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濁世第一仙 > 第二三九章 下次再打過
  這人正是在亂青山礦洞有過一面之緣的聞人正權。

  這時那老人正端了兩杯茶過來,剛好被聞人正權擋了道,于是面無表情地道:“讓一讓!”

  聞人正權卻是個火爆性子,猛一轉身,獰笑道:“通緝犯也配喝茶么?”隨手搶過兩柄茶,一下子全都倒進了嘴里:“倒是挺甜的,老東西,還有沒有?”

  老人搖搖頭:“找死也不是這么個找法!”又回頭對張棄問道:“又被搶了,還要不要?”

  張棄苦笑:“看來今天我和老人家您的茶沒有緣份。算了,不喝了吧!”

  老人“哦”了一聲,又想了想,道:“不成,還得給你端兩杯來,誠信不能少!”

  他果真又轉過身,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提起亮锃锃的茶壺,又倒了兩杯茶。

  但這邊已經打起來了。

  聞人正權隨手將兩只杯子一扔,伸手便朝張棄抓去;卻只見眼前黑光一閃,他匆忙間一退,卻是悠悠提起鐵笛點來。那鐵笛上有淡淡的水光起伏,像是一片瑩瑩的大海。

  罡氣由外放而內蘊,正是金丹境大成,將要邁入神嬰境的表現。悠悠雖然修為只有金丹境初期,但不知怎么回事,對天道的感悟卻像張棄一樣遠超修為,已然達到了金丹境巔峰。

  聞人正權冷笑道:“區區金丹境也敢出手?”隨手一擰,便擰住了鐵笛。卻不料這鐵笛是深海萬年沉鐵所鑄成的,悠悠又是水屬性,那笛身上竟是冰寒無比,聞人正權只覺得一股吸力自笛子里傳來,竟似要把他的手焊在笛身上一般,一時間竟脫手不得!

  而正在此時,張棄已經抽出幻炎劍,劍影上煥發著銀白色的虛影,直刺聞人正權前胸!

  在路上,他已經重煉過幻炎劍,又加入了兩枚金系靈石,所以現在它是極品靈器。

  聞人正權一呆,本能地想要抽回手,擋住劍鋒,但他手掌被鐵笛吸住,一時間竟沒能收得回來;眼看那劍尖已到了他胸口,他無奈叫了一聲:“糟了!”卻見一塊巴掌大的盾牌突然出現在他胸前,正好擋住那劍尖,只是劍身上一股大力傳來,把他震得倒飛出了茶肆。

  聞人正權背后那人現出身來,嘿嘿冷笑著,赫然便是聞人寧殊!

  張棄臉色一沉,掄起幻炎劍便要撲過去。他知道這兩個對手都是神嬰境后期,他一個血丹境巔峰,想要在這兩人手下逃得性命,唯一的辦法便只有先下手為強!

  剛剛動腳,那老人卻不知怎么出現在他面前,一手拉著他,一手遞過來一個茶杯。

  “喝吧,解了口渴,才有力氣打架,不是嗎?”

  張棄沒空和他多說,接過茶杯便是一口飲下,然后才向著聞人寧殊撲過去。那老人滿意地笑了笑,回頭又看到悠悠,便笑道:“他喝了,你也得喝一杯,這樣才好!”

  悠悠更加沒空搭理他,她忙著沖過去幫張棄的忙,匆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便遞了回來。

  那老人一看,有些不滿意地搖搖頭:“小女孩就是秀氣,這杯茶都喝不完!”

  此時張棄和聞人寧殊已經去了茶肆之外,兩人一持幻炎劍,一揮銀白斧,斗得分外激烈。那聞人正權又提著大刀撲過來,悠悠連忙迎上去,展開鐵笛,剎那間便攻了四五招。

  她在玉瞳里得到一部鐵笛秘技,名為“截流十七笛”,這幾天除了練習笛譜,她也沒少花時間在這笛法上,現在雖然只修煉到第五笛,但使將出來,也已經像模像樣了。

  一時間,四個人在大道上兔起鶻落,竟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老人家坐在茶肆門口,端著一杯茶,笑瞇瞇地道:“真是不錯,血丹境、金丹境也能力拼神嬰境了。雖說,”他望望手里的茶杯,又笑道:“不過這份天賦,是真的不錯的!”

