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縱橫宋末 > 第三百六十五章 天才之路(續三)
  “他們的姐姐就是陳大娘與張大娘,這個兄弟知道不?”喻文清盯著喻文明問道。

  喻文明頹然坐下,點點頭,敬佩說道:“當然知道,這現姐妹在夜學非常厲害。”

  “難怪他的兩個兄弟這么厲害,肯定是他的兩個姐姐傳授的緣故。”喻文清想了想,發現了陳大郎成為天才的緣故。

  “應該是這樣,陳大娘與張大娘識字是夜學最快的。”喻文明沉思一會兒,繼續說道,“她們絕對把這些蝌蚪文識字法子傳授給陳大郎。”

  喻文清點點頭,說道:“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了,現在兄長這里也有陳大郎這種寒門弟子,子光能否想一個法子?”

  “兄長的意思兄弟明白,可惜兄弟不是那一塊料。”喻文明喝一杯酒,不好意思說道。

  喻文清頓時感覺心里空蕩蕩,不明白問道:“子光,怎么會這樣?”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喻文明痛苦搖搖頭。

  喻文清此時心里有些難受,順口問道:“怎么回事?”

  “當時夫子傳授蝌蚪文時,小弟覺得這是異端,不符合中庸之道,從心里抵制,根本沒有心思想學習。”喻文明回憶當然情形,一臉痛苦說道。

  喻文清想了想,點點頭,安慰他說道:“在那種情況下,為兄也可能抵制,敗也蕭何是怎么回事?”

  “為弟自恃識字大約五千,完全瞧不上這種識字法子,純粹是前去看熱鬧的,”說到這里,喻文明有些后悔莫及的說道,“不但心里抵制,而且還與夫子打賭。小弟賭他這種識字根本不會成功。”

  “為兄在那種情況,可能也與汝一樣。”喻文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到這里他突然話題一轉,有些不解問道,“后來子光應該看到效果了吧。”

  “確實看到效果,”喻文明表情苦澀,痛苦搖搖頭,心里遺憾說道,“可是為時已晚,而且年齒甚大。”

  喻文清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為師者,解惑也,難道還不傳授嗎?”

  “夫子當然熱情傳授,可惜的是.......”他說到這里,吞吞吐吐說不下去了。

  喻文清聽到這里,感覺莫名其妙,他想知道原因,偏偏對方又不說下去。

  喻文清向他舉杯,示意敬酒,吞下之后問道:“可惜什么?”

  “可惜那個夫子太年輕,只有為弟子女那么大,”說到這里,喻文明感覺非常不好意思。

  喻文清沒有料到他心里還有一道過不去的坎,搖搖頭勸道:“達者為先,豈在年齒?”

  “為弟也這么想過,到了晚上睡覺之前總是鼓勵自己,明天應該向夫子請教。”喻文明嘆息一聲,“可是到了次日,卻始終放不下面子。”

  “汝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喻文清感覺渾身無力坐在椅子上面,“有如此之好的機會竟然不珍惜。”

  說到這里,他眼里充滿了絕望,沒有料到自己兄弟沒有把這個變成天才的法子學到手里。

  看到喻文清絕望難受的表情,喻文明感覺自己心里不是滋味。

  他上前對著喻文清拱手一禮,斷然說道:“為弟這樣難受幾天,后來想到這個兄長可能用上,就厚著臉皮向夫子請教。”

  喻文清沒有料到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禁大喜,順道問道:“后來如何?”

  “沒有料到那個夫子很好說法,真的是有問必答,有求必應。”喻文明向著喻文清回答。

  喻文清不禁大喜,說道:“遇到一個耐心的夫子,那應該沒有問題吧。”

  “難呀,難呀,”喻文明搖搖頭,痛苦說道:“為弟白天要當值,晚上又要學習。家里又是上有老下有小,自身年齒又大,感覺學習起來特別費力。”

  “子光已經不惑,確實學習起來非常困難,”喻文清點點頭,接著話題突然一轉,“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為弟也是這么想的,晚上回到家里挑燈夜戰,”喻文明順道他的話說道,也突然話題一轉,“奈何以前切音用習慣了,一時難以改變過來,加上記憶不比少年,進度甚慢。”

  “賢弟費心了。”喻文清有些焦急問道,“現在效果如何?”

  看到兄長著急的表情,喻文明心里暗暗得意,臉上卻一本正經說道:“還好,在幾天之前,愚弟終于把蝌蚪文識字法子學會了。”

  “兄長,為弟為了你付出可大,這個人情債你可要放在心上。”喻文明說了半天,表達的意思就是這個,此話他沒有說出,只是看著喻文清。

  喻文清眼睛一轉,哪里不知他的想法,急忙一禮,說道:“賢弟如此費心,愚兄當然記在以上。明天晚上,愚兄就把幾個寒門弟子送到賢弟這里,還希望賢弟多多指教一番。”

  “這個當然,愚弟必盡全力。”喻文明聽到喻文清承他之情,不禁大喜,對于兄長之禮急忙閃身讓過。

  世界最難還就是人情債,這個人情債太大了,怎么還呢?

  喻文清是一個急性子,不然也不會急著求著堂弟給他傳授學生,現在他考慮的是如何還人情債。

  別人是無官一身輕,他則是無債一身輕,當然其他債好辦,他最怕就是欠了別人的人情。

  喻文清放下酒杯,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有了,他突然臉上露出微笑,望著喻文明問道:“賢弟用過《說文解字》沒有?”

