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縱橫宋末 > 第七百五十一、京城鄉下
  西縣鑒寶大廳里,人聲鼎沸。

  來自天下幾百僧侶代表,濟濟一堂坐在這里。

  雖然大廳還是這個大廳,但是主持人及列席之人已經變了。

  原來是趙飛揚,現在變成了劉明全與趙飛揚。

  趙飛揚也沒有走,這是他最后一次出現在西縣鑒定大會上面。

  趙飛揚定下了,即將到吐蕃上任,劉明全從京城回到西縣,算是功成名就。

  兩人同為朝廷九品散官,特別是趙飛揚已經晉升為吐蕃商部員外郞,已經是從六品的官員,占據一定心理優勢。

  原來上次鑒定大會都是一群商人,這次人的身份不一樣。

  他們不但是僧侶,有些還有官員身份,特別是大宋寺廟還是朝廷任命。

  還有吐蕃伽羅不但是法王,還是沙門缽闡布右丞相。

  雖然對于普通僧侶倒也說得過去,但是對于伽羅還是不夠看。

  趙家莊自然有安排,安排兩個官員列席。

  一個是王文修,一個是梅守。

  兩個是前任知縣,一個是現任知縣。

  王文修馬上就要離開西縣了,他乃是吐蕃監國府特使正使。

  他也是最后一次列席鑒定大會,與梅守一起列席,算是給了這些僧侶的面子。

  至于現任西縣知縣梅守,他原來是京城臨安府的推官。

  聽說他自告奮勇來到西縣,朝廷不禁大喜,還一直憂慮西縣這里還沒有釘子呢。

  吏部、丞相立即行動起來,請求官家以最快速度,批準梅守西縣知縣的任命。

  梅守與幕僚騎著駿馬,一路向西,出了京城越來越失望。

  京城就是京城,顯然不是其它地方能夠比擬的。

  不但人文薈萃,商業發達,就是吃穿用,都是其它地方能夠比擬。

  這些地方不但商業落后,甚至冷冷清清。

  特別是一些鄉下,竟然還有人衣衫爛縷,一臉菜色,目光呆然。

  看到這里,梅守一邊搖搖頭,一邊哀聲嘆氣,沒有料到大宋一些地方,竟然貧困如斯。

  梅守甚至后悔申請調令,這個不是主動要求謫遷嗎?

  十日之后來到重慶,他來到昌州。

  他來到昌州的目的不是別的,而且為了看看傳說之中的趙家莊。

  來到這里,才發現果然與眾不同。

  整潔大街,兩邊都是翠竹。

  更奇怪的是,這里大街竟然分成左右兩邊。

  梅守看到這里,不明白,趙家莊僅僅是一個莊子,為何這樣做?

  后來他仔細一看,終于看出明目出來了。

  它依然熱鬧非凡,來來往往人特別多,而且行人匆匆。

  如果不把大街分開,極有可能發生發生撞車事情。

  這里馬車驢車牛車極多,從外面拉著一車又一車的原料進來,然后又拉著一車又一車的成品出去。

  正是因為實行兩邊分流,才這樣不會互相影響,雖然速度快,但是依然井然有序。

  幕僚梅拙大約五十,人長得非常清瘦,但是表情有些古板。

  他看了看,搖搖頭:“好倒是好,可惜銅臭味道太重。”

  “人之初,性本善....”梅守正要說話,突然前面傳過來一陣朗朗的讀書聲音。

  這個可不是京城那個單獨念書聲音,而是整整齊齊聲音,而且還是稚嫩清脆童聲,顯然人數不少。

  京城路邊也有讀書聲音,可是不但是是成人,而且只有偶爾幾個,也不會整齊劃一。

  梅拙看了看,奇怪地問道:“這里沒有學堂,為何竟然還有讀書聲,通道,趙家莊竟然把學堂輸在店面不成,實在有辱斯文。”

  說到后來,梅拙不知不覺露出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族叔,他們沒有在學堂,在大街旁邊。”梅守向著發出聲音地方望去,微微一笑。

  梅拙眼睛有些近視,沒有看得太清楚。

  聽到此話,他更加憤怒:“豈有此理,趙家莊明明富得流油,竟然不開設學堂,難道說莘莘學子在露天壩接受日曬雨淋不成。趙家莊為富不仁,老夫不去了,老夫回到京城去教書。”

  梅拙越說越氣憤,當即就要掉轉馬頭離開這里。

  “族叔,他們沒有在大街上課,好像沒有看到老師。”梅守看了看,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看法。

  梅拙聽到這里,心里感覺仿佛有什么在堵塞:“這些老師太不負責了,不但露天上課,還不管學生的安全,要知道,這里來來往往車子如此之多,被撞到怎么辦?”

