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縱橫宋末 > 第六百四十一、護國之路
  李四又把頭部伸出,仔細看了看。

  他指著嚴官巷方向:“這一群太學生還能去哪里?當然是政事堂。”

  “他們不去皇宮,為何去政事堂?”張三覺得有些奇怪。

  李四想了想,語氣極為肯定:“這個簡單,聽說官家生病了。太學生此時是不會打擾官家的,當然只有找相公他們。”

  “官家沒有上朝,又在生病,此事偏偏又要官家定奪,怕有些難辦。”張三想了想,搖搖頭,“吾不看好這次太學生鬧事。”

  “這個難說,秦檜如此一個金國奸細,做了這么多壞事,就是在下,也恨不得秦檜遺臭萬年。”李四倒是對這一群太學生看好。

  三百個太學生來到嚴官巷,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伴隨這個聲音,大地突然出現一陣抖動。

  這五百禁軍不但穿著紅色皮甲,而且還是騎兵,氣勢極為嚇人。

  有的太學生不禁哆嗦起來,有的甚至后退,滿天星看了,不禁眉頭一皺。

  “驅逐胡虜,還我中華。”他拿著一個鐵皮喇叭,大聲喊道。

  圍觀的宋人不禁嚇了一跳,這是什么物事,竟然在百步之外還能如此清晰,難道是什么傳聲器不成?

  聽到傳聲器響亮聲音,太學生士氣頓時高漲,一起喊道:“驅逐胡虜,還我中華。”

  這個傳聲器傳得很遠,就是遠處騎馬的禁軍也能夠聽見。

  余良乃是這一群禁軍的首領,聽到這個聲音不禁眉頭緊皺。

  剛才他讓手下縱馬,就是想通過騎兵的氣勢壓倒對方。

  余良眼眼極尖,看到一些太學生身子哆嗦起來甚至倒退,不禁哈哈大笑。

  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對方不知掏出一個什么傳聲器,把低落的士氣重新振作起來,竟然活生生扳回一局。

  想到這里,余良不禁冷冷一笑,縱馬出來,手里撲刀晃了兩晃。

  他拿著撲刀指著太學生,厲聲呵斥:“此乃朝廷要地,爾等膽敢來此喧嘩鬧事。”

  “賊配軍,有膽子就與胡人較量去,在吾等面前逞什么威風?”滿天星越眾而出,一邊拿著傳聲器,一邊指著余良反駁。

  聽到此話,余良不禁一愣,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在下奉命在這里維護秩序,豈能還能夠上戰場。”

  “賊配軍果然膽小,如果膽敢去西縣殺胡人,學生就敬重你是英雄好漢。”滿天星不屑一顧。

  余良不禁大怒,對方一口一口的賊配軍叫個不停:“吾乃是禁軍,不是賊配軍。”

  他們是禁軍,自然高人一等,不用臉上刺字,所以自己認為還能叫做賊配軍。

  “汝如果敢于到西縣與胡人對殺,就不是賊配軍。”滿天星不為所動,而且還說出理由。

  余良臉色氣得通紅,對方不但一口一口賊配軍叫個不停,還要逼他到西縣與胡人打仗。

  余良厲聲說道:“在下是奉命這里公干,沒有安排到西縣去。”

  “說來說去,賊配軍果然沒有膽子,只敢到這里耀武揚威,原來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面對余良的辯解,滿天星嘲笑不停。

  他不但嘲笑,而且傳聲器還把他的話傳得遠遠的,頓時引起圍觀之人哈哈大笑。

  聽到滿天星的嘲笑,余良臉色一變。

  余良奉命是帶著禁軍阻擋學生,但是并沒有說對太學生動手。

  面對滿天星嘲笑,他除了辯解之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他既不能打,也不能罵對方。

  這些太學生不但他們拿對方沒有法子,就是臨安知府多次被太學生也被貶黜,丞相湯退之氣死,官家被迫進孝。

  他靈機一動,收起撲刀,望著滿天星問道:“爾等何事?”

