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濁世第一仙 > 第三二一章 給你戴綠帽子
  但張棄根本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抬起頭,朝著木柱上大聲叫道:“我來了,來帶你走!”

  他能看到木柱上樊娟的眼睛,那雙水潤的大眼睛里此時充滿了憂傷,正默默地看著他。

  金衣中年人站起來,哈哈大笑:“想帶她走?好漢子,有擔當,圣女殿下沒有看錯。不過你想帶她走,也很容易,交出落魂盅,你現在就可以帶走她!”

  張棄回過頭,靜靜地盯著他:“你能作主?”

  金衣中年人傲然笑道:“忘了自我介紹,本座黑黎族族長黎天威,這四位是生苗族族長苗趣、擺瑤族族長堯榕、血侗族族長童斷涯,以及生巫族族長巫馬。我們五大族長所說的話,你盡管放心,絕對是板上釘釘。只要你交出落魂盅,我們必然放你們離開,不再追殺!”

  張棄嘴角一翹:“她是圣殿圣女,你們幾個的決定,難道不需要向大祭司請示一下?”

  黎天威一窒,卻聽他旁邊那土苗族族長苗趣微笑道:“你放心,大祭司開明智慧,只要我們五個所說的話,她都是會從善如流的。所以,你還是先把落魂盅交出來吧!”

  張棄輕輕搖了搖頭:“想要落魂盅?自己來取!”

  將身一縱,一腳便已踏在木柱上,反倒居高臨下,淡淡地望著五大族長。

  “原來是戲耍咱們來著,倒小瞧了你的勇氣!”黎天威失笑道,“看得出來,你身上就帶著落魂盅,那么我就很好奇,你為什么又不愿拿出來了呢?”

  張棄淡淡地笑道:“因為我不信任你們,你們得了落魂盅,難道還會放了我們?”

  “別和他廢話!”血侗族族長童斷涯暴喝一聲,“小子,本來不想殺你的,你不識抬舉,那就沒辦法了。把你的小命和寶貝一起交出來吧,血怒,噬血天蒼!”

  雙掌如鷹爪般揚起,一道滔滔血浪猛然涌出,瞬間化作數條長達百丈的巨大血蛇,有鱗有角,裹著層層血水,張牙舞爪地撲向木柱,一口便朝張棄咬了過去。

  除了童斷涯之外,另外四位族長都沒有動手。

  黎天威倒背著雙手,笑道:“老童這一手沸血秘術,是玩得越發純熟了!”

  苗趣微笑道:“老黎,要不要把他們幾個小家伙叫上來,也好叫他們學一下!”

  黎天威神色一動,這倒是一個讓那幾個少族長增加見識的好時候。但他正要點頭同意,卻見那幾條血蛇已纏到木柱上,卻沒有纏住張棄,他雙腳踩在木柱上,又躥高了丈許高。

  這就不好把少族長們叫上來了,不然讓他們見到童斷涯這一招居然落了空,就不好看了。

  當然這一招也不能完全稱為“落空”,那幾條血蛇嘶嘶叫著,正朝著木柱上傾吐著血水。這些血水緊緊纏繞著木柱,卻也不落下來,反而朝著張棄不斷涌了上去。

  但接下來張棄的動作卻更讓五大族長驚訝了:他居然一腳踩在血水里,借力騰身往上躍去。那木柱原本就只有數丈高,他再往上躍了兩三丈,已然離樊娟不遠了。

  五大族長并不擔心他把樊娟救走,但那血蛇噴出的血水里,那是蘊含著極其劇烈的血毒的,加上血水雖然看著洶涌,卻是由真元組成,無形無質。張棄是怎么做到,能一腳踏在血水上面,不但沒有中毒,而且還能像踩在實地上一樣,反彈借力的?

  這是極端不科學的現象!

  童斷涯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不服,瞪著牛眼似的雙眼,厲喝一聲:“小子,再接我一掌!”頓時雙掌之中又是一道血光涌起,化作一道巨掌,朝張棄狠狠拍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張棄卻不見了!

