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濁世第一仙 > 第四七二章 天災人之劫
  一個安靜的小村莊里,一位明媚的姑娘少女,找到了一位胖乎乎的大叔。

  “開叔叔,您聽到青玉臺的傳訊了嗎?他們都說要馬上出發呢!”

  “不是給你講了許多次了嗎,小玉蘭,不要老是開叔叔開叔叔的,我還沒那么老!”

  少女金玉蘭調皮地笑笑:“哎呀,不管那么多了。開叔叔,你去嗎?”

  開哥無奈地搖搖頭,又豪爽地大笑起來:“你說什么呢,怎么可能不去?我開哥縱橫一生數百年,可能是不去的人嗎?叫村里能去的都集合,剩下的就自己找地方藏好,莫要挨了天災!上次咱們空手而回,這次,不把我那兄弟救出來,咱們就不要回來了!”

  金玉蘭小臉皺皺:“人家都當了宗主了,還以為是你兄弟呢,人家認嗎?”

  開哥哈哈大笑:“小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有的人,給他三分柴火就想著點燃一片山,那種人就是不值得深交的,稍微有點成就,翻臉不認人了!有的人則不一樣,他哪怕屁股直坐到天上去了,頭和身子還在地上的,謙遜、低調,我那兄弟,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別看他現在已經是咱們平民的領頭人,第一仙宗的宗主,我要叫他一聲兄弟,他保管答應!”

  他翻手取出大刀,在刀面上彈了彈,咚地一聲響:“這刀,還是我那兄弟幫我重煉過的!沒有他給我的那些材料,我哪能煉出這么好一柄上品法器?沒有他的幫助,我哪能突破到今天的境界?嘿,煉神境中期,現在,就是把我這幾百斤肉,還給他的時候了!”

  他收起大刀,走向村子中心:“玉蘭,要不,你留下照顧你爹娘,就不去了?”

  金玉蘭嘟起小嘴:“你覺得那位大哥哥是好人,我也這么覺得的啊!”

  開哥哈哈大笑:“好,那咱們爺孫倆就一同前去。呔,大刀過處,唯我獨行啊!”

  小山村的隊伍出發了,很快便會合了另外幾個村的隊伍,于是涓涓細水,變成了滔滔洪流;而圣天大陸上無數的滔滔洪流,便漸漸地在九樓山下,匯成了汪洋大海!

  幾乎所有的修煉了第一仙術的平民,都在朝著九樓山涌過來。

  這其中,也包括濮城外的一個小山村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也帶著幾十位村民過來了。

  “愚生,咱們這次去,可就指望著你了!你修為高,得多提攜一下我們啊!”

  少年雖小,又剃了個光頭,卻是隊伍里的領頭人,大伙的主心骨。

  但愚生雖然實力強,卻似乎不善言辭,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他心里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趕快去九樓山,把師尊救出來!

  是的,這是潛藏在他心底最大的一個秘密,那就是,他是第一仙尊,張棄的徒弟!

  師尊,師尊,你在哪兒?師尊,你放心,你的徒弟,救你來了!

  張棄在哪兒?說實話,也許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當然他也不知道,關于如何處置他的問題,曾經爆發過一陣小小的爭吵。

  神奕宗宗主軒轅烈剛得到擒住了張棄的消息,高興得一路連滾帶爬地從九樓山頂跑下來。當然他沒有告訴神界這個消息,誰都知道擒住張棄代表著什么,他暫時還不想與任何人分享這個消息,不管是他敬供的神界,還是與他“親如一家”的大羅天宗、太白劍宗。

  然而回到神奕城不久,他就徹底失望了。

  “怎么會找不到潛神玉佩的下落呢?這不可能啊!潛神玉佩那么濃烈的氣息,就像指路明燈一樣,咱們衍算了幾十年,非常確定,就應該在這小子身上的啊!”

  “是啊,我也奇怪!”說這話的是神奕宗首席太上長老軒轅橫,也是這么多年以來一直主持尋找潛神玉佩的主要人物,當年對張棄的追殺,多半是出于這位老人的意思。此時他緊皺著雪白的雙眉,臉上一片茫然,“但是宗主,您是知道的,本座的先天衍算術不說窮天極地,但要衍算出一個玄虛帝境,還是能做到八九不離十的。可是我已經衍算了十幾遍了,也暗中用神識搜他的身,卻無奈得很,那潛神玉佩,好像并不在他身上!”

  “會不會是被他融合了,所以衍算不出來?”旁邊的軒轅破插嘴問道。

  軒轅橫搖搖頭:“不可能,他就算融合了,氣息還在,本座也是有辦法分離出來的。”

  “那就是他沒有帶在身上,放在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

  “怎么可能?”這次就連軒轅烈也失笑,搖了搖頭:“那可是潛神玉佩,古往今來第一件至寶,初代神帝傳下來的。誰敢不把這等至寶帶在身上?你敢嗎?”

  軒轅破搖搖頭,轉而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可能:“他可是神諭之人,會不會是因為他自身的氣息,或者有其他什么辦法,掩蓋了潛神玉佩的氣息,讓我們找不出來?”

