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誅天劫 > 妖主的來歷
  妖主行宮。

  卓君臨坐在妖主的下首,不由有些緊張,對于這位神秘莫測的妖主,卓君臨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抵制的。

  像妖主這樣的存在,卓君臨也實在不愿意過多的打交道。

  甚至卓君臨自已也很清楚,現在這種時候妖主若是想要對自已不利,隨時都可以取了自已的性命,自從坑了妖主的那些天材地寶之后,卓君臨就不愿意和妖主獨處。這個似乎隨時都可以看穿人心的強者,卓君臨也實在不愿意與其打交道。

  “卓公子,你很緊張?”

  妖主長嘆:“本座看得出來,你非常不愿意與本座獨處,只是本座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一次你會跳出來替本座解圍,這件事情倒是讓本座極為不解。甚至本座想了許久,也都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之處。”

  “這,,,,,”

  卓君臨欲言又止,卻終是沒有說什么。

  原本卓君臨的確是不愿意插手萬妖城的事情,那怕萬妖城真的煙消云散與自已也沒有任何的關糸。可是當得知白發老人利用自已與妖主之間對立的想法之后,卓君臨就忍不住還是插手了。

  這種被人當成玩物的感覺,卓君臨非常不喜歡。

  雖然卓君臨的確對白發老人的手段極為推崇,可是這般下作的手段也令卓君臨極為痛恨。利用自已來達成自已目地,甚至是將自已當傻子一樣玩弄,這樣的屈辱卓君臨卻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了。

  所以,卓君臨才會出面。

  卓君臨雖然修為不高,可是卻憑借著敏銳的目光挽回了妖族即將分崩離析的人心。這樣的手段那怕是妖主都不得不高看一眼。對于這位修為低的可憐的人族小輩,妖主第一次開始正視起卓君臨的可怕之處。

  這樣的年輕人族若是能成長起來,將來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其實,原本本座非常不喜歡你,而且可以說是非常反感,無時無刻不想弄死你。”妖主一聲長嘆:“尤其是卓公子在處處與本座作對之后,本座已經不只一次的動過殺心,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向卓公子出手了。”

  卓君臨不由微微一愣,繼而卻不由苦笑起來。

  這個時候妖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卓君臨又如何不知道妖主已經對自已放下了戒心。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卻讓卓君臨心中有了一些感觸。

  “現在想想,本座倒是真的很可笑,一開始就被卓公子玩弄于股掌之間,本座這一身通天徹地修為,自詡為天下無敵,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個笑話。”妖主不由搖頭苦笑:“如果不是卓公子不計前嫌的助本座穩定軍心,本座或許便只能武力鎮壓了。”

  卓君臨一聲苦笑,卻并沒有多說什么。

  對于妖主的言語,卓君臨又何嘗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不過有些事情終究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樣,那怕是妖主這樣的至強者,有些時候也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

  現在,卓君臨雖然知道妖主說的是真心話,可是卓君臨卻不敢居功。

  本來,自已的想法也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在自已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是有自已的想法的。

  這樣的情況,那怕是卓君臨現在也不好多說什么。

  “卓公子,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我們之間都開誠公布了吧!”妖主一聲長嘆:“你所做的那一切,其實本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你所做的那些事情,在本座的面前也同樣無所遁形,只不過本座實在不知道應當如何與卓公子開口,所以一直以來本座也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等卓公子給本座一個解釋。”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卻并沒有接話。

  這一剎那間,卓君臨的目光直接迎向了妖主的目光,眼眸之間卻是多出了一絲玩味:“不知兄長的話是何意,小弟實在有些聽不明白。”

  “不明白?”

  妖主一聲長嘆:“朱雀將軍的死,白虎將軍的死,甚至是青龍將軍的死亡,難道卓公子能說自已完全不知情的嗎?這萬妖城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卓公子也能說和自已毫無關糸?甚至從本座手中敲詐天材地寶,這些事情其實本座早就一清二楚。”

  “這,,,,,,”

  卓君臨臉色不由疾變,神情在一剎那間不由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這一切,難不成妖主真的都知道?

