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濁世第一仙 > 第二五三章 沒有路就殺出路來
  沒有路,就殺出一條路來!

  俯身,前沖,燿尺劍護住頭頂,“呯呯呯”,雙刀一錘齊齊被反彈出去。

  但五道魔標虛影一齊落在張棄身上,頓時血光四濺,在夕陽下閃耀出道道血色長虹!

  張棄雙肩、左腹、右腿,被刺出了四個血洞;只有襲向他胸前那道魔標,被他一劍掃開。

  而那魔嬰境又已欺身而上,一掌印在張棄背心,頓時哇地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張棄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了幾步,一頭撞在一株松樹上。額頭一陣劇痛,卻也讓他清醒過來;又聽得背后銳風陣陣,他勉力一回頭,燿尺劍豎在身前,正好擋住一柄大刀。

  刀劍相撞,發出“當”地一聲巨響,也撞出了一溜細細的火星。

  身側又是一柄大刀砍來,張棄咬著牙,想要抽回長劍。然而正當此時,那劍身卻似被火星點燃了似的,劍身里熔煉的一個火系攻擊玄陣被引動了,一團團烈焰當即浮現出來!

  那烈焰來勢是如此兇猛,剎那間把與它相交的那柄大刀包裹起來,立時烈焰熊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大刀竟被熔成了一團鐵汁,淋淋漓漓滴落在地上,把一塊巨石燒得焦黑!

  張棄一愣,望望手中仍在冒著烈焰的燿尺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持著大刀的魔丹境巔峰也愣了一下,另一個提刀砍來的魔丹境巔峰,同樣愣了一下。

  那魔嬰境初期第一個反應過來,雙手一揮,魔標又飆射出來;張棄聽得風聲呼嘯,抬起頭來,下意識便揚起燿尺劍,卻覺得這劍竟似要脫手而出;他本能地一松手,那長劍便化作一道火虹,瞬間把那魔標斬成兩半;張棄又覺得那劍身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牽引,運起真氣,雙手捏訣,腦海里便閃過那劍身里的玄陣運轉的場景:便見劍身上又冒出幾團火焰,那劍尖則已刺到魔嬰境胸前,剎時貫胸而過,更是帶著他,倒飛數丈,牢牢地釘在了一株松樹上面!

  一時間,全場震驚,就連那魔嬰境也似不敢相信,瞪著胸前的燿尺劍,竟發起了呆!

  但傷口卻不會發呆,張棄將手一招,燿尺劍便倒飛回去,鮮血立時便噴涌出來。

  “怎……怎么可能……是法……法器……”

  魔嬰境喃喃一聲,頭一歪,那雙死魚眼睛卻還沒有閉上,而是無力地望向蒼茫的天空。

  張棄也沒反應過來,望著手中燿尺劍,喃喃地道:“原來,我全錯了!”

  晉升了金丹境,對火之道與金之道都領悟到了最深的地步,又有了半步法器燿尺劍,他卻還是以血丹境時期的方式對敵,甚至還不如,因為他連星火九劍、五環火盾都忘了使用!

  這就像一個學富五車的大學者,與人談話,卻只能作最簡單的求楹問對,一樣的。

  猛聽得一聲凄厲的大喊:“他……他有法器,他是大魔頭!快跑,快跑……”

  張棄抬頭一看,便見一個魔丹境巔峰正一手指著他,手中大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卻看也不敢看上一眼,而是一掉頭便朝林子飛奔而去,竟是要“臨陣脫逃”了!

  張棄一皺眉,便覺得全身傷口齊齊劇痛。他臉上煞氣一閃,手一動,燿尺劍便化作一道紅光,朝那幾個魔丹境巔峰繞了過去:頓時血光大作,三個大好頭顱,一齊沖天而起!

  “啊!”一聲凄厲的吶喊,卻是那魔丹境后期的家僮,似乎被這殘酷的場景震住了,呆呆地站在一株大樹下,既忘記了求饒,也沒想起逃跑,就那么怔怔地站著。

  張棄臉上的煞氣還沒有消逝,也沒打算放過他,一招手收回燿尺劍,便大步走了過去!

