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縱橫宋末 > 第九百八十九、官家召見
  趙平看到兩人不甘心的樣子,哪里不知兩人所想。

  他嘴角勾勒淡淡一笑:“兩位岳父,也不是沒有法子。”

  “駙馬,有什么法子?”兩人不約而同,高興到了極點地問道。

  趙平招了招手,楊云打開一個輿圖,放在案幾上面。

  段興智看到趙平打開輿圖,臉色蒼白:“完了,難道這個駙馬又要劃走大理國疆域不成?”

  趙平已經要了大理國六分之一疆域,難道還想要六分之一不成?

  失去了三成疆域,讓他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如何向后人交待?

  想到這里,他鐵青著臉,一張老臉差點變成豬肝色。

  “這個駙馬野心好大,難道真的想一口把自杞國吞下不成?”郍句想到這里,更是渾身顫抖不停。

  趙平搖搖頭,嘴角勾勒戲謔一笑:“兩位岳父,你們知道女王國、吳哥國、三佛齊國、爪哇國、麻逸國、蒲甘國吧。”

  “這些國家,大部分都在大理國南邊。”聽到這些國家名字,兩人松了口氣。

  趙平指著輿圖說道:“兩位岳父,這些國家黃金極多,甚至用來做佛像。”

  “真的假的?”郍句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這是真的?我不信。”

  段興智猶如受到雷擊一樣,一時說不出話來。

  趙平也不管兩人,繼續說下去:“大理國及自杞國大部分都是窮山惡水,不適宜栽種水稻,這里不但適合栽種水稻,而且有些地方大米都是香的,當地稱為香米。”

  此時,不但郍句段興智兩人仿佛五雷轟頂,就是高泰祥也瞠目結舌。

  “兩位岳父,安南你們知道吧,他們那里人極懶,田地大部分都是女人做。”趙平指著安南輿圖,望著三人說道。

  段興智與郍句看了一眼:“這個倒是聽說過,可是與女王國它們又有什么關系?”

  “這些地方的男人都是這個德性,差不多懶惰。因為那里不像大理國及自杞國,土地極其肥沃,只要撒下種子,就等待收成而已。”趙平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平靜地說道。

  段興智與高泰祥三人本來已經坐下,聽到此話再次忍不住站了起來。

  郍句恨恨捶打案幾,忍不住地說道:“男子乃是一家之主,這些國家的男子怎么能夠如此懶惰?”

  “正是因為這里男人如此懶惰,所以這里才被稱為女王國,畢竟家里農活都是女子做了,男子還有什么地位?”趙平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火上澆油說道。

  郍句又拍了拍案幾,忍不住說道:“天予而不取,必遭天譴。”

  他們自杞國比大理國還不如,全部都是窮山惡水的地方,除了放羊,農業沒有多大收成。

  如果不是由于處在絲綢之路之上,又能販馬,早已餓死了。

  “正是,孔圣人說過。”段興智臉色通紅,眼珠子差點從眼眶掉出。

  “土地倒是肥沃,可是它們有大象,遠遠比戰馬厲害,不但高大,而且皮肉粗厚,根本就不怕刀箭。”高泰祥也有些心動,可是一聽大象兵,頓時沒有了底氣。

  郍句聽到這里,也有些垂頭喪氣。

  原來大理國不是沒有想到擴張,可是面對象兵,才無可奈何。

  郍句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陛下,丞相,女王國雖然有大象兵,可是駙馬有鐵皮怪物,這個可比大象大了十倍不止,而且還有鐵炮、旋風炮之類火器。”

  “可是,這些鐵皮怪物大理國只有一個,自杞國更是沒有。”段興智嫉妒看了高泰祥一眼,忍不住說道。

  大理國目前也有一個鐵皮怪物,可惜是丞相高泰祥的,他這個皇帝竟然沒有。

  趙平當然知道他們想法:“這有何難,兩位岳父借去就是。”

  “好駙馬,果然是好駙馬。”段興智大喜,可是馬上又想起一件事情,“可是沒有人會使用上面的火器。”

  “兩位岳父,兵馬一起借去,包括騎兵及輔兵。”趙平心里自然也有計較,他兵馬出了大頭,以后打下之后,必然要分下相應疆域。

  段興智、高泰祥與郍句互相看了一眼,三人互相點點頭。

  段興智一臉微笑:“駙馬,你出力不少,那些蠻夷的疆域打下之后,自然也有你的一份。”

