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濁世第一仙 > 第四一四章 拍賣吉普賽少女
  “尊魔導術?那是什么?”

  張棄發現西洲的修煉體系與圣天大陸另外八洲都不一樣,便像變成了好奇寶寶一般。

  雷迪克卻沒有回答,而是用力把張棄推出去:“師傅,你別管我,快走!”

  然而他這么小,又剛開始修煉,哪有那么大的力氣把張棄推開?眼看著那一連串大石頭轟然咂下來,他忍不住閉上雙眼,淚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師傅……”

  他已經完全死心了,干脆就陪著師傅去死吧,這樣也算對得起他了……

  然而不知怎么的,那串石頭落下來的速度卻似十分緩慢,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落下來?

  雷迪克又睜開眼睛抬頭望,立時像脫了水的魚一般張大嘴巴,喃喃地道:“怎么可能!”

  只見他頭頂上,不知何時張開了一把傘,傘面足有丈許見方,傘骨也有將近一丈長。那傘面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那一塊塊巨石砸在它上面,居然也只是砸得它不住顫抖,卻沒一塊能把它砸碎;而且那些巨石還被反彈起來,紛紛砸落到那群騎士中間去了。

  陣陣慘叫聲響起,一個接一個騎士被砸下馬來,甚至有兩匹馬也給砸碎了馬頭,有幾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馬背上的騎士自然給壓在馬腹下,頓時間,筋斷骨折!

  “怎……怎么可能?”那尊魔法師已住了手,看著眼前一片慘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卻聽“咣”地一聲,一道寒芒閃過,尊魔法師猛然驚醒,卻見那金甲騎士正舉著長槍,把一柄金光閃閃的小劍從尊魔法師眼前格開。尊魔法師渾身一顫,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他只顧著為自己的“落石之雨”被破而震驚,卻忘記了那柄飛來飛去的小劍!

  這要是被它刺中,以自己這脆弱無比的小身板……

  尊魔法師的念頭沒有轉完,因為他已經感受到被金晶劍刺中的滋味了:他忘記了,這小劍是能夠拐彎的,它雖然被金甲騎士格開,但金甲騎士也不可能隨時注意著它,于是它繞著那尊魔法師劃了一個圓弧,便猛然刺進了他的后背之中,又從他胸前透了出來!

  “嗬嗬……”尊魔法師無意識地叫了兩聲,終于身子一晃,栽下馬去!

  “塔夫!”金甲騎士渾身巨震,瘋狂地叫了一聲,額頭上布滿了黃豆大的汗珠!

  尊魔法師塔夫的修為境界,雖然與他這個金甲騎士相仿,但修煉魔法的修士本就比騎士少得多,能夠修煉到尊境的魔法師更是鳳毛麟角。整個巴洛維城堡里擁有十來個金甲騎士,但尊魔法師卻只有區區兩個,所以塔夫的地位,遠遠超過了金甲騎士!

  這次出來,塔夫只是想幫幫他的忙,兩人的關系是極好的,可是誰能想到,塔夫居然死了——且不說作為好朋友,金甲騎士會如何傷心,現在他想的是,回去以后怎么辦!

  金甲騎士臉色早已變得煞白,他知道,恐怕他要被吊到城堡門前大樹邊的絞刑架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擒下這個異教徒,用他的人頭去平息巴洛維老爺的怒火!

  金甲騎士舉起了長槍,他已經不是只叫手下人沖鋒了,而是親自驅動了胯下的駿馬!

  “沖!”剩下的兩百余騎兵一齊舉起手中兵器,大聲呼喝著,沖將過來!

  張棄想起了半年之前,他在剛回到炎洲的時候,也曾經歷過騎兵沖鋒。他知道要對付騎兵,最好的時機就是不要讓他們沖起來,不然,那巨大的沖擊力,可不是好玩的!