  他搖搖頭:“誰說平民窩里就飛不出金鳳凰?我屠滅……喲,差點說漏嘴了!”

  這時拿刀的那大漢走到他身邊,大聲道:“老不死,你這茶挺好喝的,還有沒有?”

  老人頭也不回:“茶壺里一大壺,你們才四五個人,喝得完嗎?”

  “大伙都覺得挺好喝,一時沒注意,好像是喝完了!”

  “哦,那我也沒辦法了。平日里見過搶這樣搶那樣的,今兒第一次見到搶死的!”

  “老不死你說什么?”大漢一愣,習慣性地又把大刀舉過頭頂。

  老人用渾濁的老眼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你癢不癢?”

  大漢又是一愣,猛聽茶肆里有個同伴尖聲叫道:“癢,癢死我了!”

  他回頭一看,便見一個瘦高同伴將手中長槍丟了,雙手抱著胸前不住跳腳。他吃了一驚,忙叫道:“老四,你怎么了?”一回頭又見另兩個同伴也跟著抱起胸搔癢,不由駭然退了一步,接著自己也丟了大刀,雙手抱胸,不住搔癢起來:“老……老不死,為什么……”

  老人嘆了一聲:“唉,我不是給你們講過嗎,不要找死不要找死,不聽話啊!”

  他望望大道上還在苦戰不休的四個人,嘆道:“死到臨頭了,還打個不停——不過不得不說,這幾個人好像都比你們厲害得多,到現在了,還能跳得這么高,叫得這么大聲!”

  那大刀漢子苦著臉,氣喘吁吁地問道:“剛才,你給咱們吃什么了……”

  “什么叫我給你們吃什么?”老人轉過頭,一臉無辜:“不是你叫老夫倒茶給你們喝么?”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站起來,伸出手:“茶錢還沒給呢,這茶有點貴,你們喝了老夫一壺,應該是一千兩紫金!每人兩百兩,拿錢來!”

  大刀漢子直接呆住了,旋即深深彎下腰去,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不斷滲出來:“這……這茶是有毒嗎……為什么我……肚子這么……這么痛……”

  老人又是笑瞇瞇地:“當然有毒,奪天改命九蟲天毒茶,你說有沒有毒!”

  大漢叫了一聲,仰面就倒;而茶肆里,他那幾個同伴,早已經倒下地去了。

  老人搖搖頭:“叫你們拿錢你們不拿,唉,吃白食慣了!罷了,老夫就先不找你們要錢,先去收收那幾個的茶錢,回頭再找你們算賬,反正你們也是跑不掉的!”

  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便見他已到了大道上,左手一伸,捉住聞人寧殊手中那指甲蓋大的銀白斧頭,于是高達十余丈的斧頭虛影憑空消失;聞人寧殊一愣,左手手腕又被他捏住了。

  但他也不是來幫張棄的:右手一伸,張棄手中的幻炎劍便到了這老人手中;再提著幻炎劍左右一擺,像分花楊柳一般,便把悠悠和聞人正權各自震退了兩三丈遠。

  張棄一愣,不由叫了聲:“老人家,您這是……”

  聞人寧殊則是目光緊縮如針,深深地看著老人:“倒是走眼了,敢問哪位高人?”

  “老夫哪是什么高人,還沒你高呢!”老人慢吞吞地回轉身,把幻炎劍和銀白斧一齊丟在地上:“老夫自己叫什么,連老夫自己也忘記了,只記得他們原本叫老夫‘五毒尊君’!”

  “五毒尊君,上官亭?”聞人寧殊大吃一驚,脫口道:“竟然是你!”

  上官亭卻是一愣:“你居然認得我?”

  聞人寧殊冷笑一聲:“炎洲神奕王國欽定的十大通緝犯之一,滅殺了十三個小鎮,數百萬人口的惡魔,本座怎么會不認識!怎么,你僥幸逃脫了,居然還敢與神殿作對么?”

  上官亭嘖嘖連聲:“真是厲害,知道老夫的名號,居然并不害怕!你忘記老夫是尊君了?”