  “別,別……”家僮似乎終于醒了過來,卻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哀憐。

  “你會饒過我嗎?我應該饒過你嗎?”張棄喃喃說著,手一揮,長劍便刺入了他胸口里。

  那燿尺劍鈍而無鋒,卻是鋒利無比,不管是切人頭還是刺胸膛,都如小刀切進豆腐一般!

  張棄把它舉到身前,卻見那三尺劍鋒仍是火紅一片,卻一點血跡也沒有:沾到劍上的血跡,早就被熊熊火焰給烤化了,但一股股陰冷的氣息,卻并沒有被烤掉,而是浸入了劍身里。

  而最關鍵的是,張棄并沒有感知到這些陰冷的氣息,他只是冷酷地掃視著一地的尸體,冷冷地道:“我不想殺人,但你們逼得我不得不殺!那好吧,我就殺個痛快,讓你們看看!”

  他手中的燿尺劍高舉向天,似乎并不是在對幾個死尸說話,而是在向老天宣戰!

  天空中,似乎有悶雷閃動,但陽光仍然燦爛,卻并沒有劫云匯聚的跡象。

  張棄冷笑一聲,先把幾個魔修的須彌戒都取下來,這是他的戰利品,可不能不要。但可惜幾枚須彌戒里都沒什么好東西,除了一些凡器、靈器,以及一些低階丹藥之外,也就只有三階藥材了。唯一能讓張棄看得上眼的東西,魔嬰境修士須彌戒中的一塊漆黑鏡子,上面畫著一個陰綠色的八卦,卻破了半邊,連鏡子中心的陰陽魚,也只剩下一小半。

  張棄隨手把這鏡子扔在一邊,拍拍手,再屈指一彈,一股火焰便把幾具尸體淹沒了。

  他大步朝山下走去,卻并沒有御劍。御劍也是要消耗真氣的,這一天的練習他已經測試出來了,他的真氣最為飽滿的時候,也只能連續御劍一個時辰而已。

  所以不需要趕時間或是逃命的時候,他能不御劍,就不要御劍。

  他提著燿尺劍,也不包扎滿身上下的傷口,就這么下了山,穿過叢林,朝安河村而去。

  安河村口,靖老爺正神情緊張地站在那兒,身邊圍了一大群人。這些人里面,多數是他們靖府的家丁們,卻也有幾個打扮奇異、修為高強,明顯不是村民的人物。

  “他們都上山這么久了,怎么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不會出什么意外吧?”

  望著前面陰暗的叢林,靖老爺喃喃自語,見沒人回答他,又回頭看看:“這天都要黑了……”

  卻聽身后有人叫了聲“有人”,大伙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影,正從叢林里緩緩走出來。

  靖老爺快走兩步,正要招呼,卻猛然伸手按住嘴巴:那人一臉滄桑,衣衫襤褸,手中提著柄火紅的長劍,哦不,那劍沒有開刃,倒像一根鐵尺。那少年臉色冷漠,身上還滴著鮮血。

  這人,靖老爺竟是認得的,赫然正是張棄!

  “你們,都是在這兒等我的么?”張棄的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陰冷,仿佛不似常人。

  眾人都愣了一下,靖老爺身后便有一個家丁走出來,大聲喝道:“你怎么過來的?”

  張棄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冷冷地道:“你是想問,山上的人怎么沒回來?”

  這次換了那家丁愣一下,正要說話,猛見張棄已縱身而起,如猛虎般朝他撲過來。他心里咯噔一聲,連忙退了一步:他也只是魔丹境初期,可沒那么充足的信心,能接下張棄一擊!

  但已經遲了,他明明已聽到身后眾家丁的怒喝聲,也看到了面前直刺而來的一縷紅光,卻就是躲不開:那紅光已沒入他胸口,卻沒有鮮血流出來:轉眼間,他已被烈焰包裹起來了!