  那怕是以卓君臨一慣的沉穩,這時候也不由有些沉不住氣了,如果不是極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卓君臨現在差點就要落荒而逃了。

  “那一切,其實對于本座來說,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妖主一聲長嘆:“卓公子那么做,必然是有那么做的理由,即然三位將軍身死,那么必然是有他們身死的緣由。卓公子即然那么做了,那么他們折損在卓公子的算計之中,那也只能怪他們的命數如此,怪不得他們,所以本座現在說這些也并不是為了與卓公子清算什么,只是拿出本座的誠意而已。”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這時候妖主所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這時候卓君臨也實在分辨不出來,但是卓君臨卻一直都肯定一件事情,妖主這個時候如些開口,必然是有深意的。

  只是卓君臨實在想不明白,即然妖主從一開始就明白是自已在背后推波助瀾才造成三位將軍的身故,那么妖主為什么卻一直都沒有聲張?

  這個時候妖主提及這些秘密,到底又是有什么用意?

  卓君臨可不會天真的認為妖主只是在和自已拉家常,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些事情也未象有些太扯了。

  對于妖主,卓君臨同樣不敢完全放心。

  “卓公子可知本座的來歷?”

  卓君臨不由一愣,繼而心中卻不由滿腔不岔。

  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兒,自已與妖主之間的相識也不過是短短時間,怎么可能知道妖主的來歷?

  “那你想不想知道本座的來歷?”

  “不想。”

  卓君臨連連擺手。

  對于妖主的來歷,卓君臨卻是半點也不想知道,妖主能有現在的地位,必然是有著非凡的來歷。像這樣霸主級別生靈,往往背后都隱藏著極大的秘密,這種生靈的來歷卓君臨自然是沒有半點興趣。

  有時候好奇心害死貓,可并非是一句玩笑話,,,,,,

  妖主也不由一愣,顯然而卓君臨的回答也讓妖主都不由有些懵逼了,,,,,,

  這時候妖主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已竟然會碰到卓君臨這么一個玩意,自已心中的那些想法,竟然被卓君臨直接一句話給生生掐斷了。

  以前妖主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難纏的家伙,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生靈,竟然是如同卓君臨這般令人生厭。

  按理來說,當自已問出這樣的話之后,其實也就是已經等于是要告訴對方自已的想法了,只要是稍稍腦子正常的生靈也都會給對方一個臺階下。

  可是卓君臨這個家伙卻偏偏不按套路出牌,這就讓妖主都只覺得自已胸中的一口惡氣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發泄出來。

  這樣的情況,以前妖主也實在沒有遇到過。

  “卓公子倒真是有些與眾不同。”妖主一聲長嘆:“對于本座的來歷,卓公子到底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沒有半點興趣,現在連本座都有些不確定了。不過不管卓公子到底想不想知道,本座也是一定要告訴你的。”

  “這,,,,,,”

  卓君臨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到底妖主是沒有聽懂自已的話,還是本身就有點喜歡欺負人還是咋的,自已都已經說的明明白白的好不,這時候居然還要告訴自已?

  究竟是自已說的不夠明顯,還是妖主故意要惡心自已?

  這一點,現在卓君臨也實在不敢確定。

  “其實只到現在本座才做出決定,與卓公子聯手。”妖主一聲長嘆:“不知道為什么,那怕是明知道卓公子肯定會別有用心,但本座卻是對你仍然保持著信任。那怕是有朝一日真的死在卓公子的手里,本座也認命了。”

  “我,,,,,,”

  卓君臨不由一愣,繼而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

  對于妖主這番自相茅盾的言語,卓君臨這時候也是極為反感,甚至現在卓君臨有一種錯覺,要是自已真的知道了妖主的來歷,必然會給自已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這一方小世界,其實和我們存在那一方世界一樣,同樣充滿了血腥與爭端,甚至在以往之時,所經歷的一切其實比起我們所處的世界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青衣女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之間滿是無奈。

  顯然對于這一方小世界的過往,青衣女子也有一絲同情。

  “這里,雖然是的確是一方小世界,但真正的稱謂應當是叫往生。”青衣女子長嘆:“因為在這一方小世界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絕望,活著便是受苦,甚至對于所有的生靈來說這一方小世界就是苦難的源泉,所以所有生靈都在向往著往生,重登極樂大寶。”

  蟲母不由一愣,繼而臉色卻不由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往生?

