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指導內行,一直是龍國男足最難以醫治、最讓人無奈的頑疾之一。
自足協成立以來。
從沒有任何一屆足協主席是足球相關專業人士。
甚至許多人上任的時候,連“越位”是何物都不懂。
接受采訪的時候回答說“不知道,還需要學習”。
這特么都能被人舔作“態度謙虛”!
中南市足協的主席姚廣治也不例外。
他并不是足球相關專業的人士,甚至從來沒有踢過球。
姚廣治是一名專業的政客。
政治手腕極其嫻熟。
同時非常具有演講天賦。
在公開場合,非常善于煽情。
煽動那些對男足還有一絲念想的大齡球迷起來,簡直信手拈來。
在聽聞振中出了一個能夠在歐洲豪門俱樂部踢球的天才時。
姚廣治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天不天才的,他不懂。
但楚瀟然出在他掌管的一畝三分地上,姚廣治看到的是自己飛黃騰達的政治生涯。
踢足球?
他不感興趣。
但權力與金錢,姚廣治可是大大地感興趣。
因此,在得到楚瀟然在歐青賽上一戰成名的消息之后。
姚廣治便開始著手翻出楚瀟然的祖宗十八代。
種種消息表明,楚瀟然在振中的體育老師許杰,對楚瀟然有著決定性的話語權。
于是姚廣治就開始派人聯系許杰。
但是讓姚廣治氣憤的是。
這一小小的振中體育老師,竟然完全不鳥他們足協的人!
這還得了?
反了天了?
楚瀟然說到底,那也是個踢球的。
踢球的,那就得歸他們足協管!
姚廣治的想法,簡單而直接。
聯系不到許杰?
只要在中南這塊地界上,他姚廣治怎么可能連一個體育老師都聯系不到?
于是,姚廣治又派人聯系了楚震、王戰君、江河、林磊……等等。
今天一早,聽手下的人匯報說,許杰親自來到了足協。
正坐在辦公室里喝茶看報的姚廣治輕蔑一笑。
省足協的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
許杰直上5樓。
一路上,并沒有遇到幾個足協的工作人員。
此時已經過了10點鐘。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出去公干去了,還是根本就沒來上班?
根據足協的尿性,許杰更加傾向于后者。
這么一想,足協主席姚廣治竟然在單位?
倒是讓許杰有些驚訝。
不多時,許杰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前。
大門緊閉。
許杰敲了敲門。
“進來。”房間里傳來一道沉悶的男子聲音。
許杰聳聳肩,推門而入。
辦公桌后,一個穿著休閑服的消瘦中年男子背對著他,正在看著窗外的風景。
好家伙。
連個正臉都不給瞧?
這是連臉都不要了?
許杰本來帶著一肚子氣。
此時看到姚廣治如此目中無人,他反而笑了。
既然不想好好談,那就別怪他許杰辣手無情了!
“姚主席,馮雨晴你認識吧?”
許杰大喇喇地朝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座,翹起了二郎腿,微笑著看向姚廣治。
聽到許杰的話,原本正手捧著茶杯安逸喝茶的姚廣治驀然間一愣。
但他并沒有因此轉過身來。
甚至連神情,也只是略一遲疑,很快就恢復如初。
許杰從進門開始,注意力自然一直都放在姚廣治的身上。
看到他如此沉得住氣,許杰心中感慨。
不愧是玩兒政治的人,這份不動聲色的定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行。
既然你不為所動,那索性就再給你來點猛料好了。
于是,許杰又笑道:
“馮雨晴不認識沒關系。”
“不知道姚主席還記不記得王俊生?”
“如果王俊生的事情太久了,姚主席貴人多忘事,前不久的閻世鐸還記得嗎?”
“閻世鐸記不得了也沒關系。”
“不知道姚主席還記不記得南城足球隊和廣元足球隊的比賽?”
……
隨著許杰說出一個又一個的人名。
原本還很淡定的姚廣治,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霍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左右,確定沒人之后,將辦公室的門輕輕地關上。
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
許杰看到的,已經是一張笑臉。
“許老師,初次見面。”
姚廣治走到許杰的面前,微笑著伸出自己的右手。
許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目光轉向了窗外。
攻守易邊!
這是許杰人生中第一次,以非常手段對付一個人。
足協自從獨立之后,組織的權力自然變得更加集中。
自古以來,權力的集中,便意味著貪腐的滋生。
足協內部的腐化,哪怕是個普通人,都能察覺的出來。
在昨天晚上放學之后。
許杰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黑客技術調查一個人。
像姚廣治這種做到一個地級市足協主席位置的人,是完全經不起調查的。
許杰輕而易舉地就掌握了非常多有關于姚廣治的黑料。
馮雨晴,是姚廣治的情婦兼白手套。
王俊生,是姚廣治曾經害死的一個人。
閻世鐸,是姚廣治曾經買通的一名足球運動員。
南城足球隊和廣元足球隊的比賽,是姚廣治和其他人一起在幕后操控的假賽。
這些,僅僅是許杰查到的冰山一角。
他甚至還知道姚廣治藏污納垢的具體房屋地址、私生子的個人信息、在省里的人脈等等。
可以說,只需要許杰隨便挑出點資料交給有關部門。
姚廣治絕對逃脫不了牢獄之災。
許杰本不想把事情做絕。
但姚廣治的咄咄逼人,讓他不得不以這種非常手段來對付姚廣治。
姚廣治見許杰不搭理他,又笑著上前一步。
“許老師,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
“市區的山水國際有一套位置不錯的別墅,我就送給許老師當做賠禮,不知道許老師意下如何?”
說著,姚廣治竟然真的從辦公室的某個角落里,拿過來一串鑰匙,放在許杰的面前。
許杰也沒想到,姚廣治竟然想要直接送出一套昂貴的別墅,以此息事寧人。
眼看著效果達到了。
許杰噌地一下站起身來,面色如水地冷哼一聲。
“姚主席,收起你的那一套。”
“我只有一句話送給你。”
“別來惹我!”
說著,許杰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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