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坐電梯,干脆就一個人慢吞吞地爬樓,每到一層樓梯的轉角處,都有一個窗戶,我從這里可以看到花園那里,顧時嵩還一個人坐在那里,不知道他的父母去哪里了,怎么才訓斥了這么一小會兒就罷休了?
不對,我怎么能這么壞呢?居然希望人家多被父母訓斥一會兒。
阿彌陀佛,我有罪。
回到了病房后,我往床上一躺直接休息,一睡就睡到了傍晚,秋天的傍晚要蕭條一些,從窗外吹進來的風帶著寒意,尤其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打著外面高大樹木上的枝葉,嘩啦啦淅瀝瀝的。
“舒姐!”
這時齊舟陽的身影從外面匆匆地走了進來,他拎著一個公文包,身上的西裝被雨水打濕了,剪得很簡潔的平頭上,明顯有著雨水的反光,年輕的臉上也濕漉漉的,像是冒雨趕來的醫院。
我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你不是這兩天在出差?”
之前他和我電話聯系過,但是人不在海城。
“那邊沒什么事情了,我就讓同事替我處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我先趕回來了,你沒事吧?”齊舟陽在我的病床邊坐下來,雙眼熱切而著急地看著我,像一只可愛的小狗,在擔心著自己的主人一樣,眼神清澈而動人。
應該是出于擔心我,所以才急匆匆地趕回來,之前在電話里我就聽得出他的著急,反倒是對于向晴瘋了這件事,他沒有太多反應,只是有幾分沉默。
我搖搖頭,然后從床頭拿了一盒紙巾給齊舟陽,“我沒事了,你趕緊把頭發上的水擦干一下,會著涼的。”
齊舟陽傻呵呵地笑了一聲,然后用紙巾在頭上隨便擦了幾下,又將臉上的水漬擦干。
他將紙巾扔了以后,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禮盒,臉上的神情略微忐忑,又有著期待,“舒姐,這是我出差時和同事出去逛夜市時看到了一對耳釘,我覺得很好看,就買下來了送給你,希望你喜歡。”
我接過那個小盒子,打開后是一對鉆石銀耳釘,但是絕對不貴,大概就是幾百塊錢的那種,我家里一堆昂貴的珠寶首飾,但是我絲毫沒有嫌棄,而是欣然收下,如果送的是項鏈或者戒指我會拒絕,但是一對耳釘沒有什么含義。
齊舟陽是一個非常心細的人,他應該也是考慮過這些,所以才送這個小禮物。
“謝謝。”我將禮物收下,隨后道謝。
“不客氣的,舒姐,都是你幫我找了這份工作,我才能有現在的生活,這是我為了感謝你送的禮物,你喜歡就好。”齊舟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我當然喜歡,禮輕情意重。
收下禮物后,我們兩個無可避免地又提起了向晴,主要是齊舟陽接到了劉娥向重山的電話,希望他能幫幫向晴。
“現在向晴所在的那家精神病院應該比較便宜,治療效果肯定不會好,但是現在他們手里沒錢了,想要跟我借錢,將向晴送到更好的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