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我們且上船吧。”
“世伯,你先帶長柏他們上去,我在這等著顧廷燁。”
盛紘點了點頭,招呼著一群人上了船。
齊府除了左天元就只剩下一些家丁和女使,顧廷燁那邊更簡單,只帶了一個常嬤嬤。
本來顧廷燁是不準備帶常嬤嬤走的,但常嬤嬤眼見著顧廷燁一個人,而且還要準備科舉,實在放心不下。
盛家一家子人就多了,浩浩蕩蕩的朝著船上走去。
王若弗一見到左天元,便朝著他揮了揮手。
她身邊跟著盛長柏、盛華蘭和盛如蘭,三人一起朝著左天元行禮、作揖。
林噙霜身邊也跟著盛長楓和盛墨蘭,除了林噙霜笑的有些表面,她兩個孩子卻是真誠的行著禮。
衛恕意抱著孩子,拉著盛明蘭,因為離得遠遠的,只能和左天元點了點頭。
左天元靜靜地看著,朝著人群中幾人露出一絲微笑,幾個小姑娘連忙低下了頭,臊得耳根子都紅了。
人潮涌動,待到東西都收拾好了,所有人都陸陸續續上了船。
這一次回汴京城,左天元倒沒收拾太多東西,反正手上有錢,也沒有變賣齊府,留了些本地人照看。
“元若,我東西收拾好了。”
顧廷燁心情輕松,能回到熟悉的汴京城,總讓人感覺不錯。
他身后只跟了一個常嬤嬤,至于白家的人,都被顧廷燁打發走了。
兩人身上大包小包的,估計把值錢的都帶上了。
不過也對,這白家老太爺走了之后,揚州城對兩人來說也沒了牽掛。
“不為,幫他們拿到船上。”
“好的,小公爺。”
不為幫著兩人把行李拿上了船,交給了左天元府上的人。
“我們也上船吧。”
左天元領著顧廷燁進了船艙,其他人則收拾著行李。
隨著最后幾人緩緩走上了大船,一個個船夫吆喝著將船錨提了上來。
大船隨著水流緩緩飄向江水之中,船帆揚起,大船開始朝著下游駛去。
船艙中。
左天元帶著顧廷燁來見盛家長輩。
畢竟是借別人的船出行,怎么著也要拜訪一下。
因為是木船,船艙內也沒有點太多蠟燭,每個火源旁邊都要有專人看守,免得鬧出火災。
“盛老太太、世伯、伯母,這位你們見過的,先前去過盛府,寧遠侯家的次子,顧廷燁。”
“哈哈哈,見過,見過。”
“上次家里出了丑事,招待不周,顧公子見笑了。”
盛老太太和王若弗滿臉笑容,雖然不熟,但既然是左天元的朋友,自然是好的。
“路途要些時候,這些日子,元若你就帶著顧公子,有什么需要,隨時跟我說。”
盛紘也笑著點了點頭,他怎么能不認識顧廷燁,前幾天還在白府見證了一場大戲。
他指了指左天元旁邊的桌子,自然有人上茶。
船艙內只有他們幾人坐著,至于兩個姨娘和盛家的小輩,卻不在這兒,估計是在各自的臥房內。
“多謝世伯。”
“多謝盛大人。”
五個人隨意的閑聊著,大多時候,都是盛紘在向左天元了解汴京城的情況,也不一定要詢問朝堂,人土風情也很重要。
“對了,顧公子可有功名?”
“盛大人,叫我顧廷燁既可,目前就是個秀才,現下回到汴京城,就準備省試。”
聽聞顧廷燁也在準備科舉,盛紘正要邀請,左天元就搶先打斷了。
“聽聞世伯請了莊學究,我就沒跟你說,我特意給仲懷找了個大家,到時候單獨輔導他。”
“是嘛,那也挺好。”
聊了一陣,盛老太太最先支持不住了,這船艙雖大,但還是有些搖晃,便第一個告退了。
“那世伯和伯母你們先休息著,我帶仲懷去臥房。”
“行,去休息吧,水路要慢一些,路程可能有十多天。”
看著盛紘和王若弗和善的點了點頭,左天元笑了笑,領著顧廷燁走出了船艙。
這艘船非常之大,完全能容納上百人。
左天元和顧廷燁作為客人,都是單獨的房間,就連不為和常嬤嬤因為是兩人的身邊人,住的地方也不差。
把顧廷燁安置好后,左天元則才出了船艙,站在了甲板上。
皎潔的月光撒在江面上,映射出一層層白色的漣漪。
左天元眺望著沿途的江景,心情放松。
此次回到汴京,也需要提一提日程了,他年歲不大,還沒到束發的年紀,但盛家姑娘可不等人,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
“元若?”
少女的略帶欣喜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左天元轉身看去,頓時眼前一亮。
只見盛華蘭一身鵝黃色的長裙,似乎是有些冷了,外面還穿著一件純棉短襖。
她頭上戴著一根銀簪,上面還墜著一條金絲包裹的寶石,隨著人一甩一甩的。
本來清冷如白蘭花的氣質,終于帶了點少女的活潑。看上去幾分明媚,幾分清冷。
“華兒,你怎么上甲板上來了?”
“我見你一個人在這,就過來看看,莫不是思念汴京城了?”
盛華蘭大方一笑,緩緩走到了左天元身邊,隔得距離不遠不近,既不會顯得僭越,又讓人怦然心動。
“是啊,三年未回汴京城,還有點思念家慈,這甲板上搖晃,風也大,還是回臥房吧。”
盛明蘭沒有回話,只是撐著欄桿,眺望著遠方的江面和夜空。
兩人就這么看著,雖然沒有對話,倒顯得格外寧靜。
這三年中盛明蘭暗示過無數次,雖然因為是女子不能說的太過明白,沒有捅破,但左天元怎么不知對方的心意。
“此次去到汴京城,不知道以后可有機會見面了。”
盛明蘭眼神閃爍,直愣愣的盯著左天元,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
她其實心里始終沒底,齊國公府的門檻實在太高,而且左天元也從沒向她表明過心意,她有些患得患失。
“當然可以,我除了上值也無其他事,到時候會經常拜訪盛府的,而且這一次世伯和我都是在尚書省,平日見面的也多。”
左天元仰頭看著月亮,心里卻在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
“元若,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左天元忍不住長吁一口氣,這姑娘算是纏上他了。
他的心里還是有些糾結,畢竟盛明蘭那姑娘重一夫一妻,對這塊特別看重。
左天元也根本說不出口,他不可能說他接近盛家,就是為了接近盛明蘭吧,其他人指定把他當成變態。
盛明蘭如今就八歲出頭,還只是一個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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