初,我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不想在人皮面具這個坑里再被騙一次。”
“我一個人已經孤苦伶仃了三年,沒有希望也就罷了,明明眼前就有希望的時候,我一時一刻也不想多等。”
“我必須要立刻馬上確認你到底是不是阿初。”
沈初氣結,“你就不怕試探錯了?若我不是沈初呢?你會怎么對我?”
裴淵一臉淡定。
“身形,體態,聲音,眼睛無一不相似,就連身上的香味都一樣,我至少有一半的把握。
如果不是,無非是試探錯了人,那么找一個與你這般相像的人來我身邊,定然不安好心。
要么殺了,要么丟出飛鷹衛就是了。”
沈初......
她還以為自己偽裝得天衣無縫,卻不知在裴淵眼里,竟然有這么多破綻。
“所以中毒是真的,但不是真的只有一年的壽命?”
裴淵眸光微閃,握緊她的手低笑。
“我若不這么說,你會直接袒露自己的身份嗎?”
不會。
“可你不能這么騙我,你知道我剛才有多傷心嗎?”
裴淵笑容微斂,“也不算是全騙你,韓楓一直在外面為我尋找解藥。
若一直沒有解藥,我這條命根本不知道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呢。”
沈初心頭一沉。
裴淵卻渾不在意,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下巴朝前點了點,聲音沙啞得厲害,“阿初,我們下次試試在那里好不好?“
沈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不遠處那只長長的桌案。
轟。
熱意夾雜著羞澀,讓她整張臉紅透了。
她倏然甩開裴淵的手,哼了一聲。
“誰要跟你在那里試試,你有心愛的王妃,回去找你的陳佳瑩試去吧。”
說著,轉身下床就要離開。
裴淵扯住她,委屈巴巴。
“阿初,你不能穿上衣裳就不認賬了。”
沈初又氣又覺得好笑,狠狠瞪了他一眼。
裴淵卻站起來,捧著她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傻丫頭,哪有什么陳佳瑩,我的王妃自始至終都是你,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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