  這次是軒轅橫反駁他:“他說是神諭之人,就是神諭之人啦?我們對張氏一姓打壓得如此厲害,雖天道使然,不讓張姓人斷絕,但張元神帝的血脈,卻已是搖搖欲墜,傳不下來的。那張棄雖然姓張,但他身上能帶有幾分神帝血脈?他若是有神帝血脈的話,怎么可能連修神之路都踏不上,不得不轉而去修仙?所以神諭之人,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當不得真!”

  軒轅破沒轍了,想了許久,又小心翼翼地建議道:“那,動刑?”

  軒轅烈睨著他,冷笑道:“你覺得,對一尊帝君用刑,很現實嗎?圣天九洲之上,有什么材料制成的刑器,能夠對帝君的巔峰金剛之體,甚至是至尊神體造成威脅的?”

  軒轅破苦著臉,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承認,似乎,好像,沒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可怎么辦?”

  在場的是神奕宗的最高層,軒轅烈和軒轅破是親兄弟,軒轅橫是他們的親叔叔。他們三人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就代表整個神奕宗都沒有辦法了,這可是一件麻煩事!

  至于尋求外援,他們從來沒想過。潛神玉佩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讓別人知曉?

  許久后,軒轅烈只得咬咬牙:“把他送進神之煉獄去吧,希望在那兒他能夠好好反省,有朝一日能夠幡然醒悟,自動交出潛神玉佩,讓神之榮光照耀在他身上!”

  這當然是扯淡,軒轅烈自己都不敢讓他的神知道這件事,神之榮光怎么可能照得到張棄身上?不過把張棄送進神之煉獄,好像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實際上神之煉獄還是一處刑場,只是那種刑罰,就連帝君也是不想輕易嘗試的。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居然會被別人偷聽到了。

  然后,這個消息,居然讓葉傾城知道了,天知道它是怎么傳到她耳朵里的!

  然后葉傾城便帶著兩個兒子一路狂奔,趕到了濮城,見到了莫愁。

  “你是說,你把大哥哥出賣給了神奕宗軒轅宗爵,致使他被關進了神之煉獄?”

  莫愁臉色一片平靜,只是指節彈著面前的桌案,發出很有節奏的“咚咚”的響聲。

  兩旁的人卻都已是一片怒火,特別是葉汝白,雙眼噴火看著葉傾城,兩只大手捏得咯吱作響,似乎忍不住就想給她一巴掌:背叛張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難道她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親哥哥和親弟弟,還在第一仙宗里面嗎?

  葉傾城卻是臉色平靜,好像這件事既與莫愁無關,也與她無關:“是的,我是為了救我的兒子。我也不瞞你們,我這兩個兒子,這個叫張瀟,是凌哥哥所生;這個叫軒轅唯苦,是軒轅宗爵所生。我把他們帶過來,就沒打算再把他們帶走,讓他們留在第一仙宗吧!”

  莫愁輕蹙雙眉:“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葉傾城倔強地抬著頭,“軒轅宗爵只給了我七天時間,已經過了五天,我得趕快回去,不然,凌哥哥一定會有危險。救出他們的事,我只能拜托給你們。我知道你們不一定,不,是一定不相信我的話。不要緊,我把苦兒和瀟兒都留在這兒,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們可以通過雷音和樊繡來驗證。你們也可以不去神奕城,我盡力把凌哥哥救出來!”

  說完了,她看了看莫愁,見對方一點表示都沒有,便嘴角微翹,轉身朝殿外走去。

  走到殿門口,她又住了腳,輕聲道:“哦,對了,苦兒在神之煉獄有一個耳報神,他能知道里面的動靜,也許對你們的行動有幫助。他雖然是軒轅宗爵的兒子,但我什么也沒瞞他,他不會幫助他的父親的。這一點,我可以用生命來擔保,你們可以完全相信他!”

  莫愁還是沒有什么動靜,于是葉傾城便大步走出了大殿。

  葉汝白看了看門口,又看看莫愁,低聲道:“要不,我去看看?”

  莫愁點點頭,葉汝白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追趕葉傾城去了。

  但葉傾城卻并沒有讓他追上,她似乎早就預料到有人會來追趕她,所以剛出了大殿,便不知動用了什么秘技,瞬間消失了身形,然后穿過九九渾元守護大陣,出城去了。

  從濮城到神奕城,趕路大概只需要一天時間。葉傾城之所以事隔五天才來到濮城報信,大多數時間卻是為了確認張棄的下落,直到探聽到他被關入神之煉獄,她才來了濮城。

  不過回去的時候她倒沒有這么多麻煩,徑直便走到了神奕城門口。

  一個白衣少年,正面帶笑容,手搖折扇,站在神奕城外,似乎是在等候她。

  “你來了?”

  看到她回來,軒轅宗爵像守候妻子回歸的丈夫,溫柔地問了一句。

  葉傾城只看了他一眼,鼻子里輕輕地“嗯”了一聲,便要從他身邊走過去。

  卻被他攔下了:“能不能告訴我,這七天,你去了哪里?我們的兒子呢,怎么沒回來?”

