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濁世第一仙 > 第一零九章 挑事
  黎明,林子里的光線還很昏暗,卻已有勤奮的隊伍,開始了一天的跋涉。

  這是一支血祭者隊伍,只有十五六個人,實力普遍都不是很強,最強大的不過氣丹境初期。在萬丈山中無數支血祭者隊伍里面,這樣的實力,大概已經算是墊底的了吧?

  所以他們都很警惕,就算收拾營地準備出發,也是把刀槍提在手里的。

  “大伙手腳麻利點,抓緊出發了,早餐留到路上去邊走邊吃。咱們運氣不大好,一個奇遇點也沒找到,娘的,還不知道去了牛欄關,又是個什么情況呢。”

  領頭的那個是隊伍里唯一的氣丹境初期修士,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一身黑衣,背著柄大刀,正幫著一個小姑娘,用力將帳篷的固定柱從泥地里拔起來,直累得他氣喘吁吁。

  那小姑娘十五六歲,怯生生的,臉上猶有菜色,想來這段時間的伙食也不大好。

  “大牛哥,我聽說附近出了個大魔頭,是真的嗎?”

  小女孩的心思是很矛盾的,又想聽這些獵奇驚悚的東西,又怕得小臉煞白,聲音顫抖。

  那名為大牛的青年笑道:“阿紫,像咱們這樣運氣差的隊伍,還怕什么大魔頭嗎?”

  他恨恨地啐了一口:“進入萬丈山將近四個月了,咱們剛開始還能打到些妖獸,可是一個奇遇也沒得到,人家修煉快的都快突破血丹境了,我們還連第二個氣丹境也沒有出現。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哪個不是二品、三品、四品的武者?唉,真不知道,當初在柒樹湖畔把你們‘撿’回來,是俺腦袋里哪根筋搭錯了,失策,失策啊!”

  阿紫咬著下唇,大眼睛里滿是委屈的淚水:“大牛哥,對不起,是我們拖累了你……”

  “唉,算了,你也別太多想,俺既然把你們團攏來,歷盡千辛萬苦走到這兒了,怎么也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你也別動不動就哭,也別去關心那什么大魔頭,努力往前走吧。像俺們這樣的,用不著大魔頭來,隨便一頭七階妖獸,就可以把咱們全部送進冥界去!”

  他嘆了一聲,望向身后柒樹林、黑神山的方向,那是他們來的方向。

  “就算沒有妖獸,俺們好像也沒有明天啊。俺可聽說,前幾天有支隊伍,因為拖得太后面了,被那什么衍天護罩席卷而來,一個隊七八個人,一下子就全都不見了呢……”

  這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天知道俺們的出路在哪兒吶!

  大牛不由抬頭仰天,長長地嘆了一聲:驀然眼色一凝,連忙一拉阿紫,低聲叫道:“大伙都停下來,停下來,不要動作,都躲好了不要出來!”

  此時十幾個少年都收拾完了帳篷、柵欄之類的東西,慢慢朝大牛聚攏來。聽他這么一叫,都嚇了一跳,本能地便躲到林間草叢里,一個個低聲問道:“大牛哥,怎么了?”

  大牛臉色凝重,望著天空: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大概離地有七八丈高,剛從后面矮山丘上飛掠而來,卻似并沒有看到林子里的這支小小隊伍,徑直朝著左前方飛掠而去了。

  “這,這,這難道就是那大魔頭嗎……”阿紫嚇得哆哆嗦嗦的,卻也沒有人會嘲笑她。

  大牛沒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了背上的大刀柄。

  在與這支小隊伍相隔了數十里的地方,求生盟也準備出發了。

  營地已經收拾好,隊伍也做好了準備,左千卻一把將陳小雅給拽住了。

  “你什么意思?”

  陳小雅一張小臉立時變得蒼白,驚惶地問道:“怎……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還裝傻是吧?”左千的臉色很陰沉,聲音很大,簡直就是在咆哮:“你把我們七隊兄弟的血祭令藏進懷里,是什么意思?”

  “什么血祭令,我沒有!”陳小雅像一只被嚇壞了的小貓,連連搖手,便往后退去。

  但左千緊緊拽住她,絲毫不肯松手:“你還敢說沒有,我親眼看見了,還敢抵賴!”

  正沒法分辯,剛好看到凌落雪走過來,陳小雅立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凌隊長!”

  陳小雅正屬于凌落雪的第五隊,見她被左千拉住,凌落雪一張俏臉立時沉了下來。

  “林隊長,管管你的人,別以為我們五隊的姐妹好欺負!”

  凌落雪根本不和左千說話,而是對旁邊的林小虎冷冷地說道。

  林小虎卻似乎毫不生氣,而是問道:“左千,怎么回事,你拉著個小姑娘做什么?”

