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蕭妙瑾看著車簾外的云崢,轉過頭去溫漾道:“等從石橋嶺回去,我就要回京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溫漾“嗯”了一聲。
“你這是什么表情,這可是你最后的機會,必須抓住。”
等到蕭妙瑾離開朗州,溫漾便沒有在鎮北侯府居住的理由。
之后云崢長居軍營,她想再見云崢難如登天。
溫漾神情微黯,沒有說話。
蕭妙瑾見狀,又安慰道:“你別太擔心了,我聽人家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更何況是你!”
“我怎么了?我這樣的身份……”
“身份低又如何?反正我喜歡誰,我就不看身份。”
溫漾聞言,知道她是好意,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妙瑾看著她的笑意,不自覺地恍惚了一下。
心中暗道,溫漾這樣驚艷,別說是云崢了,便是要來勾引她,恐怕她都把持不住。
“反正我覺得你跟云崢有戲。”
溫漾不想再糾纏此事,轉而道:“當初殿下跟沈大人,是男追女還是女追男?”
“我們是,”蕭妙瑾紅著臉道,“兩情相悅。”
她才不會承認當初自己隔三差五就借著去找沈雨燃說話的由頭跑去如意坊呢。
不過,先捅破窗戶紙的人是沈硯。
蕭妙瑾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人啊,動心一回不容易,所以遇到心動之人,千萬不要錯過。”
“是,公主殿下。”
說說笑笑間,馬車行了半日,抵達了石橋嶺。閱寶書屋
這兩年云侯軍務繁忙,云穎初多在京城,這處溫泉莊子已許久無人光顧。
因著蕭妙瑾要來,底下人趕忙打理出來。
“山里果然冷一些。”
蕭妙瑾如出籠的小鳥一般迫不及待跳下了馬車,山谷里撲面而來的風夾帶著濕潤的氣息。
這回出門她沒有帶侍女,侍衛們雖然忠心不二,但哪里會做這些近身伺候的細致功夫。
云崢道:“等進了莊子,離溫泉近些,公主就覺得熱了。”
“真的有點冷,我得趕緊進去了。”
蕭妙瑾說著,拉著沈硯便往莊子里跑去。
兩個人雙雙對對的,云崢自然不會緊跟著去,于是便站在門口。
溫漾在馬車里收拾好隨行攜帶的東西,下了馬車,見云崢獨自站在門口,知道是蕭妙瑾有意為之。
“世子。”
“這邊走。”
云崢見她抱著一個竹編箱籠,伸手接了過來,領著她往莊子里走去。
溫泉莊子里仆從不多,是以格外清凈,鳥鳴和風聲都聽得清楚。
莊子里的樹木野蠻生長,異常茂盛,這邊氣候比山下晚一些,一樹一樹花開,燦若云霞,美不勝收。
云崢抱著箱籠走在前頭,錦衣玉帶,身姿挺拔。
溫漾一襲紫衣,單薄的披風遮掩了身形,跟在他身后顯得小鳥依人。
她微抬起下巴,明媚夏光照在她的臉上,溫暖又安穩。
即使是生長在陰暗處的東西,也是向往光的。
那些潛藏在心口的情愫忽而匯聚起來,令她的心意變得堅定。
她失去了太多東西,不想再一個人生活在黑暗里了。
她得抓住眼前的光。
蕭妙瑾和沈硯早早跑到溫泉門前。
沈硯道:“瑾兒,你在謀劃什么?”
“什么謀劃?”
“那位溫姑娘和世子……”沈硯拉長了聲音。
不愧是沈硯,什么都能猜到。
蕭妙瑾小聲道:“溫漾喜歡世子,她對我有恩,所以我想幫她的忙,至于成不成,就只能看她和世子的緣分了。”
“緣分的事不可強求。”
“知道了,”蕭妙瑾顯然聽不進他的勸告,“沈硯,你也得幫忙。”
“我?怎么幫?”
“見機行事。”
沈硯還沒說話,遠遠瞧見云崢和溫漾一前一后朝這邊走來。
兩旁繁花似錦,氣質冷峻的少年將軍和冷艷清絕的傾城佳人,著實很養眼。
蕭妙瑾看著他們倆,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走上前道:“世子,石橋嶺這邊有什么好玩的?”
“這季節山上的花開得還不錯。”
“那一會兒我們就去山上賞花,多剪一些回來插瓶。”
說著她挽著溫漾的手回了屋子。
莊子里的屋舍都是圍著當中那一方溫泉而建,靠近溫泉果真和暖許多。
用過午膳,四人一起往山上去。
這邊花樹比莊子里還要繁茂,有玉簪、九里香、六月雪都在花期。
蕭妙瑾心情極佳,拿著剪刀把好看的花枝全剪了下來,盡數拿給沈硯抱著。
云崢識趣地沒去他們兩人身旁湊,瞥眼看向身旁立著不動的溫漾。
“有看上的花枝嗎?我幫你剪。”
云崢生得高大,又會輕功,剪那些頂端的花枝輕而易舉。
很快溫漾手中便抱著一大捧花。
“等等公主他們吧。”
云崢和溫漾在一大叢紫薇前站定。
晴光落在溫漾身上,照得她那身衣裙搖曳生姿。她懷中鮮花爛漫,身后紫藤嬌艷,襯得她眉眼柔軟了幾分。
云崢記憶中的溫漾,一直是美麗而冰冷的。
眼前的溫漾,是他從沒見過的恣肆隨意的神采。
云崢挪開目光,望向遠處穿梭在花樹間的沈硯和蕭妙瑾,想了想,緩聲道:“說起來,這回又是你幫了我的大忙。”
“怎么說?”溫漾問。
“北翟人的暗樁在侯府里埋伏了這么久,這次冒險出手,為的一舉抓住公主,若非你及時報信,后果不堪設想。”
回到朗州的第二天,鎮北侯便把給北翟通風報信的奸細揪了出來,竟是侯府門房。
這人原是家生子奴婢,幾年前在賭場輸了錢被北翟抓了把柄,成了北翟在侯府里的內應。
蕭妙瑾來朗州后的一切行蹤,都是他傳遞出去的。
不管蕭妙瑾是不是私自來北疆,只要在北疆出了事,必是鎮北侯擔責。
溫漾眸光動了動,輕笑道:“如此說來,世子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這……
這么說也沒錯。
云崢揚眉道:“是該再記一個人情,往后溫姑娘若是有什么事,盡可開口。”
“只要我開口,世子都能辦到?”溫漾懷擁花束,轉過身正視著云崢。
云崢看出她眼神中的鄭重,微微愣了一下。
“只要我能辦到。”
話音一落,他明顯看到溫漾神情微變。即便是他,亦能察覺出她眼中的歡喜。
“我的確很想要的東西,唯有世子可以幫我。”
“什么?”
云崢問過之后,溫漾垂眸沒有言語。
她低著頭,云崢看不清她的神情。
他以為她不想說話了,正尋思著說些別的打破尷尬時,溫漾開了口。
“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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