  聞人寧殊剛要回答,卻聽得撲撲幾聲,回頭一看,張棄、悠悠、聞人正權,一齊倒了,

  他目光一凝:“他們中了毒?是你的手筆?”

  “怎么樣,還過得去吧?”上官亭笑瞇瞇地問道:“要不要你也來嘗一嘗?”

  聞人寧殊卻冷笑一聲:“上官亭,當初號稱‘最廢的煉神尊境’,煉體不佳,真氣不厚,只是憑借著毒,才僥幸踏入尊境。十年了,想來你也有些長進,不過,本座還不需要怕你!”

  “真是有種!”上官亭笑了一聲,忽然身形一飄,漆黑的袍袖一揮,一股煙霧便從袖口里飄了出來,直直地向聞人寧殊籠罩過去:“你還是先嘗嘗老夫的毒,再說大話不遲!”

  但聞人寧殊忽然拿出一把雨傘,這雨傘只有四尺來長,八根傘骨漆黑,不知什么材質制成的傘面,卻是左方右弧,活像一柄大斧。他一撐傘骨,那雨傘便張開來,護在他身前。

  那股毒霧飄到聞人寧殊面前,卻只落在那傘面上,那雨傘輕輕一轉,便把毒霧轉飛了去。

  至于躲在雨傘后面的聞人寧殊,卻是連絲毫毒霧都沒有碰到。

  上官亭驚訝地叫道:“鐵骨遮天傘?聞人世家至寶?不對,這是件仿制品!”

  聞人寧殊冷笑道:“雖是仿制品,卻也是巔峰玄器,對付你,正好合適!”

  他將手一擰,那仿制鐵骨遮天傘便飛快地旋轉起來,朝著上官亭切割過去。

  這傘果然就是上官亭的克星,那傘面宛如巨斧,聞人寧殊相信,上官亭無論如何是不敢用身體去嘗試它的尖銳的;但若不欺身近來,上官亭的毒藥便對聞人寧殊毫無影響:所有毒物都能被仿制鐵骨遮天傘給遮擋住,根本就接觸不了聞人寧殊,怎么能傷害得了他?

  所以他是有恃無恐,也不冒進,反正就是把那仿制鐵骨遮天傘滴溜溜地朝上官亭轉過去。

  一時間,上官亭雖是煉神尊境初期,竟也似乎對這烏龜殼般的仿制鐵骨遮天傘無計可施,被迫得一步步往后退去,雖不斷把毒粉、毒霧、毒鏢等施展出來,卻似乎也沒什么用。

  甚至上官亭已召喚出一條數丈長的毒蛇虛影,卻也擋不住那鐵傘的步步緊逼!

  轉眼間,上官亭已退到茶肆門口,聞人寧殊臉上已經露出獰笑:在大道上這上官亭都不是自己的對手,等到進入茶肆,他身體素質差的缺點會進一步放大,就更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了:他仿佛已經看到,他成就了以神嬰境斬殺煉神尊境,成為了名震天下的天才人物!

  他才四百余歲,相對神嬰境一千年的壽命,實在算不得太老,甚至可以稱為“天才少年”!

  卻就在這時,猛聽得一聲大喊:“快走!”聞人寧殊匆忙回頭,便見張棄不知何時又爬了起來,正雙手猛推,把悠悠往大道邊樹林里推去。聞人正權想要爬起來阻止,搖搖晃晃地爬了兩下,也許是毒性大發,嘴里吐了一口鮮血,卻是根本爬不起來。

  悠悠猛地回頭,卻見張棄已經重又倒了下去,不由大急,叫道:“師傅!”

  “快走!”張棄用力搖搖手臂,又吐了一口鮮血,大叫道:“不要回頭,快走!”

  他不知道上官亭到底是什么人,但他絕不放心悠悠一個小姑娘,落入他們手中!

  悠悠的眼淚混合著鮮血,不住地從小臉上淌下來,卻不愿獨自逃生,重又爬了回來。

  卻在這時,一只母雞大的火紅小鳥飛將出來,正是朱雀。它如一道流光,劃落到悠悠頭頂上,伸出兩只爪子一抓,竟把她生生提了起來,閃電一般飛進了樹林里。

  啾啾的叫聲在張棄耳邊響起:“她交給我,我能給她療毒,你自己小心,別玩掛了!”