  “吾等上書,懇求朝廷廢除秦檜這個奸賊所有封號,承認其為大漢奸、大奸賊。”聽到對方態度軟化,滿天星也不為過,把自己要求提出。

  這個要求當然可以,余良聽了不禁大喜。

  岳武穆乃是天下武將的驕傲,殺得金國人一敗涂地。

  可惜如此一個精忠報國的大忠臣,竟然被秦檜這個大奸賊以莫須有罪名殺害。

  現在這些太學生要把秦檜這個大奸賊掀到,就是對他們武將的肯定。

  他大喊一聲:“全體下馬。”

  “嘩”一聲,所有禁軍下馬。

  “敬禮!”在他帶頭之下,所有禁軍對著太學生拱手一禮。

  對著這一群為了岳武穆書生,所有禁軍充滿了敬意,他們只有通過這種表達感激之情。

  “什么,太學生公車上書?”謝方叔聽了不禁大吃一驚,“有多少學子?”

  “人確實不少,有三百人左右。”徐清叟也皺了皺雪白眉頭,語氣沉重:“這一群太學生惟恐天下不亂,竟然干涉朝政。”

  “這一群太學生,當初膽敢逼著官家進孝,顯然不會把吾等放在眼里。”聽到此話,謝方叔眉頭緊皺。

  徐清叟一邊坐下喝茶,一邊搖搖頭:“德方,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是哪個干的?”

  “還有哪個,還不是那個豎子。他把官家氣得生病還不夠,難道想把官家氣得永遠不能上朝嗎?”

  謝方叔想了想,斷然訓斥。

  徐清叟聽到此話,差點張口而出:“汝不是希望官家生病越久越好嗎?官家生病是那個豎子原因,根本原因還是你們這些丞相的造成的。”

  但是此話此話不能說出,反而說出另外之話:“德方,得想一個法子。”

  “他們想鬧事嗎,吾等豈能讓他們如愿,不用理睬他們。”謝方叔冷冷一笑,“看看他們能夠堅持幾時?”

  徐清叟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廳堂。

  自從余良親自進去稟報之后,外面的太學生已經等待一個時辰。

  太陽已經升起,正在空中照射。

  有的人兩腳酸麻,有的口干,有的甚至搖晃起來。

  他們畢竟是一群學生,不是軍人,時間長久,種種反應,頓時顯示出來。

  他們有的的望著滿天星,希望他發話。

  滿天星早已注意到這些,頓時一招手,早有商販送來茶碗,每人滿滿一碗茶。

  他猛地吃了口茶,感覺嗓子滋潤好得多了。

  滿天星看了看這一群太學生,喝茶之后精神不錯。

  但是有些太學生不停揉了揉腳部與腰部,顯然站久之后已經酸麻。

  這些問題還得解決,他又向一個小販招手,不久之后他們購買三百個墊子。

  這些太學生剛剛喝茶,又有墊子坐著,個個感激看了他一眼。

  看著太學生的目光,滿天星不禁心里暗暗得意。

  他不由得想到劉云良準備齊全,再次對著這次上書充滿信心。

  “吾等就在這里等待,如果朝廷不給答復,就一直坐在這里。”滿天星以肯定肯定語氣,“他們還想下值,必須經過這里,看看到時如何處事此事。”

  其它太學生點點頭,紛紛稱是。

  金烏轉動,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午餐的時間。

  謝方叔吃過午飯,一邊喝茶,一邊向幕僚謝忠問道:“那一群太學生走了沒有?”

  “剛才門房給小人說了,他們沒有離開。”謝忠點點頭,把情況向著謝方叔稟報。

  “這一群不怕餓?”謝方叔冷冷一笑,“老夫看到他們餓得肚子貼脊骨,哪里還有力氣與老夫相斗。”

  謝忠不禁苦笑,拱手一禮:“相公,有事不知是否說出?”

  “說,必須說出。”謝方叔一邊還禮,一邊逼問。

  謝忠一邊苦笑,一邊回答:“他們不但有午餐,而且還有肉。”

  “不會吧,什么時候太學生午餐也有肉了。”謝方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說有些太學生還沒有午餐。”

  “小人剛才也不相信,去看了他們的飯碗,果然有肉。”謝忠小心翼翼回答。“他們還有墊子,現在坐在墊子上面。”

  聽到此話,謝方叔手里的茶杯砰砰一聲掉在地面。

  還好,這個茶杯結實,沒有粉碎,只是茶水全部倒了出來。

  門房謝得急忙把茶杯收拾起來,洗凈之后又重新泡茶一杯。

  謝方叔臉色蒼白,無力坐在椅子上面:“他們這是打算與老夫耗下去。”

  “這次一定有那個豎子支持,不然這一群窮書生哪里有這么多財物來支持。”幕僚上前安慰謝方叔。

  “只有這個豎子才有這種能力。”謝方叔想了想,“把直翁叫來,老夫要與他商議。”

  一盞茶時間過去,徐清叟過來。

  “這一群太學生不但有午餐,還有墊子。直翁知道不?”謝方叔嘆了口氣,對著徐清叟艱難說道。

  “這個老朽已經知道,肯定是那個豎子做的。”徐清叟跟著嘆氣,“德方,怎么辦?”

