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下手毫不留情，最后就連景帝看到自己兒子那張還算是英俊的臉腫成了豬頭，也不知說什么好了。
劉彘比阿嬌小了一歲，但這一歲并沒有讓二人身高差得有多大；更何況劉彘還是個男兒，怎么就被阿嬌打成這樣了。
景帝雖說想要斥責阿嬌，但當他看到阿嬌那黑乎乎的小臉上滿是委屈，就像是自己嬌養的貍奴跑出去與其他貍奴打一架后打贏了，結果其他小貍奴都告狀說她打了自己。
可自己的小貍奴渾身臟兮兮的，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亮晶晶的。
這讓景帝怎么還能忍心說阿嬌什么，他拿起帕子擦了擦阿嬌臉上的臟污，無奈極了，“阿嬌，日后不可以再這樣了。”
“舅舅，阿嬌知道錯了。”阿嬌乖乖認錯后，下一刻就開始告狀，“彘老是吵阿嬌，要和阿嬌做好朋友。”
景帝的手頓了頓，接著說：“那阿嬌為什么不答應彘呢？”
“可是阿嬌不喜歡彘，他看阿嬌的眼神讓阿嬌不舒服！”年紀尚小的阿嬌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的不適，小臉皺成了一團，“就像...屠夫看著自己待宰的彘一樣，阿嬌不喜歡。”
景帝聽著這個形容無奈極了，揉了揉阿嬌的小腦袋笑道：“哪有將自己比作待宰的彘，你啊...。”
“阿嬌沒有騙舅舅，阿嬌說的是真的！”
剛到景帝大腿處的阿嬌抱住就委委屈屈地解釋道：“阿嬌是個乖孩子，阿嬌說的都是真的。”
此時的景帝才有些相信，他知道阿嬌的性子，就算是和宮中的皇子打架也從來不會這么不知輕重，只怕是...。
但景帝還是不愿意相信，終究心中有了個疑影。
最后這件事在阿嬌毆打皇子卻安然無恙的議論聲結束，就連榮和德有些難以相信，畢竟這兩人都是挨過打的。
...
“夫人...夫人？”
“嗯？”王娡一下子回過神來，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太后的臉色很是不虞。
要知道竇太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阿嬌了，而她也不是不知道阿嬌做的事情，但還是偏心阿嬌的。
比起一個沒見過幾面的孫子，這個自己自幼看著長大的外孫女當然是更重要的。
此時館陶也走進了長樂宮，瞧見依偎在太后膝上的阿嬌后，指著阿嬌道：“我就知道你一來宮中就要到長樂宮避難，母后，你可別再寵著阿嬌了，你瞧她那個性子。”
“咱們阿嬌的性子好著呢，日后就算一直都是這個性子也沒有關系，有外祖母呢。”
竇太后拉著阿嬌的手，嗔了一眼館陶道：“而且阿嬌的性子不和你小時候一樣嗎，還說阿嬌呢。”
“就是，外祖母你可要護著阿嬌呀。”
小女孩甜甜的聲音惹得竇太后和館陶憋笑不已，而此時給館陶行禮的王娡就很尷尬了。
館陶那雙鳳眸微微瞇起，坐下來后陰陽怪氣地說道：“呦王夫人怎么還行禮呢，都是本宮不好，夫人可要見諒啊。”
“畢竟本宮可不想讓弟弟知道此事，不然還以為是本宮欺負夫人呢。”
她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讓王娡尬在了原地，她那張清麗的容顏上血色盡退，朱唇將啟未啟。
王娡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從長樂宮出來的，只不過回到自己的合歡殿后徹底忍不住了，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掃了下來。
瓷器碎裂的聲音讓剛踏入合歡殿的劉彘愣在了原地，他看著不遠處自己母親那猙獰的面孔，止不住地心慌。
“母親...。”
“彘兒來了。”王娡深深地呼了口氣，招手讓劉彘到自己的身旁。
劉彘雖然有些心慌，但還是壯著膽子走了過去；但下一刻一個巴掌就扇在了劉彘的臉上。
“你知道錯了嗎？”王娡的雙眸充血，嚇得劉彘下意識地跪了下來，“兒臣知錯了。”
王娡坐在主位上，斂眸扶額道：“你錯就錯在將陳阿嬌當成了傻子，你真以為館陶長公主這么個人精生下來的會是個不通世事的傻子嗎？”
“你看不上阿嬌，但你如今根本比不過阿嬌。”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直戳劉彘的心頭，他嘴里被血腥味充斥著，但還是跪在那里不肯認輸。
王娡從一個小小的妾室爬到如今離后位一步之遙夫人位份，自然不可能是個蠢的，“你可知阿嬌身后站的是誰？”
劉彘不解地搖頭，恭順地等著王娡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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