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起。”
許七安進入船艙,逐一敲醒了使團內的諸位大人。
深夜被吵醒,有修為的還好。
幾位沒有修為的文官和御史都是一臉的睡眼惺忪,還有滿臉的不滿,看架勢,如果許七安沒有一個靠譜的解釋,他們就要發飆了。
不過還沒有等他們發飆,有人就先發飆了。
一名皮膚黝黑,絡腮胡國字臉的中年男子直接沒好氣的冷聲喝道,“又怎么了,許大人!”
眾人皆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國字臉男子,這國字臉男子并不是使團的人,他乃是鎮北王的副將,褚相龍,也是之前反對走陸路最積極之人,甚至為此和許七安打賭。
許七安沒有理會褚相龍的發飆,直接掃視了一圈眾人,見人到齊,直接開口語出驚人:“我方才經過深思熟慮,我們還是繼續走水路吧。”
褚相龍一聽這話,霎時就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許七安,其胸脯更是急速的起伏不定,顯然是被許七安的話氣的不輕。
“許大人想一出,是一出,莫非是把使團大事當成兒戲嗎?真是,哼!沒什么其他的事情,本將軍回去睡覺了,以后這種沒有腦子的想法,還是少一些,免得難看。”
褚相龍冷哼一聲,便向船艙內走去,不再理會眾人,臨進船艙前,他回首又添了一句,道:“許大人,就是你現在改走水路,賭約依舊算數,如果沒有遇到伏擊的話,許大人記得把三千兩銀子準備好吧。”
今日褚相龍和許七安對賭的賭約便是,如果水路沒有遇到伏擊,那么許七安就輸給褚相龍三千兩銀子,如果水路遭遇伏擊,褚相龍就輸給許七安三千兩銀子外加北境守兵的出營記錄。
說罷,褚相龍頭也不回的進入了船艙,重重的關上艙門。
“許大人,你,這,你雖然是主辦官,可也不能胡作非為,隨心所欲,你這簡直太荒唐了。”
“許大人,你這...簡直是在胡鬧。”
褚相龍被氣走之后,剩下的文官御史們也是不滿的哼道。
除去這些文官,使團內同為打更人的四品金鑼楊硯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也搖了搖頭,顯然也是對許七安的行為感覺很不妥。
一時間,竟沒有一人支持許七安,不過這也是正常的,自古以來,更改路線就是大忌,像許七安前世某個戰神皇帝,就擅自更改路線,結果可想而知,不必多說......
不過還是有幾個文官擔心的說道,“不走陸路繼續走水路,那萬一有埋伏怎么辦,豈不是全軍覆滅了?”
今日許七安說服眾人走陸路的理由其中一條便是,走陸路尚還有回旋的余地,走水路一旦遭受伏擊,在水面上眾人便是插翅難飛,只有全軍覆沒一條死路。
面對眾人各異的表現,許七安絲毫不以為意,反而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笑道:“放心,諸位,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說罷,許七安也不再多言,拍了拍幾位大人的肩膀,又笑了笑,然后便直接離去,只留下諸位文官御史在原地面面相覷。
不管幾位文官御史心中怎么想,反正他們這幾天是睡不了安穩覺了。
許七安走后,楊硯跟了上去,兩人走了一段距離,楊硯才面無表情的問道:“你究竟在搞些什么。”
面對楊硯的詢問,許七安也是同樣的說辭,一笑,然后道:“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楊硯:“....”
很快,次日。
本來已經商量好了走陸路,眾人在昨日也開始做準備了。
結果一晚上又換成走水路,這個消息傳遍了全船之后,船上的禁衛軍還好,經過幾日行船間的一些事情,他們早已經對許七安無條件信任。
不過護送鎮北王妃的女眷一行人卻是開始對許七安頗有微詞起來。
不過對此,許七安盡皆沒有在意,一切靜待即可。
到時候他人前顯圣,可別跪下來叫他爸爸。
......
