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四下掃了眼周圍,然后將昏迷的阮月塵拖上了車。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七拐八繞,抵達一個偏僻的出租屋附近。
中途阮月塵被顛醒了一次,但是因為藥效還在,她全身軟綿綿的無力,眼前模糊不清,不一會兒,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她此刻最擔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她將手搭在肚子上,眉心一直緊蹙著。
恍惚間,阮月塵被潑了一盆冷水。
兜頭而下,她全身冷的打了個寒顫。
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簡陋的房間里,入目是一雙女士圓頭皮鞋。
阮月塵試圖抬起頭,努力使自己看清來人,結果還沒起身,就被女人按住腦袋,用力壓了下來,動彈不得。
她以一種俯跪的姿勢趴在地上,臉對著女人的鞋,她身上還使不上勁,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女人按著。
她下意識弓著身子,護住肚子,少讓自己遭點罪。
因為喬思雪剛失蹤,阮月塵猜測這個女人有可能是喬思雪。
可是隨著女人發出聲音,她又聽出不是喬思雪。
“阮月塵,你也有今天啊。”尖銳的嗓音中帶著囂張。
阮月塵皺起眉,憑借著聲音,心中有了判斷,但是又不確定。
“你!你是......朱雁?”
朱雁被識破身份,絲毫沒有慌張,就是要羞辱她,“看見你就討厭,你個冒牌貨,霸占了我的人生不算,還出盡風頭,總有人拿我跟你對比,要不是那二十年阮家收養你,你什么也不是。”
朱雁心中對阮月塵的憎恨近乎癲狂,她那些年受到了太多非人的虐待,哪怕現在過上了好日子,心中依舊不甘,便把所有的痛和恨都怪到了阮月塵的身上。
可是她沒想過,阮月塵也是無辜的。
當初被抱錯,陰差陽錯成為阮家大小姐,也不是她自愿的。
不過阮月塵現在還算冷靜,開口問道:“所以,你抓我過來,到底為了什么?”
朱雁面目猙獰:“我要羞辱你,折磨你,讓你身敗名裂。”
她聽到最多的話,就是阮月塵長得漂亮,真正有大小姐氣質。
阮月塵是個大畫家,還是個天才。
阮月塵嫁到了薄家,成為了豪門少奶奶。
朱雁嫉妒心泛濫,想要親手將這些全部撕碎。
阮月塵心里咯噔了一下,覺得朱雁心理嚴重扭曲,甚至腦子有大病。
說到底,朱雁的內心極其狹隘,自私,還有刻進骨子里的自卑,讓她覺得自己不如人,哪怕當上了大小姐也患得患失。
“羞辱我,折磨你,就能讓你開心嗎?”阮月塵也沒想激怒她,反而冷靜的同她周旋,“你現在已經是阮家大小姐了,你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可以有光明的未來,沒必要因為我,留下犯罪的記錄,如果阮家父母知道你犯了錯,也會對你失望的。”
見朱雁沒說話,阮月塵又說,“阮家父母應該還不知道你私下是什么樣的人吧?他們要是知道你把我抓來,說不定以前對你的同情和愧疚都會變成失望。”
朱雁吼道:“你放屁,爸媽永遠都站在我這邊,不管我做什么都支持我,他們為了我,都把你趕出家門了。”
阮月塵說道:“沒錯,他們是向著你,那是因為對你有愧疚,想彌補你,但阮家父母的要求和標準也高,他們需要你做個識大體,懂禮儀的大家閨秀,你要是給阮家抹了黑,甚至進了監獄,你覺得他們還會對你縱容嗎?會不會對你失望?”
朱雁雖然壞,但也沒腦子,阮月塵的三言兩語就說的她動搖了。
但阮月塵也沒說錯,她對阮家父母太了解。
朱雁回到阮家后,平時就是被華曼容要求做這做那,學端莊學禮儀,她好面子,就要朱雁做到完美,但朱雁就是處處都做不好,每次做錯,她對阮月塵的恨都會添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