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縱橫宋末 > 第八百五十八章、峰回路轉
  謝方叔高興極了,心差點跳了出來,官家對于自己確實信任有加。

  但是他一向深沉,臉上卻無比鄭重地說道:“臣推薦京兆尹余晦余養明。”

  “收了多少銀子。”理宗未置可否,臉上古井無波,而是淡淡問道。

  謝方叔來不及思考,沖口而出:“一千現兩銀子。”

  理宗再也沒有說話,而是一臉冷笑。

  謝方叔才覺得不對,自己怎么能夠沖口而出,官家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收了銀子呢?

  雖然現在已經冬天,天氣已經非常寒冷了。

  想到這里,他的臉上冷汗凜凜。

  理宗不等他去思考,神情更加冷漠,繼續說道:“姚世安給你多少金子?”

  謝方叔臉上極為難看,而且非常狼狽,也冒出眾人已經能夠看出的冷汗。

  他吞下口水,艱難地回答:“沒有收,收了金子.....收了一百兩。”

  說完,他低下頭部,正要把官帽取下。

  理宗臉色陰沉如水,扔過一張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又白又薄報紙在他的腳下。

  這是趙家莊剛剛出來的報紙,不但白,而且薄,謝方叔也是第一次遇到。

  理宗不怒反笑說道:“朕的好丞相呀,一邊收取金子銀子,一邊抵毀武將,就是你這樣忠君愛國嗎?”

  聽到此話,謝方叔仿佛一陣子老了十歲。

  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得不彎腰身子去拾取官家扔來的報紙。

  但是沒有料到的是,對于他從地面取報紙也是一個極為艱難過程。

  由于他特別肥胖,腹部特別腫大難以彎腰。

  如果在家里,他完全可以不用去自己撿報紙,自然有仆人取。

  但是這是朝廷,又是官家命令,不得不親自取。

  同時他也想想看看,報紙上究竟是什么內容,讓官家如此震怒。

  想了想,謝方叔只得氣喘吁吁斜著身子右手著地支撐身體重量,左手艱難去取報紙。

  理宗冷冷打量著謝方叔的一舉一動,然后冷冷說道:“果然是朕的好丞相,銀子金子吃得不少,連身子都撐得彎腰彎不下去了。”

  謝方叔也顧不得官家的冷嘲熱諷,迫不及待打開報紙。

  報紙的第一版是余玠辭職奏疏拓印件,謝方叔高興極了,又找到余玠目中無君的真憑實據。

  看完之后,才知道余玠是向官家請求辭去包括兵部尚書、置制使等在內一切實職虛職,向官家乞骸還鄉。

  這個倒也罷了,可惡的是,趙平聘請余玠為趙家莊學院山長。

  其實倒是沒有什么,但是有一樣讓他謝方叔目瞪口呆。

  天下有這么高的厚祿嗎?

  如果趙平聘請他,他寧愿辭去丞相的位置,天天晚上給趙平倒夜壺也可以。

  天呀!趙家莊山長的俸祿每月為一千提貨卡!

  不但數量是天文數字,而且這個提貨卡比真正的銅錢還要好使!

  更不用說他們這些朝廷官員俸祿是會子,真正收入不到趙平開給余玠俸祿的十分之一。

  雖然謝方叔也是丞相,其實他“太窮了”!

  因為會子根本不值錢,所以他“不得不”挺而走險收受余晦及姚世安的真金白銀。

  是什么讓趙家莊舍得砸下如此之多錢,究竟學院辦了什么呢?

  值得花如此多的銀子聘請余玠當山長?

  下面介紹趙家莊學院,有經文學堂、格物學堂、算術學堂、醫學學堂等,看來還像那么一回事情。

  可是學生呢?先生呢?

  謝方叔臉上抽了抽,有了余玠這個天下名人當山長,那么先生與學生還不爭先恐后報名嗎?

  更何況趙家莊學堂俸祿更是驚人,趙平還有小圣人這個名聲。

  當他顫抖著手打開第二版,標題就是《謝丞相彈駭余置制使之經過》。

  其中一條內容就是姚世安沒有立下任何戰功,由于他自持有謝方叔后臺又不聽差遣,卻想由統制爬上都統這個位置,被余玠拒絕了。

  于是姚世安就找到謝方叔的侄兒謝過,給了謝方叔一百兩黃金,要謝方叔把余玠弄下臺,同時讓提升他為都統。

  而他手中的黃金是哪里來的,一個是喝兵血,手下的士卒被他克扣高達五成以上;第二個走私,把大宋的兵器走私給胡人牟取暴利。

  其二則是余晦為了當上四川置制使,送給謝方叔銀子一千兩,徐清叟八百兩銀子,陳大方及吳燧三千貫會子,要他們彈駭余玠,推薦他自己當四川當置制使。

  余晦是銀子是哪里來的,自然貪污得來。

  另外報紙突然出現一個新欄目,叫著本報評論,題目特別吸引人《朝廷有人要做秦檜》。

  謝方叔不用看內容,剛剛說了幾聲小人之后,頓時人拿著報紙就暈倒在大理石地板上面。

  看著如肥豬一樣暈倒過去的謝方叔,理宗一揮手,御前侍衛把他帶走。

  理宗然后掃視正在朝堂中間進退兩難的參政知事徐清叟、侍御史吳燧、監察御史陳大方三人,然后說道:“爾等三人收了多少銀子?為何要陷害忠良?”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艱難回答:“臣等.....臣等.....臣等.....”

