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尊尊龍頭的堅硬程度，不言而喻。
化圣境之力，也根本無法傷其分毫，此刻，竟然隱隱崩裂。
“咔、咔……”
緊接著，一道道聲音傳來，一尊尊龍頭之上，逐一出現一道道裂痕。
龍頭一旦被毀，其后果，不言而喻，今后夜家中人，還如何洗禮。
這損失，太過慘重！
夜擎雙目赤紅，臉頰咬合肌高高的隆起著，緊盯著夜北。
事已至此，早已沒了退路，唯有孤注一擲，開啟最后四尊龍頭，助夜北晉升絕巔！
他，便是夜家的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擎焦急的等待著，等待著二弟，帶領夜家旁系中人前來。
可，多年的隔閡，對方，會來嗎？
十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過去……
夜擎側目望著入口處，雙眸之中，除了焦急，更多的，是祈禱，是期盼！
靈池洗禮不可中斷，若是間隔半小時以上，再想開啟，為時已晚。
赤空山距離不過百里，夜恒全力之下，五分鐘便至，來回僅需十分鐘。
如今，二十分鐘已經過，可見，對方，或許不愿意出手。
這本就在情理之中。
直系至上，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夜擎不免苦笑，那笑容，滿是絕望與不甘。
難道蒼天真要讓夜家沒落？
時隔數千年，夜家好不容易出現擁有著九瓣印記血脈之人，此刻，就在這靈池之中，卻無法為其開啟。
何其悲哀！
夜擎一個踉蹌，腳下不穩，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剛才催動龍頭，耗費不少真氣，再加上此刻急火攻心，略顯蒼白的臉上，一口逆血噴涌而出。
“父親！”
兄妹三人齊聲驚呼，飛身向前。
夜川急忙一掌拍在父親后背之上，一縷真氣為其抑制其體內逆流。
此刻。
萬霞山外，一道道破空之聲呼嘯著，由遠及近。
山腳之下，云瑤自是聽到了聲音，不由得抬頭望去。
只見六道身影正急速而來。
隨著人影靠近，其中一人，正是夜恒，而其身旁的五人，讓云瑤頓時柳眉緊蹙。
“夜恒！！”
云瑤對著半空，一聲沉喝，忍不住由勁力而發，難掩怒意。
夜恒自是聽到了，也能感受到大嫂語氣中的怒意，不得不飛身而落。
伴隨著一聲聲落地之聲，夜恒率先移步向前，還未開口，身后傳來朗聲一語。
“弟妹，多年未見，你還是這般年輕貌美啊。”
緊接著，一名長袍老者邁步向前，一頭長長的黑發未綰未系，就這么披在身后，頗有仙風之意。
看模樣，不過六十，精神矍鑠，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只不過那笑容，耐人尋味。
隨著靠近山門，額頭之中，一枚火蓮印記隱隱浮現，生有八瓣，竟然跟夜擎一樣。
他，名為夜滄。
一聲‘弟妹’，意味著他的年齡，比夜擎還要稍大一些。
雖為旁系，但八瓣印記，足以說明其不俗的實力。
而且當年，他也是云瑤的追求者之一。
身為夜家中人，此生唯有娶云家女子，這是雙方祖上定下來的規矩。
而在當時，云瑤的美貌，無人能及。
“夜恒，你怎么把他們帶來了。”
云瑤并未理會夜滄，冷漠眼神從眼前幾人身上一掃而過，最終停留在夜恒臉上。
這五人，乃是五兄弟，夜滄為四人的大哥，也是族長。
雖然都姓夜，但，這么多年，并未有過多少交集。
頗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
原因無二。
便是因為靈池。
八瓣印記之下的旁系，無法進入靈池，這導致旁系中的絕大部分之人，此生無緣經歷靈池洗禮而提高實力。
武者皆自私，世家無親情。
雖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由此可見，夜氏一脈，將這一點，可以說展現的淋漓盡致。
為了保證直系一脈，天下世家，皆是如此。
“是大哥的意思。”
夜恒輕聲開口，予以解釋。
不解釋不行，估計要不說的話，大嫂絕對不會讓他們進山門半步。
在萬霞山上，除了大哥，便是大嫂最有權威。
夜恒的實力，雖然在云瑤之上，但長嫂如母，大哥若是不在的話，夜恒便聽從大嫂的話，絲毫不敢逾越半分。
“你大哥的意思？”
云瑤聞言，一頭的霧水，眼神之中，難掩意外之色。
難道是為了那夜北？
“呵呵……”
“剛剛聽夜恒說，你們萬霞山中，出現了擁有九瓣印記的血脈之人。”
夜滄嘴角始終掛著笑意，開口說道，可臉上難掩嘲諷之意。
不止夜滄，其余兄弟四人同樣這番表情。
剛才在赤空山上，聽到夜恒說這句話的時候，無人相信。
畢竟，九瓣印記，數千年沒有出現過。
他夜擎一脈有幾個人，什么實力，他們是一清二楚。
直到現在，他們兄弟五人，并不知道夜北。
這是夜恒刻意隱瞞，怕對方不愿意前來。
試想，寧愿給外界之人洗禮，都不給他們旁系所用，如何能不惱怒。
“九、九瓣印記……！”
云瑤紅唇張開，雙眸之中，滿是震驚。
剛剛明明聽兒子說，那夜北是七瓣印記啊。
“呵呵，連你也不信是吧。”
“我更不信！”
“我倒要看看，夜擎那家伙，要搞什么鬼！”
說著，邁步向前，率先朝山門走去。
……
此刻，距離剛才龍頭的開啟，已經到了半個小時。
原本暴躁的池水漸漸平息，靈霧已經消失殆盡，被夜北盡數吸收，露出了那清澈見底的水面。
意味著，這一場洗禮，即將結束。
就算對方此刻前來，恐怕也為時已晚。
天意，天意啊！
夜擎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
一個絕巔天驕，跟夜家擦肩而過啊，而且，只差一步，就一步啊！！
夜川望著父親，嘴唇微張，卻是一語未言。
此刻，他心中卻是暗自慶幸。
至少，夜北還活著。
實力，雖然重要，可若是死了，什么都沒了。
靈池上空，夜北緩緩睜開雙目，眼中，赤紅一片，暴漲的力量充斥全身，如此澎湃至極的力量，必然壓制其理智。
一個人若是失去了理智，一切行為，便由心而發，這是本能。
下一刻，夜北手握北王刀，森寒刀鋒緩緩抬起，赤紅雙眸望著最后四尊龍頭。
嘴唇微動，冷冷吐出一字。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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