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退路的一場比賽，石門二中的隊員們一上場，便徹底地爆發了自身所有的潛能。
小前鋒兼球隊隊長孔梓睿身先士卒，進攻、防守一肩挑，一上來就搶斷魏曉天得手，快下3分命中。
其他隊員同樣三軍用命，仿佛絲毫不顧忌體力消耗一般，在防守中拼盡了全力。
振中只能靠著林偉銳的犀利突破，在進攻24秒時間快要結束的時候，拿下2分。
回防當中，石門二中的中鋒湯勇早已經提前落位。
接到隊友長傳，利用身高優勢，輕松灌籃得分。
比賽的一開始，兩隊便火力全開，給現場的所有觀眾上演了一場質量局。
9班所在的看臺，同學們一個個緊張地觀看著比賽。
“好強啊，不愧是去年的聯賽亞軍，竟然在開場就壓著我們振中校隊打。”
“他們這么拼，體力很快就會消耗殆盡吧？后面怎么辦？”
“我去，你怎么替對手擔心起來了？”
“對手越強，越能體現我們振中的牛叉，誰不希望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質量局？”
“也對，如果老是虐菜，的確沒有辦法體現我們振中的強悍。”
“一支偉大的球隊，必然擁有多個偉大的對手。”
“對對對，這話沒毛病，想想當初的籃球之神喬丹，為什么能夠封神？就因為他的對手都足夠偉大！”
“大鳥、魔術師、滑翔機、雨人、大狗、猶他雙煞……”
“哪一個不是名震天下的頂尖高手？”
“偉大的對手，才能成就偉大的籃球之神。”
“臥槽！聽你們這么說，我都有些熱血沸騰了呢。”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希望我們振中贏啊，哈哈。”
“那必須的。”
“開場被壓著打也正常，這場比賽對我們振中校隊而言，就是一場普通的小組賽。”
“但是對于石門二中而言，卻是生死局。”
“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還是遺憾地以去年聯賽亞軍的身份折戟小組賽，就看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了。”
“誰能想到，小組賽就會出現對抗性這么高的比賽呢？”
“哈哈哈，果然死亡之組的比賽才是最好看的！”
……
9班的同學們雖然緊張，但心理上總歸是占了絕對的優勢的。
畢竟振中校隊已經晉級下一輪了。
但他們的對手石門二中的觀賽團，就沒有這么輕松和樂觀了。
“隊員們加油啊！”
“再輸就要回家了。”
“去年的亞軍，今年決賽階段小組賽就出局，那可太丟人了啊！”
“別特么烏鴉嘴。”
“哎呀，我這不是心慌慌嘛。”
“至少開場這幾分鐘，我們是壓著對面打的。”
“沒想到今年的振中還這么強？所有人都以為沒了易立，他們會直接投降呢。”
“那個振中3號，是真的牛逼，三人包夾，他特么都能突破？”
“剛剛那個空中拉桿換手，簡直神了，不愧是霸占五星高中生排行榜第一的最強高中生啊！”
“要是他是我們石門二中的就好了。”
“臥槽！三分！漂亮！”
“我們領先5分了！對面叫了暫停！”
……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余博文一邊看著比賽，一邊跟身邊的郭東強、翟海華他們交流著。
“根據我的觀察和統計，石門二中是我們國內高中聯賽里，普林斯頓戰術運用得最為出色的球隊。”
“沒有之一。”
“空間、時機、觀察、執行，環環相扣，密不透風。”
聽到余博文對石門二中的夸贊，郭東強他們同樣點點頭。
“論數據統計與分析，余老弟是我們國內籃球界的獨一檔。”
“聽說余老弟還自己編寫了一套計算機程序，用來分析和模擬一名球員的職業生涯？”
“王奕博、姜星宇他們，都是這么挖掘出來的？”
聽到郭東強問起，周圍的球探們紛紛停下討論，將目光轉向了這里。
自回國之后，余博文的名氣很快就在圈內打響。
憑借的，就是非傳統的選人方式。
郭東強、翟海華他們這些大老粗，哪里懂什么深度學習、人工智能、ai測算之類的。
一開始，所有人對此都是不屑一顧。
直到余博文真的憑借自己超高的智商、獨到的眼光、嚴謹的程序，從茫茫人海中挑選出一個又一個籃球人才。
人們這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真有如此逆天的怪才！
余博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微微一笑。
“在計算機專業，有個名詞叫做偽隨機數。”
“就是用確定性的算法，計算出來自均勻分布的隨機數序列。”
“當初阿爾法狗戰勝世界圍棋冠軍，普通人只是看個熱鬧，我卻從中萌生了一個想法。”
“是不是只要數據樣本足夠，其實每一個人都能被數據化？”
“所謂的命無常數、運無定勢，是不是因為我們獲得的數組不夠？”
“我那篩人的小程序，也是因此而開發出來的試驗品而已。”
周圍的球探們聽到余博文的話，一個個地表情都很精彩。
什么偽隨機數列，什么阿爾法狗，什么數據樣本，他們不懂。
在他們的眼中，余博文就像電影中的科學怪才一般。
聰明而瘋狂。
天才與瘋子，往往是同一種人。
“余老弟，你……你真是……”
翟海華作為南廣金虎隊的人，國內籃球界很少有能夠入他眼的同行。
但面對余博文？
翟海華的心中只有佩服。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余博文，于是笑著問道：
“像余老弟這種人，為什么會選擇球探這一職業？”
聽到翟海華問起，其他的球探們也都微微側身，豎起了耳朵。
他們的心中，同樣好奇不已。
余博文摸了摸鼻子，笑道：
“08年的時候，我16歲。”
“那年夏天，老師給了我一張球票。”
“那場比賽，是我們龍國國家隊對戰漂亮國國家隊。”
“所有人都以為那是我們巔峰的開始，卻沒想到會是沉寂的前奏。”
“后來去了漂亮國讀書，見證了他們的人才輩出，我就想著，為什么我們的人才庫這么凋零？”
“為什么做球探？”
“喜歡籃球唄！”
余博文的回答，就像他編寫的篩人程序一樣。
看似荒誕，卻又那么的真實。
翟海華他們這些籃球運動員出身的球探，很難去理解余博文的腦回路。
這就選擇了做球探？
做球探能賺幾個錢？
18歲就手握多個博士學位的世界頂尖智商，做球探是多么的浪費？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夏蟲不可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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