  但現在對方已然沖起來了,那他也只能暫避鋒芒。

  張棄一把抓起雷迪克,把他遠遠扔出去,然后身形一晃,搶在騎士們沖到之前施展出了土遁術——雖然僥幸地搶先鉆進了地底下,但頭頂上如旋風一般馳過的馬群,卻還是震得大地不住顫抖,也震得他頭皮一陣發麻,差點就軟倒在堅硬的地底下了。

  不過好在,雖然西洲的修煉體系與炎洲是大不相同的,但西洲的土地還是和炎洲沒什么差別,張棄一個土遁術便遁了出去;而等他再出來的時候,他已出現在那群騎士身后了。

  金甲騎士高舉長槍一陣猛沖,眼前卻失去了張棄的影子,只有那個吉普賽少年雷迪克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下。金甲騎士厲吼一聲,就要往那邊沖去,卻猛然聽得幾聲慘叫!

  回頭一看,正見張棄站在數十丈外,那柄金光閃閃的小劍,卻又奪走了幾名騎士的生命!

  “他,他是怎么跑那兒去的……”金甲騎士拼命勒住戰馬,喃喃地問了一句,當然是沒有人回答他的,而那柄小劍,則還在掉到最后的幾名騎士中間肆虐著!

  “老子殺了你,老子一定要殺了你!”金甲騎士怒吼一聲,一揮長槍,掉轉馬頭又沖鋒而來。但他身后的騎士們卻沒他這么矯健,一個個手忙腳亂地,好半天才扭轉了方向。于是整個隊伍就變得稀稀拉拉的,甚至有兩個騎士還不注意撞到一起,一齊栽下了馬。

  張棄卻并沒有趁亂發起攻擊,反而把金晶劍都收了回去。

  他自然不是不想打了,而是不耐煩了:手一翻,一柄數丈長的巨劍便驀然出現在空中,映得騎士們一個個臉色蒼白,戰馬更是唏??地叫個不停:大地之劍!

  大地之劍的外觀又改變了,不再是原本那樣,劍穗、劍柄、劍鍔、劍身和劍刃都是不同的顏色,現在的它已經變得通體灰蒙蒙地,毫不起眼,那劍身上卻浮現著一層淡淡的毫光,有山川河岳、水火金石的影子浮現出來,真如凝聚了一個世界一般!

  巴洛維城堡的騎士,本來見識就不算廣,哪里見識過這等奇怪的武器?當下一個個都嚇得面色蒼白,愚笨些的緊緊跟著金甲騎士,聰明一些的就開始尋找逃跑的方向了。

  “哼,你果然是惡魔!大伙不要怕,我們有主的庇護,惡魔傷不到我們!”

  金甲騎士也知道軍心不穩,立即開口大喝,顯然是要先穩住手下的士氣。不過他似乎忘記了,那些騎士又不是沒有看到,張棄剛才可是斬殺了數百名騎士的,而且連尊魔法師塔夫都死在他手中,可沒見到哪個名叫“主”的家伙出來管一下!

  于是有幾個機靈些的騎士,悄然撥轉馬頭,就往叢林外逃去了。

  然而此時才逃,似乎又遲了些,那大地之劍,已然斬了下來!

  只聽“轟”地一聲巨響,無數泥土、石塊、草葉、血肉濺射起來,遮住了半邊天空!

  站在遠處那株大樹下的雷迪克不由瞪圓了雙眼:那些泥土、石塊、草葉等等都落下去之后,他便無比震驚地看到,地面上出現了一條數丈長的裂痕,劍氣縈繞著,新鮮的泥土被鮮血浸泡了,發出一股股難聞的腥臭味;他艱難地挪動雙腳,往那裂痕里看去,這裂痕居然有五六尺深,寬也有尺許,形成了一道土坑;土坑里,則到處都是騎士們的尸體!

  剩下的數百騎士,沒有一個人能逃出這一劍,甚至連已經開始逃跑的那幾名騎士,也被巨大的劍身破開背部,連人帶馬被剖成了兩半!