  “族叔,他們不會被撞到的,好像他們過馬路時,那些車子竟然停止讓他們過馬路。”梅守看到這里,感覺越來奇怪。

  梅拙仔細看了看,此時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他笑容馬上又凍結了,隨后又憤恨不平地問道:“這才像趙家莊的樣子,只是為何竟然讓學堂在露天讀書?”

  梅拙又仔細看了看:“好像不對,他們還背著包包,這是什么物事?”

  “噗嗤”,突然有人在他們耳邊笑道。

  梅守聽到這個聲音,心里不霽。

  “你趙家莊做得不對,難道不許別人說不得嗎?”梅拙聽出嘲笑聲音,冷冷向著嘲笑人望去。

  這是一個大約二十左右年輕男子,看到兩人不爽的表情,哪里不知原因。

  他對著梅守拱手一禮:“見過老丈,見過官人。”

  見過此人行禮,兩人不敢怠慢,急忙還禮。

  看到這個后生頗有禮貌,梅拙心里稍為安心一些。

  他臉上不悅地問道:“后生,為何趙家莊沒有學堂,竟然讓學生在露天讀書?”

  “趙家莊當然有學堂,學生當然在學堂讀書。”后生一邊行禮說道,一邊說道。

  梅守不禁愕然,四處張望幾下,最后搖搖頭:“學堂在哪里,怎么老夫沒有看見?”

  “官人,那個最高的大樓就是。”后生指著一個遠處一個五層高的大樓說道。

  梅守不禁臉一紅,望著那個大樓訝然說道:“老夫以為那個是酒樓,沒有料到竟然是學堂。”

  梅拙聽到此話,更是恨不得地面有一條縫隙,讓他鉆進去。

  他原來以為趙家莊在露天壩給學生上課,沒有料到學堂竟然是最好大樓。

  “原來是這樣,這些學生為何在路邊讀書呢?”梅守不解地問道。

  “他們在路邊讀書?”后生一時不解,后來恍然大悟,指著那些背著包包的童子,“他們是在背書,現在是放學時間,一邊回家一邊背書。”

  “原來趙家莊文風如此濃厚,他們背上背是什么物事?”梅守感覺有些奇怪,“遮莫是吃飯的物事?”

  “吃飯的物事?”后生忍不住想笑,可是兩位都是自己的長輩,只好強行憋住,耐心說道,“這里上學沒有書箱,他們用的是書包。”

  “果然與京城不一樣。”梅守感覺自己受到打擊很大,沒有料到這個小小趙家莊,竟然與京城不一樣。

  此時,梅拙也受到勢大打擊。

  但是他很快就打擊走了出來,有些不服氣,對著后生拱手一禮問道:“后生,趙家莊學堂收束修不?”

  在他想來,趙家莊不是官學,多多少少還要收一些束修。

  “束修?趙家莊沒有收一文束修,中午還免費提供午餐。”后生搖搖頭,沒有料到這兩個帶著京城口音竟然有如此想法,“趙家莊還有一個規定,凡是六歲到十四歲,不認男女,必須強行上學。”

  “老夫眼拙,沒有料到趙家莊教化如此,比京城過之而無不及也。”梅守臉色一紅,放下架子,恭恭敬敬對著后生一禮。

  梅守一禮,梅拙自然也是一禮,兩人為剛才想法感到如此羞愧。

  后世哪里敢接兩位長輩的大禮,急忙閃開。

  他只是一個趙家莊普普通通一員而已,剛才只是聽不慣兩位對趙家莊踐踏,出來把實情告訴兩人而已。

  說完,他對著兩位長輩拱手一禮,告罪一聲,揚長而去。

  望著后生的背影,梅守對著梅拙問道:“族叔,你對趙家莊有什么看法?”

