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倒很有興趣,“你說他會不會過來找你?”
畢竟,整個地下拳場,這會都知道天逸學院那個新爆出來的繼承人黎纖在這。
陸修文不可能不知道。
“你可以去問問他。”黎纖又垂下眸,繼續翻消息。
“我才沒那么閑。”柳煙撇嘴,笑的燦爛嬌媚,“人家要談戀愛呢。”
她又轉身去找段思宇,從宋時樾面前走過去,看都沒有看宋時樾一眼。
宋時樾手指發緊,臉色難看,目光始終陰沉。
秦錚小聲咕噥,“人家招你你煩,人家不招你你也煩,想通了就去道歉啊,在這發悶氣有什么用?”
宋時樾不知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只拳頭握的更緊,“她怎么樣管我什么事,我只是看不慣這么水性楊花的女人。”
“宋時樾。”霍謹川猛地抬頭,喊他的名字,目光沉冷,“你若還沒想明白,那就繼續去想,想不通就別來見我。”
宋時樾臉色更難看,手上有青筋凸起。
江格跟秦錚什么都不敢說。
黎纖睨了眼宋時樾,“這九洲之大,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宋醫生這樣清高的人了吧?”
邪氣陰戾,譏諷無比。
“黎……”
“你別說了!”
見宋時樾還想說什么,怕他真惹怒黎纖,秦錚連忙拉住他,強行把他給拽走了。
霍謹川看著黎纖,抿唇,“對不起。”
“錯的不是你。”黎纖淡漠如霜。
霍謹川蹙眉,“宋時樾他……”
“其實宋時樾平時不這樣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回來的秦錚接過他的話,復雜道,“一碰上柳煙就變成這樣……”
黎纖只冷聲道,“如果他管不好他的嘴,我不介意替他管管。”
“小嫂……”
咚!咚!咚——
這時,擂鼓響起,館里音樂被關掉變得安靜,分散在四周的人又陸續圍到圍欄這邊。
時間到了,拳王爭霸賽,要開始了。
兩個赤著上身穿著一藍一紅披風的男人,從兩側走出來,身材壯闊,肌肉健碩,手上都戴著跟自己披風同色的拳擊手套,氣勢濃濃。
“袁王!袁王!袁王——”
“魯王!魯王!魯王——”
兩人都是拳王,他們各自粉絲或者下注他們的人,在臺下奮力激喊他們稱號。
場面瞬間進入白熱化。
黎纖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看手機。
霍謹川就在旁邊陪著她。
“黎纖。”
就在下邊主持敲鼓,比賽開始,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八角籠里時,身后傳來清晰喊聲。
霍謹川先回頭,瞳仁微凝,“陸修文……”
陸修文西裝革履,深呼吸,沖他點點頭,“我找黎纖。”
齊虹冷聲道,“我們小姐不見任何人。”
十七也上前一步。
他們倆不認識陸修文,只以為又跟之前一樣是搭訕的。
陸修文抿唇,“我是黎纖的哥哥。”
“哥哥?”
齊虹一愣,皺眉,“我老大沒有哥哥,見過套近乎的,沒見過你這樣套近乎的。”
“你……”
“齊虹。”
十七聽著“哥哥”兩個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皺眉,“你記不記得陸家?”
“什么陸……”話說一半,齊虹想起來了。
帝京那個陸家。
黎纖的親生父母那個陸家。
可那個陸家,喪心天良,根本不配為人父母。
還有這個哥哥!
齊虹眼底殺意浮現,氣息比剛才更冷,“不想死就滾!”
“黎纖!”
陸修文不理他們,只沖里邊的黎纖喊。
黎纖舔了下牙尖,不耐煩,“沒聾。”
她伸手把擋在自己面前的十七和齊虹扒開,面具下眼波平靜清冷的看著陸修文,“有事?”
陸修文頓了頓,掃過旁邊霍謹川和秦錚等人,抿唇,“很久不見,你變得很厲害。”
黎纖挑眉,笑的邪氣,“我一直都這么厲害。”
放以前,陸修文肯定會罵她狂妄,沒有教養。
可現在,陸修文罵不出來。
“以前……”陸修文張了張嘴,目光復雜,“對不起。”
黎纖垂下眸,一聲低笑,“這話你們上一次說,是讓我把心剜給陸婉。”
“你們的對不起若有用,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霍謹川眸仁漆黑,神色冷極,嗓音都如同裹了冰。
秦錚也嗤笑,“你這句話有一分誠心嗎?”
陸修文默了會,“我知道我們家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黎纖的事,我也從來沒有做過她的哥哥,才讓她受那么多苦,一句對不起不能夠令人取信也很正常,可我還是想說一聲,對不起。”
頓了頓,他抬頭看著黎纖,“父親去世了。”
幾人同時抬頭。
“啥?”秦錚瞪大眼睛,“陸盛海死了?”
這也不過才半年多的事,陸盛海人才中年,精力旺盛,身體挺結實著呢。
這才幾天,死了?
陸修文深呼吸,“醫院換心那件事我不知情,陸婉買通醫生,騙了我們所有人,母親當時煎熬掙扎,最終還是選她,因為陸家從小到大在她身上下的功夫太大,勢要把她培養成帝京第一閨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嬌慣壞了。”
“霍少雙腿殘疾,疾病纏身,她不想嫁,但陸家集所有利益于一身,這門婚事也不能退,爸媽又不舍得她,所以找到你。”
可找黎纖只是替嫁,從未想過害死她。
“離開帝京后,母親后悔天天以淚洗面,父親想要東山再起,勞累過度心臟超負荷,沒搶救過來,一周前去世的。”
“父親才去世一周,頭七還沒過呢吧,陸少爺還有心思在外邊玩,真是雅興。”秦錚挑眉,似笑非笑。
陸修文張了張嘴,“我來這是談父親留下的生意。”
他看著黎纖,目光神色都復雜到極致,“父親臨終前,一直念叨著對不起你,這是他最悔恨的事……”
其實,他沒說的是……
黎纖是中都城天逸學院繼承人這件事在全網發酵轟動,陸盛海是在病床上看到這則新聞的。
誰也沒想到,他們看不起,甚至嫌棄不愿意認,從貧民窟出來,沒有任何規矩,脾性古怪的野丫頭,能這么厲害。
一次次刷新他們認知。
就不提之前震驚帝京的,數百輛豪車造成擁堵請她出山一事,和其他那些。
天逸學院繼承人,這是震動整個九洲的事。
別說帝京霍家,中都城都至少有一半貴族對她客客氣氣,整個九洲都敬畏。
如果有這個,他們陸家哪還用那么低聲下氣?
哪兒還會怕誰?
在中都城都能橫著走!
但黎纖什么都不說,就看著陸家丟人……
陸盛海悔恨這么對她,也恨她為什么不說,最后是在病床上,被氣的一口氣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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