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眾人分別。
許杰并沒有在飯桌上跟師兄他們說出自己的計劃。
他打算給師兄們一個驚喜。
等他再次來到省賽考點的時候，石云峰他們早已經進入了考場。
只有周雨彤坐在街邊的咖啡館里等他。
“吶。”
許杰坐下之后，周雨彤遞給許杰一盒酸奶。
她知道許杰出去跟師兄們吃飯，免不了要喝酒，早就買好了酸奶帶在身邊。
許杰笑呵呵地接過酸奶，咕咚咕咚灌下兩口。
“謝謝。”
周雨彤聞著濃烈的酒味兒，白了他一眼，“等會兒石云峰他們考完出來，聞到你一身酒味，許老師在他們心中的高大形象，可就全毀了。”
許杰一咧嘴，笑著搖搖頭，“放心，我醒酒很快的。”
“東面不遠處有個金鷹，我帶你去逛逛啊？”
周雨彤笑了，“你這狀態，還能陪我逛街？”
許杰舉起手腕，秀了秀自己的肱二頭肌，笑道：“小瞧我不是？”
離著考試結束，還有個把小時的時間。
兩人出了咖啡廳，朝著金鷹走去。
下午5點，考試結束。
許杰和周雨彤在考場門口接到了石云峰他們三人。
“走，帶你們大吃一頓再回去。”
許杰帶著他們上了馬天明的車子，一行人朝著市中心出發。
“感覺怎么樣？”
車子上，周雨彤笑著問道。
“還可以，跟平時在學校里刷的題差不太多。”張平津笑著回道。
“比去年的省賽要難一點。”
白瑤月是三人當中唯一一個參加了兩次奧數競賽的人，對于試題難度，她自然最有發言權。
“石云峰你呢？”
石云峰撓了撓頭，“比去年省賽難嗎？我做完的時候還復查了一遍。”
“你還有時間復查？”張平津瞪大了眼睛，驚呼道：“鈴聲響之前，我才做完。”
“中間有幾道題明顯卡住了，浪費了我好長時間才做出來。”
“對不對還不一定。”
白瑤月也笑著搖了搖頭，“我也差點沒做完。”
坐在副駕駛的許杰轉過頭來，笑著說道：“你別又像以前競賽一樣，明明做對的題，復查的時候又改錯了。”
他還記得石云峰跟他說過，以前初中的時候參加數學競賽，就出現過這種情況。
石云峰嘴一咧，“許老師，這次不會了。”
吃一塹長一智，他石云峰哪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看來大家考得都不錯，回去之后就可以準備國決了！”周雨彤開心道。
白瑤月他們考得好，作為老師，許杰和周雨彤自然是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
帶著三人大吃了一頓之后，他們又將張平津送到了一家早就訂好的酒店。
“張平津，唐老師那邊我們都已經打過招呼了。”
“等明天他們到了省城，會來接你的。”
“你一個人在這邊，不要玩得太晚，早點睡。”
許杰幫張平津辦理好入住，笑著跟他說道。
張平津明天還要參加物理競賽，來回的奔波反而影響狀態，許杰便索性讓他在省城住一晚。
“知道了，許老師。”
安排好張平津，許杰他們一行四人直接前往高鐵站，檢票進站，回中南。
回程途中，周雨彤和白瑤月坐在一起。
許杰和石云峰坐在一起。
“今年的省賽一二三等獎，學校也會給你們發放現金獎勵。”
“一等獎是一萬塊，到時候你拿回去補貼家用。”
許杰輕聲對石云峰說道。
他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一消息。
今天考試，為了不影響學生們的發揮，許杰他們并沒有提前告訴石云峰三人。
雖然以他們的實力，省賽翻車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石云峰聞言，心中一喜。
“許老師，謝謝。”
要不是許老師，現在的他還不知道在哪兒瞎折騰呢。
智商再高，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也是缺乏見識和閱歷的。
以前的石云峰，學習是很好，是絕對的尖子生。
但尖子生跟賺錢，這兩者之間并不劃等號。
賺不到錢的學霸，這世上多了去了。
原因有很多，但也是現實存在的。
石云峰現在最大的煩惱，就是趕緊賺錢，把那些親戚朋友的錢還掉。
那些債務，雖然是他的爸爸一個人造成的。
但是，石云峰知道，當初那些親戚朋友借錢給爸爸的時候，都是以為爸爸借錢是去擴大生意的。
那些親戚朋友，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
雖然后來出事之后，他們已經很少會有好臉色給他看，但石云峰真的不怪他們的。
石云峰現在只想著以自己的能力，盡可能在短時間內償還這些債務。
然后，好好努力，賺錢為奶奶看病，并且報答姑姑的大恩。
許杰笑著摸了摸石云峰的頭，“跟老師客氣什么。”
“讓你跟我打欠條，你又不愿意，非要死腦筋地靠自己賺。”
“希望你以后啊，做事能夠更加靈活一點。”
石云峰的做法，并沒有什么對錯之分。
許杰知道，他之所以這么做，正是因為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石云峰的家里，現在就他一個頂梁柱。
奶奶身體不好，沒有任何的經濟來源。
家里本就已經債臺高筑，石云峰不可能再去欠更多的錢。
哪怕是向恩師許老師借。
所謂的債多不壓身，很多時候是沒有責任心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知道了，許老師。”
石云峰聽話地點點頭。
“我知道你空閑的時候，在研究那些數學猜想。”
“現在就搞那些，還太早了。”
“你當前的主要任務，就是先把高等數學好好搞一搞。”
“不要好高騖遠。”
許杰又笑著說道。
說實話，第一次看到石云峰在看那些數學猜想的時候，他可是嚇了一大跳。
一個高二的學生，研究數學猜想？
要不是知道石云峰的天賦，許杰怕不是會嚇死。
但正如許杰所說，現在的石云峰去研究那些東西，還為時過早。
石云峰撓撓頭，笑道：“許老師，我就是看看，就看看，沒有真去研究那些猜想。”
“其實我是想以此鞭策自己，告誡自己，自己的水平還很低，不要因為一時的成績而放松。”
石云峰的回答，讓許杰愣了許久。
以數學猜想鞭策自己，不讓自己驕傲自滿？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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