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住手機里幫男友查案很正常吧? > 第1章 一個詭異的地方
  喬月螢來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方。

  白漆墻,水泥地,一張折疊單人床,外加一套普通的木質桌椅——簡陋到令人發指的房間困住了她,而一旦推開房門就會發現……

  外面,閃爍著五彩斑斕的馬賽克。

  喬月螢:“哇噢~”

  這里絕不是現實世界。

  倒像是某個元宇宙的虛擬場景。

  她反復開門,關門,開門,關門……毫無頭緒,然后大著膽子抬腳邁出房外,朝那堆混沌又絢爛的馬賽克走近,隱隱看見其中浮動著一些帶有奇異炫光的電子圖標,有“電話”、“短信”、“通訊錄”、“瀏覽器”、“相冊”、“地圖”、“微信”……

  喬月螢恍恍惚惚:這不是手機嗎?

  再轉身看身后,房門上也有一個發光的電子圖標:我的甜心女友。

  點擊圖標還能查看信息,她逐字逐句念出來:

  “一款好玩的虛擬女友游戲。精美人物建模帶來視覺享受,多樣互動形式模擬真實體驗,海量服裝道具構建收集系統,快來談戀愛吧!”

  她瞠目結舌,這不是騙人嗎?那破房子里什么都沒有,該叫“窮酸女友”才對。

  不過這不是重點,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搞清楚怎么離開這里。

  她的目光,瞄準眼前這堆電子圖標中的“相機”。

  如果這地方真是手機的內部世界,那么相機連接攝像頭,應該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她充滿好奇的走向“相機”,一直來到圖標跟前,用手觸碰,瞬間沒入,身體好似變成一串閃耀光芒的電流,只一彎腰,就輕而易舉鉆進了“相機”里。

  如她所料,“相機”內部立著一塊巨大的長方形鏡頭,猶如豎起的電影熒幕,而她就是電影院里那個唯一包場的觀眾。

  透過鏡頭,她看見了白色方格的天花板和米色墻面,以及半截淡藍色醫用隔斷簾。

  應該是某家醫院的病房,但這個角度很不友好,顯然是手機被擱桌上了,能看到的有效信息非常有限,好在還有聲音。

  “……手臂輕度燒傷,不過受到的驚嚇不小,你也知道,對于阿爾茨海默病這類患者,穩定的精神狀態很重要,任何刺激都很危險,總之,這幾天先讓她在醫院呆著吧,你也好好歇歇,每天照顧她也很辛苦啊。”

  聽上去,說話的人是位醫生,語氣很和煦。

  隨后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我看了監控,保姆只是去上了個廁所,也就六七分鐘時間沒看住,她跑去廚房打翻油壺,燒黑了一面墻,如果廚房里的易燃物再多一點,或者保姆出來得再晚點,恐怕火勢都會控制不了。”

  “唉。”醫生嘆氣,寬慰道,“好在發現得及時,沒出什么大事,你放心,這幾天你媽住醫院,護士會好好照顧她的。”

  “謝了趙醫生,每次都麻煩你。”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帶著微許沙啞,像是一整晚沒睡,言語間透出沉甸甸的疲乏。

  喬月螢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她正琢磨自己在哪里聽過,鏡頭里忽然出現一個男人的上半身——對方俯身越過手機,伸手挪動病床上的枕頭,她因此看見對方的黑色棉質T恤,這個角度看不到臉,脖子和下頜倒是一目了然。

  喬月螢怔然盯著他脖子上的一顆小痣,思緒全亂。

  這脖子……

  這個脖子……

  這是瞿明琮的脖子!

  “天吶,我好喜歡他……”喬月螢捂住嘴,激動的不能自已,“可我怎么會在瞿明琮的手機里?!天吶天吶……”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她的存在,瞿明琮低頭看過來——他有一張極其英俊的面孔,劍眉斜飛,鼻梁高挺,眼睛尤其生得好,深邃且熠亮,讓人不禁聯想到草原上桀驁的蒼鷹,一身渾然天成的孤傲冷峻。

  突然直面這張臉,喬月螢緊張得心臟都砰砰急跳起來。

  可是瞿明琮好像看不見她。

  “怎么了?”趙醫生問。

  瞿明琮微微皺了下眉,抬手將手機屏按滅,“沒什么,手機系統可能需要更新,剛才攝像頭自己打開了。”

  趙醫生感同身受的說:“我的手機也是,才用一年就變卡了,還經常亂彈程序消息,可是換新手機呢,我又嫌麻煩。”

  瞿明琮笑笑,“是啊。”

  趙醫生輕拍了下瞿明琮的肩,“不聊了,我去看看其他病人,你留這兒陪你媽,有什么事隨時聯系我。”

  瞿明琮點頭,把醫生送出門外后,再次向對方道謝。

  一年前母親確診阿爾茨海默,他帶著母親輾轉多家醫院,最后選擇在這里就醫,雖說這種病無法真正治愈,但能減緩病情也是好的。

  這一年來母親的病情控制得還算可以,只是偶爾迷糊,他一個人沒法24小時盯著,就花錢請了保姆,誰能想到保姆只是上個廁所的功夫,他的母親差點把房子燒了。

  一想到這里,瞿明琮胸口沉悶。

  他不敢想象,如果當時保姆不是上廁所,而是偷懶睡覺渾然不知家里著了火,一旦火勢蔓延,后果會有多嚴重?