  “這個當然用過,是必備的識字之利器,”說到這里,他不知喻文清為何問起此事,想了想說道,“這個就在家里,閑時愚弟還翻出來看看。”

  “這個當然是讀書人必備的利器,”喻文清點點頭,話題突然一轉問道,“賢弟用過《趙家莊字典》沒有?”

  這個非常珍貴,每個班級才有一本,除了得獎就是學堂借閱給班級。

  他想試探一下喻文清有沒有,更是更多是在試探這個《趙家莊字典》是如何珍貴。

  “愚弟孤陋寡聞,沒有聽說過,哪里見過《趙家莊字典》?”喻文明沉思良久,搖搖頭回答。

  喻文清不禁大喜,臉上不禁綻出微笑,接著小心翼翼從袖子里面掏出一本厚厚的書。

  “愚兄剛好有一本《趙家莊字典》”,他鄭重雙手遞給喻文明,說道:“此書比起《說文解字》好用十倍不止。”

  聽說比起《說文解字》好用十倍不止,喻文清的酒頓時醒了大半。

  放在以前,他絕對沒有關注與趙家莊有關的書籍,可是這次蝌蚪文識字,徹底顛覆他過去的想法。

  但是,比起《說文解字》好十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真的假的?”他一邊接過《趙家莊字典》,一邊小心翼翼沾了點茶水,當然翻開閱讀。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他很快就看出兩個之不同。

  《說文解字》一般一個字只有一個解釋,一個切音。

  而《趙家莊字典》不但用拼音注音,而且還有字的各種不同釋義,以及相應不同例子及應用,可以內容豐富十倍不止。

  翻著翻著,喻文明突然放下手中的書,失聲痛哭起來。

  難道喻文明酒喝多了吧,有些人酒喝醉了嘔吐,有的發狂,有的不停訴說心事,有的喜歡痛哭。

  難道喻文明醉酒了吧,不會在這里嘔吐吧,喻文清擔心想到,現在必須制止他繼續喝酒。

  “賢弟酒喝醉了,酒就不喝了,喝茶代酒。”喻文清起身,把他的酒杯移走,用茶杯代替。

  “愚弟沒有醉,愚弟還要喝酒,這么好的酒怎么不能喝。”哪知喻文明不干了。

  “美酒愚兄這些多的是,”喻文清堅決制止,“今天賢弟喝醉了,就到此為止。”

  喻文明看見兄長決心已定,只有心里嘆息一聲,這個瓊漿酒實在難以喝到。

  他知道喻文清的想法,用袖子擦拭眼淚,嘆息一聲,問道:“兄長,你可知道愚弟為何沒有考上舉人?”

  “賢弟能夠識字五千,應該說能夠考上舉人,不知為何沒有考上呢?”看到喻文明不再堅持喝酒,他放心大半,略一沉思,不解問道。

  喻文明抹了抹眼淚,臉上盡是痛苦之色,有些哽咽說道:“愚弟識字五千不假,可是愚弟有一個很大的毛病。”

  “什么毛病?識字五千還是毛病,能夠識字三千已經是文人了。”喻文清感覺喻文明似乎喝醉了,但是說話好像又沒有喝醉,不解問道。

  喻文明眼淚仿佛難以擦干,又用袖子擦了擦,繼續說道:“因為愚弟是囫圇吞棗,不求甚解。”

  “那賢弟可以多多請教夫子,夫子就是解惑的。”喻文清想了想,安慰他說道。

  “難,難,難。”喻文明搖搖頭,又是長長嘆氣。

  喻文清更加不理解,皺眉問道:“為何這么多難也?”

  “當然請教過夫子,”喻文明皺眉嘆氣說道,“同一字,不同夫子有不同解釋,讓愚弟不知所以。”

  “這個倒也是,可是主要意思賢弟應該明白。”喻文清想了想,說出自己的見解。

  “如果字面意思未能理解到位,讀書倒是問題不大,”喻文明搖搖頭,說道,“可是寫文章就難了,常常詞不達意,感覺寫出文章總是不能痛快淋漓表達心中所思所想。”

  “這個可以多寫文章,到時自然水到渠成。”喻文清從自己角度來分析。

  “字面意思未能理解,作文必然總是難以暢通,”喻文明依然搖搖頭,說道,“關鍵的是,愚弟忘記奇差,文章寫著寫著,不知如何表達下去了。”

  喻文清想了想,想出一個解決法子:“字面不好理解,可以多多練習解決,記憶差可以食用如核桃之類補腦的之物。”

  “愚弟試過,未能根本解決,”喻文明痛苦搖搖頭。

  喻文清所有的法子想盡了,也不能解決喻文明的問題,不由得順口問道:“難道就沒有法子?”

  “法子當然有?”喻文明突然眼睛一亮。

  喻文清不禁大喜,高興問道:“什么法子?”

  “法子,法子,法子就在兄長身上。”喻文明有些猶豫,但是最終還是說出答案。

  喻文清更加不解,皺眉問道:“愚兄身上?”

  “確實在賢兄身上,”看到喻文清不解的表情,喻文明干脆指著桌上面的《趙家莊字典》說道。

  喻文明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喻文清明白他的意思,沉思一會兒,嘆氣回答:“《趙家莊字典》不是兄長之物,這是學堂借給班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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