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正好過來的齊虹，跟段思宇打了個照面，
“我住在這里，柳煙最近也住在這里，我是她朋友，你把她交給我就可以了，麻煩你送她回來了。”
齊虹身材嬌小，戴著頂紅色的絨線帽，娃娃臉精致無害，看起來挺單純的。
還能直接叫出柳煙名字。
段思宇把柳煙慢慢放在地上，身子扶正，西裝外套又給她裹了裹，基本遮住裸露出來的肌膚，對齊虹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柳煙看著人瘦面條，還挺沉，齊虹沒她高，但內力在，也扶的住，又向段思宇道了謝。
段思宇看著她們走了幾步，又追上來到門里，暗指沙發上坐著的宋時樾，“這位小姐，那位戴眼鏡的先生可能對煙煙有些敵意和意見，麻煩你多照顧看待一些。”
齊虹看了眼宋時樾，大概明白了是什么事情，點頭，“我們會處理好的，這些事就不用你擔憂了。”
段思宇搖頭，“煙煙是我女朋友，我擔憂是正常的。”
“女朋友？”齊虹一挑眉，回頭看他。
段思宇把事情又跟她說了一遍。
齊虹瞥了眼醉眼醺醺，靠在自己肩上不清醒的柳煙，想了想，委婉的跟段思宇道，“柳煙這個人性格有些游戲人間，她說出口的話，尤其男女朋友這種事，你不用太信的，今天謝謝段先生，我先扶她去休息。”
“可是我……”
“砰。”
段思宇還想說什么，齊虹已經扶著柳煙走到屋里，反手把門關上了。
宋時樾在沙發上。
見她回來，秦錚又從樓梯上下來沒去叫黎纖。
齊虹喊了秦錚一聲，“過來幫下忙。”
秦錚“哦”了一聲，過來幫忙跟齊虹一邊一個扶著柳煙，把人扶到三樓的偏臥。
出去前，秦錚還是沒忍住，“宋時樾他……”
“你不用多說。”齊虹給柳煙脫著鞋，拉了被子蓋上，聲音清冷的打斷秦錚，“麻煩你轉告宋時樾，柳煙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還救過他，說是他女朋友，頂多讓他有了些緋聞，也壞他名聲，他可以厭惡排斥，不想見他可以躲著，但請他不要把話講的那么難聽，否則，我們誰的忍耐性也沒那么大。”
這是警告。
秦錚抿唇，說不出反駁的話。
樓下門鈴又響。
秦錚下樓，這回先打開看了監控顯示屏。
是送外賣的。
他定了十分小龍蝦，和三份大閘蟹，還有些其他的，騎手車上大箱子裝的滿滿的。
秦錚拿不住，喊了一聲，“宋時樾幫忙。”
拿了好幾趟才拿完，秦錚從錢包抽了幾張錢給騎手。
騎手愣然，“這是什么？”
“給你的小費。”秦錚不以為然的塞他手里，關上了門，他每次點外賣都會給現金小費。
騎手拿著這錢，又怔半天，下意識數了一下。
一共有十二張。
一千二！
什么人家啊，這是，給送外賣的小費一千二？！
他第一次收到這樣的小費，還這么多！
以前頂多是平臺上，被顧客打賞幾塊錢！
這一千二，頂的上他每天不休息送外賣足足十天了！
而且剛才那位先生掏錢時，好像就真的隨手一拿，根本就沒在意自己拿出了多少。
這一單，食物總價有三千多，提成到手有八十多，就算路程遠，也很多人搶。
他當時看搶到后還在想，這是什么富貴人家，外賣一點三千多，小龍蝦點了十份！
地址是別墅區，可這邊也不算很昂貴的天價區。
可這小費，隨手給一千多……
這是什么人家呀，能夠這么給小費？
小費是現金，是不用跟公司說或者分的。
騎手看看手里的錢，又看著眼前緊閉的門，感覺像做夢一樣，人有些發懵。
屋里。
秦錚在樓下擺飯盒，八份麻辣小龍蝦并齊擺在桌面上，紅彤彤的一片格外誘人。
秦錚咽了咽口水，還是先把剩下兩份，一份麻辣，一份口味清淡的小龍蝦，還有一份蟹，和兩份粥，及一些小吃分出來，拿去樓上，給黎纖和霍謹川。
秦錚還獻著殷勤，“要不要我給你剝？”
霍謹川正準備伸手，黎纖冷冷開口，“他不能吃。”
秦錚“啊”了一聲。
霍謹川的手僵在半空。
秦錚不敢不聽，開始收拾，“那我拿走……”
剛端起來，又聽黎纖道，“放下。”
秦錚抬頭，“啊？”
黎纖慢吞吞道，“我能吃。”
秦錚：“……”
霍謹川：“……”
秦錚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霍謹川，默默退出去。
霍謹川摸了摸鼻子，“那我吃什么？”
黎纖把那碗皮蛋瘦肉粥打開蓋子遞給他，“粥。”
她心情好像一直不好，霍謹川不敢惹她，默默接過。
黎纖拿了一次性手套，還是慢條斯理的吃蝦。
香味彌漫，霍謹川喝著寡淡無味的粥，看了一眼又一眼，黎纖不開口，他也不敢坑聲。
八點多。
黎纖把垃圾收拾出去，聞著誘人的小龍蝦和螃蟹香味，就喝了碗清粥的霍謹川依舊不敢吭聲。
黎纖回來，把他腿上針拔掉，淡淡道，“別讓宋時樾給你按摩了，沒有任何作用。”
又扔了瓶藥給霍謹川，“疼的很的話就吃一粒。”
“纖……”
“砰。”
不等霍謹川說什么，黎纖就已經拿著東西出去了。
霍謹川嘴張了張。
最近黎纖一直在為他治療，卻言簡意賅，格外冷漠，一句話都不肯跟他多說，也不聽他說。
是因為第五洲販賣的武器，還是因為那天晚上的吻……
霍謹川不知道。
門外。
齊虹一直在等黎纖，見她出來迎上來，先低聲說了柳煙和宋時樾的事情，包括宋時樾說柳煙的那些話。
黎纖半瞇起眸子，眼底閃過寒光，抬腳去了樓上。
柳煙衣服沒換，蓋著的被子被蹬開，睡姿恣意的很。
黎纖關門開燈，走到床邊淡淡道，“自己醒，還是我給你扎針？”
“你怎么每次都這么兇。”柳煙睜開眼睛，臉色狹紅，眼睛里卻清明的沒有一絲睡意和迷離，坐起來的清醒模樣沒半點醉酒樣子。
黎纖遞給她顆白色藥丸。
柳煙問都沒問是什么，直接就著她的手吞了下去。
黎纖問，“你對宋時樾到底什么心思？”
柳煙張了張嘴，目光里流露出一絲自嘲，“像我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他那清高公子。”
黎纖淡淡道，“你若喜歡，那便把他抓來囚禁，給他洗腦也行，完全不是問題，感情可是你最拿手的玩物，貶低自己的人身，這話是你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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