  “大人,趙家莊短短一年,就由一個普通莊子變成一個大鎮,甚至比路上縣城還大,看來這這趙家莊果然厲害,不知西縣是什么樣子,畢竟哪里就在胡人眼皮子下面。”梅拙拱手一禮,對著梅守露出滿意的表情,但是后面一句又是懷疑目光。

  梅守點點頭:“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趙家莊既然如此,小侄恨不得早日到達西縣。”

  由于心情迫切,兩人沒有十天時間就來到西縣。

  來到西縣之后,梅拙不禁大吃一驚:“老夫已經把西縣想得足夠好了,不但人口比大宋普通一個州大,更沒有料到這里商業不亞于京城。”

  “何況如此,聽說這些還有什么幼稚園,奇怪,幼兒能夠讀什么書?”梅守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此時,一個四十左右茶客對著兩人拱手一禮:“兩位官人可是京城人士嗎?”

  “老夫二人正是,還望官人指教一二。”梅守客氣一邊還禮,一邊討教。

  那個茶客對著梅守二人又是一禮,解釋說道:“因為這里家里的大人們忙于生計,就把幼兒托付于幼稚園,不但可以放心作坊做事,而且還可以受到教化。”

  “這些幼兒多大,竟然能夠接受教化?”梅拙感覺不解,拱手一禮問道。

  那個茶客打量兩人,耐心說道:“可以背誦《三字經》《唐詩》《詞選》之類,還可以接受數數,當然都是比較簡單的。”

  “原來如此,京城危險也。”梅拙聽到這里,不禁為京城人士擔心,苦笑之后哀聲嘆氣,“他們一般六歲啟蒙,最早也不過五歲啟蒙,長期下去,現在還可以,只是以后不及西縣了。”

  他原來以京城人士而驕傲,沒有料到,西縣比京城更早,幼稚園已經開始啟蒙了。

  那個茶客看到兩人還以京城人士為驕傲,心里冷冷一笑,淡淡說道:“趙家莊不但把胡人打成平手,而且還有一個屬國。”

  “什么,趙家莊竟然有一個屬國,是一個什么國家?”聽到此話,梅拙再也坐不住,不禁從座位站了起來。

  看到梅拙站了起來,那個茶客依然一邊喝茶,一邊從容說道:“以色列王國。”

  “以色列王國?怎么老夫沒有聽說過?”梅拙聽到之后,臉上不知不覺露出鄙視神情。

  拿一個從來沒有聽說個國家,想欺負老夫不知不成,梅拙這樣想到。

  那個茶客依然淡定從容地說到:“他們就是一賜樂業人。”

  “原來是一群外來流浪之人,人數也不過幾萬,能夠辦什么大事,想建國,做夢吧。”梅拙聽到是一群一賜樂業人,京城人士優勢不知不覺又起來了。

  他雖然年齒不小,卻老而彌堅。

  說完之后,他又坐下,心安理得喝茶。

  大宋屬國可多了,什么大理,安南都是大宋的屬國。

  “以色列王國當然還小,不過他們騎兵追隨保安團,打敗兩千胡人騎兵,其中一千還是胡人弓騎。”那個茶客聽到梅拙如此瞧不起趙家莊,繼續爆料。

  此時梅拙再也坐不住,又從座位起來:“這個以色列王國竟然如此厲害,還打敗了胡人弓騎。”

  要知道,大宋兵馬守城還可以,但是野戰偏偏不行,更不用說胡人的弓騎了。

  如此說來,這些以色列王國騎兵,戰斗力還在大宋之上。

  想到這里,他不禁冷汗淋淋,大宋難道不是又多了一個對手嗎?

  “他們哪里有這個戰力,只不過協助趙家莊與胡人交手而已,真正與胡人騎兵打仗還是保安團。”那個茶客放下茶蓋,美滋滋喝茶一口,繼續說道,“聽說小圣人已經是胡人監國。”

  雖然此人說話平淡,但是內容讓梅守兩人目瞪口呆。

  大宋最厲害的時候打敗過吐蕃,但是那是南渡之前。

  現在沒有料到,趙家莊再次打敗吐蕃,并且還做到監國的位置。

  聽到此話,梅守兩人終于相信趙家莊的實力。

  梅守一邊回憶這些,一邊望著眼前來開鑒賞大會的吐蕃之人。

  正當他打量這些穿著紅衣的吐蕃僧人時候,趙飛揚咳咳一聲,沉聲宣布,鑒定大會開始。

  梅守打起精神,看看這個鑒定大會如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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