  那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木柱上面,合抱粗的木柱被拍出了一個尺把深的手掌印。但沒有鮮血滲出來,也沒有看到張棄的影子,他竟莫名其妙就從木柱上消失了!

  五大族長不約而同地將眉頭一皺,雄渾的意識立時蔓延開來。他們都是巫圣級別的人物,意識之強無與倫比,只要張棄還在火刑臺上,就算他化作一顆飛灰,也逃不過他們的意識。

  然而張棄又在木柱上現出身來,嘴角溢著鮮血,顯然在童斷涯一掌之下,他也并不是毫無損傷。但更令童斷涯憤怒的是,張棄不但沒有被他打死,而且竟出現在了樊娟身側!

  倒像是他這一掌把張棄送上去的一般。

  他死死瞪著張棄,沉聲喝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張棄不回答,他不想向對方解釋大五行遁的奧妙。他只是望向披頭散發的樊娟,雙眼滿是深深的痛惜,低聲問道:“我來救你了,跟我走,好不好?”

  樊娟睜開眼來,靜靜地看著他,問道:“你來救我,可能會死,你怕不怕,后悔不?”

  張棄搖搖頭:“我只想確認一件事情,他們說的,是真的么?”

  他的目光投向了她的肚子,樊娟立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俏臉一紅,點了點頭,卻又問道:“如果是真的,你會怎么樣?如果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會掉頭就走?”

  她雙眼緊緊地盯著張棄,連呼吸都屏住了:這個答案,也許對她無比地重要。

  張棄雙眼里有掩飾不住的狂喜,輕聲道:“真的假的,其實對孩子我并不是很在意。我最在意的,是那夢境里的事情,是真的。你是我的女人,這,就夠了!”

  樊娟隱隱有些失落,卻又覺得分外安心,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身上有幾條鎖鏈鎖著她,此時,張棄正伸手就朝這些鎖鏈抓去。

  “哎!”樊娟低聲叫著,但張棄已經抓到了這些鎖鏈。立時一股冰寒至極的感覺,順著他的手掌便傳進了他體內,竟似要把他全身都冰封起來一般!

  “哈哈哈哈!”一聲大笑,卻是擺瑤族的族長堯榕站了起來,“小子,你畢竟還是太嫩了!你可知道,在這鎖鏈之上,已經布下了我擺瑤族獨有的‘冰湮奇蠱’?此蠱至寒至陰,除非你有極度變異的水屬性,能耐得住奇寒,不然,一時三刻,你就會化作冰雕。我們知道你不怕毒,但你總不至于連蠱也不怕吧?我們也知道你能驅使水屬性法寶,雖不知你用的是什么辦法,但你是火屬性,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吧?所以……”

  然而他話沒說完,張棄卻忽然朝他裂嘴笑了笑,雙手抓住滿是冰湮奇蠱的鎖鏈,用力一扯——沒扯斷,卻將鎖鏈的尖端從木柱里扯了出來,順手纏在了木柱上!

  末了,他還風輕云淡地拍拍手,那鎖鏈上的冰寒,竟似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

  倒不是什么作用也沒有,那道冰寒氣息涌進他體內,倒讓他元嬰里的水屬性增強了一些。

  他的水屬性,那是融合了無淵之心的力量的。他不知道無淵之心是什么法寶,它應該不是水之本源,但它的作用,卻似還在地核晶火之上,不管什么水屬性的東西,只要與它相遇,都會被無淵之心吸收掉,就連冰湮奇蠱,也不能例外!

  若不是堯榕實力實在太強,境界實在太高,張棄甚至能夠毫無損傷地解決掉他布下的冰湮奇蠱。而饒是如此,張棄也只是覺得體內血液一陣翻騰,受到的內傷,根本稱不上嚴重。

  而就在五大族長目瞪口呆之中,張棄已經將鎖住樊娟的三條鎖鏈都拔了出來。

  他沖著樊娟微微一笑,道:“走吧,我帶你離開這兒!”