  ……他無法承受那種后果。

  與一年前相比,他變了太多,開始怯弱,也做不到堅毅,他只想和尋常人一樣贍養父母竟也成了種奢望。

  瞿明琮深深呼吸,將胸腔內那股酸漲的情緒壓下去。

  他看著病床上的母親。

  送到醫院時又哭又叫,幾個護士都壓不住她,用了鎮靜藥物才消停下來,現在終于睡著了,眉宇舒展,像一個沒生病的正常人。

  瞿明琮無聲凝視許久,護士開門進來換藥,他回過神,看了眼時間,起身下樓去繳費。

  ……

  醫院里熙熙攘攘。

  這地方凝聚著世間大半苦難。

  有老人顫巍巍的詢問:“醫生,我吃了這么久的藥怎么還不見好啊?”

  有年輕人惱怒的大喝:“我怎么會生這種病?我不抽煙不喝酒也不熬夜,怎么可能?!”

  有母親摟著孩子崩潰大哭:“之前明明一直好好的!怎么會?!”

  是啊,怎么會?怎么可能?他也很想問問老天,他媽還不到六十歲,怎么會得這種病?……偏偏,世道一向如此,根本沒道理可言。

  疾病像一場風暴,不分青紅皂白的降臨,再把你的生活攪得稀碎。

  瞿明琮在自助機器上繳完費,領了一沓單據往藥房走。

  旁邊忽然有人喊他:“瞿隊?”

  久違的稱呼讓瞿明琮微怔,轉身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是他以前的同事。

  “這么巧啊瞿隊。”鄒凱笑著走近,目光落在瞿明琮手里那堆藥單子上,“給家里人拿藥?”

  瞿明琮淡淡“嗯”了一聲,掃了眼這幾人,“你們怎么到醫院來了?有任務?”

  “是啊。”鄒凱毫不隱瞞,大方回道,“喬月螢你還記得吧,就是那位很出名的女檢察官,她出車禍了,人被送到這家醫院,我們過來查這個案子。”

  旁邊的隊員跟著說道:“上頭懷疑車禍事故是社會極端人士策劃,她手底下查辦的案子不少,遭人報復的可能性很大。”

  “事出緊急,局里剛開完會,選了我們幾個成立特別行動小組調查這件事。”

  “檢察院那邊非常重視這個案子。”

  “喬月螢是他們那兒的重點培養人才,又有常委會的背景,肯定重視……”

  ……

  這是與他無關的世界。

  瞿明琮神色平靜的聽著。

  鄒凱招呼身后的隊員:“好了咱們走吧,別耽誤瞿隊排隊拿藥。”

  這些隊員以前在瞿明琮手里干活,現在換了領導指派,面上都有些訕訕的,打過招呼后陸續走開。

  鄒凱刻意多留了會兒,他看著瞿明琮,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說:“抱歉啊,以前叫習慣了,其實你離開SWAT這么久,剛才不該再叫你瞿隊。”

  瞿明琮垂眸看單據上的藥名,神色淡漠,“叫名字也一樣。”

  “你的名字可不好記,我只能盡量記了……不過,以后估計很難有見面的機會,所以大概也沒有記的必要。”鄒凱嘴角的笑意擴大,帶著幾分快意,“你知道吧,黑鷹隊現在的隊長,是我。”

  顯而易見的挑釁。

  瞿明琮并不在意,他低頭整理手中一張張單據,回道:“是嗎,那好好干吧。”

  鄒凱不滿意他的反應,湊近些又接著顯擺:“黑鷹隊是SWAT最出色的特警行動隊,我作為這支隊伍的隊長,平時的工作很多,任務也很重,出席各種會議,還要應付記者會發言,不是什么人都能見的。”

  瞿明琮抬起眼簾,看著他,“那倒未必。”

  鄒凱微愣,“……未必?”

  “記者會發言。”瞿明琮面無表情道,“長得丑的,不讓出席。”

  鄒凱嘴角的笑意凝固,表情變得難看。

  但畢竟剛被委以重任,高漲的自信心依舊占據上風,他很快恢復,傲然一聲冷笑,回道:“要論臉皮,我確實沒法和你比,整個SWAT也只有你能靠臉吃飯,誰不羨慕啊。”

  他不甘示弱的嘲諷瞿明琮一個大老爺們只會在長相上逞能。

  但瞿明琮只回了一句:“那你加油。”

  鄒凱臉色鐵青。

  瞿明琮轉身去窗口排隊。

  遠處的隊員見鄒凱遲遲不來,一個個重新湊回來,望著淹沒在藥房窗口長長隊伍里的瞿明琮,由衷感嘆:“感覺瞿隊變了好多啊。”

  鄒凱冷哼,“能不變嗎?換你每天洗衣做飯伺候病人試試?”

  哪怕是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將軍,只要被圍困于后宅,每日與柴米油鹽家長里短打交道,遲早會變得和后宅婦人一樣婆媽。

  “瞿明琮這家伙,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鄒凱嫌惡的收回目光,“我們走吧,這次的任務絕不能有半點紕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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