  寨門口響起一陣驚叫,眾人看著面前手提燿尺劍的張棄,都不由脊背發涼:地面上,已經沒有那家丁的尸體,只剩下了一堆灰燼,甚至還冒著細細的青煙!

  “好狠毒的小子!”靖老爺有些喉嚨發干,伸手在須彌戒上一抹,取出一柄血紅的長劍。

  這是他的本命元兵,也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下品玄器,煉血魔劍。

  一劍在手,他似乎又有了膽量,提著劍便朝張棄指過去:“敢殺我靖府家丁,受死!”

  張棄又是咧嘴一笑,右手一彈,那燿尺劍便脫手飛出,朝著靖老爺刺了過去。

  “小心,這是法器!”身后一聲大喝,靖老爺那滿是血紅的臉上,頓時一片煞白!

  來不及細想了,靖老爺只能緊咬牙關,將手中煉血魔劍一揮,頓時一道血光迎著燿尺劍卷了過去,那重重血影里,有著一個個面目猙獰的骷髏,似乎都是些女鬼。

  身后有人贊道:“靖誠忠雖然實力不算太強,這一手血煉魔功倒是修煉得爐火純青。”

  “那是當然!”又有人冷笑道:“他把整整三十六個女子殘酷折磨至死,怨魂都收進他這柄劍里,想的就是凝結成血煉魔魂當作器靈——呃,怎么可能,這不科學!”

  他們處于靖老爺身后,沒有及時發現他的異狀,正在嘖嘖贊嘆,卻見他高大的身軀搖晃兩下,竟轟然倒了下去;胸前一個大洞,煉血魔劍緊握在手中,那劍鋒上的三十六個骷髏,此時卻都脫離了劍身,緊緊伏在他全身上下,竟已把他撕咬得血肉模糊!

  “這,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會遭到反噬了?”

  他身后眾人都不由得退了幾步,這些人縱然都是魔修,卻也沒見過如此凄慘的事情,一個魔嬰境高手,竟然會被自己本命元兵反噬,這也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卻聽有人冷冷地道:“好精純的火系真氣,大概快要成就元陽真罡了吧?”

  這聲音是從身后城墻上傳來的,眾人回頭一看,便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城墻上飄下來,卻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枯瘦無比,像個猴精;手里拿著一柄漆黑的拂塵。

  “黃大將軍!”有人認出他來,立時尊敬無比地讓出一條道。

  那黃大將軍走到靖老爺身邊,蹲下身,嘆了口氣,用拂塵一拂,那三十六個骷髏便都尖嘯著,一下子隱入了拂塵之中;那靖老爺原本全身抽搐著,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但他腦門、喉嚨、胸前、丹田等地方,都已出現了血洞,已然死透了。

  “你本是我嗜血魔殿靖殿主的三叔公,讓你隱居在這安河村,本是讓你修心養性。可是你實在管不住你的欲望,不但收了這么多后宮,竟然還想著以陰靈魂交的法門,于血魔功之外,再行修煉陰煞魔功。可惜你遇到這家伙,竟被他精純的火系元靈,消除了你劍上的魔氣,令得怨魂再醒,骷髏反噬,最終落得如此下場,也真是可悲啊,可悲!”

  黃大將軍感嘆完了,伸手幫靖老爺拂下眼瞼,然后站起來,面無表情地望著張棄。

  “你不是我豳洲魂魔帝國的人,魔修不可能修煉出元陽,說吧,你是誰,來自哪里?”

  身后有人走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黃大將軍一愣,雙眸中便透出了貪婪的神色:“哦,你是被黑煞魔殿凌副殿主從黑水河以北逼過來的?看來你就是那個五大魔殿共同通緝的那個張棄了,傳說你身上,可是有千年難見的寶貝!哈哈,本魔的運氣,真是天助我也!”

  卻聽一聲嬌笑:“慢著,這小子可是寶貝,你可不能一個人獨吞啊!”

  眾人都是一愣,這黃大將軍乃是嗜血魔殿的魔將之首,魔嬰境后期修為,在鎮南縣一向是獨霸一方,誰敢如此無禮,竟當著他的面,打他的臉?

