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靜了好一會兒，謝霖才開口：“謝家有。”
黎纖：“……除了謝家。”
冬天的雪，春竹上的露水，雪竹春的釀造對氣候極其挑剔，沒有幾個家族會釀。
謝霖思索了片刻道，“衢陽山胡家，北木道段家，沉香口越家，五十年朝上只有這幾家有存貨。”
但這幾個家族，如今都是與世隔絕的狀態。
黎纖若有所思。
謝霖沒忍住，多問了一句，“怎么突然查這個？想喝嗎？我把家里的給你送來？”
黎纖搖頭，沒再多說，只道了一句“該回去的時候我會回去的”，就抬腳走了。
看著她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謝霖皺了下眉，側頭問，“我是不是不該回答的這么快？”
屬下：“……”
“她第一次找我幫忙，我應該仔細再去查的。”
“……”
“少主，”屬下小心開口，“您對古士族的分布熟記于心，是您的厲害，直接說出來……也是為黎小姐快速解決困惑……”
謝霖眉頭皺的更緊，“可我覺得她不開心。”
屬下：“……”
黎小姐見到您的時候，開心過嗎？
畢竟之前還在互相殘殺呢！
以后，或許還會繼續互相殘殺。
可這話，屬下不敢說。
——
夜里。
李秋又用對劇本的借口，進了許斯年房間。
只不過，這次一直到早上五六點才出來，身上衣服裹的松散，脖子里是明顯的紅痕，面上滿是某些事情之后的余韻。
全被角落里的鏡頭拍下。
早上，事情就傳遍了劇組。
但這種事對他們來講，很正常。
混這個圈的，主要就是嘴嚴，不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也只是私下聊聊，還有幾個人在那恭喜李秋。
李秋一一敷衍著，看見黎纖出現后，神色一緊。
李秋拿著錄音筆在無人的角落里找到黎纖，抿唇道，“我可以給你，但你得保證，讓許斯年承認公開我是他女朋友，而不是害我們倆！”
昨晚情迷的時候，她套了不少許斯年的話。
如果傳出去，馬上就會塌到根基都留不住那種。
“我只想要個清靜，”黎纖朝她伸出手，“不來惹我，我也沒那個閑心管別人的破事。”
娛樂圈就是泥潭，沒幾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有人為了紅，什么都能做出來。
那些愛豆明星里，多的是資本大佬們的玩物，多的是圈外普通人不知道的事。
黎纖沒興趣也沒空去管。
這個錄音筆交給黎纖，就等于把前程都交給了她。
只要黎纖一不開心放出去，她和許斯年就全會完蛋。
李秋并不信黎纖是干凈的，也不信她這兩句話。
黎纖不耐煩，“電影還沒拍完，也不能中途換演員，毀了你們對我有什么好處？”
這倒也是。
李秋把錄音筆給她，決定賭一把。
不過她也留了個心眼，回到無人處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錄音模式，錄的赫然是她跟黎纖的對話。
大不了就同歸于盡。
這邊兒。
黎纖剛拿著錄音筆上車，許斯年就走了過來，目帶慚愧，“黎老師，昨天小李的事我才知道，我已經罵過他了，劇組那邊我保證不會影響到你，我和李秋之間什么也沒有的……”
“那都昨天早上的事了，許老師現在來道歉，”副駕駛上坐著的田瑩，搶在黎纖前頭接茬，“許老師還真是一心拍戲，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怎么聽都是嘲諷。
黎纖捻著手里的錄音筆，胳膊肘撐在窗戶上，斜支著腮，笑的挺漫不經心，“你跟誰有沒有關系，跟我又沒關系。”
說繞口令一樣。
許斯年眼底閃爍，他明白說多錯多這個道理，不再澄清，只笑道，“黎老師下午見。”
“下午見。”黎纖唇角微勾，笑的意味深長。
初入夏，天氣不冷不燥，風吹的很舒服。
看著許斯年走遠，黎纖把錄音筆扔給副駕駛上坐著的田瑩，“把內容導出來發給給寧心怡。”
“這什么？我可以聽嗎？”好奇的田瑩在黎纖點頭后打開錄音筆，約十秒的寂靜后，里邊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叫。
然后是婉轉嫵媚的吟聲。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聲音是在干什么。
田瑩：“……”
她立馬關上，耳根通紅，“纖姐你怎么也不說……”
黎纖挑眉，“好奇心害死貓。”
“……”
駕駛座上的十六摸了摸鼻子，啟動油門。
黎纖瞇了瞇眼，讓田瑩把電腦遞給自己。
放在腿上打開。
纖細漂亮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游走。
兩分鐘后。
看著從李秋手機里，導出來的錄音，唇角勾起一抹邪肆張狂的笑，直接隔空操控，把李秋手機里原音檔銷毀。
——
臨江。
沈家是這片地上老大，甚至可以說是土皇帝。
老爺子死后，兒子扶不上墻。
現在，那唯一的繼承人，不繼承家業，卻跑到深山里養魚？
這傳出來，惹了不少笑料，說沈家到這一代出了個廢物。
沈家的賬目除了交稅，基本全捐了慈善。
幫派解散，又被其他人重立。
雖然明面正式宣布破產，卻也被各方勢力認為沈家破產，分崩離析。
如今很多人都在爭這里的地盤，這邊是有點亂的。
張岳選景選在這兒，是因為這里真的適合那個仙氣飄渺的意境，從好幾個選景地選中了這，因此還往這邊勢力交了安全費。
好幾十萬。
到了之后。
張岳先跟劇組所有人交代，“這不比杭城，除了拍戲都別出去亂跑，萬一出事，劇組不擔責任。”
黎纖倚在車邊，咬著根黑巧克力棒，頭發松散盤著，打扮颯爽，卻從骨子里透出股慵懶嫵媚。
就算已經看了半個多月，也還是讓人看不厭。
許斯年眼睛微閃，走過來，“今天準備工作不開拍，我這邊兒認識幾個朋友，晚上請你吃飯賠罪？”
黎纖頭一歪，眉眼明艷，“好啊。”
沒想到她竟然答應的這么爽快。
許斯年都愣了愣，隨即也沒多想什么，展開眉眼笑道，“那我晚會兒來接你。”
只要黎纖答應。
私下吃飯，狗仔一拍，緋聞這事就成了。
這邊酒店也沒杭城那邊好，大家基本都住在一起，由張岳請來的那十幾個保鏢守著。
許斯年來之前，黎纖在聽寧心怡的電話。
“哈哈哈哈哈哈……”寧心怡笑聲震耳欲聾，拍著桌，“那李秋竟然會相信你，你這一招真的是太狠太絕了，哈哈哈哈哈……”
黎纖手機拿遠了點，“你吵到我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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