  這個名字聽著就不太吉利,似乎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有一種讓人心中悲苦的感覺。什么叫做往生,蟲母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這種最為不吉利的東西,那怕是蟲母都實在不愿再接觸。

  青衣女子一聲長嘆,長袖輕揮。

  隨著青衣女子的揮袖之間,眼前立時顯現出一幅大戰情形。

  一位魔神與另一位魔神正在交戰,,,,,,

  魔神揮手一掃,數百座萬仞巨峰被崩碎,,,,,,

  另一位魔神巨口一張,嘴中吐出一團黑色魔焰,方圓數萬里直接變成了處荒漠,漸成沙礫,,,,,,

  又有一對魔神在高空大戰,兩根磨盤粗細的棍子揮舞的虎虎生風,無數的洞天福地直接被打碎,,,,,,,

  大戰隨處可見,動不動就是天塌地陷,時不時便是星海倒懸,在那些上古魔神的面前,那些山川湖泊就如同紙上所畫一般,隨手摧毀不費吹灰之力,,,,,,

  有魔神惡戰,妖鬼爭雄,,,,,,,

  總之,滿目所及,皆盡都是處處酣戰。

  開山裂地,打碎虛空,,,,,

  “這,就是這一方小世界的起初,甚至現在所看到的,也只是妖曾經的一角而已,更險惡的大戰也絕不在少數。

  蟲母心中不由一動。

  “幾乎每一天,每一刻,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惡戰。”青衣女子苦笑:“那些強者都是曾征戰四方的魔神,戰時自是所向披靡,可是一但閑下來,每一天都需要用大戰來發泄那用不盡的力量。天塌地陷,江海填移也只是尋常,動耽便上百萬上千萬的生靈在大戰中喪命。就這樣過了數萬年,那些強者之間卻打的越來越兇,甚至有許多族群之間早已打成了不死不休,許多族群都已亡族滅種。妖族因為數量龐大,便成了那些魔神的血食。”

  隨著畫面轉動,殘肢斷骸,隨處可見。

  地上的泥土早已被鮮血染透,尸體密密麻麻的堆積了一層又一層。

  現在那怕只是過往的一角顯現,可卻仍是讓蟲母看眼里無比心痛。

  縱然只是觀望一眼,亦讓妖不由神傷心痛。

  “妖族,某一時段就等同是妖魔鬼怪的血食,就如同他們圈養的食物之源。那時候的妖族,很多時候已經只能算是血食而已。”

  “所以,我能理解妖族在為什么而戰。面對那樣的情況,妖族只能發出自已不屈的聲音,在那世間求取一份生機。戰天,戰地,甚至只要是對妖族有半分惡意的任何生靈,他們都只能拼死一戰。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的選擇,也沒有任何可以逃避的可能性,因為如果他們不戰,也許整個妖族,都會永遠消失在這一族小世界。”

  蟲母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戰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身邊究竟有多少生靈戰死。”青衣女子搖頭:“許多生靈倒下了,什么都沒有留下,許多生活著,但卻并沒有任何妖知道,他們活的很累,也活的很苦。”

  戰死疆場,固然隕落的悲壯,可是最終那些活下來的妖,眼睜睜的看著曾經的故友都一個個變成了曾經的記憶,一個個冰冷的靈位。

  甚至很多連自已都不認識的生靈,最終卻連什么都不曾留下,那其中的痛苦,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表達得了?

  “反抗,戰斗。”青衣女子苦笑:“即然有了反抗,那些曾經壓在妖族頭頂上的生靈又豈會愿意?那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生靈,豈會容忍自已圈養的血食有自已的想法,又豈會愿意那些血食真正的有機會站起來?那時候的妖族,四面皆兵,處處泥濘,甚至只要是連帶著任何敢同情妖族的生靈,也會受到世間所有強者的排斥,成為被攻殺的目標。就算是當年曾稍稍與妖族有半點恩情的生靈,那段時間也只有狠下心來對妖族發起進攻,因為他們不打妖族,其他的生靈就會打他們。”

  “后來魔神內訌爆發,更是將妖族拖入了死局之中。”青衣女子眼神中的痛苦之色越來越濃:“魔族,本身就是這一方小世界中最強大的種族,雙方打的天崩地裂,世界崩碎,直接逼的妖族連退路都不再有。那一戰,堪稱最黑暗的時間,揮手間便是毀天滅地,踏足便是天翻地覆,活在最底層的妖族,卻承受了根本無法承受的無妄之災。”

  “那一戰足足打了數百年,妖族傷亡之數,絕對遠超千億之數,幾盡滅絕。那一戰只打的天地碎成了片,原本的世界支離破碎,而妖族就是乘著那一場亂局的開始,從此開啟了妖族崛起的時刻,終于可以在世間發出自已的聲音。”

