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皇后聽了這話都愣在了原地,她知道劉德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個好的。
她也記得栗姬的三個孩子中,對她最有禮貌的便是劉德了。
但她還是不解,將手中的寢衣放下后問:“陛下怎么突然想將劉德放到臣妾的膝下,栗姬不會有意見嗎?”
景帝瞧著薄皇后那為旁人著想的模樣,更是肯定了自己這個想法,“栗姬她不會有意見的,她也不敢有意見。”
“日后德就是你的孩子,而他也是大漢的嫡長子。”【1】
聽到景帝這話的薄皇后不敢相信地拿手捂著嘴,景帝說出這話其中意思就很明顯了,他要立劉德為太子。
漢朝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作為薄皇后的孩子劉德自然就是那個嫡。
“臣妾一定會好好照顧德的,臣妾一定會將他視如己出。”
“不是視如己出,你就是生了德的人,你是他的親生母親。”
景帝很清楚若是自己崩逝了,立的太子若非薄皇后所出,那么宮中將會出現兩宮太后并立的尷尬局面。
如今的景帝與薄皇后正是恩愛有加的時候,自然是不肯看到這個場面的。
前元四年,帝立皇二子德為太子,并曰:德原為后誕,后孱弱無力撫養才交予栗姬;既立太子,則立嫡立長,德當仁不讓。
這道圣旨曉諭天下的時候,栗姬和劉榮徹底崩潰了,他們沒想到一向任自己揉捏的劉德一下翻身成了嫡子。
栗姬更是滿腔怨憤,她沒想到景帝居然睜眼說瞎話,硬生生將自己的孩子說成薄皇后的孩子。
她不管不顧地就要去宣室殿鬧,可半路上就看到了薄皇后和劉德。
而與他們一同閑聊的還有館陶和阿嬌,這四人都看到了栗姬那如同瘋婦的模樣。
劉德站在阿嬌的身旁,就連余光都沒有給栗姬。
薄皇后瞧著這個在東宮就一直欺壓自己的女人,無論她多怯懦對于栗姬她還是有恨意的。
“栗姬不知道行禮的嗎?”
館陶率先開口,她作為國朝的長公主,是與皇后并尊的;她自然是要讓栗姬請安的。
當然說這話的時候,館陶也用余光掃著身旁的劉德,想看看他有什么反應。
結果讓館陶很滿意,劉德一心就在阿嬌身上,甚至都沒有看過栗姬一眼。
栗姬本想沖上來打館陶,可是下一刻她的臉就被薄皇后打了一巴掌。
要知道薄皇后這一巴掌可是將多年的憤懣和不平都發泄了出來,栗姬白皙的臉上瞬間紅腫起來。
“請安,栗姬是聽不懂本宮說話嗎?”
薄皇后甩了甩剛剛打栗姬的手,只覺得有些疼。
劉德雖不認栗姬為母,他也不想受栗姬的禮,便挪到了阿嬌身后避禮。
此時的栗姬只能認命,跪下請安道:“妾身參見皇后娘娘,參見長公主殿下,參見太子...殿下。”
說最后幾個字的時候栗姬仿佛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但劉德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他只是跟在阿嬌的身后,瞧著跪地的人心底暗暗發笑。
【1】嫡長子是指嫡出的第一個兒子,就像胤礽便是排序后的嫡長子;而庶長子是指除去嫡出以外第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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