  葉傾城沒有回答,只是撥開他的折扇,絲毫不停留地往城里走去。

  忽然一個士兵沖過來,掄起槍桿便狠狠砸下。葉傾城雙目一凝,就要反擊,然而一股強大無比的威壓凌空而下,把她籠罩得嚴嚴實實,于是她便連一絲仙元也提不起來了!

  那士兵一槍桿把她砸翻在城門下,接著又是一腳踢在她胸前,把她重重地踹飛出去!

  葉傾城“哇”地吐了一口鮮血,掙扎著爬了起來。那股沉重無比的威壓還籠罩在她身上,令她根本沒辦法凝聚仙元:這威壓的主人,至少也是帝君,不是她能夠反抗的!

  她也沒有管這股威壓,只是看著軒轅宗爵,冷冷地道:“這是你的意思?”

  好歹,她也曾跟在他身邊好幾年,是他的側妃之一,若不是軒轅宗爵安排的,那士兵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找她的麻煩?軒轅宗爵又豈會看著她受辱,而無動于衷?

  軒轅宗爵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緩緩走到她面前,所說的話,卻令她不寒而栗:“痛嗎?很痛吧?可是你覺得,有沒有你給本宮戴綠帽子,本宮心里面的痛,那么劇烈?”

  葉傾城只覺得渾身冒著一股股寒意,好像掉進了冰窟窿里一般。

  她定了定神,覺得還是應該可以搶救一下,于是冷冷地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軒轅宗爵忽然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那白皙的俏臉上立時多了五個指印。

  “水性楊花的女人!”軒轅宗爵說的話很冰冷,語氣卻仍然很柔和,就像情人低聲的呢喃,“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去哪兒了嗎?怎么,被本宮從你的凌哥哥身邊搶過來,心里很憤懣?本宮要你誘騙你的凌哥哥,很不甘?所以,要四處去找人來救你的情郎?”

  若是只知道她去了濮城,葉傾城倒不覺得太過恐怖,但他連自己叫張棄“凌哥哥”這樣隱秘的事情都知道,葉傾城便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也許從很早以前就開始調查她了。

  她閉上了嘴,因為她知道,不管說什么,現在都沒有絲毫意義了。

  軒轅宗爵冷冷一笑,“啪”地又是一巴掌:“怎么,不否認了?還是說,你永遠都沒有把我當一回事?在你心里,一直都只有你的凌哥哥,從來沒有過本宮?”

  葉傾城咬著牙,閉著嘴,臉上連一絲波動也沒有。不過她知道,他說對了,在她心里還真就從來沒有過他,在九樓山里那一次,是她的神情恍惚,神智都不正常了;而后來為什么要在他身邊八年,那只是因為她驚駭地發現,她居然懷孕了!

  雖說從外表上看,懷的是雙胞胎,但只有她心里明白,兩個孩子的父親并不是同一個人。這是一種血緣上的分辨,就連軒轅宗爵也不知道,只有她這個當母親的才清楚。

  為了保住她和凌哥哥的晶血,她不得不委屈求全。

  當然后來她為了報訊,毅然離開,又是十年之后才重見兩個兒子,卻發現兩個兒子感情極好,而且軒轅唯苦居然也極度不滿他的父親,當然他主要是不滿父親對那兩個“狐媚子”好——軒轅宗爵的正宮太子妃,和馬其頓公主都沒有兒女,對軒轅唯苦的態度也極端不好。

  所以軒轅唯苦才樂于幫助母親,先是探出了張棄的下落,然后又幫助她前往濮城,更是心甘情愿地在第一仙宗里,陪著哥哥——還有一個大家都明白的事實,那就是當人質!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只是葉傾城很清楚,她對軒轅宗爵,的確一丁點感情也沒有!

  情無從緣起,又何以興盛?既無情,又何來有情?

  見她仍不說話,軒轅宗爵似乎更加憤怒,如咆哮的獅子一般:“你回不回來,說實話,本宮并不在意。反正你的身子本宮也得到了!可是,我的兒子呢,本宮的兩個兒子呢?”

  但葉傾城任由他抓著頭發、拳打腳踢、撕咬撲扯,卻仍然一個字也不說。

  她甚至仍然保持著滿臉冷漠,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半分變化!

  那強大的帝君威壓仍然死死地籠罩在她身上,令她無從反抗,干脆她也就不反抗了。

  許久,軒轅宗爵似乎是打得累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冷冷地望著葉傾城,嘴角不知何時浮現出了一股殘忍的笑意:“你這臭皮囊還是挺不錯的,被本宮打了這么多下,居然這么快就完好了,好像沒挨過打一樣!本宮覺得,要是把你賜下去,本宮的親衛隊,可能會很高興——不過也不行哈,本宮還沒在你身上,享受夠呢,怎么能這么快就把你給丟棄了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葉傾城的臉色。然而他失望了,葉傾城仍然沒有半點神色波動,似乎他所說的話,根本就與她無關,還是她覺得,他不會做出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

  軒轅宗爵忽然再一次暴怒起來,抓起她的頭發便往城里拽去。

  “走吧,臭婊子,回去,本宮讓你好好爽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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