  不但五大族長,就連樊娟自己,此時也已經呆住了,渾渾噩噩地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區區初階巫王,硬拼一位后期巫圣?這還有沒有天理?

  雖然這位巫圣根本沒有出全力,應該說百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使出來,但畢竟那是巫圣啊,難道不應該念頭一動,張棄就化作一灘肉泥了嗎?怎么可能還能躲得過去?

  火刑臺第二層,十七護壇使者與五位少族長站在一起,都是滿臉駭然。

  十七位護壇使者都是巫尊,他們加在一起,能夠接得下童斷涯隨手一擊不?

  難道他們十七位護壇使者合起來,還比不過一個初階巫王?

  巫金漠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頓時把他自己都嚇得神魂俱喪,久久回不過神來!

  卻有一聲怒喝,猛然把他驚醒:“好小子,想逃?”

  卻是黎天威躍身而起,如大鵬展翅一般飛向木柱。他沒有動用任何秘術,只是簡簡單單一拳轟去,眾人卻見半空中驀然起了一股黑風,把整根木柱的上半截,完全籠罩了進去。

  “這下那小子逃不掉了!”黎嘯撫了撫胸口,如釋重負地笑道。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如釋重負,難道張棄能夠接下童斷涯兩擊,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卻聽巫小和也燦爛地笑道:“黎族長可是巔峰巫圣強者,他隨手一擊,怕也不下數百萬斤力氣,都能當得一座山峰的重量了吧?這下子,這小子再怎么厲害,也逃不掉了。”

  然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黎天威臉上并沒有絲毫輕松,相反,卻是一臉凝重!

  另外三大族長都來到了他身邊,苗趣沉聲問道:“還是被他逃了?”

  黎天威面沉似水,點了點頭,驀然又大喝一聲,雙手猛地一揚,木柱下有九口大鼎,鼎里都盛滿了黑火水,此時都在黎天威雙掌之下,化作了滔滔巨浪,接著火光一閃,便把火刑臺第三層化作了漫天火海。那木柱已斷成兩截,此時都在這火海之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是的,剛才黎天威一拳擊去,卻沒有擊中張棄,而只是把這木柱擊成了兩截!

  這木柱可不是用凡木制成的,而是用一整株存活了十萬年的“天蠻九橡木”制成,乃是某一任圣殿大祭司,一位帝君強者的杰作,木質之硬,堪比十五階后期天妖的肉身!

  這么堅硬的火刑柱,都被黎天威這一拳擊斷,為什么那小子卻能夠安然無恙?

  這不科學,這不科學,這絕對不科學!

  然而不管黎天威心里是多么發堵,事實卻擺在面前,現場沒有張棄和樊娟的任何痕跡,也沒有鮮血殘留,甚至連一絲氣息也沒有,他倆,多半已經遠走高飛了!

  黎天威臉上能擰出水來,猛然又是雙臂一揚,熊熊烈火之中,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長嘯!

  長嘯聲中,卻傳來苗趣的朗喝聲:“十七護壇使者,五族長老,所有人,全五蠻黎發起搜索,務必將這兩個小子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化成灰了,也要將骨灰帶回來!”

  無數道身影掠下火刑臺,朝著四面八方掠了出去。

  五大族長并肩站在火刑臺三層火海中,臉上神色都無比陰暗。

  “現在怎么辦?”生巫族族長巫馬問道,“在這兒干等消息嗎?”

  “怎么可能?”黎天威恨恨地道,“走,去圣殿,找大祭司!”

  “找那女人做什么?”苗趣一驚,“你現在能打得過她啦?”

  黎天威眉頭一皺:“不能,也不是去找她打架,而是要她開放幻巫殿。圣女總不可能漂泊在外吧,她要療傷,還懷著孕,能不回幻巫殿嗎?咱們就是死守,也得把她捉住!”

