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賈璉樂不思蜀,完全沉溺與溫柔鄉之中時,林府這邊,黛玉也正在管家福伯的陪同之下,走進了林家祠堂。
獨自,福伯知道規矩將祠堂門關上,靜靜的守在門外。
在正常的古代歷史中,家族女眷無論與祖宗有沒有血緣關系都不得參與祭祖之類的活動,不過嘛,這里不是正常世界。
就說說賈家吧,祭祖時不僅賈母帶著一眾女眷主持,甚至,還有外人薛寶琴在旁觀。
這樣看來,黛玉進祠堂還真沒什么好奇怪的。
黛玉一進來,就跪在祖宗牌位之前,她望著畫像中的那員威武武將,不由真情流露,悲泣道。
“老祖宗,父親中毒,情況危在旦夕,懇求老祖宗指條明路。求老祖…”
黛玉不停的磕著頭,嘴里還不斷哀求著,就好像這張畫像能救她父親一樣。
良久之后,黛玉雪白的額頭都開始發紅了,整個人更是已經搖搖欲墜,跪都快跪不穩了,這才有一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唉,你父親不聽勸告,非要留任,這才身陷漩渦,招來這殺身之禍。”
黛玉雖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但是老祖宗愿意開口就是一個號跡象,她很開心。
同時,心中也是一驚,因為她聽出來了,老祖宗曾經是勸過她父親的,只是父親沒聽。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解毒才是最重要的。
黛玉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懇求道。
“求老祖宗救救我父親。”
“唉,癡兒,就算救了你父一時,又怎能救的了一世呢。”
黛玉聰明伶俐,自然聽出老祖宗的話外之音,連忙低頭保證道。
“父親一定會想通的,還請老祖宗幫助我父親渡過此次劫難。”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沉默。
黛玉長時間保持跪拜的姿勢,大腦缺氧,都快要堅持不住了。
就在這時,林家老祖宗終于再次開口了。
“起來吧。”
黛玉大喜過望,抬起頭來道。
“謝老祖宗愛護。”
“嗯,按照規矩,我這樣的祖靈,除非外敵以邪術害人,否則是不能親自出手的。”
“啊。”
黛玉聞言十分失望,甚至都快要絕望了。
林家老祖宗忙笑著道。
“你也不用失望,我雖然不能出手,但是可以給你指條路,好好想想你在回林府路上聽到的。”
黛玉立刻想起她在轎子中聽到的那段師徒談話,立刻會意,滿臉喜悅的拜謝道。
“謝老祖宗。”
“去吧。”
黛玉從林家老祖宗口中得到了解決方向,一直懸著的心也就安穩了不少,她走出祠堂,就想吩咐福伯前去請人。
可是再一想,這是為了救自己父親,怎可如此隨意呢。
最重要的是,上次將那師徒二人請進府來,他們都不敢說明真實情況,明顯是懼怕背后下毒的勢力。
自然的,這次要是還用同樣方式的話,他們絕對還是明哲保身,不會出手相救的。
想到這些,黛玉就沒有繼續吩咐什么,只是暗暗思索對策,同時,還問道。
“福伯,府中有多少對父親絕對忠心之人?”
“稟小姐,府中有三十多家生子。”
家生子,都是父母一輩,甚至是好幾代之前就開始在林府當值的下人。
這樣的下人,只要培養的好,忠心方面是毋庸置疑的。
在這方面,林府就做的很好,恩威并施。
不像賈家,下人不像下人,主子不像主子,一切都亂套了,將好好的兩座國公府邸弄得烏煙瘴氣的。
閑話少述,黛玉思索著說道。
“安排他們輪流看守門戶,最重要的還是保護父親的安全。”
“是,小姐。”
福伯恭敬應是,其實他早已經安排這些人去保護老爺安全了,只是以他在林府的地位,沒必要急著給自己表功。
其實,黛玉已經想好了怎么請人了,只是她還有些由于猶豫,畢竟,這是要見陌生外男。
好在,她此時才十歲,只要保持距離就不算出格。
而且,一想起病榻上垂死的父親,她就做出了決定。
…
夜深人靜,葉遠照例打完一套五禽戲,活動開筋骨。
“砰砰砰…”
聽到敲門聲,葉遠眉頭一皺,很是困惑。
“誰啊,大晚上的敲后門。”
葉遠不情愿的打開后門,就見一個熟人正站在那里,葉遠有些驚訝的問道。
“林管家?您怎么來了?”
葉遠本以為是某個冤大頭食髓知味,想要找他買藥呢,結果卻是林府管家…福伯。
福伯勉強的擠出笑容,問道。
“小谷大夫,你師父呢?”
谷大夫就谷大夫,非要加個小字。
葉遠又想起某個腳滑的老頭子,無奈的說道。
“師父啊,他回老家,跟家人一起過中秋去了。”
福伯眼中閃過一縷失望,接著又不死心的問道。
“那…許大夫家在哪里,我派人去請。”
請?
那老頭子就是不想摻和林府的事情才溜之大吉的,哪能告訴你地址!
葉遠那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說道。
“師父的家在徽州譙城邊的深山老林之中,我也不知道具體位置。”
“這?”
得到這個讓人失望的消息,往日精明的福伯終于有點不知所措了。
失魂落魄的他當即就想打道回府,可是,他突然想起…來請人是林府祖靈交代的,絕不會出錯才對啊。
那么,既然師父不在,那么祖靈所指的會不會就是這個許大夫的徒弟?
想到這,福伯眼前一亮,只覺得茅塞頓開。
本著有棗沒棗,先打一竿子再說的原則。
其實,用“死馬當做活馬醫”來形容會更貼切。
只是吧,林如海如今這情況,他一個下人總不能咒老爺啊。
福伯趕走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目光灼灼的望著葉遠邀請道。
“咳咳,小谷大夫,你師父不在,不知你可否跟我去林府出診?”
葉遠臉色古怪的說道。
“我師父已經為林大人診斷過了,診斷不出啊!”
福伯并沒有解釋的意思,好似無意的說道。
“我家小姐說了,全程做轎子,從后門直接進入老爺臥房,保證沒人能知道醫者身份。”
嚯,這小丫頭有點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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