  張棄無力地笑了一聲,這朱雀,到現在還在開玩笑呢。

  他平躺在地上,嘴邊溢著鮮血,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他也想逃,但他知道,他積蓄了這么久的力量,也只夠讓一個人逃出去,或者他,或者悠悠。他決定把生的希望留給悠悠,為此還讓朱雀去照顧她,為她解毒。

  他不是濫好人,但他知道,其一,悠悠絕不能落入這些怪物手中,不管是上官亭還是聞人寧殊,都不行,他不敢想象那會是一種如何悲慘的局面。第二,他是逃不出去的,不管是上官亭還是聞人寧殊都不會放過他,所以他只能讓悠悠逃走,而他自己,則只能認命。

  當然他也并不是甘心認命,他剛剛能夠積蓄力量突然爬起來,實際就是在用自己精純的火系真氣,為自己解毒。他掌握的是本源之火,這種火是一切淫邪陰穢的克星,既能克制魔氣,也能克制毒性。現在,他也在一刻不停地解著毒,只是解毒的速度,太慢,太慢。

  他不由回頭看了茶肆門前一眼,聞人寧殊和上官亭似乎都沒注意到他,也沒有關注悠悠的逃走。自始至終,那個小女孩都不是他們的第一目標,何況此時他們也騰不出手來。

  兩人又火拼了幾招,此時上官亭一只腳已經踏入茶肆里,聞人寧殊已是滿臉獰笑!

  就在上官亭的第二只腳踏入茶肆的一瞬間,大變突起!

  只見上官亭猛然一退,雙手大張向里合攏,厲聲道:“五毒,現!”

  轟隆隆一聲巨響,茶肆猛然倒塌,屋頂上竟沖出一條五彩斑斕、長達十丈的大蛇,周身冒著寒氣,吐著毒霧,張開腥紅的血盆大口,朝著聞人寧殊,一口咬下!

  左邊柱子里,爬出來一條五丈余長的巨大蜈蚣,絲絲叫著,張口便是一團毒氣!

  右邊柱子里則是一條火紅色的蝎子,舉著足有三尺長的一雙巨螯,如利剪一般剪了過來!

  茶肆底下,還鉆出來一只磨盤大的蜘蛛,五根蛛絲吐出,那昏迷在茶肆里的五個大漢便被蛛絲纏住,瞬間化成一團膿水;那蜘蛛心滿意足地吸了膿水,便朝門外爬了出來!

  而茶肆背后,則是騰起一只蟾蜍,呱地一聲號叫,如小山一般,朝聞人寧殊坐了下來!

  這五只劇毒妖獸,每一只,居然都是十四階地妖!

  聞人寧殊臉色劇變,猛然一收仿制鐵骨遮天傘,身形一搖,已是退了十余丈遠。

  “五碧寒蟒、百足金尾蜈蚣、烈焰毒蝎、地穴魔蛛、七寶毒蟾!”聞人寧殊每叫出一個名字,臉色就陰沉一分:“你竟然,你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修煉上古《五毒真經》!”

  “上古異人‘毒尊’上官樓,本就是我上官氏的祖先!”上官亭冷笑道:“《五毒真經》是我上官氏的家傳絕學,本尊為什么不能學?聞人寧殊,你不是很猖狂嗎,妄想著以神嬰境屠尊,來,屠一個給本尊看看?或者,你先嘗一嘗本尊‘五毒噬天陣’的厲害?”

  隨著他話音剛落,那五條毒蟲已朝著聞人寧殊圍了過去,頓時毒氣滔天,周圍的樹木、花草,剎那之間便盡數枯萎了,就連那青垔石鋪就的大道,也被毒氣腐蝕得黑了一大片!

  “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咱們再打過!”

  聞人寧殊叫了一聲,腳下卻一刻不停,飛身朝樹林里退了過去,竟是頭也不回。

  便在此時,張棄也突然彈身而起,朝著樹林里,箭一般地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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