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風生之間，許杰和劉青云師生二人向夷州島的網站發起了新一輪的網絡攻擊。
劉青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在進入實戰的那一刻，自身的心態發生了蛻變。
此時的他，手指在鍵盤上跳舞，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
原本那些還沒有完全理解的技術性難題，在這一刻似乎很容易就想通了。
原本那些還沒有掌握的網絡入侵技術，在許老師隨口的點撥之下，似乎很快就能學會并且加以應用。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實戰，是驗證理論的最好方法。
這一刻，劉青云只覺得以前那些讓自己覺得晦澀艱深的黑客技術，在自己的腦海中變得舉重若輕。
他在舉手投足之間，便對遠在幾千公里之外的夷州島的網站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網絡攻擊。
許杰就坐在劉青云的身旁。
他能感覺到劉青云的全身心的投入和肉眼可見的技術性成長。
當一個人真心熱愛某一事物的時候，總是能夠為此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天賦和實力。
李浩玩游戲，是這樣。
李虎寫小說，是這樣。
韓曉晨唱歌，是這樣。
李睿畫畫、林偉銳打籃球、許天行學法學、李溪亭學醫學……
都是這樣。
劉青云坐在電腦前的那一剎那，他也跟他的那些同學們一樣，爆發出無與倫比的熱愛和執著。
那一行行讓普通人絕望的代碼，那一串串飛速跳動的數據，在劉青云的眼中，早就成了他最心愛的玩具。
他的大腦，在這一刻飛速地運轉著。
如同一塊干涸的海綿，不斷地汲取著計算機技術這一汪洋大海中的營養。
許杰很高興。
他覺得，此時的劉青云，就像那些玄幻小說里進入頓悟狀態的修煉天才一樣，正在不斷地突破著自我的瓶頸。
經此一役，劉青云的技術水平將更上一層樓。
這是他樂于見到的好事兒。
趁著劉青云出于火熱的狀態中，許杰打算將自己對于網絡攻擊的理解全都傳授給他。
現在的許杰，的確要比自己的學生劉青云厲害許多。
但不久的將來，許杰相信，劉青云一定會成長為超越自己的頂尖技術大牛。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你覺得網絡攻防的本質是什么？”
許杰手中不斷敲擊著鍵盤，側過頭輕聲問道。
兩人組織的進攻，正在有條不紊地殺進夷州島的網站。
剛剛短短的幾秒鐘之內，他們師生二人已經有一剎那的瞬間攻破了對方的防御網。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突破，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有了一剎那的入侵，就會有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
直至徹底攻陷！
此時的劉青云正處于亢奮之中，大腦的運轉速度比平時不知道要快多少。
他聽到許老師的問話，一邊不急不緩地發送著進攻指令，一邊想了想回道：
“許老師，我覺得網絡攻防的本質，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對抗。”
“所謂的高性能設備、完善的防御網，本質上還是要背后的人來操縱。”
“現階段的科學技術，還遠遠達不到讓AI完全接管運維的工作。”
“哪怕是那些傳說里已經經過深度學習的AI也不行。”
“畢竟AI，本質上也是人類創造出來的一種程序。”
“想要像科幻電影那樣，玩弄人類于股掌之間，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劉青云也沒有將話給說死。
畢竟未來是什么樣子，誰都無法提前預知。
未來會不會真的出現那種超出人類智慧極限的人工智能出現？
誰都不知道。
但至少在現階段，人工智能還只是人類手中的工具。
許杰笑著點點頭，對于劉青云的回答非常滿意。
“你能夠不被現有的技術所困擾，看清楚網絡攻防背后的本質，非常好。”
“人，要能夠跳出自己所掌握的認知圈，站在更高的維度上去看待問題，這樣才會看得更加清楚和明了。”
“對于黑客們來說，僅僅通過一個用戶名、一串數字、一串英文代碼，就能通過技術手段，將一個人的所有個人信息都挖掘出來。”
“身高體重、家庭狀況、興趣愛好、婚姻狀況、消費記錄……等等等等。”
“只要是在網絡上留下痕跡的個人信息，都能被掌握得一清二楚。”
“這是針對普通的個人用戶。”
“他們對于個人信息的泄露，幾乎是不設防的。”
“或者說，即使他們想要保護個人隱私，在如今這個時代，也是不現實和不切實際的。”
許杰頓了頓，接著說道：
“而對于大多數企業用戶，他們會花費金錢和精力在網絡安全這一塊。”
“包括我們今天所攻擊的夷州島的網站，也是一樣。”
“對于這一類擁有安全防護措施的用戶，黑客們想要成功入侵并竊取相關信息，需要花費的代價必然要比入侵個人用戶高上許多。”
“但就像你說的那樣，這樣的網絡攻防，本質上還是人與人之間的戰斗。”
“很多時候，看似固若金湯的防御系統，最大的突破口其實是使用它的人。”
“傳奇黑客凱文曾經說過，與其大費周章地破解系統，不如直接從管理員那里得到密碼。”
“在技術提升的同時，你對于各種人心和人性的把握也要跟上才行。”
劉青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許老師，我知道了。”
“無論是技術層面還是人心把握，我都還需要不斷的學習和提升。”
“我不會懈怠的。”
許杰笑著拍了拍劉青云的肩膀。
“不急，慢慢來。”
“現在，先讓夷州島網絡安全處的人，感受一下你狂風暴雨般的入侵藝術吧！”
經過剛剛的試探性攻擊，許杰和劉青云已經大抵摸清了敵方的防御策略和手段。
劉青云聽到許老師的話，突然間坐直了身體，嘴角一揚。
“許老師，是時候讓他們絕望了！”
……
夷州島，夷北市，網絡安全處。
面對一輪又一輪絲毫不停歇的網絡攻擊，主管周文杰的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但是此時的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擦汗，而是神情緊張地盯著面前負責流量監控的大屏幕。
面對許杰和劉青云他們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他們的防守是越來越吃力了。
許杰和劉青云，已經不止一次地成功侵入他們的服務器系統。
雖然都只是短短的幾秒鐘，但這樣不間斷的壓迫感還是讓周文杰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咕咚。
他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對身后的網絡安全處處長陳家豪說道：
“處長，我們……我們恐怕防不住了……”
陳家豪兩眼一瞪，聲音尖銳地叫道：
“靠北啦！”
“你說什么？”
就在他準備大發雷霆的一剎那。
砰！
最后的防御網，破了！
網絡安全處的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電腦屏幕。
面色如紙，心如死灰。
夷州島偽政權的官網上，背景已經變成了耀眼的紅色。
屏幕的中央，赫然出現四個大字：
山河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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