  “天地沉浮,山河破碎,萬妖碟血,眾生悲泣。”

  “在長達百萬年的時間之中,妖族英杰輩出,妖族的血戰終于有了回報,無數次的血戰之后,擊敗了曾不可一世的魔族,打殘了許多別有用心的種族。自此,妖族長達數百萬年的霸主地位終于開始,曾一度壓得世間眾生望而生畏,曾一度打的萬族臣服,舉世再無任何一族生靈敢與妖族爭鋒,蓋壓當世,威凌世間。”

  良久,蟲母臉色才稍稍恢復正常。

  那怕只是聽到青衣女子的言語陳述,蟲母仍是感覺到了心神震蕩。

  可是,蟲母雖然對曾經的妖主有些惋惜,卻也并沒有太大的感覺。這此年蟲母所經歷的一切,已經讓蟲母對這個世間更加的絕望。當同情別人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在同情自已?這個世間的生靈活著,又何嘗不是眾生皆苦?

  在那曾經的過往,對于蟲母來說同樣的讓人極度無語,,,,,,

  “你告訴我這些,難道是要讓我對妖族手下留情不成?”蟲母一聲長嘆:“你更應當明白,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已的殘忍。如果我們在面對妖主的時候還有一點點的側隱之心,甚至有可能會讓我們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同情,你會同情嗎?”

  青衣女子一聲輕嘆:“難道你以為我說這些,就是為了讓你同情妖族,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但我們與妖主交惡,那就必須要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將其打倒。否則到時候吃虧的必然還是我們自已,如果我們還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到時候很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為,妖族是真的會拼命,都是從死人堆里爬過來的生靈,真要是撕破臉皮,必然會不擇手段,死戰到底。”

  “這,,,,,,”

  蟲母終是一聲長嘆,卻并沒有再說什么。

  對于青衣女子的這些想法,現在蟲母也實在不知道自已到底應當說些什么了,不過越是現在這種時候,蟲母就越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可是卓君臨他,,,,,,,”

  “卓君臨是卓君臨,妖主是妖主。”青衣女子一聲長嘆:“我總覺得卓君臨這次行事的目地沒有那么單純,可是到底是為了什么現在我也實在想不明白。如果到時候卓君臨真的成了阻力的話,那么不妨直接將卓君臨先收拾了再說,那個小家伙身上的變數實在太多了,多到了連我都不敢有半點兒大意。若是真的任由卓君臨從中使壞,到底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只怕誰都不知道。”

  “看來,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卓君臨很想逃,可是他卻清楚自已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即然妖主都已經打定主意了,那么自已若是不將妖主的話聽完,妖主是絕對不會放任自已離開的。

  像妖主這樣地位的生靈,最注重的就是自已的身份和顏面,都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妖主已經做好決定的事情,定然是容不得自已有拒絕的權力的。

  這一點,卓君臨自然很清楚。

  若是能逃得掉,那妖主就不是妖主了。

  對于妖主的執著和手段,卓君臨自然是非常清楚,即然妖主決定這么做開始,必然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自已這個時候就算是要逃又能逃到那里去。而且卓君臨心中還有一種錯覺,雖然自已與妖主并不是同一路人,但妖主現在卻應當不會對自已不利。

  這,也是卓君臨現在的底氣所在。

  只要妖主不是想要弄死自已,就算是知道點什么秘密也不算什么壞事兒,這種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聽之任之。

  萬一要是將妖衣給招惹動怒之后,最終吃虧的必然還是自已,,,,,,

  這一點,卓君臨可是深有體會,當自已抵抗不了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認命,,,,,,

  至少目前心里明白,這時候再多的反抗也沒有用。

  “我不是人。”

  妖主長嘆。

  卓君臨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從一開始卓君臨就知道妖主絕對不是人族,如果是人族的話,妖主是必然不會對昊天宗下死手。

  可是這個時候,當卓君臨聽到妖主的言語之后,卓君臨已經越發的覺得不對勁。

  要么是妖主瘋了,要么就是自已已經瘋了。

  這樣的情況,卓君臨也不由感覺到頭痛了。

  以前,卓君臨可是從來都不曾遇到這樣的情況,無論在何等樣的情況之下,卓君臨都不曾聽到過這種沒有任何笑點的玩笑話。

  “其實,準備的說,我非人非鬼非神非魔非妖,而是一個本來就不應當存在于世間的邪物。”妖主一聲長嘆:“之所以我能存活在這個世間,其實也是因為錯誤的時間在錯誤的地點有了一個錯愕的結局。”

  卓君臨不由一愣,繼而神色卻不由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結局?