  雷迪克拼命壓抑著想要嘔吐的沖動,又見那金甲騎士顫顫微微地站起來,腰間的彎刀斷成兩截,手中的長槍也只剩下五尺來長。他用這斷槍柱著地,滿臉鮮血,一手指著張棄,斷斷續續地吼道:“巴……巴洛維老爺……不會……不會放過你……”

  張棄眉頭一皺,便見那金甲騎士搖搖身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土坑里。

  這次,他是真的死了,再也沒有爬起來了。

  張棄卻緊皺起眉頭,他隱隱覺得,這個巴洛維城堡,似乎是個隱患啊!

  “唉,搞錯了,還是該留一個活口,問一問巴洛維城堡的方向的!”

  張棄覺得還是應該去巴洛維城堡一趟,申明一下,他只是正當防衛,是他們先找他的麻煩的,叫他們就不要再糾纏不休了。而且,那被抓去的數十名女子,也得看看能不能救出來。

  他忽然一拍腦袋,這幾天好像睡得有些晚,身邊不就有一個向導嗎?

  “我知道……”雷迪克有些怯生生地,好像不大敢和張棄對視。

  張棄摸摸他腦袋,他知道雷迪克是因為害怕他,畢竟這么多騎士,包括金甲騎士、尊魔法師,都死在了他手下。但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微笑著問道:“能帶我去嗎?”

  雷迪克遲疑了一會兒,輕聲道:“可是……聽說金甲騎士大人,在巴洛維城堡還不是最厲害的。我聽爹爹說,有一次,他看到有人在訓斥一位金甲騎士大人呢……”

  張棄明白他的意思,這孩子的心思可真細膩。他拍拍他腦袋,笑道:“沒事的!”

  巴洛維城堡離這片山林并不是很遠,如果張棄自己去,大概一個時辰就到了。但由于帶著雷迪克,他們直走到第三天的上午,才終于看到了城堡那高高的尖頂。

  路上,張棄也朝雷迪克了解了一下吉普賽族,這是一個古老的民族,據說存在的時間已經好幾萬年了。但吉普賽族的日子過得一直都很不好,實際上,在西洲神廷的語言中,“吉普賽”的意思,就是“邪惡的人”,包括了小偷、妓女、流浪歌者、變異人,等等。

  雷迪克憤憤不平地道:“其實我們吉普賽人都是好人!我們愛好和平,喜歡音樂、舞蹈和雕刻!我們只是因為貧窮才四處流浪的,可不是因為流浪才貧窮的!”

  張棄抿抿嘴,他知道雷迪克的意思,因為他也是從貧窮里走出來的人。想當初在十年流浪的途中,這樣的事情他不知看了多少。所以他一直有一個很樸素的理念:做個好人。

  只是有時候想要做個好人,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吶!

  當看到巴洛維城堡的時候,張棄把雷迪克留在了森林里。

  雷迪克已經有了氣丹境初期修為,這片叢林也沒有什么強大的妖獸,只要自己小心些,應該是沒什么危險的。而且張棄給他留了幾張紙,那可不是普通的紙,而是小玄新近制造出來的“符箓”,這種東西的靈感來自“大九天蠱”中的“血符陰陽咒”秘術,乃是用某種妖獸的精血,在某種特殊的紙張上畫出一個陣法,臨敵的時候把它扔出去,就能夠激發陣法。

  這種紙張十分珍貴,用的是特殊的材料,融入了許多珍稀材料,所以張棄身上,這種“符箓”也不是很多,他只給了雷迪克三張,一張“御劍符”,逃命用的,能夠栽著雷迪克在半空中飛行一刻鐘;一張“金剛符”,畫的是一種名為“大力金剛陣”的玄級陣法,能夠擋住神嬰境(銀甲騎士)級別的攻擊一刻鐘;第三張名為“大五行劍符”,刻畫的自然是大五行劍陣,這可是神嬰境級別的攻擊,不過只能使用三次。

  有了這三張符紙,想來足以保障雷迪克的安全了吧?