  “隊長,她偷了我們隊里陳天璞的血祭令,我親眼看到她放進懷里去的!”

  陳天璞是新近加入求生盟的一個少年,三品煉血境,修為比陳小雅還低了一品。

  聽著左千的話,林小虎眉頭一皺:“怎么會這樣?陳小雅,你要是有什么困難,大可以說出來嘛,拿一塊血祭令管什么用?拿出來吧,需要什么東西,我們七隊弟兄會幫你的!”

  “不是,你什么意思?”凌落雪聽得不對勁了,厲聲問道:“只聽一面之辭,你豈可就這么認定小雅拿了你隊里人的血祭令?我們五隊的人,可由不得你們栽贓!”

  “凌隊長,你我都是隊長,雖然你是血丹境,你也不能仗勢欺人吶,什么叫做一面之辭,什么叫做栽贓?你隊里這個陳小雅,那可是有前科的!前面溜進我帳篷偷了一枚蛋,這可是軍師都認定了的事情!雖然那枚蛋不值錢,我也不追究了,可是這次……”

  正說著,便聽張棄的聲音響起:“什么我認定的事情,我認定了什么事情了?”

  張棄正和莫愁走出帳篷,便聽到這邊的吵鬧,原本以為是件小事,卻聽到林小虎如此說。張棄馬上就后悔了,他知道,就是那次他為了“和稀泥”,想著小事化了,化解陳小雅的尷尬,卻沒想到林小虎居然又把那事翻出來,說得好像他張棄都認為陳小雅偷了那枚蛋一樣。

  等等,那枚蛋?張棄忽然想到了那次在營地外亂石堆里的那兩半蛋殼,那只火紅小鳥。

  他皺皺眉頭,望了左千一眼,卻見這人正滿臉激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見張棄沒有支持林小虎,凌落雪立時來了精神:“聽聽,軍師可說了,他沒有認定任何事情。所以你想說小雅是慣犯,林小虎,我們五隊可不認同你這個說法!左千,我問你,你說小雅偷了陳天璞的血祭令,那她是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偷的,還有誰看見了?”

  “當然就是剛才,就在這兒!至于其他人嘛,陳天璞也看見了的!”

  “陳天璞就是失主,他又是你們七隊的人,他的話,怎么能算作證言呢?”

  凌落雪冷笑一聲:“照你這么說,我叫我們五隊兩個人來,就可以證實小雅的清白了?”

  林小虎皺著眉頭:“凌隊長,你不要胡攪蠻纏,快叫陳小雅把血祭令拿出來!”

  凌落雪還沒說話,陳小雅已痛哭失聲,從身上翻出兩塊血祭令:“我身上的血祭令都在這兒,總共只有兩塊,一塊是我自己的,一塊是我在萬丈荒原上撿來的,我沒有偷東西!”

  “聽到沒有!”凌落雪一揮手,一道火紅的影子呼地卷向左千的手腕:“給我松開!”

  她修煉那部《天綾索》已小有所成,這道紅影便是她用自己的腰帶制成的長索,被她命名為“離火綾”,在以往獵殺妖獸時用過幾次,威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左千只是一品煉髓境,哪敢于血丹境的凌落雪爭斗,連忙放開了陳小雅的手腕。

  但林小虎卻冷笑道:“凌隊長,就這么走了?拿了我們七隊的血祭令,你以為你走得了?”

  “我告訴你幾次了!林小虎,我的人沒有偷東西,你要再敢胡說,小心我收拾你!”

  “你是血丹境,又和軍師關系好,我自然不敢反駁你。”林小虎驀然臉色一冷:“但公道自在人心,你今天若是沒個交代,不把血祭令拿出來,盟里眾兄弟,可都看著呢!”

  凌落雪驀然回首,滿臉的怒火已似要把一頭秀發都給點燃了:“那你想怎樣?”

  林小虎就等著她這句話呢:“大伙都看到了,我的人指認陳小雅偷東西,她無從分辯,就只是拿兩枚血祭令就想敷衍過去,哪有這么好的事?凌隊長,我要求搜身!”

  “搜身!”張棄皺了皺眉:“林隊長,這有點過分了吧?”

  搜一個女孩子的身,這不是把人家當嫌犯了嗎,這種侮辱,怎么能施加在女孩子身上?

  林小虎卻冷笑道:“軍師,你盡管可以庇護她,反正這隊伍里,都是你一人說了算!”

  張棄雙眉一豎,莫愁卻連忙拉住了他,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這時候他還要摻言的話,恐怕得罪的不止是林小虎,而且還包括葉汝白了!

  一句話懟了張棄,林小虎又回過頭:“怎么樣,凌隊長,要不要證明一下她的清白?”

  這句話一說,這身,是搜也得搜,不搜也得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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