  謝方叔圍著案幾走了幾圈,徐清叟的眼睛圍著他身子也轉個不停。

  “有了,官家不是生病嗎?”謝方叔一邊扯著胡須,一邊若有所思說道。

  突然他差點叫了出來,原來他不知不覺已經扯下一根胡須。

  徐清叟點點頭,他是一個副職,雖然權力不如正職,但是責任也相對不如正職。

  辦事越多,犯錯也越多。

  這些事情他也能夠想到辦到,但是他偏偏來到謝方叔這里。

  他這樣做有兩個目的,其一,尊重正職,其二少承擔責任。

  不要小看這一群太學生,原來的丞相湯思退也被他們活活氣死。

  徐清叟年齒也不小,已經七十。

  在這個已經算是古來稀的壽命,他才不想被一群太學生活活氣死。

  他還想多活幾年,既為自己更為家人多享受大宋的權力帶來的好處。

  謝方叔當然不知徐清叟所想,即使知道他所想無所謂。

  他打量徐清叟一眼:“走,吾等去看看這一群學子。”

  徐清叟點點頭,跟著謝方叔后面,從公房出來。

  謝方叔來到嚴官巷,掃視所有學子一眼中,冷冷沉聲問道:“哪位帶頭?”

  兩位相公后面就是官差,還有幾百禁軍,氣勢氣場確實嚇人。

  這些太學生心里又驚又喜,喜的是當朝兩位相公終于出來,驚的是,看來兩位相公來者不善。

  想到這里,他們一起向著滿天星看去,看看他如何處理此事。

  “兩位相公,學生滿天星。”滿天星看著眾人目光,對著謝方叔及徐清叟拱手一禮,不亢不卑回答。

  經過劉云良、陸偉等人的調教,他的書呆子氣已經退去差不多。

  說不不怕當然是假的,但是他既然帶頭,就要有帶頭的樣子。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制壓住心里的激動,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謝方叔冷冷地打量一眼,裝著不知地問道:“爾等要做什么?”

  “稟告兩位相公,秦檜乃是金國細作,又有效忠書作為證明,豈能再享受大宋之封號,應該承認其為大漢奸,大奸臣。”滿天星拱手一禮,依然不亢不卑回答。

  謝方叔搖搖頭,掃視眾人一眼,口氣極冷:“這是朝廷之事,爾等乃是學生。學生當務之急,自然應以讀書為主。”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滿天星說得自己說話越來越清晰,把劉云良的培訓贏得清清楚楚,“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圍觀的眾人不禁點點頭,這個學生不但口齒清晰,而且條理明了。

  關鍵的是,這個學生回答不但充滿道理,還以對仗形式回答。

  此話讓徐清叟感覺火辣辣的,就是他未必能夠回答如此之好。

  想到這里,徐清叟不禁望著謝方叔,看看他如何處理。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說得好,”謝方叔點點頭,只得對著一群太學生說道:“各位學子,感謝汝等一心為國,請把書信留下,老夫代為轉達。”

  “那就謝謝兩位相公代為轉達,學生告辭。”滿天星深深一禮,對著一群太學生點點頭,紛紛撤下墊子,離開了嚴官巷。

  看到滿滿一車的書信,徐清叟雪白的眉毛鞏又皺在一起:“德方,如此多的書信,如何是好?”

  “老夫只是說代為轉達,并沒有此時說一定呈給官家。”謝方叔一邊撫須,一邊冷冷一笑。

  徐清叟搖搖頭,口氣極為擔心:“德方,不怕犯了欺君之罪嗎?”

  “官家想看到這些書信嗎?顯然不想看到。更何況,官家現在生病,更沒有時間看這些書信。”謝方叔仿佛成竹在胸。

  “這倒是一個理由,只是書信放在哪里?”徐清叟想了想,還是擔心不已。

  謝方叔圍著案幾走了幾步,想了想說道:“暫時放在這里吧。”

  “老朽告辭。”徐清叟點點頭,隨即離開這里。

  謝方叔望著徐清叟離開的背影,口里冷冷一笑:“老夫倒要看看,這一群學生還能鬧出什么名堂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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