  回頭一看,卻見寨門口正走來一個女子,身材高挑,膚色粉白嬌嫩,身上衣物極少,只有幾根彩帶圍著,遮住幾個要害位置,而其他地方,就這么正大光明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有人立馬便把持玉住,涎笑著,便朝女子走去,伸手便摸:“美人……”

  那女子嬌笑一聲,腰帶飄轉間,那人立即被圍了起來。眾人都沒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聽“咕嚕咕嚕”幾聲,那人已變成光溜溜的一具尸體,呯地砸倒在數丈外的地上;眾人一看,那人已變得面色蒼白如紙,原本就骨瘦如柴的身體,更加瘦了一大圈,下身流了一大灘膿。

  “抽陽大法?你不是我魂魔帝國的人,你是六欲宮的!”

  黃大將軍猛然跳起來,伸手便朝小腹下面捂去,更是把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

  “六欲宮?那是什么地方?怎么看黃大將軍這樣子,倒像是有些怕她?”

  卻聽那女子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兒,硬都硬不起來了,老娘會對你感興趣,別讓我隔夜飯都嘔出來了!老娘此來,是為了這個少年,與你們,都沒有關系!”

  眾人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卻聽黃大將軍滿臉警惕地道:“我魂魔宗與你六欲宮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在你們夏洲好好呆著,跑到我豳洲來,是欺負我魂魔宗無人嗎?”

  眾人又是一驚:這夏洲位于大陸東部,與豳洲還隔著一個蠻洲呢,這女人竟來得這么遠?

  張棄卻不想聽這些魔修廢話,他直接就不想在這兒繼續呆下去。

  殺了一個靖老爺,他心底的郁悶也宣泄了些,便不想繼續殺人,于是轉身就要走。

  忽然一條彩帶飄來,直直捆向他后背。他正要躲閃,卻有一柄漆黑拂塵甩來,正將那彩帶纏住,卻聽黃大將軍冷笑道:“你真是不把我們魂魔宗放在眼里了嗎?”

  “黃勁,你頂天是個魔神分殿的大將軍,你能代表魂魔宗?真真笑掉老娘的大牙!”

  那女子冷笑道:“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顓孫情玉,不是不講理的人。這少年我要了。他身上的寶貝,咱們二一添作五。你若同意,我們相安無事;不然,休怪我無情!”

  黃勁稍稍遲疑了一下,便見兩條彩帶如毒蟒一般,飛襲而來,帶身上,竟似有一層蒙蒙的虛影。他知道這女子看著放蕩,實際更妖冶,實力卻是如假包換的魔嬰境巔峰,比自己的境界還要高上一層。而且她孤身闖蕩,底牌必多,這么一想,黃勁立馬便沒了出手的想法。

  他退了一步,拂塵一揮,擋開那兩條彩帶:“你遠來是客,依你便是!”

  他們三言兩語,便把張棄給“瓜分”了,全然沒有問一問張棄的想法;但張棄卻不愿被他們“二一添作五”,身形一動,一記火遁術便朝遠方遁去。

  然而剛剛落地,身前早有幾條彩帶飄舞而來,如毒蛇般纏向他雙臂雙腿;耳邊聽得那顓孫情玉的冷笑聲:“小伙子,乖乖交出你的真火元陽吧,在老娘手下,你是沒路可走的!”

  原來她速度極快,張棄一動,她竟后發先至,已然搶到張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而黃勁也飄身來到他身后,拂塵輕甩,冷笑連連:“小子,認命吧,你是沒有活路的!”

  其他人雖不敢像這兩尊魔嬰境魔修一般,離得這么近,卻也四散開來,在張棄周圍形成了一個松散的包圍圈。他們聽說張棄身上有寶貝,早就把靖老爺之死的恐懼,拋在腦后了。

  張棄輕輕閉上了眼,手中燿尺劍,卻是筆直地舉了起來。

  “沒有路,那我就殺出一條活路來!”

  右手一指,那燿尺劍化作一道紅光,便朝著那幾條彩帶,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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