  聽到這里,曹克等人高興到了極點。

  曹克及楊云、冉力源之人還擔心趙平馬放南山,解甲歸田。

  他們都是職業軍人,個個年齒不過二十左右,正是建功立業時候。

  曹克、楊云、冉力源等人都有爵位,不過這個爵位是大理國,不是大宋的。

  他們的目標,是大宋的公侯,那個含金量遠遠超過大理國這個屬國的爵位。

  “爾等跟著大理國及自杞國,掃平天下蠻夷,讓漢語一統天下。”趙平私下對著曹克、楊云等人說道。

  聽到這里,幾人高興到了極點,紛紛拱手一禮:“諾。”

  趙平布置好之后,帶著一千親兵回到四川。

  京城,左丞相府書房。

  一個歌伎,正在一心一意彈奏樂曲。

  丁大全一邊欣賞最新流行《云水道心》、《孔雀舞》,一邊閉目撫須,一邊右手手指輕輕在案幾隨著節奏敲響。

  他臉上露出佩服的笑容:“不得不說,聽到趙平小兒這些曲子,有絲竹之清耳,去案牘之勞形。”

  “丁公,不知趙平小兒收到金牌召集之后,還有心思聽這這些曲子不?”賈似道嘴角勾勒一抹嘲笑。

  “唉,吾等不應如此,恐怕以后再也聽不到如此名曲。”丁大全忍不住嘆息一聲,拍了拍案幾,“就如稽康死后,再也無《廣陵散》也。”

  賈似道深有同感,長長地嘆息一聲:“趙平小兒確實天縱其才,制器、作文、兵法、官場等,無一不精,無一不通。如果不是余玠老匹夫下手快,下官就是綁架,也要把它綁架到府里來,讓他與小女成親。”

  “確實,此人之才,乃是天下最好的姑爺。老夫也曾經有這個打算。”丁大全搖搖頭,嘴角勾勒戲謔一笑,“可惜呀,他功高震主,恐怕要步鄂王后塵。”

  聽到此話,賈似道忍不住多打量丁大全一眼,心里忍不住搖搖頭。

  聽到趙平也是一表人才,豈能瞧得起你這個不三不四的鬼東西的孫女。

  賈似道的姐姐乃是理宗最寵愛的貴妃,他本人自然儀表堂堂。

  不過,他心里雖然有這種想法,卻不敢說出來。

  “趙平小兒在大宋,不但是對官家是威脅,對吾等何嘗不是一種威脅呢?”賈似道看到丁大全神色不喜,馬上轉變口氣,幽幽一嘆。

  丁大全也有些嫉妒賈似道的儀表,不過賈似道深得理宗喜愛,他自然不能得罪。

  他面色柔和地點點頭,恨恨地說道:“趙平小兒一人把吾等之人的事情做了,那放著吾等這些相公還能做什么?”

  “他不但逼得胡人求和,現在又去大理國幫助他們,相比之下,吾等什么都不是?”賈似道嫉妒之色明顯流于表情。

  丁大全輕輕啜茶一口,放下茶杯,也是苦笑:“聽說趙家莊已經是富可敵國,他的治下個個都是人間天堂,看來吾等這些相公只有乞骸骨罷了。”

  “趙平小兒不是名滿天下嗎?如果不來京城,必然不忠君,看看他的聲譽還放在哪里?”賈似道忍不住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丁大全手指輕輕敲擊案幾,沉吟說道:“這是一個兩難,趙平小兒不來京城,則聲譽受損。如果來到京城,則極有可能有牢獄之災。”

  “當初鄂王一心北伐,高宗十二道金牌,不得不南撤。如今官家十六道金牌,看看這次趙平小兒能否抗得住?”丁大全又端起茶杯,輕輕啜茶一口,忍不住冷笑說道。

  在另外一個丞相府書房,也是燈火通明。

  董槐泡了一杯濃茶,正要喝下去。

  吳潛望著董槐的茶杯,不滿地問道:“庭直,汝怎么不給吾同樣的茶?”

  “毅夫,你不怕晚上失眠嗎?”董槐愁眉不展,忍不住問道。

  吳潛一臉苦笑,搖搖頭:“遇到這種情況,老夫還能夠睡著不成?”