  理宗不禁冷冷一笑,指著三人說道:“好吧,不愿意說出來承認也不否認,那就是收了銀子,陷害忠良。既然敢做,為何就敢當。來人呀。剝下官身,摘下官帽。抄家,發配三千里。”

  御前侍衛上前把三人官服剝奪官帽取下,然后押送出去。

  余晦此時早已倒在大理石地面,渾身顫抖,臉無人色,地面清晰流出一灘液體,臭味已經從中間散發。

  理宗不禁冷笑連連:“如此膽小之人,還敢與胡人作戰。可能是喝兵血膽子足肥。來人,除去余晦官身,摘下官帽,打入天牢。”

  處理朝政之后,理宗怒氣沖沖回到后宮勤政殿。

  他一口氣把案桌上所有公文案櫝筆墨紙硯全部掃落在地,”咣啷、咣啷“不斷從地面傳過來。

  理宗又把景德鎮版本茶杯狠狠地摔在大理石地面,“嘩啦嘩啦”當時打得粉碎。

  太監宮女們看著眼睛發紅的理宗,戰戰兢兢站在旁邊,一心一意看著大理石地面,不敢抬頭。

  理宗氣喘吁吁最后在羅漢椅,然后望著董宋臣問道:“氣死朕了,文官貪污成風,武將稱霸一方。這個趙平做事如此莽撞,難以做大事。宋臣,你來說說,那個才能讓人放心。”

  董宋臣抬頭望了理宗一眼,很快還低頭望著地面,說道:“這個老奴不知。”

  “那就讓臣妾來回答你吧。”一個溫柔和氣的聲音傳過來。

  說完,她萬福一禮之后,慢慢地把理宗摔在地面的大理石地面的公文案櫝、筆墨紙硯從地面緩緩一件又一件撿起。

  “梓橦,你怎么來了。”理宗看著眼前女人,心里火氣消了一些。

  這個女人他雖然不喜歡,但是他還是敬重。

  看見理宗火氣消了大半,那些太監與宮女松了口氣,也急忙跟著打掃地面。

  謝道清溫柔看了理宗一眼,然后說道:“官家,如果不是今天報紙報道,文官還是依然讓人放心嗎?”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武將兵器,隨時可就。”理宗想了想,嘆息一聲說道。

  這個就是他的尿性,即使這樣,也相信文官。

  謝道清點點頭說道:“武將確實有兵權,可是文官就沒有危害了?如果報紙不披露,余玠也許又是一個岳飛。現在胡人大兵壓境,臣妾可不想還有什么牽羊之禮。”

  牽羊之禮乃是整個大宋的恥辱!

  整個皇族上上下下的女人必須露出上身,表示讓金人隨意處置,皇后被迫自殺。

  沒有自殺的妃子一天被迫接客上百個,公主淪為伎女一樣被公開拍賣。

  理宗緊緊地咬著牙齒,狠狠用拳頭砸在桌子上面,就是拳頭傳過來疼痛也不覺得。

  不過他想起余玠奏疏上的語氣,又狠狠用拳頭地砸在桌子上面,恨恨說道:“余玠這個老家伙,可曾對我有皇上那么尊敬?”

  “余玠可曾危害過朝廷?”看到理宗生氣的樣子,謝道清想了想,淡淡地問道。

  理宗想了想,然后嘆氣說道:“這個老家伙一副高高在上的脾氣,怎么能夠讓人受得了。”

  “余玠畢竟中途退學就上前殺胡,不是進士出身,這個脾氣有被不對。”謝道清嘆了口氣,緩緩地搖搖頭說道,“官家,人無完人,金無赤金。”

  理宗恨恨從墻上抽出一個寶劍,揮舞一盞茶時間,才恨恨地說道:“下次來到京城,一定叫人狠狠打他幾次。”

  “官家,打算如何處置余玠?”謝道清看到理宗氣消得差不多了,心里有些擔心。

  理宗抽出寶劍,狠狠地砍在案幾上面,木屑四濺。

  他恨恨說道:“他不是想當趙家莊學院的山長嗎?那就當這個山長好了。還有,那個趙平也確實可惡,如此大張旗鼓報道余玠辭職,讓我的臉面放在哪里?”

  “那些文官忠君愛國是嘴里,可是實際呢?坑害大臣收取銀子就不說了,更損害官家及朝廷聲譽。”謝道清搖搖頭說道。

  聽到此話,理宗無力坐在椅子上面,一邊喝茶,一邊沉默不語。

  謝道清又給理宗茶杯加了茶水,看了看宮中一眼,然后說道:

  “這個趙平,不但策論小說寫得好看,打仗也是好手,對宮里貢獻更是不少。如果不是他的支持,宮里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竟有此事。我怎么沒有聽說過。”理宗臉色大驚,嘴里里面能夠塞進一個鴨蛋,張嘴半天,難以相信問道。

  謝道清點點頭,從衣袖掏出一個賬本,放在案幾上面。

  她一邊翻閱賬本,一邊緩緩地說道:“趙平與臣妾一起辦了幾個作坊,自家們得六成,趙平只有四成。這兩個多月,宮里收入高達十萬貫銅錢。聽說趙平還有推出其它新物事出來,估計每年收入幾十萬貫甚至上百萬貫也不是不可能。”

  理宗沒有說完,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賬本,陷入沉思之中。

  說到這里,她溫柔向理宗一笑之后說道:“官家不是覺得這幾個月日子過得輕松多了。那些文官忠君愛國是在嘴里,但是趙平確實在手里心里。此人年齒不大,甚至比褀兒還小。”

  聽到此話,理宗輕輕翻閱賬本,表情若有所思。

  “官家,臣妾請求你一個事情。”看到理宗心有所動,謝道清萬福一禮,突然提出一個要求。

  聽到此話,理宗有些不解,緩緩問道:“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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