  他振身而起,如大鳥般直落三層火刑臺下,另幾位族長也紛紛跟著落了下去。

  很快,五人便來到了圣城之內,朝著圣殿大步而去。他們走得不是太快,更沒有施展身法秘技,他們也需要借助走路的這點時間,好好思考一下,該怎么和大祭司說。

  但他們誰也沒有注意,當他們走進城門的那一刻,一粒黃豆大的東西,似乎是泥土,又似乎不太像,悄然落到了城門外的護城河中,接著便淹沒在了滔滔河水里。

  城中,圣殿門口,五大族長停了下來。黎天威踏前一步,朗聲喝道:“黑黎族黎天威,攜四族族長,求見大祭司殿下,請賜一見!”

  聲浪滾滾,呼嘯而去,不一時便聽到了回音,是一個宛如空谷幽蘭般的女聲:“何事?”

  “懇請大祭司準許我等前往幻巫殿,求見圣女殿下!”

  那女聲停了一會兒,卻道:“事情本座已知道,此事,到此為止吧!”

  五大族長都是眉頭一皺,黎天威沉聲問道:“大祭司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那女聲答道:“我意,此事到此為止,五族各歸本族,不要再與小輩計較了!”

  童斷涯緊擰雙眉,也往前走了一步:“若我等不愿意到此為止呢?”

  那女聲淡淡地問道:“五位族長,都是這個意思么?”

  五大族長都沒回答,但那意思是很清楚的,誰也不能放棄落魂盅。

  那女聲沉默了一會兒,道:“幻巫殿不能搜查,內有列代圣女的雕像,不可外泄。祖制,無大祭司相召,諸位族長不得擅自進入圣殿,請諸位自重。其他,隨意!”

  “就尊大祭司之意!”黎天威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就在圣殿門前盤膝坐了下來。

  其他族長都是一愣,齊聲問道:“黎族長這是何意?”

  黎天威冷笑一聲,道:“她不準我們進去,不過是想獨吞落魂盅,晉位巫后罷了。那幻巫殿有阻隔意識的功能,圣女躲在里面,我們的確無法搜查,但也要她能躲得進去!這一路上我們的意識從來沒有斷絕過,圣女不可能瞞過我們回到幻巫殿中。叫外面加緊搜查,我們就守在這兒,就算一只蒼蠅,也休想瞞過我們進入圣殿,我倒要看看,那位聰明絕頂的大祭司,她要如何才能把圣女和那小子接進圣殿去!”

  幾名族長恍然大悟,便都就在圣殿門前石階上坐了下來。

  他們都是修行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什么場景沒有見過,不過是坐在地上等一段時間而已,就算等上十年八年,對他們來說,也和眨一下眼睛沒什么區別。

  只是他們萬萬汪會想到,此時的樊娟,已然帶著張棄,回到了幻巫殿中!

  他們回去,甚至連藏在圣殿深處的那位大祭司都不知道,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從圣殿大門進來的,而是一下子就從圣城之外,出現在了幻巫殿中。

  此時樊娟正把張棄放在幻巫殿中那小屋里的床上,已是哭成了淚人一般,雙手顫抖著,為張棄擦拭著滿身的鮮血:“姓張的,你不能死,你可不能死,不能死啊……”

  此時的張棄,離死也只差一步了:渾身上下遍布著傷口,每一道都有數尺長,有的能見到白骨,有的甚至能見到內臟!鮮血涌出來,把他身上那件五蠱花蠶絲戰衣,泡成了一件血衣;樊娟想要用白布堵住傷口,但白布一按在傷口上,立馬就被鮮血給沖開了!

  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此時已是面如金紙,雙眼翻著魚肚白,嘴里也似沒了氣息!

  總之,他現在就算沒死,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也許是看堵不住他身上的傷口了,樊娟猛然將白布一扔,騰地站了起來,手指著張棄,大聲喝道:“你真的要死嗎?你要死了,我立馬改嫁,給你戴綠帽子!”

  “我,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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