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拓跋宏猶豫的時候,馮潤轉過頭來。
她的眉眼昳麗,一身素色的衣衫掩不住她的艷色,腰間的環佩叮當作響,腰肢被掐得纖細。
“陛下來了。”
她放下手中的澆花的水壺,笑意盈盈地望著拓跋宏。
只這一眼拓跋宏就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沒有錯,他快步走到了馮潤的面前,一把將她抱住。
“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馮潤的宮門打開不僅僅是因為元恪的到了,更是因為馮太后在朝她示好。
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只可惜馬上就要死了。
馮潤被拓跋宏緊緊地抱在懷中,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拓跋宏的背。
這種溫柔中帶著安撫的動作讓拓跋宏的心都軟了下來,他牽起馮潤的手走進了紫宮正殿內。
殿內并不奢靡,彌漫著淡淡的香味,似蘭似麝,好聞極了。
整個宮中的妃嬪都將注意力放在了紫宮上,等到第二日拓跋宏從紫宮中出來后,立刻夏志明封馮潤為皇后。
馮太后得知這個消息后整個人都松了口氣,她對于馮潤的感情很奇怪。
她既知道這人是后宮中唯一撐得起馮氏的女子,又害怕這人心不向著馮氏。
若非馮清太過無用,她也不會讓馮潤出來。
前朝無人有異議,馮太后還活著呢。
太和十二年元月,昭夫人夫人受封皇后,與帝共居太極殿。
這場封后大典讓朝堂上對馮家的忌憚又提升了一個檔次,他們生怕再出來一個馮太后。
不過他們明顯是多思多慮了,馮潤不感興趣。
坐在鳳椅上,馮潤接受著妃嬪命婦的叩拜,馮清也在其中。
她的臉色并不好看,跪在那里的時候一言不發。
馮潤往下一掃就瞧見了常氏,那人像是自己當了皇后一樣,看不起所有人。
與馮太后所想大差不差,馮潤對馮家還真就沒有什么感情,就算是常氏在馮潤眼中也不過是個無用之人罷了。
等眾人都走了后,常氏死皮不要臉地留了下來。
她往前坐了坐,春桃見狀趕緊護著馮潤,“側夫人您還是離我們娘娘遠一些。”
春桃自小就跟在馮潤身邊,自然是知道常氏是有多重男輕女。
常氏的臉色變了變,伸出手指著春桃的鼻子剛想罵什么,馮潤開口了:“春桃如今是尚儀了,你配指她?”
“我是你娘!”
“你不是馮夙的娘嗎?本宮自幼就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娘。”
這話說出來后常氏的臉色很是難看,她站起來想要像幼時一般罵馮潤,可是她沒有這個膽子。
作為大魏的皇后,未來大魏的太后,馮家日后就是要靠自己這個女兒。
她心中不禁暗生恨意,早知道自己馮潤會這般,還不如當初一生下來就將她掐死了事。
可是馮潤還是依舊安安穩穩地坐著,只不過眉眼冷了下來,“若日后側夫人無事就莫要再進宮了,一個沒有誥命的人就這么進宮也是不妥。”
“來人,送側夫人出去。”
馮潤這囂張跋扈的樣子是常氏怎么都沒想到的,在她的印象中馮潤一直都是唯命是從的一個人。
她的眼神凌厲,像是想要從馮潤的身上剜下一塊肉一樣。
春桃拍了拍手,侍從上來后直接將常氏“請”了出去。
“哼,側夫人還是和在府中一般呢。”
春桃蹲在馮潤的身旁給她按著腿,她就這么斜倚著,朱唇輕啟,“她眼中除了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以外,還有什么。”
“想讓本宮給她兒子一條出路,她也不想想自己的兒子配不配。”
“娘娘說的是。”
春桃敢這么說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馮潤對常氏厭惡到了極點,她清楚地記得當初娘娘被常氏逼著替馮夙背鍋,數九寒冬跪在院子里。
也就是在那時候,娘娘的身子就不是很好了。
這件事自然也被拓跋宏知道了,他對于常氏沒有什么好印象,對于馮夙也是如此。
馮夙是個無用的廢物,若非馮太后喜歡自己是絕不會讓他入朝的。
“去查查,常氏到底做了什么。”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拓跋宏被氣了個半死。
他沒想到作為母親的人居然對自己的女兒如此心狠,他冷著臉將密奏合上,“去傳旨,皇后娘娘身體不適,讓常氏每日在佛祖前跪滿四個時辰。”
“記住既然是跪佛,墊子和火盆就不必有了。”
王德祿的信號天線立馬響了,他恭敬地彎下腰出去擬了旨意,親自送到了常氏手中。
常氏跪在那里的時候,心中止不住地打鼓,更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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