楚州城。
魏神瑩在和許七安傳音之后,便起身離開了景樓。
景樓外,有文家的人一直等待著,自從魏神瑩來禹州之后,文家就拿出了十二分的熱情,在魏神瑩在城內閑逛的時候,也是派出了府里的親衛隨時聽命。
魏神瑩喚來親衛,吩咐道:“派一隊人馬,前去劍州,朝廷派往楚州的使團中有人與我有舊,將人都接來楚州城,期間如果有人阻攔,便報我的名號。”
“是。”
親衛立即點頭領命,隨后恭敬退下。
......
鎮北王府。
“淮王,還是沒有找到鄭興懷的行蹤,不過朝廷的使團已經出發了有一段日子了,估計再過一段時日就能到楚州了。”
鎮北王府內,楚州都指揮使闕永修和鎮北王兩人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屏退了眾人,談論著事宜。
“這鄭興懷,都這樣了,還能將消息傳到京城,當真是打不死的小強。”闕永修有些恨聲的冷哼道。
“鄭興懷。”鎮北王瞇了瞇眼,也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
鄭興懷乃是楚州布政使,此人執法甚嚴,治地有方,一直和鎮北王等人穿不到一條褲子上去,是以,在屠城當日,身為楚州布政使的鄭興懷也在屠殺名單之中。
不過當日鎮北王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率兵前去攻擊蠻族了,主持屠城事宜的乃是楚州都指揮使闕永修,是以,在犧牲了數名四品門客之后,鄭興懷跑了出去。
不過鎮北王手下的密探已經遍布了整個楚州,鄭興懷即便是逃出了楚州城,可也只能躲藏起來,根本不敢露面,更別說站出來揭穿鎮北王的真正面目了。
“此事之后,我若晉升二品,便無需管他死活了。”鎮北王淡淡道,“至于朝廷的使團,把王妃接來即可,其余人,哼。”
鎮北王冷哼一聲,沒有將話說完,但是闕永修已經明白了鎮北王的意思,他臉上露出笑容,道。
“我知道該怎么做,如今,我大奉也該出一名二品了,這些年北方蠻子和妖族囂張跋扈,不把我們放在眼里,此事過后,我們踏平那馱天山,再把燭九扒皮抽筋,給將士們燉湯喝。”
鎮北王聽到這,嚴肅的臉上也露出笑容。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輕微的響動。
鎮北王臉上笑容隱去,淡淡道:“進來。”
吱呀。
茶室的門被打開,一位黑袍密探低著頭,疾步進入屋內,走到鎮北王面前,雙膝跪地,手中捧著一張密信。
鎮北王探出手,密信自動飛入掌心,他展開密信,閱讀了起來。
密信的消息不多,鎮北王僅僅幾眼便看完,看完之后,卻是眉頭一皺。
一邊的闕永修見此,當即伸手從鎮北王手上拿過密信一看,這一看,他眉頭也是一皺。
這是一封楚州城中的情報,情報上說呼延雪今日讓文家派了一隊人馬前去劍州迎接使團。
“淮王,這事你怎么看。”闕永修當即看了一眼鎮北王,問道。
呼延雪是三品超凡強者,擁有動搖局勢的力量,她的一舉一動都值得認真對待。
鎮北王沉吟片刻,在腦海中思慮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此事不必管了,不過是使團而已,情報中說使團內有人與呼延雪有舊,她才派人前去的,不管這個消息的真假,我們暫時不要節外生枝,先不管使團了,一切事情以保證這次行動為主,使團也不過一個四品加一些螻蟻,讓他們活著也無所謂。”
聽著鎮北王的話,闕永修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又繼續問道:“如果真讓使團查出些什么來,這呼延雪要保使團怎么辦。”
聞言,鎮北王淡淡道:“他們查不出的,至少在事成之前,他們沒那么快,等到事成,本王踏入二品,屆時他們識趣便好,如果不識趣,本王不介意再攝取一份靈蘊,你也放心,此事若是真的未成,我也有辦法保你,不必擔憂。”
闕永修聞言,臉色放松了下來,再次露出了笑容。
鎮北王對此也不介意,闕永修是他年少時的伴讀,而后一起領兵,從山海關戰役到北境,他們金戈鐵馬近二十年,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不然,屠城的事情他也不會交給闕永修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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