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沉香打斷了林平之的話，一直重復著。
抬頭。
望著天。
淚如泉涌。
林平之震驚了，心說這怎么可能。
二郎真君。
二郎神。
楊戩！
那可是生于夏商時期的人物，是生于洪荒時期，道門第三代傳人，也是肉身成圣，最強的戰神之一。
怎么可能簡單死去？
林平之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你開玩笑的吧，你這家伙，就算不喜歡你舅舅，也用不著咒他死吧。”
“你說的對。”
沉香手按在心口，感覺揪心般疼痛：“是因為我，都是為了我，為了我，他賭上了生命，奉獻出了一切……身死道消。”
林平之駭然變色：“到底怎么回事？”
“是天規，是冰冷的天規，是我，為了我，為了我娘，也為了三界秩序，最終舅舅一步步掉入陷阱，去填充那座基石……”
沉香流著淚水，向林平之看去，前所未有的嚴肅：“封神榜！”
“封神……”
林平之心中一動：“在這里說合適嗎？你不怕被聽了去，惹上了大麻煩？”
“不用擔心。”
沉香身軀一晃。
只見！
一個巨大的法相憑空出現。
是一盞燈。
沉香與燈合一，仿若身處燈的中心。
突然。
燈暴漲開，以沉香為中心，不斷膨脹，也將林平之覆蓋其中。
林平之：“這是？”
“寶蓮燈。”
沉香淡淡解釋：“我與燈合一，在這燈中，任何人都探查不得，包括那位道祖。如此你可放心了吧。”
林平之看了看四周。
如果這是寶蓮燈。
如果這真是那法力無邊的寶蓮燈。
應該不會有問題。
林平之捏著下巴，想了片刻，扭頭，看向沉香：“據我所知，當初封神一戰，重立三界秩序，封三百六十五正神，才有三庭的輝煌所在……二郎真君的死，與封神榜有什么關系？”
沉香：“你可知，什么是封神榜？”
“什么？”
“你可知，幽冥地府又是什么地方？”
“……”林平之一臉懵逼。
沉香冷笑：“這是三界最大的秘密，也是天地間最大的笑話，以我的道行，三界無敵手，卻還不能改變這一切……只能借助你這個變數！”
林平之捏了捏額頭：“你或許找錯人了，你看到了吧，我才達入微之境，差的還太遠，豈敢與天地抗衡。”
“我沒說要你改變這里。”
“啥？”
“老實告訴你，當初知道你的事后，我調查過你，也去見過公孫勝了，得知你被卷入時間長河……你本就是外來的，就算卷入長河也不會那么容易死，如今果然被我等到了，你不可能永遠留在這里。”
“你的意思是？”
“如果有一天，你去了過去，一定要阻止我娘和我爹見面，阻止我出生，更要阻止我舅舅……阻止這一切。”
“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林平之哭笑不得，手擊額頭，說道：“很多事，連我都不能掌控，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你就當沒見過我，我也沒聽到過這些……我們后會無期。”
他已經麻煩在身。
他可不想招惹更多事。
何況！
這牽扯到了劉沉香、三圣母和楊戩的事，這麻煩更大了。
林平之不想聽下去了，立刻施展七無絕境，就要離開。
可是。
逐漸分解的身軀。
身后！
沉香一瞬間出現在林平之身后。
林平之的七無絕境終止，恢復了原貌，心中陡然一涼：“好快，連我都沒察覺，這個家伙，竟然如此強大嗎？”
“何必著急走呢。”
沉香淡然開口：“你不想知道封神榜是什么東西嗎？你不想知道所謂的天庭是怎樣的存在嗎？或許，那幽冥之地的存在？”
林平之：“如果我說沒興趣，你會放我離去嗎？”
沉香：“不會。”
“……”
林平之呼吸一滯，沉默了片刻，向前走了幾步，轉過身，隨便坐了下來，招了招手：“既然我沒得選擇，那只能耐著性子聽下去了……把你腰間的葫蘆拿來，一邊喝，一邊聽了。”
沉香盯著林平之看了半晌，解下葫蘆，拋了過去。
林平之接住，打開塞子，喝了兩口，一臉享受，輕聲說：“說實話，關于封神榜，我確實有點興趣，但卻不想招惹麻煩，可惜，我沒得選擇，你說吧……封神榜是什么東西？”
“讓我來告訴你什么是封神榜吧，封神榜，是天道降下的一塊基石，也稱之為魂石，被改頭換面祭煉成寶。”
沉香認真看著林平之：“這塊基石，一分為二，劃分一陰一陽，陽，便是封神榜，而陰，卻成了陰曹地府。”
“呃？”
林平之喝酒動作頓住，傻了眼：“你是認真的嗎？”
“是的。”
沉香嚴肅道：“這是我舅舅留下的記錄，他經歷了封神一戰，自然清楚的很，在那一戰，沒死的人都肉身成圣，沒人去封神臺封神。”
林平之：“如果你是正確的，那么陽為陽神，也就是所謂的封神，陰為陰神，是為鬼，如此……成仙就是一個騙局？”
“不錯。”
“楊戩為何會死？”
“因為他天生三目，那是天眼，是與基石同樣的力量。”
沉香緩緩解釋：“所謂成仙，沒有深厚的背景，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退去身軀，以魂魄入封神榜，這魂魄會成為基石的養料，得以保全封神榜不朽，保證天宮不會崩塌……為了這個目的，天庭不惜與佛門聯手，對人間下手，謀取功德和氣運，收斂人族的信仰……可惜，經歷了這么多年，雖然信奉神明的人還有，卻大大減少，因為佛法東渡，分走了功德、氣運，尤其是信仰之力，導致人界不信神，只信佛。”
林平之：“僅僅如此，就對楊戩下手？”
沉香：“人界動蕩了數百年，求神無力，求雨不得，求安不能，信仰喪失，過了這么多年，封神榜靈力衰退……”
林平之疑惑：“封神榜乃是至寶，怎么可能衰退？”
沉香冷笑：“一個楊戩，打的天崩地裂，不知有多少神仙崩潰，重入封神榜修復自然需要力量，又有齊天大圣在后，再加上我……封神榜消耗太多的力量，很早之前就出現裂痕，玉帝退居幕后修復，王母便到了前面，可惜，玉帝的力量需要穩固天宮，而他也修復不了封神榜……只有舅舅天眼的力量才能做到。”
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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