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您德高望重，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呢？”
李老本來就已經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了，現在聽到孟慶安一口承認下來，更是覺得自己多年以來的印象全都跟著崩塌了。
孟慶安和他也算是老伙伴了，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行差踏錯，但是現在，為了多年之前的錯誤，甚至可以買兇殺人。
一個人真的就變得這么快嗎？
“為什么，究竟為什么，我不明白！”
聽到這句話，孟慶安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道，“昨天我糊涂，想要終結這件事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讓江晚晚去死。”
“可是我回去之后左思右想，卻只能放棄了。”
江晚晚盯著孟慶安，隨后道，“您最初，為什么要研究A213？我想這個理由對您而言，應該很重要吧？”
現在已經找到了最初的人，那些想要得到薄司遠記憶和感情的人是誰的下屬，誰的主意，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
江晚晚放松一些，李老全程都開著錄音，所以孟慶安無論如何，都會為自己做的事情而付出代價。
“我，是為了我的小女兒。”
聽到這句話，江晚晚有些疑惑地看向李老，李老則搖了搖頭，道，“你的女兒？我記得，她不是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嗎？”
“算算，那也是三十來年的事情了。”
孟慶安的神色如同一捧死灰，聞言點點頭，“嗯，確實，已經是這么久的事情了。”
“在我發現人工智能或許可以做到和人類一樣的程度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孟慶安了。”
江晚晚瞬間就明白了。
因為她的面前就有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那就是薄明哲，他有著真正的薄明哲的記憶，在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人工智能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說，他就是薄明哲。
能夠有著這樣的機會，誰會想要放棄呢
“原本我都已經快要放棄了，所有的ai人性化的閾值似乎就是40%，可是這和一個真正的人類相差太遠了，直到A213的出現。”
一開始就是65，這對孟慶安而言，因該是莫大的歡喜吧？
“最開始的時候，A213的人性化指數就已經達到了65，這代表著什么？我真的不敢想象。”孟慶安捂著自己的眼睛，聲音之中也染上幾分顫抖。
“可是后來無論怎么實驗，怎么修改數據，他都沒有辦法突破90的大關，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江晚晚其實也能理解了，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是這件事后續所帶來的那么多的波瀾，卻也是孟慶安完全沒有辦法負責的。
如果薄司遠不是在最開始遇到了鹿家那些人，如果他沒有成為一個“人”，而是被利用，或者是他生出了反抗的情感呢？
這么大的一個殺氣，誰來負責？
就連孟慶安都沒有辦法控制他，一個有著超高能力的社會殺器，又將促成多少的錯事？
“對不起，這是我的貪心，留下來的惡果。”
江晚晚有些沉默，李老則將這些錄音全都封存起來，提交給了上面——既算是因為情有可原，但是孟慶安利用自己的職權，為了自己的女兒而不顧一切，終究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為什么忽然肯說了？”
這是江晚晚現在想知道的問題。
孟慶安的眼中則多出幾分期冀，隨后道，“江小姐，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薄明哲的存在嗎？他對我而言，就是希望，是全部的希望啊！”
“薄明哲？”