  董槐沉重嘆了口氣:“朝廷這是自毀長城呀。”

  “四川不是還有義夫(余玠)嗎?”吳潛也嘆了口氣,自我安慰說道。

  董槐臉上露出戲謔笑容:“義夫當初不是也被官家金牌召見嗎,如果不是趙平,說不定他已經服毒自殺了。”

  “怎么,竟然還有這么一回事?”吳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附耳過來。”董槐對著吳潛招招手,吳潛只好來到董槐身邊。

  董槐低頭下來,右手捂住嘴巴,靠近吳潛耳朵悄悄說道:“傳說義夫在他的案幾準備了批霜,不過被趙平發現了,才沒有出事。”

  “幸好被趙平發現了,”吳潛急忙擦了擦額頭上面的冷汗,拍了拍案幾,恨恨地說道,“不然今天哪里還有義夫。謝方叔、徐清叟兩人,果然是秦檜第二。”

  “趙平讓他們四人跪在鄂王面前,果然不冤。”董槐呸了一聲,口里冷笑不停。

  “現在可是有人想當秦檜了。”吳潛又拍了拍案幾,忍不住從案幾站了起來,“庭直,你可是右丞相,應該阻止此事。”

  “右丞相?老夫確實是右丞相,不過上面還有左丞相嗎?”董槐苦笑不已,搖搖頭。

  左丞相為正,右丞相為副。

  吳潛還想努力,口里說道:“庭直,可是......”

  “沒有可是,”董槐馬上制止吳潛,不停地擺擺手,“毅夫,汝難道還沒有發現嗎?官家已經心動了。”

  “如此看來,趙平豈不是危險,難道他要步鄂王后塵嗎?”吳潛大驚失色,不由得從座位上站起來,右手顫抖不停。

  “朝廷現在有吾等兩人在,丁老匹夫相當秦檜第二那是不可能。”董槐拍了拍桌子,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冷冷地說道。

  吳潛試探地問道:“庭直,官家如何對待趙平?”

  “趙平畢竟名動天下,又是進士,不像鄂王乃是武夫,官家可能要求他交出兵權,把他的兵馬收回朝廷。畢竟趙平不但富甲天下,而且還有一個與胡人抗衡的兵馬,這個已經威脅到朝廷了。”董槐想了想,娓娓道來。

  吳潛忍不住長吁短嘆:“如此看來,以后趙平被困在京城了嗎?”

  “解甲歸田的璞玉(孟珙),可能趙平的結局。”董槐搖了搖胡須,哀嘆不已。

  董槐可是一個主戰派,一心想收得中原。

  想到這個結局,他心灰意懶,也無力坐下。

  吳潛無力在坐在椅子上面,眼里是一臉的無助:“庭直,義夫已經心灰意冷,趙平以后極有可能被困在京城,以后大宋怎么辦?”

  在坤寧殿內,瑞國公主正在一心彈奏《孔雀舞》。

  她旁邊還有一個曲譜,乃是《云水道心》。

  不過瑞國公主年齒不大,還沒有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

  她決定一首學好之后再彈奏另外一首,這樣瑞國公主覺得以后才能從容面對趙平。

  一曲終于彈奏完畢,瑞國公主滿頭大汗,一個宮女上前給她擦拭汗水。

  “啟稟公主,趙平要來到京城。”秋月上前萬福一禮,低眉順眼地說道。

  “砰砰。”瑞國公主的手里茶杯掉在大理石地面,一下子搞得粉碎。

  瑞國公主被這突然來臨的事震動了,以致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于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她顧不得茶杯,站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秋月,真的假的?”

  “公主,當然是真的,奴婢不敢說謊。”秋月低垂頭部回答。

  “太好,太好,難道趙平是來看奴家不成?”瑞國公主臉色漲得通紅,不停搓搓手,圍著案幾走來走去。

  秋月強忍心里笑意,想笑又不敢笑。

  她只得低聲說道:“公主,趙平是被官家召見來到京城的。”

  “什么,趙平不是來看奴家的?”瑞國公主大失所望,一屁股坐在錦凳上面。

  秋月心里想,公主相思病快入魔了,竟然想到趙平專程來看望她。

  不過這是自己主子,她可不敢誹謗,只能留存心里。

  瑞國公主又喝了宮女重新給泡的茶,覺得自己清醒了許多。

  她心里想到,沒有良心的,奴家在宮里苦苦相思,趙平,你心里可能奴家嗎?

  想到這里,她眼里不禁一紅,珠淚差點流出。

  想到自己可是公主,堅決不能這么失態。

  她抹了抹眼角,不讓珠淚流出。

  瑞國公主想了想,幽幽問道:“秋月,官家為何要召集趙平來到京城?”

  “公主,這個奴婢就不知,聽說官家一天發了十六道金牌,召集趙平進京。”秋月依然不敢抬頭,小心翼翼地回答。

  砰砰,瑞國公主的手里茶杯又掉在地面地面,再次搞得粉碎。

  瑞國公主瞬間傻眼,石化一般站在那里,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來:“什么,十六道金牌召集?”

  “啟稟公主,是的,官家一天發出十六道金牌。”秋月有些不解,官家為何要發出十六道金牌。

  瑞國公主嚇出一身冷汗,驚慌失措地問道:“趙平危險了,奴家應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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