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
林平之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湖面：“念在你帶路的份上，我暫且不殺你，不過，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你也不想在天下會的少梅有事吧？”
“你……”
神將面色一變：“這件事和小梅沒有關系，不要把她扯進來。”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林平之冷笑：“別忘了，要不是我相救，你們兩人早就死了，如今我見到了神母，你就失去了利用價值，我隨時都能要你的命，包括你最在意的少梅。”
神將大怒，雙目寒光閃爍，握緊了拳頭，呼吸粗重，咬牙切齒，惡狠狠瞪著林平之，仿佛要將人吞了。
可是。
他心中明白，他根本就不是對手。
連神母都奈何不得這家伙，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神將深吸了口氣：“你最好不要亂來，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可就算如此，你敢動小梅一根汗毛，我拼著一死，也不會要你好過。”
他轉身就走。
不再理會林平之。
看著他離開。
林平之嘴角上揚，勾起一抹笑意：“白癡！”
林平之略思片刻。
轉身離開。
三天后。
一處山巔。
林平之眺望遠方，被云霧籠罩的山脈，一陣出神。
“林幫主！”
身后，神母小青聲音傳來。
林平之回頭看去，緩緩開口：“你來晚了。”
“不。”
神母小青搖了搖頭：“一點都不晚。”
“你們到底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
神母小青站在林平之身側，眺望遠方云霧：“當年，水漫金山，死傷無數，那場大戰，我和姐姐丟失一部分靈識……當我醒來，姐姐被長生不死神下毒，那一抹靈識醒來，悟得妙法……”
“白素貞？”
林平之遲疑不定，問道：“為什么？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
“我不知道。”
神母小青嘆息：“姐姐醒的比我早，發生了太多事，我都不太清楚，直到姐姐日死后，我的精神才變的越來越清晰……姐姐臨死前，才告訴我關于你的事，估計與你有關。”
“你們水漫金山，害死無數人，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你開什么玩笑？”
“你以入道者的身份，干預人類歷史進程，妄圖成就帝位，峨眉山劫雷下，你不死，被天地規則吞噬，從那天起，規則便產生了一抹裂痕。”
“怪我嘍？”
林平之冷笑：“天下大亂時你們在哪？外邦南下中原你們又在哪？你們為一己之私，水漫金山害死多少人，卻讓我替你們背鍋？要不是，看你是人身，第一次見，你已經死在我手里。”
“……”
神母小青臉色鐵青，被氣的發抖，這混蛋，你會不會聊天。
突然。
神母小青愣住，下意識看向林平之，一臉懵逼：“不對啊，你根本就沒見過我們，怎么會知道我們水漫金山？”
林平之：“……”
神母小青凝重道：“據我所知，你被仙君的劍擊潰身子，要想恢復傷勢，沒有幾百年是不可能，除非你有很大的奇遇……你還去了別的地方？”
林平之敷衍：“我是在歲月長河中看到的，所以一直在找你們，你們果然來了這里，帶我去見白素貞，我可不相信她死了，或許，她察覺到了我的出現，以假死的方式躲藏起來。”
“你要如何？”
“如何？”
林平之冷酷：“要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有今天，不管你們是一抹元神或靈識，休想逃脫這個責任……這件事與你無關，我懶得和你說，帶我去見她。”
“不可能！”
神母小青斷然拒絕：“她在這個世界雖然號稱魔主，卻為了蒼生而死，無論如何，她并非真正的她，死者已死，你何必這么執著？”
“狗屁！”
林平之大怒，猛地轉身，一身真氣，克制不住洶涌，隱隱有爆發的跡象，眼睛閃爍寒光，陰冷道：“她為蒼生？她為屁的蒼生，中原大地生靈涂炭，千千萬萬的百姓被殺，被外邦屠戮，那個時候怎么不為蒼生？”
“說我執著？”
林平之邁前一步，逼近神母，一道道劍，凝聚在周圍。
劍尖！
直指神母小青。
“你在那個時代待過，心中難道不清楚，如果不是我，整個中原大地，都將淪為金國的鐵蹄之下，漢人遭受自古以來最大的恥辱。”
林平之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與委屈。
他為了什么？
他只是一個過客。
他完全無需理會那些人的生死。
以他的武功，天地間任意馳騁，沒人能奈何得了。
可他。
就因為那點責任。
他站了出來。
只為天下做點事。
可惜……
林平之眼睛都紅了，泛著淚花，身軀都在顫抖，咬牙切齒：“不要逼我，真的不要逼我，我能保持理智已經很不容易……你只要乖乖的帶我過去，別再讓我聽到拒絕的話，否則的話，我就鏟平了搜神宮，填平了西湖，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神母小青目瞪口呆。
額頭。
溢出冷汗。
甚至！
動彈不得。
面前，十幾把閃爍著寒光的劍。
只要她敢動一下，就會洞穿她的身體。
神母小青咽了口口水，盯著林平之的樣子，沉默了良久，點點頭：“我帶你去！”
“哼！”
林平之輕哼，退后了一步，閉上了眼睛，慢慢平復心緒。
劍。
慢慢消散。
神母小青呼了口氣：“你選得什么道？”
林平之：“關你屁事！”
神母小青：“……”
“你怒了，你的力量爆發出來那一刻，連我都被震懾，也就是說，你已經鑄就了仙體，已經有了成仙的資格。”
神母小青神情復雜，深深看了林平之一眼：“你似乎學得是純陽道統，可感覺卻不一樣，想不到你另有機緣，難怪你成為天下會幫主，能夠穩定江湖而不倒。”
林平之冰冷：“少說廢話，帶我去見白素貞，她在什么地方？”
“她的確死了，她的墓就在湖底深處，你要是真的不死心，那就跟我來吧。”
神母小青面露疲憊：“其實，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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