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原本都已經不疼了的。
喻遲這一按,她立即叫了起來,“疼!”
喻遲沒有說話,手指也還是按在那上面,眼睛盯著她,顯然是在等著她的回答。
新月緩過勁來后,說道,“是我要撮合你們嗎?你自己不也是這樣的想法?我只是將你的想法說出來了而已。”
“程新月,你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我。”
“你剛才不就是惱羞成怒?”新月冷笑,“上次惱羞成怒是給我一個耳光,現在是捏我的傷口,下次又是什么?”
喻遲沉下眼睛,“程新月,這件事你到底要翻多久的賬?”
“我就翻!我以后天天都說!”
新月的話說完,喻遲倒是沉默了,眼睛也微微瞇了一下。
這驟然轉變的情緒讓新月覺得不太對,正準備說什么時,喻遲已經點頭,“行,以后結婚了,你天天說。”
他這句話讓新月一愣!
然后,她慢慢咬緊了嘴唇。
而這個時候,喻遲也幫她將傷口包好。
“走吧。”他說道。
新月皺眉看向他。
“跟我回去。”他說道。
“我可沒說我要回去。”
喻遲不說話了,只繃著唇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新月知道——他的耐心已經告罄。
她也不說什么,就坐在那里仰著頭跟他對視著。
終于,喻遲開口,“那你要什么時候回去?”
“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新月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做著無謂的掙扎。
她也知道自己最終還是得回去的。
畢竟她不可能丟下自己的外婆不管,程家也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放她自由。
——如同喻遲說的那樣,她也沒有退路。
但她現在就是不想回去。
就好像是一只將自己的腦袋埋入土中嘗試著逃避死亡的鴕鳥一樣,現在的她,也是在做著逃避。
喻遲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只默默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你走吧。”新月又低聲說道,“過幾天,我會自己回去的。”
喻遲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作。
新月轉頭看向他,再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
然后她發現……外面又下雨了。
更糟糕的是——屋頂漏雨了。
此時上去修補顯然不可能,于是他們只能從東屋挪到了西屋,也就是昨天喻遲說的被子發霉的地方。
當然,他們將曬好的被子一并帶了過來。
新月的腳不方便,于是清掃屋子的工作就交給了喻遲。
他倒是沒說什么,只皺緊了眉頭,平時握慣了鋼筆、敲慣了鍵盤的手指此時正用力地擰著毛巾,正擦拭著床板。
新月就坐在旁邊看著。
但喻遲擦著擦著,突然停下了動作,然后,他從床板的縫隙中抽出了一封已經發黃的信。
信封上面還有紅色的心形狀貼紙做了封口。
雖然新月已經不記得那是什么,但她下意識地覺得那不是可以給他看的,于是立即起身,將他手上的東西搶了過去!
喻遲原本還在仔細辨別著上面的字,新月這突然一抽,紙張的邊緣倒是在他的掌心直接劃了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