  雷迪克不但是他的弟子,也是他找到吉普賽族大長老、學會解開失心之毒方法的關鍵,更是他對雷迪克姐姐的承諾,他寧愿自己有事,也不愿雷迪克受到半點傷害。

  安頓好了雷迪克,張棄走出叢林,走向巴洛維城堡。

  巴洛維城堡不是很大,應該和炎洲神奕王國的一個鎮子差不多。張棄曾經問過雷迪克,西洲神廷治下沒有郡、縣、鎮的區別,只有五座大城,每座大城外面有許多城堡,每個城堡都管理著許多村子。雷迪克的故鄉柯孜村,就屬于米蘭城巴洛維城堡治下。

  巴洛維城堡背靠著特拉伊山脈,前臨著特萊河,地勢十分險要。城堡里有五萬居民,其中一萬人屬于巴洛維老爺治下的騎士,還有一個兩百來人的魔法師團。

  此時城堡門前,臨河岸邊的平地上,就有數百名騎士在緊張地集體著。

  一名銀甲騎士站在騎士隊最前方,他是這支騎士隊的首領。他左邊站著個黑袍老者,看裝束應該是魔法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另外一個尊魔法師。

  張棄想了想,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施展了易容術,頭發變成了金色,眼睛蒙了一層藍光,鼻梁也挺高了許多,表面上看來,和西洲本地人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所以他走過去的時候,幾個站在邊緣的騎士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扭過了頭。

  那個銀甲騎士正在訓話,這些騎士可不敢分神。

  只聽那銀甲騎士高聲叫道:“此次出征,十分危險!那家伙極有可能來自于地獄島,或是東方過來的異族!不瞞大伙說,克里斯閣下已經死在了他手中,那可是銀甲騎士!但是伙計們,我們怕嗎?不,我們不怕!那個惡魔再厲害,他也是主的叛徒,而我們,可是被主的光芒照耀著的!在主的關懷下,我們一定能夠將那惡魔送上火刑臺的!”

  張棄不由朝旁邊一位老人問道:“怎么,地獄島的惡魔又出來了嗎?”

  那老人往四周看看,伸手便來捂他的嘴,驚恐不安地壓低了聲音:“可不要亂說話!這惡魔可不簡單,連銀甲騎士都死在了他的手中!聽城堡里的大人們講,他們發現他的時候,這惡魔把整個柯孜村全都魔化了,幸好咱們的金甲騎士大人去得及時,擊退了惡魔!可是整個柯孜村也喪生在惡魔手下!而且那位金甲騎士盧卡斯大人也受了傷,現在還在養傷呢!”

  張棄聽得云里霧里:柯孜村不是被巴洛維城堡的騎士屠殺的么?聽這老人講,這“惡魔”應該就是張棄,可是怎么和事實相差這么多呢?金甲騎士盧卡斯怎么還能養傷?難道是借尸還魂了?不是還有一個尊魔法師么,怎么提也沒提?

  張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看來,這就是誣良為盜,與謊報軍情的結合了。

  又聽那老人低聲道:“城堡里的大人們說了,不要輕易提那惡魔,他是會聽見的,一不注意,他晚上就來找你來了——哎喲,太可怕了,不說了不說了!”

  張棄不由暗自失笑,心想若是晚上去找找這老人,倒也不錯。

  又聽旁邊一個聲音笑道:“達萊大人,你也來了?也是來參加吉普賽少女拍賣的?”

  張棄一怔,回頭看去,原來是一個金發少年,正和旁邊一個灰白頭發的中年人說話。兩人都穿錦戴玉,身后都跟著好幾個仆人打扮的跟班,看來都不是普通人。

  那灰白頭發的中年人便是“達萊大人”,只聽他微笑地道:“斯雷少爺,你不也是一樣?”

  斯雷少爺笑道:“我是代表我老子來的,他在家里享福,想念吉普賽少女的味道了,就非要我跑這一趟。對了,達萊大人,聽說這些少女可不便宜,一個要上千金幣呢!”

  達萊大人故作高深地一笑:“金幣的事,不勞斯雷少爺關心,有的是,有的是!”

  看著兩人的背影,張棄不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拍賣?吉普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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