  這一切現在聽起來怎么感覺似乎那里有些不太對勁?

  可是到底是那里不對勁,卓君臨一時之間卻又實在想不起來。

  更讓卓君臨不解的還是,即然妖主自稱非人非鬼非神非魔非妖,那么妖主到底算是個什以玩意兒?

  這個時候,那怕是卓君臨也不由有些郁悶了,這些言語之間那怕是卓君臨也實在無法消化得了。

  可是,妖主的言語,卻讓卓君臨心中不由有了一絲無奈。

  “本座名為白虎,妖族曾經的‘無敵戰神’白虎。”

  妖主哈哈大笑:“今日,我便以自已的最后一次機會,讓這世間生靈評評理,究竟我白虎做錯了什么,竟然會讓人如此陷害于老夫?我白虎為人族立功無數,最終卻落的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錯于何處?”

  卓君臨的臉色都不由變了。

  白虎是這一方小世界中妖族曾經隕落最閃亮的將軍,甚至白虎最強之時,與人族昊天宗創始人葉昊天并稱為‘武膽文謀’。這兩個人聯合到一起的時候,便曾壓得各族都不敢輕舉妄動。

  妖族白虎的隕落,被稱之為世間最可惜的將才。

  到底得是什么樣的原因,才會讓這位曾經的妖族大將軍如此憤恨,最終脫變成現在的樣子?又得是什么樣的恨意,才能問得出這般充滿了絕望的言語?

  “兄長。”卓君臨終是一聲長嘆:“兄長若有什么事情,盡可全部告知。我卓君臨雖然人微言輕,但也一定會為兄長說一句公道話。”

  此時,卓君臨的眼眸之間滿是凝重。

  那怕是在面對著戰場之上最強大的敵人之時,卓君臨也從來都沒有露出過這般神情。甚至以卓君臨一慣的行事作風,從來都不會讓自已陷于被動之中。

  可是現在,卓君臨卻在妖主說出事情之前大包大攬,這也和卓君臨一慣的行事作風不符。甚至在根本沒有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前,卓君臨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也與卓君臨的初衷不合,,,,,

  “卓君臨,你能說出這般言語,本座很感激。”

  妖主笑了。

  笑的很無奈,也很凄涼。

  甚至在這個時候,卓君臨都感覺到了妖主笑意背后無助之感。

  “有些事情,這世間或許已經沒有誰知道了吧!”妖主一聲苦笑:“我白虎曾為世間做過什么,想必卓公子就當多少都還聽說過一些吧!”

  “當年兄長為妖族大帥,與人族大賢葉昊天一起鎮守東線抵御魔族入侵。”卓君臨長嘆:“當年兄長‘無敵戰神’的名號,也是與魔族數百次大戰之中拼殺而得來的。兄長軍功顯赫,戰績驚人,這些曾經的功德,這一方小世界的所有生靈都應當銘記于心。”

  妖主面上露出一絲欣慰,能得到卓君臨這般評價,足感欣喜。

  “世間生靈,只知我白虎為妖族的無敵戰神,在戰場上拼出來的赫赫威名。”妖主哈哈大笑:“但卻從來都沒有人知道,我一生之中最驕傲的事情,卻是在戰場上有著一位知已。。”

  “說實話,連本座自已也以為,這一輩子已經算是圓滿了。”鐵笑搖頭:“功成名就,美妻相伴,也算是人生志得意滿。原本我們只想打完了仗,從些就遠離這戰場,做一對歸隱山林的恩愛夫妻罷了。可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就在本座在前線拼命廝殺的時候,一只無形的巨手已經伸向了我,葉昊天那個畜生,竟然看上了我的妻子。”

  妖主的眼神之中露出猙獰之色:“那個畜生,借著手中掌權,意欲對我妻子下手,卻被我妻強勢拒之。自此之后,那個畜生便處處刁難于妖族,無論何時何地,都有意無意的將本座調離于前線之中,處處鉗制妖族的兵權。”

  “還有這事兒?”卓君臨臉色不由一沉。

  “初事我也未曾多想,只當是為了抵御魔族正常的戰略調整而已。”妖主嘿嘿怪笑:“我的妻子雖然知葉昊天那個畜生的用意,但葉昊天的勢力實在太大,根本不是我們這些沒有背景的妖族能招惹的起,那怕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滿,卻也只能將自已的滿腔委屈隱于心底。越是隱忍,葉昊天那個畜生便越是變本加厲,甚至在很多時候,行事越發的肆無忌憚。借著一次慶功宴上飲酒,意圖對本座妻子用強,被本座撞破之后覺得顏面盡失,便一直懷恨于心,為了當時人妖兩族的結盟著想,那怕是我再怎么委屈,也終是沒有聲張。可是自那之后,那個畜生便派本座領兵與魔族作戰,誰知那畜生與魔族早有勾結,早早就將妖族的防御布署全部透露給魔族。”

  “那一戰,妖族百萬精銳啊,全軍覆沒。”妖主形若瘋狂:“那樣的一支無敵之師,妖族最精銳的將士,無一生還。”

  說這句話的時候,妖主眼眸漸漸變得赤紅起來:“其實自從開始對抗魔族,走上戰場之時,我們便都已做好了隨時應劫的準備,那怕是真的與敵人同歸于盡,我們也都認了。可是這樣的出賣,才是讓本座永遠都無法接受的事情。如果不是本座妻子率軍趕到,也許連本座都要在那一戰之中死去。”

  ”這,,,,,,”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雖然沒有經歷過妖主的過往,可是這個時候卓君臨心中卻沒來由的多出了一絲痛感。

  當年葉昊天究竟是得有多瘋狂,才能干得出這般喪心病狂的事情出來?

  那怕是卓君臨也算是經歷過無數骯臟的往事,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世間還有這等難看的事情。

  妖主臉色一沉,眸光之中滿是無奈:“自從沒了本座的阻撓,那個畜生行事愈發的毫無底限。更是直接對本座妻子準備用強,幸得有一些人族有識之士所阻才未得逞,后來為了拉人族諸多強者下水,那個畜生更是一手創立了昊天宗,自詡為天地正道。”

  卓君臨都不由沉默了。

  怎么也不曾想到,原來曾經妖主還有這么一段過往。

  “卓公子,你覺得葉昊天,該不該死?”妖主嘿嘿冷笑:“我就想要知道,如果換作是卓公子,這帳究竟又應當如何去算?”

  卓君臨不由一愣。

  單以個人情感來說,葉昊天做出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就算是將其凌遲處死也為過。這種情況,那怕是卓君臨內心都不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似乎,自已大包大攬,牛逼吹的有點大了啊!

  “葉昊天該死,背叛的生靈也該死。”卓君臨臉色陰沉,神情之間閃過一絲無奈:“可是,但這不是兄長向昊天宗下手的理由。”

  此時,卓君臨自已也不由滿頭黑線。

  從理智上來說,現在的卓君臨恨不得直接將葉昊天斬盡殺絕,那怕是讓所有葉姓人都死了也沒有關糸。然而,所有的事情并非是可以只靠自已的私人情緒,固然葉昊天罪大惡極人神共憤,可是妖主同樣也沒有好到那里去。此次妖族打的昊天宗全軍覆沒,其罪惡也似乎不在葉昊天之下,,,,,,

  “是啊,就算是本座受了再多的傷害,受了再多的屈辱,按理來說也不應當向昊天宗出手。”妖主嘿嘿冷笑:“這些話說的多好聽,可是這個世界,又何曾給過本座一個公平公正,又何曾給過妖族一個公道?當我們在尸體堆里苦苦掙扎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大義在那里?當葉昊天殺了我的孕妻之時,所謂的公道又在那里?又或者說,我們這些出身卑微的妖族,天生就應當受到這極度不公平的待遇不成?”

  此時妖主的聲音尖細而陰沉,似是帶著一種魔音,那怕是心里有著萬千的不愿,可是那道聲音就如同是一道又一道魔音的不斷的傳入卓君臨的耳中。

  “如果不是我命大,或許我早就已經死在當年的爛尸堆中。”妖主幾乎是在咆哮:“這個世間本就如此,難道我們自已討回這個公道也不可以嗎?縱然葉昊天該死,可是那些眼睜睜的看著這等悲劇發生的人生靈,他們就真的毫無關糸不成?”

  “這,,,,,,”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黑。

  那怕明知道的妖主言下之意所指是誰,可是一時之間卻也根本無法可說。

  當時人族那些強者,其實每一個都應當清楚當日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是礙于葉昊天的身份,他們也都選擇了冷眼旁觀。

  這一切,才是妖主絕望的真正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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